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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许是跳舞,也许是去学摄影,也许去做点其他有意思的事,也许差劲一点,躺平摆烂?或者回家继承外婆的菜园? 但无论是什么,都绝对不会是竭尽全力的去恨贺澜生。 ——那不值得。 “好……很好。”魔术师诡异的声音几乎藏不住笑意,他摘下魔术帽,很有礼貌的鞠躬行礼,“那么这一幕就先结束啦。” 他以一种绅士的优雅朝夏知伸出手:“接下来,就跟我走吧……主人公先生。” 夏知慢慢把手搭上去。 魔术师笑了。 魔术师勾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组成一个很暧昧的十指相扣。 隔着雪白手套,能感觉到那是一双修长,却极其有力的手,牢牢的与他相扣,如同挣不开的牢。 夏知觉得不适,但忍住了。 夏知听到了背后贺澜生咬牙切齿,又极其虚弱的声音:“一笔勾销……” “你想的美……不可能的……” “我一定会找到你……” “乖宝……” 深夜寂静的山林,贺澜生的声音,虚弱,偏偏阴魂不散的如同鬼魅,“你等着……” 不知为何,夏知忽然觉得背脊有点发寒。 魔术师微微侧眼,眼珠漆黑,没有眼白。 …… 要说夏知跟着魔术师走,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变态,并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是…… 夏知想着脖颈上的锁香枷。 既然有定位的话,顾斯闲应该没多久就能找过来吧。 而且也能把贺澜生放在安全的地方。 夏知正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地上湿湿的,有点粘稠。 他赤着脚走路,疼到麻木,也就不觉得疼了,但不疼,却不代表没有感觉。 他怔怔低下头,看到了血迹。 很新鲜的血痕,还没干涸,一滴一滴的落下来,薄薄的沾在树叶和冻土上。 夏知怔怔的望着对方穿着的蓝色华丽魔术师装束,那亮色的衣料中,隐约渗出了潮湿的暗色。 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魔术师里面还穿着另一套衣服,而那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是从那套衣服里渗透出来的。 ……当然,从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和流畅自然的动作来看,自然不可能是魔术师受伤了。 而更让夏知毛骨悚然的是——之前那些好像追杀他的人,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 按理来说……盘山公路其实并不大,山林密度也有限,夜晚又这样安静。 他们就算被引开,也可以听到一些嘈杂微弱的声音的。 可是……没有。 很安静。 整座山都那样安静。 ……所以,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这从魔术师衣服里落下的血迹……怎么能这样新鲜,甚至还没干涸呢。 为什么呢。 …… 小丑魔术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他。 “你的手在抖哦。” 夏知:“……” “好啦,怕什么呀,”他依然是那怪异的语调,“现在没有讨厌的龙套角色啦。” 他慢慢松开夏知的手,“我可以开始下一幕啦……” 夏知看见他笑眯眯的后退两步。 下一刻,冰冷的银枪倏然指向了夏知的眉心! 夏知的脸色倏然苍白起来。 魔术师咯咯咯笑起来:“没错没错!就是大家最期待的环节!” “杀人魔术——” 夏知心脏剧烈颤抖起来,他想到地上黏腻的血,想到魔术师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漆黑的眼睛有些无助的睁大。 ——他会死的……这个魔术师,真的会杀人!! “啊呀,这个表情可真漂亮!” 魔术师睁大眼,呼吸急促,兴奋的握枪的手都在发抖—— “我好喜欢!” ———— 第72章 第七十二香 =========================== 借着从婆娑树影里落下的月光,夏知这才看见,他居然还戴着美瞳! 乌黑的,让眼珠子显得很黑,很大,以至于没有任何眼白的,很诡异的美瞳。 夏知强忍恐惧,暗地里骂了一句,电视剧里都讲,一般这种武装到牙齿的劲头,这一定是他妈的惯犯。 小丑魔术师笑嘻嘻的,戴着雪白手套的手,下巴抬起来,对着少年,缓缓扣动扳机—— 那一刻,夏知恍惚一瞬,仿佛走马观花似的想到自己的单薄平凡,但在最后一年画风变得异常诡谲的一生。 “砰!”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夏知的肾上腺素飙升到了极限! 生命最后一刻,他想到了他几乎半年未见的家人。 ——夏知是后悔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他这半年几乎是被命运裹挟着,身不由己的痛苦着,无从抉择的煎熬着。 ——但他还是后悔。 然而—— “咕叽~我喜欢你~” “咕叽~我喜欢你~” 夏知睁圆眼睛,空白的大脑对着那个从枪口弹出的怪异小乌鸦。 小乌鸦脸上画着小丑妆,嘴巴里叼着一只太阳花,接着从枪口嘣出的弹簧,上蹿下跳的张开自己尖尖的喙,满眼深情:“咕叽,我喜欢你~” 夏知:“……”神他妈满眼深情,他居然从乌鸦眼里看到了深情,他妈的,他是不是被吓出了幻觉。 月光冷冷的落在破烂的树叶和冻土上,冰冷的空气让一切滑稽都变得诡谲。 而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让夏知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只摇摇欲坠的扶住了一边的树,胸/脯不断起伏。 “哎呀,吓到你啦。”小丑魔术师嘻嘻嘻笑,嘴巴几乎裂到耳垂——不,不是几乎,不是夸张手法,是真的,那个红嘴巴画的猩红又夸张,在月下显得极其惊悚:“哎呀,怎么吓成这样呀,真可爱,只是个小小的杀人魔术啦。” 夏知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他望向魔术师手中那个在月色下闪烁着银色流光,枪口摇晃着小乌鸦的手枪——它看起来和那把将树干射穿的枪没有任何不同。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把枪换成了玩具。 魔术师用一种怜爱又惊讶的语气说:“冷汗都出来啦,原来我的小主人公胆子这么小呀,真没想到,嘻嘻嘻。” 然后夏知居然听见了对方假惺惺的安慰:“不要怕呀,这是很常见的小魔术呀,就像把人放到箱子里,然后用大锯子切开一样——我想尝试那个魔术很久啦,可惜尸体放进去,就是真的切开,血淋淋的,噫~很脏的,我不喜欢,但好奇怪,电视里的话,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呢。” 魔术师很困惑的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一样吗。” 夏知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知道,不想知道,不要知道,你他妈闭嘴。快,立刻! 魔术师等不来夏知的回答,只能叹口气,戴着美瞳的眼睛没有半分光泽,幽幽的说:“我觉得问题应该出在他们都是死人身上呢,如果是活着的,就会自己跑掉,就不会出现血淋淋的事故啦……” 魔术师皱起他画得夸张的眉毛:“不过那样的话,那些活人会尖叫,说些毫无意义的话,太吵了,应该还是会变成死人的吧。” 勉强被前面半句话安慰到的夏知:“………………”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少年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脸色白的仿佛刷了一层面粉,乌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身体在无意识的哆嗦着。 那双漆黑的眼珠子里,都是魔术师的夸张而惊悚的小丑脸。 ——好可爱。 魔术师喜欢死了,简直恨不得现在就亲亲他。 他最满意的小丑妆容,放在他最爱的少年眼睛里。 太可爱了,太漂亮了,好喜欢,好喜欢。 就在此时,山下传来了车声。 “啊,好吧。”魔术师遗憾的说:“看来我们的游玩时间就到这里啦。” 魔术师摘下自己脑袋上的魔术帽,把还在弹着小乌鸦的银枪丢到了帽子里,摇摇晃晃—— “呼啦——” 一堆五颜六色的麻雀呼啦啦的从帽子里飞了出来——那些麻雀看起来吓坏了,火烧屁股似的疯狂往林子里窜。 夏知麻木的睁着眼珠子:“………………” 就,夏知现在的心情,大概就是,又害怕,又有点无语。 “啊,不喜欢吗。”魔术师有点为难的样子,随后眼睛一亮,“啊,有了。” 他打了个响指。 于是夏知看见帽子里,出现了一只毛茸茸的白猫脑袋。 夏知:“!!!”卧槽!!怎么做到的!!好神奇!!! 小猫是长毛白猫,毛毛蓬蓬松松的,有一双讨喜的蓝眼珠,仿佛一片海洋。 但它柔软的,又有点痛苦的呜咽叫了两声—— 然后夏知发现…… 它嘴巴里居然塞着一把铜钥匙…… 夏知:“…………” 夏知:“!!!!” 夏知连忙上手,把钥匙取出来,“你——” 他想愤怒说你怎么能把钥匙塞到猫的嘴巴里,但他随即意识到,眼前这个神经病杀人犯别说把钥匙塞猫嘴巴里了,很可能还可以做到把猫塞到夏知尸体的嘴巴里, 他马上识相的闭嘴了,只绷着一张脸,把钥匙取出来,但眉头皱着,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魔术师歪歪头,语调困惑说:“你不高兴吗?” 他语调诡异的认错:“那好吧,看来你不太喜欢……好啦好啦,我错啦,不要不高兴啦。” 夏知:“……”傻/逼,不高兴你管的着吗。 夏知取钥匙的时候,又怀着一点侥幸。 他想,也许对方只是个神经病……不会真的杀人的那种,只是在吓唬他? 下一刻,魔术师慢慢掏枪:“——不然我就要杀掉你啦,这次是真的喔。” 为了证明这把枪是真的,魔术师还随意朝着天开了一枪。 一声闷闷的响,一只麻雀掉了下来,死不瞑目。 夏知瞳孔地震:“……………………” 打麻雀他妈的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该死的法制咖!!! 魔术师轻快的指着夏知的眉心,弯起画出的大嘴巴,“好啦,现在,我想你高兴一点,笑一笑啦。” 夏知抱着猫,露出了僵硬的笑。 魔术师一脸嫌弃:“好难看哦,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夏知:“……”***,***,***。 魔术师:“好啦,好啦,现在,你要亲我一下。” 夏知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似的,愣愣的看他。 魔术师重复:“亲我呀,要亲嘴巴,不然就把你杀掉。” 说完,往夏知旁边的树干上开了一枪。 子弹呼啸,划过身边不足两厘米的空气,死神带起的镰风亲切的吻过了他的脸颊,地狱使者仿佛正在组织要寄给他的死亡通知书。 ——这样真切。 夏知呆滞半晌,不可否认,这一瞬间他又想到了他的父母,他外婆耳鬓的白发,还有经常对他慈祥的叮嘱。 人快死的时候,原来竟会这样……想家。 他可以被囚禁,可以被强/奸,可以被羞辱,可以接受生活带给他的一切不公和痛苦,他可以当摔了个狗啃屎,懊恼的骂一句真他吗的倒霉,然后拍拍屁股继续往前走。 但他不可以死。 仿佛不满意夏知在这个时候发呆,魔术师忽然不笑了,忽然抬手,砰得一声。 这一枪的子弹,划破了少年腰间绯红的和服,露出纤细瘦白的腰肢来,带出细细的血痕。 疼痛一瞬让人清醒。 夏知哆嗦起来。 一刹间,子弹与死神同时擦肩而过的真切,令夏知眼泪几乎汹涌而出。 这不是神经病,这是真的……会杀人的恶鬼! 夏知连滚带爬的起来,去亲这快将他逼入地狱的魔鬼。 他的吻哆嗦颤抖,毫无章法,几乎崩溃,一边亲一边哭。 ——眼泪的味道有点咸咸的,但很香。 哭起来好可爱,好喜欢,好漂亮的夏哥啊。 魔术师舒服的眯起眼睛,任由少年在他脸上胡乱的亲,偶尔还会歪歪脑袋,愉悦的提醒他,“亲错啦,不要亲眼睛,要亲嘴巴喔。” 于是少年就慌慌张张的亲他的嘴巴。 ——马上就可以把这么可爱的宝贝带走藏起来啦。 好高兴哦。 每天吓唬的话会生病吧,唔,总是吓哭的话也不好玩呢,还是喜欢夏哥笑呢。 魔术师想到了少年在躺在篮球场上,耀眼的笑。 在夏哥所有的表情里,他最喜欢那个笑啦,要是夏哥天天能对他那样笑的话,真是第二天死掉也会觉得没关系呢。 那就不可以这样吓唬他,虽然这样被亲也很好玩。 但魔术师又无辜的想。 他也没有想吓唬他呀,他亲自雕上又涂色的小乌鸦多可爱呀,小麻雀也很可爱呀,小猫咪他也训练了很久呢,也很可爱呀。 好吧,他承认,他最后是用枪吓唬了他一下下。 ——没办法嘛,他把所有可爱的东西都藏在魔术里了,夏哥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也没有要夸夸他,要亲亲他的样子。 觉得有趣的话题说给他听,他好像也很害怕的样子,只要他不要讲。 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有一点点生气,就只好吓唬他一下下了。 哦不,也许是两下? 但效果好好呢,夏哥现在亲的好认真,好可爱喔,亲得他好舒服,嘴唇软软的,味道也香香的。 唔……虽然可以经常吓唬,但按照之前的经验,人一直这样被吓唬的话,容易生病,变得不可爱。 还是要想想其他办法呢。 啊,不过以后再说,先把夏哥带走吧。 他歪歪脑袋,看白猫,他一只手握着枪抵着少年细瘦的腰,一边朝着猫伸手。 白猫乖巧的叼起被少年胡乱丢在地上的铜钥匙,放到了他掌心。 魔术师摩挲着少年苍白的脖颈,摸到后面锁香枷的锁孔,铜钥匙塞进去—— 但,预想中开锁的咔哒声,并没有出现。 * 顾斯闲盯着顾雪纯,“你联系母族,只会害死他!” “那你呢。”顾雪纯讽刺:“联系母族会害死他?那兄长给过他活路吗?” 顾斯闲眼神蓦的一沉。 “就是因为知道小知了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才会这样做。” 少女却抬眼望着他,眼神冰冷如刀:“你逼他承认是女孩子,你逼他变成了不知冷热的傻子,你让他失去自我。” “如果小知了要这样浑噩一生,当你的掌上玩物。” “那不如死了痛快!” 对于背叛兄长这件事,顾雪纯也挣扎过,痛苦过,放弃过。 ——直到她看到了那样的夏知。 那样痛苦的,仿佛从人间,生生坠入地狱的夏知。 顾斯闲猛然攥紧了拳头,低喝:“ゆき!” 顾雪纯转过身,声音淡淡的:“兄长说过,一家人是会相互原谅的。” 顾斯闲定力非凡,也简直要气笑了。 然而少女背脊笔直,如同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闪烁着雪亮的光。 “兄长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顾雪纯声音薄而冷,“不如快些把小知了找回来。” 顾斯闲甩袖离开。 顾雪纯缓缓出口气。 她肩膀垮了下来。 对抗兄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 但她不后悔,只是遗憾,这个计划还不够完美。 她低下头,掌心是一枚被冷汗浸湿,微微发亮的铜钥匙。 她给宴无微的钥匙,是假的。 她之前预防意外,特地做了两手准备。 与宴无微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比起来,两厢其害取其轻,还是让哥哥把小知了找回来比较稳妥。 顾雪纯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小知了。 再等等我。 第73章 第七十三香 =========================== “……!!” 夏知快哭了,他不知道他都按要求做了,这个难伺候的魔鬼刚刚还笑得好高兴的样子,现在怎么突然就不笑了。 你他吗的为什么突然不笑了!!好恐怖啊!!你笑啊!你不笑我他妈的好害怕啊!! 但夏知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小啄木鸟一样继续亲对方的脸,亲的满脸油彩,浑身哆嗦着,像只可怜的小花猫。 他就看见这个一直笑嘻嘻的魔术师,忽然皱起了眉毛,很不满意似的,啧了一声。 夏知几乎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过了一遍恐怖电流:“……!!!” 妈的太他妈恐怖了,这个地球太变态了!!救命,救命!! 魔术师不耐烦的把枪扔进魔术帽里,揪着夏知的锁香枷,把他摁在树上,很粗暴的吻他,舌头伸进去,肆意翻搅。 他仿佛懒得再戴着小丑魔术师的假面,暴露出原本无情阴冷又不耐烦的脾性来。 “唔……” 夏知被亲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对方的舌头在他嘴巴里兴风作浪,发出黏腻的啧啧声,而他身体只能无助的发抖。 他听到了越来越逼近的汽车的声音,有人来了!! 他的挣扎倏然剧烈起来,如同一条被抛上案板的鱼。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 “真是讨厌的项圈。”魔术师语调阴冷,灵活的手翻出刀子,说,“……脖子割下来,再缝上去,可以拿下来吗。” 夏知感觉到冰冷的刀锋抵在他的脖颈上,微微下陷,仿佛下一刻就要切断他的脖颈动脉,要他血溅当场。 他怕的哆嗦,眼泪汹涌而出,“不……不能……” 魔术师疑惑的反问:“为什么不能?” 他竟像是真的疑惑。 却也因此显出极度荒谬的残忍。 夏知几乎哽咽:“会……会死,我会死……” 随后魔术师又恍然大悟似的说,“喔,确实,会死掉的。” 他歪歪脑袋,说着让夏知近乎无法理解的话:“虽然死掉也有很多种处理办法……但是果然还是不想这样呢。” “好吧。” “我的主人公。” 他最后听见魔术师在他耳边近乎温柔,又愉快的预告:“看来要晚点才能接你回家啦……不过,不要着急……不会很久的~” 下一刻,夏知后颈一痛,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 …… 顾斯闲找到夏知的时候。 少年满脸泪痕,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倚靠在树边,他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浸满血迹的魔术师袍,脑袋上还不伦不类的戴着一个魔术帽。 大概因为夜风很冷,又或者因为恐惧,即使昏迷不醒,他依然在不停的在哆嗦。 顾斯闲缓缓的,缓缓的把那口一直吊着的气,松了下来,却又感觉浑身冰冷,近乎凉透。 顾斯闲把人抱起来,一摸皮肤,汗渍浸着的皮肤冰凉。 他闭上眼,把那魔术师袍扔掉,裹上他的和服。 衣服上带着他的温度,似乎是太冷了,少年无意识的蜷缩着,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顾斯闲忍不住把人抱紧些,再抱紧些。 只依然遏制不住的从心口生出痛苦和细密的后怕来。 顾斯闲抱着夏知到了公路上,阿钱脸色发白的跟他报告:“……不远处发现了……母族的车,还有疑似贺公子的车……贺公子中了枪,已经送往医院了……” “另外……” 顾斯闲给夏知裹上厚厚的毛毯,放到车后座,他想把猫摘出来,但是那猫很固执的在他怀里,少年也不撒手,也就算了。 顾斯闲语气很平静,“另外什么?” “母族派来的人……”阿钱即使见过黑帮火并,但也未曾见过那样血腥直白的场面:“……都死了。” 子弹击中眉心,一枪毙命。 甚至能看出行凶者的散漫,和游刃有余。 “……子弹口径5.45毫米……是常用的手枪弹,但从射击力度来看,枪型猜测是爆发力更强的改装枪。” 最后,阿钱的声音很轻:“……另外,在山下发现了……小姐的车。” 顾斯闲微微垂眸,眼瞳一片深冷的暗。 * 少年很久都没醒来。 顾斯闲已经给他换上了柔软的睡衣,脚上的伤也被包扎好了,脸颊上的伤贴了创可贴。 但他仿佛沉浸在一个恐怖的梦魇里,经常发出不明的呜咽来,脸色白的仿佛覆着一层雪。 顾斯闲就会握着他的手,低声喊他:“小知了。” 顾斯闲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却完全能想象到少年的无助。 医生说,他受到了剧烈的惊吓。 而就在此时—— 少年忽然叫了一声,发出剧烈的喘息,“不……不要杀我……不要,不要开枪!!” 顾斯闲瞳孔一缩。 ——“……香主之前那个儿童状态,危险来临的时候,您身为他认可的监护者,不在身边,他受到的打击和惊惧会比正常的时候更严重……” ——“他什么时候能醒?” ——“……” …… 医生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空气中时时刻刻燃着昂贵至极的安神香,和透骨香混合在一起。 而顾斯闲则对少年那句“不要开枪”耿耿于怀。 这其实并不难查。 死去的那些人,都带着枪。 他们是从日本偷渡中国来的黑户,行事隐蔽。 因此无声无息的死去,只要顾斯闲稍微遮掩,也不会掀起任何波澜。 顾斯闲一边照看夏知,一边命人处理了这些事,随后,阿钱拿到了那群人头目的手机,从里面提取出了最后一通电话的录音。 ——“死板的规矩,是在一切有转圜余地时候使用的。” ——“抓活的就好。” ——“您的意思是……” ——“断腿也没关系。” ——“也可以断掉一条胳膊,没关系的,等将他带回日本,会有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呢。” …… “哗啦——” 昂贵的屏风,眨眼被绯红的刀锋撕裂,生生断成两截。 男人披着山月和服,目光阴郁,绯刀嗡鸣,这一刻,他整个人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恶鬼,握着刀的指骨绷着,近乎青白。 ……缘何这样愤怒? 顾斯闲望着月色下嗡鸣的绯刀,和他微微颤抖的手。 他想,他继承了母族的遗志,母亲说的这些话,他应当是认同的。 只断腿断手的刑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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