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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宴无微上他。 重症监护室的少年烧得神志不清,偏偏眼泪不停的掉,秀气的手指抓着被子,他吐字不清,哭得满脸是泪,“宴……宴无微……呜呜呜……宴……” 每一个字都不啻于利刃,扎在高颂寒心上。 高颂寒脸色冷得像结了冰,语带寒意:“他死了。” “呜呜呜……” 少年胡乱的挥着手,“好痛苦……好痒……上我……” “……” 于是高颂寒又从少年通红的脸颊和痛苦的挣扎中,觉出隐忍不堪的心痛来。 关于透骨香的事情,他也查了很多,夏知会变成这样,他也弄清了原因。 ——花腔被人草开了。 于是也大抵明白,为何遇事总是积极的夏知,会和宴无微鱼死网破了。 少年骄矜的傲骨可以为现实委曲求全,却绝不可以折断。 而宴无微用狠辣的手段折断了它,让那个骄傲的少年,化作了情欲的奴隶。 高颂寒看着痛苦不堪的妻子,对宴无微恨之入骨。 ——他夺走了他的妻子不算,还这样践踏他!! …… 但他能做的,只是等医生不在的时候,在充斥着毒素的浓香中,紧紧的抱住少年。 皮肤滚烫相贴,高颂寒主动给他渴情的妻子慰藉。 少年很敏感的感觉到他并不是宴无微,一开始是很抗拒的,哭着拒绝,想要逃走。 但他挣脱不开,又在情欲中实是煎熬,到最后迷迷糊糊的给人亲,委委屈屈的张着腿给人肏开了热嫩的穴。 …… 夜尽天明。 “笨蛋……”高颂寒抱着软嫩的少年,亲亲他柔软的发丝,声音喑哑:“笨只只……”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太笨了。 …… 好在戚家那边很快研制出了暂时可以克制香味毒素的药物,这使得少年不再总是散发出有毒的香味。 但是少年的心率一直高居不下,有时甚至达到了800次/分! 这完全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心跳强度,这导致少年的身体陷入了可怕的高热,血液变成了沸腾的开水,而香味更是不要钱似的向四面八方扩散。 有医生计算过,如果香味含有见血封喉的剧毒,把少年放到城市中心,确实能达到一个城市,无人生还的可怕地步。 ——像一种疯狂燃烧自己生命,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怪物! 退烧药对夏知毫无作用! 在UA工作的军医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根本束手无策,而相关药物研发部门也是无法对症下药,只能不停的给他输吊水,两边手腕都插上吊水瓶,防止高烧引起的严重脱水。 高烧不退五天五夜,终于慢慢的退了一些。但夏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连人都不认识了,高颂寒问他是谁,他就通红着热烫的小脸,眨巴着眼睛笑,傻乎乎的说自己是宝宝。 高颂寒心如刀绞。 少年就仿佛一只在燃烧生命释放香气的蜡烛,总有一天会将自己燃烧殆尽。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将少年送回国,给戚家的这个唯一从血液样本研究出透骨香药物的公司进行样本治疗——这是唯一的希望。 但高颂寒不想夏知回国。 他好不容易才从恶棍手里把人抢回来,实不想再接受这样漫长而煎熬的两别。 …… 夏知迷迷糊糊醒了。 他跌跌撞撞的下床,主动用滚烫的身体抱住高颂寒,黏黏糊糊的亲他,“亲亲,亲亲……宝宝要亲亲……” 两条细长的腿蹭着,水流了出来。 到底肏了好几天,香味也是认主,很快就移情别恋了。 高颂寒看着少年含着水光,却空洞的眼睛。 过往嚣张骄矜仿佛随着透骨香的逸散而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渴求情爱的躯壳弥留人间。 高颂寒抱住他,轻轻亲吻他发热的唇。 …… 一番云雨,少年舒服得缠着他,高潮好几次,毕竟娇气,高颂寒还要再来,就蹬着腿不要了,高颂寒便也由着他,强忍着欲望,自己去了浴室淋了冷水。 月光温柔,高颂寒握他的手,少年皮肤滚烫,自然嫌他冷,只给握了一下,就把他推开了。 高颂寒便把手焐热,过会又去握他,这回少年蹭蹭,察觉没那么冷了,才给摸了。 高颂寒攥住他的手,好似攥住了一捧热烫的流沙,掌心熨烫,心头愈冷。 …… 那一天,高颂寒在少年病床前,枯坐了一晚。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 a市。 “儿子啊,我给你看了,那个姑娘真的很不错,胸大屁股大,生孩子绝对没有问题……今晚8点在a市的中华大饭店,我给你约好了……” “你可不能再爽人家姑娘的约了啊!!你上回说去美国谈生意,你去了我才想起来我答应人家了……” “哦哦知道了。” 戚忘风敷衍的应了一声,啪嗒把电话挂了。 戚忘风冷笑一声。 这个约,他爽定了。 * 晚十点。 戚忘风从体育馆出来,手机又响了。 “喂?” “戚哥,我听说你那个军校不准备考了?真的吗?” “什么不考了。”戚忘风不耐烦说:“别到处听人胡说八道。” 他身形极其高大,穿着黑机车外套,脖颈上挂着个银链子,手指扣着钥匙,走到自己的摩托车前,对面电话里传来声音,“哦哦我想也是……我听人说你爸身体不好,不想让你参军了,想让你回家继承家业,到处给你找相亲对象……” “他身体不好?”戚忘风冷笑:“放心吧,再活一百年一点问题也没有,不死的老王八。” “……呃。” 夜晚的风是冷的,纤尘不染的夜空闪烁着清亮的星星。 戚忘风刚挂了电话,微信又有提示消息,还有来自他爹的几十通未接来电。 戚忘风撇撇嘴,散漫的打了电话过去。 “喂?” 对面一阵沉默。 戚忘风:“不说话我挂了。” “我告诉你戚忘风!!你别他妈的想着当什么兵!考什么军校!!老子这一大摊子就是你的东西!!” 老头子的声音几乎能震破耳膜,“你他妈就乖乖回来给我相亲娶老婆!!” 戚忘风歪着头把蓝牙耳机戴上,懒洋洋把手插兜里,走进便利店,“你当初说我胡作非为无法无天,让我滚去参军,我不愿意,您非得让我磨练磨练,行吧,我当时可说了啊,您可别后悔,现在后悔啦?又让我回来?我他妈的是您儿子,还是刚出生的哪吒啊?让你高兴踢走,不高兴再自己滚回来?” 他拿了两瓶百岁山,扫了个码,“多少钱?” 女店员正戴着耳机,低头打王者,手速飞快,不知火舞carry全场,她语速飞快:“旁边有自助结账机谢谢。” 戚忘风把他老子发疯的咆哮统统屏蔽,他抓抓针刺一样的头发,皱着眉毛看自助结账机。 …… “阿忘……我就你这一个儿子……” “你老子我也活不了几个月了……是,我当初把你送去服军役你不高兴,但你自己干得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你跑顾家去打人家顾家的二小姐??你他妈的是不是个男的??你丢不丢人!!” 戚忘风整了两瓶冷水,本来情绪已经下来了,还蛮平静的,正皱着眉毛研究怎么自助付款,冷不丁听见他爹这样一说,当场就炸了。 “哗啦!!” 自动付款机屏幕碎了,男人的拳头上都是血,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电火花,他眼睛通红,“我揍得就是她!!!” “要不是她——” 戚忘风牙根几乎咬碎:“夏知会死吗!!!” “那个叫夏知的,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戚忘风闭了闭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 他只知道。 三年了。 三年了!!! 每一年,那个人的祭日,他都会来到这里。 在军队里想跑出来并不容易,但他还是每年都来。 大概,只是放不下。 他以为自己能打败他的。 那段时间,他日日夜夜练球,疯魔一样想要超越他。 他与他有了约定,他马上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终于能一雪前耻,狠狠把他踩在脚下羞辱他了!他有这个自信!! 然后他死了。 在他差一点点就能击败他的时候,死了。 他他妈的死了!!! 电话另一头的老王八还在嘶声力竭:“你以为你军校说考上就考上了??!没公司你就他妈跟乞丐一样喝一辈子西北风!” 戚忘风压着心头一股憋屈,冷笑:“您就放心吧,别说当乞丐,我他吗就是去掏粪,也不会继承你那傻逼公司的!” “你……你……” 那边老王八似乎被他气得厥过去了。 戚忘风撇撇嘴,把电话挂了。 …… “喂。” 女服务员正戴着耳机,低头玩王者X耀,不知火舞被对面马可波罗当场击毙,气得她骂了一句傻逼,忽而感觉不对,一抹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硬邦邦的看着她。 是个帅哥——小麦色皮肤,是一张很帅的脸,就是眼睛微微吊着,看人的时候很凶,人高马大,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戾气,穿着黑色机车外套,戴着黑色短指手套,一只手拎着头盔,一看就不太好惹。 深更半夜,看起来很像是要来打劫。 女服务员冷不丁被吓了一下:“呃?” 戚忘风顿了顿,意识到自己似乎吓着人女孩了,表情稍微缓和下来,把受伤的手往头盔里又藏了藏,指着那个自助机器的方向:“坏了。” 随后把矿泉水往台子上一放,“多少钱?结账。” “六……六块。” 戚忘风一张脸冷得跟要结冰似的:“我说那个自助机。” “……?” …… 出了便利店。 戚忘风手机又响了。 他不耐烦的系上头盔,低头看一眼。 戚忘风:“……” * 第300章 tabletsX2 =========================== 美国,纽约。 重症监护室外,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儿。 陈愚:“他还没有醒吗。” “是的。”管家微微颔首,“由于宴先生的心脏在右边,夏先生那一枪没有造成致命伤害,已经进行了换肺手术。” 宴无微受了严重枪伤,美国警察将他从大火中带出来,本来应该立刻羁押的,不过由于宴无微到底身份是monster的大股东,又身受重伤,由陈愚出面保释,将他送到了医院做了肺移植手术。 但手术结束,等人恢复了意识,便要移送美国法庭。 管家:“高先生那边,已经准备向宴先生提起诉讼了。” 管家望着陈愚,并不含蓄:“据说其中大部分指控证据和资料,都是您提供的。” 陈愚:“何以见得?” 管家:“如果没有掌握切实证据,即使凭借高颂寒的关系,美国警也不会擅自出动,得罪monster的大股东。” 陈愚也没有否认,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宴太麻烦了。” 她似乎只有这一句轻飘飘的解释。 管家看着陈愚。 “他杀了董事,为你惹来了麻烦?” 管家说:“还是说,你担心他会杀了你?” 陈愚看他,忽然笑了,“当年宴无微救你父亲一命,也难怪你这样为他卖命,格罗弗.布拉格。” 管家语调儒雅,神色平静:“我们布拉格家族一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陈愚:“宴救人总要对方付出些什么,你们家大本营离疗养院太远,那个时候母亲状态不好,我没有去——所以,老布拉格给了他什么?” 管家看向她,“他要了父亲珍藏的苹果花。” “苹果花?” 管家颔首,“那朵苹果花,是母亲临死前送给父亲的,对父亲来说意义深重。” 陈愚:“所以你这样卖命,只是想要回那朵花吗?” 管家摇头:“不是。” 管家重复说:“只是我们家族习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陈愚冷笑了一下,“我真讨厌你的固执己见,布拉格。” “……” “好吧。” 管家沉默半晌,叹息一声,“重点不是那朵花。” 他好似回忆起了什么,“……是重新看到苹果树再开花的父亲。” 当然,父亲到底还是已经过世了。 但管家还是记得那个满脸笑容的金发少年,他自称为K。 他穿着蓝色西装,系着金色的温莎领结,像个生机蓬勃的少年绅士——他应该在歌剧院,在舞台上,在装饰奢丽的任何地方,他像个误入人间的金发精灵,又像一只飘忽不定的人间鬼魅。 然而他却在灰白的病床前,在沉闷的,不太透风的房间里。 病床上,是年迈的,死气沉沉的父亲。 他穿着薄软的白色丝绸,手像一片枯叶,整个人都充斥着仿佛被死亡拥抱的黯然无光,因而更衬出镶嵌在他胸口上的那朵做成永生花的苹果花胸针生机勃勃。 他久受病痛折磨,脸颊往里凹陷,显得十分消瘦。 甭管年轻时再怎样风光,拥有怎样的财富,在死神面前,都是那样孱弱无力。 父亲跟年少的K说,可以给他所有的钱,给他地产,给他矿山,只要他能再活一年。 K散漫问:“仅仅一年吗?为什么?” 这话其实说的很不礼貌,身为贵族,应该有人制止他的无礼。 但没有人这样做。 年迈的老人也不介意他的肆无忌惮,他用蒙着一层白翳的眼睛,凝望透明的窗外的那株瘦小的苹果树,沙哑着嗓子说:“我想等那株苹果树……再开一次花。” …… “那棵苹果树是母亲种下的。”管家对陈愚说,“母亲是父亲家里的仆人的女儿,和父亲一同长大,父亲一直很喜爱母亲。” “父亲在她生日时,送给她一颗金苹果,里面有一张写着情话的纸条。 但是母亲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礼物,她对父亲说,如果我们还是朋友,那么请你送我一颗苹果吧,不是用昂贵黄金做成的苹果,而是一颗真正的,像心脏一样的苹果。” “父亲在苹果园里挑拣了很久,为她摘了一颗很好的苹果。”管家说:“但失去了放在金苹果的纸条,父亲便失去了告白的勇气,那句情话可以藏在金苹果里,却没有办法藏在真苹果里。” “后来,母亲就嫁给了别人。” 管家很平静的说:“母亲过得很不好,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良人,而父亲整日都很忧郁神伤,他无数次后悔,送出苹果的时候,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如果他没有那样软弱,没有那么自卑,如果可以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时时思虑,日日忧愁,渐生心病。” “后来那个男人死了,母亲成了寡妇。”管家说,“父亲便不顾家里人反对,娶了母亲……那个时候,娶一个寡妇,在我们那里,是十分遭人非议的,但父亲一心一意,绝不回头,谁都劝不住他。” “母亲嫁进来后,生下了我,但因为之前所嫁非人,身体不好,没几年就过世了。” “过世之前,她便送给了父亲那朵苹果花胸针。” …… “原来如此。” 但那个精灵一样漂亮的少年笑着说:“我可以做到,让你多活一年,作为承诺,你要把你最重要的东西给我。” 宴无微遵守承诺,成功救了他的父亲。 他没有要父亲的钱,没有要父亲的矿山,没有要父亲的地产,他只要了那朵由母亲赠给父亲的苹果花胸针。 父亲十分不舍,心有不甘,但是最后挣扎很久,还是闭了闭眼,遵守了承诺,把花给了宴无微。 …… 管家那时三十多岁,他问少年:“为什么你选择了那朵花呢?” 放弃了布拉格家族那样庞大的财富,只选择了一朵毫无意义的花。 这个刚从中国回来的少年,真是跟别人完全不同。 金发少年恶趣味的笑了,“因为这才是你父亲最重要的东西呀。” 管家想到父亲黯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其实管家并不在乎那朵苹果花,父亲能活下来,本身就是最大的幸事。 “对你父亲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钱啊,地产啊,矿山啊什么的,已经不再重要啦。”少年漫不经心说着,“临死前不惜花费巨资,也有多活一年,只为瞧见苹果花在下一个季节盛开……而且他生了这样严重的病,令母却不陪伴在身边,说明她已经过世了。” “另外,他卧床不起了,胸口却还要佩戴着这朵年代久远的苹果花胸针,临死也想带在身上的东西……哈哈,当然就是这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啦。” 金发少年灵巧的手摆弄着那朵苹果花,做着好似非常简单的推理。 “你说的很对。” 管家慢慢说,“那个胸针,是母亲临死前送给父亲的。” K挑眉,指着窗外:“哦?那外面那棵树呢?” “那棵苹果树,其实是父亲送母亲的那颗苹果里的苹果籽。被母亲从发芽起开始养,慢慢养大的。” “母亲身份地位不高,自认配不上父亲。”管家说:“她与父亲一同长大,知道父亲生性懦弱害羞,喜欢把话藏着说,金苹果里肯定有她想知道的话,但她偏要父亲送她真正的苹果,偏要父亲对她亲口说自己的真心话。” “母亲对我说,” “父亲送了她真苹果,却还是没有勇气,对母亲说出自己的真心话。”管家说,“所以母亲才放弃了他,另嫁了他人。” 管家说:“好在,父亲只是令她失望了一时,并没有令她失望一辈子。” “父亲也得到了他想要的那朵花。” 金发少年并没有打断他,只歪头懒洋洋的听着故事,琥珀色眼瞳凝望着那树在寒冬中,枝杈隐约闪烁微光的苹果树。 风吹过一地雪花,天放晴了,阳光撒在覆着白雪树枝上,干巴巴的苹果树杈倏尔闪闪发光,像绽开了一粒粒银色星星花。 等管家讲完,他忽而笑了,喃喃自语:“我也有一朵想要的花。” 管家:“什么花?” 少年玩腻了似的把苹果花扔给了管家,笑得肆意,仿佛谈起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眼睛都在闪闪发亮,又带着点骄傲似的,轻快的说:“反正比这个好看。” 管家接住了那朵被父亲珍爱了半生的苹果花。 少年笑眯眯跟他描述着:“它天生就是该活在太阳下的样子,特别漂亮!” “它从来不会叫任何人失望。” …… ——明明是很早就明白的事情,为何又落得这个下场呢。 一眼能看透人心的人间鬼魅,狡行半生,终究未能看穿自己的心,落得个一无所有的凄然下场。 但那场交易,K救了父亲,却未曾收下任何东西。 从那时起,管家便欠了他一份恩情。 …… 陈愚看了看管家,轻嘲了一声:“看来宴倒是做了一笔划算的买卖。” 管家声音淡淡:“布拉格家族最恨背叛。” 管家:“我既讲了我忠于宴的理由,那么陈小姐,你可以讲一讲,背叛宴的原因吗。” “……” 沉默如同海水静静蔓延着。 陈愚忽然说:“十年了。”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里显得有些突兀。 女人望着窗外,那里有一树花,红的鲜艳,枝叶伸进了窗户里来,一点点。 陈愚望着那树红花,“我成为K的黑市经纪人,血里来,火里去,已经十年了。” “我陪着宴,看他改装武器,看他吃一颗糖杀一个人,看他把肠子打成的蝴蝶结挂在屋檐下,看他优哉游哉的制毒,嚼着泡泡糖戴着玩具帽,哼着歌翻心理学著作……我在大雪里为他拖着已经被冻僵的尸体。我每天晚上闭上眼就是那僵冷的脸,睁大的,翻白的眼睛,我尖叫着醒来,然后发抖流泪。刚开始接活的时候,我每天都吃不下饭,吐得头晕眼花。那时候做梦醒过来,月光落在手上,我好像看到鲜血在我手掌心哗啦啦的淌下来,我吓到叫不出声,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只是月光。” “我曾经以为我坚持不下去的。”陈愚捉住了一朵红花,细白的手指与花儿相映成辉,“可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原来一个人的恨,真的可以那样刻骨铭心。”陈愚说,“我拖尸体的时候,我第一次去赌场和人接头的时候,那时候我戴着面具,穿过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有波斯人,墨西哥人,黑人,他们有人贩子,有贩毒的,也有人经营着杀人买卖,我看见很多妓/女……” 陈愚说:“我那时14岁,我很害怕,但是对苏相远的恨意让我走了下去……但我在那里接到了k的第一单生意,我那时候每天都在想,我一定要为父亲复仇,我一定要令苏相远付出代价!” “后来,我再去那里,就不怕了。”陈愚说,“他们如果打我的主意,K会杀掉他们,我甚至成为了那里的红人,他能杀人,也能救人;有人找k,要别人死,有人找K,想让自己活。” …… “你知道吗。”陈愚看着管家,“你告诉我夏知被催眠的事儿之后。” “我就时时在想,我为什么这样恨苏相远。” 管家:“……” “他一厢情愿的爱,将我的父亲逼疯,与他同归于尽。” “这是我恨他的理由。” “我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我一遍遍的告诉我自己我是对的,我没有错,我只是想为父亲复仇,我不想像我的妈妈那样,对那些伤害懦弱的选择视而不见,我只是想为父亲报仇,我没有错。我需要宴,他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我们相依为命,两肋插刀。” 陈愚对管家微微一笑,掐下了手上的那朵红花:“——直到我发现,宴无微,变成了与苏相远一般的人。” “他杀再多的人,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可那天,我来到古堡,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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