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全校演讲过,也是个风云人物。 他穿得倒是很简单,白衬衫,黑长裤,简简单单的穿搭,偏偏因为他身材高挑,神色冷淡,而透出一种高贵淡漠的疏离来。 简单来说……脸长得很贵的样子。 夏知又开始怀疑了。 长得这么贵的一个人,也需要换寝室吗……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对方四处看了看,低头看手机,似乎是找不着人。 夏知连忙摆手:“这里这里。” 高颂寒走了过来,闻到了夏知身上浓郁的桂花味儿:“……” 清俊的男人脚步略微一顿,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夏知。 他大概是嫌弃那股桂花味儿,没坐下,就站在那儿,“是你要换寝室?”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贵,是很优雅矜持的味道,无端让夏知联想到高山松上雪,泠泠冰上溪。 之前他演讲的时候夏知也听过,好听的一众女孩搁那犯花痴,但现在近距离听显然更有冲击力。 夏知连忙点头,“对对,就是我。” 高颂寒语调平静:“你换寝的理由。” 夏知立刻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因为我的室友没办法忍受我身上的香味。”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话……也不算是撒谎。 高颂寒沉默了一会,感受着空气中要吃人似的桂花香,做了一个中肯的评价:“我认为你未来的新室友也没有办法忍受。” 夏知:“。” 夏知:“没关系,我——” 就在夏知想要解释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嗐,你怎么污蔑我呢乖宝。”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单手圈住了,身后的男人以一种哥俩好的姿势,把身上的重量懒懒的压在他身上,“谁说我没办法忍的啊。” “我可太喜欢你身上的香味了。”贺澜生笑吟吟的,“不就是没答应你给你买你喜欢的球鞋嘛,发那么大脾气,还要换寝室,不至于吧,乖宝。” 夏知顾不得贺澜生随口胡诌的污蔑以及那诡异的称呼,想站起来,整个人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压制的一动也不能动,贺澜生就这样懒散的圈着他的脖颈,正好扣住了夏知的喉结,贺澜生对高颂寒笑:“他闹着玩呢,不换寝室。” 高颂寒眉头皱起,看向夏知,等着夏知的解释。 夏知想说话,然而脖颈气管的地方被压住了,他脸色涨红,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他的手也在桌子下面被贺澜生扣住了!——贺澜生力气极大,夏知身上的肌肉消减大半,掰不过他,只能又急又怒,于是又不自觉的散发出了滚热的浓香。 ——贺澜生!!死变态!! 贺澜生眯起眼睛,几乎遏制不住的要亲上去——太香了,太要命了。 这么个要命的宝贝,死死看着还不够,他怎么可能会让他跑。 夏知眼里控制不住的溢出水光,他用求救的眼神望向高颂寒,期望他发现不对,救他于水深火热。 然而高颂寒显然没有办法跟一个刚认识不超过3分钟的人共情,他等半天夏知都不说话,于是就当是默认了,当下站起来,语气冷了,“既然没有换寝室的意向,就不要浪费时间。” 他转身离开,走几步,忽而一顿。 他仿佛在刺鼻难受的桂花香里,嗅到了一股薄而热烈,又勾人心动的幽香。 然而再仔细探寻,却又无处可觅了。 高颂寒心道错觉,大步离开。 如果他此时回头,定然能看到少年被贺澜生扣住脖颈,绝望又痛苦的泪眼,然而眼泪未来及滚下眼珠,就被贪求的恶鬼,一点一点的舔干净——舔到眼球都开始发涩,发痛,发苦,发不出一滴多余的泪水来。 “乖宝,跟我回去啦。”贺澜生语气柔和,像在哄什么小朋友,“怎么在外面跑那么久呀,还沾了讨厌的味道。” 说着,他从夏知兜里摸出了那瓶廉价的桂花香水,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夏知忽然有种恐怖的预感—— 他将一无所有。 此生唯有的,只剩骨肉肌肤中散发的,要生生把他拽入地狱的诱人浓香。 夏知被他勒住脖子,近乎窒息,却拼命摇头。 于是他听见贺澜生语调带着笑,嗓音却很低,很危险的问他—— “回去吗?乖宝,回去的话点点头,不然摇摇头哦——点头松开,摇头的话,我不介意在这里等杯咖啡。” 无法呼吸的感觉痛苦至极,香味也愈发浓烈起来,贺澜生眯起眼睛,仿佛能从香气中感觉到一个在疯狂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可怜灵魂。 夏知无法呼吸,最后痛苦的只能点头。 贺澜生就松开了他。 夏知在原地坐了一秒钟,站起来,直勾勾的瞪着贺澜生。 贺澜生对他笑。 大概夏知想到他现在没什么力气,于是在给他一拳头和转身就跑之间选择了后者。 少年一边咳嗽一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走,好不可怜。 贺澜生也不着急,摇摇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劣质咖啡让他皱了皱眉头,他侧眼看服务员,却发现对方因为残留的浓密桂花香,神情有些不适。 贺澜生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放下了咖啡,站起来,往门口走。 小红点在地图上,小知了在笼子里。 无非是走的快些和慢些罢了,不打紧。 但贺澜生还是有点不满,因为夏知这一跑,萦绕在四周的香味就淡了。 贺澜生一边叹气一边往夏知跑的方向走,他想,跑来跑去的,乖宝的精力真是太充沛了。 因为经常运动打球吗? 贺澜生又想,要不还是直接关起来好了,关在一个四面不通风的地方,每天欺负他,让他大哭,崩溃,或者换种方式…… 贺澜生想到少年雪白的皮肤,纤细的腰肢,还有黑亮的眼瞳,再配上那浓郁到惑人的香。 贺澜生喉结滚动一下。 于是恶鬼又生了些仁慈来,假惺惺的想,乖宝身体不太好,在四面不通风的地方呆太久,会死掉的吧。 第11章 第十一章 ========================= 夏知跑回了旅馆,把门锁死,又扣上锁栓,拉起沙发挡住门,这才有了些微的安全感。 做完这一切,他才捂着胸口,开始疯狂咳嗽。 夏知几乎算得上顺风顺水的长大,虽然父母在外地工作经常不回家,但外婆和爷爷奶奶都很疼爱他,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他又爱运动,性子也活泼,以前不管遇什么事儿都只沮丧一会儿——就比如打拳回家的路上看见有人校园霸凌,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结果差点把那欺负人的打成残废,赔了好多钱,他爹就勒令他不许再打拳了,他抑郁没一两天,很快就调整好心情开始学打篮球了,甭管打拳还是打球,一旦上手,统统都爽。 要问夏知后悔不,夏知做事儿从不后悔——主要是那小男孩被欺负的太惨了,眼睛都哭肿了,一抽一抽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要说那群人没欺负校园霸凌,夏知才不信。 他爹也从小就教育他,大老爷们一辈子能遇到啥天大的事儿?反正甭管遇啥事儿,都得撑着,抑郁难捱的撑着是撑着,畅快干脆的面对也是撑着,就是天塌了,哭和笑没什么所谓的时候,何妨不笑呢? 但夏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爹没教过他要是一个大老爷们被人捏着命根子摁墙上要他断子绝孙的时候,要如何笑着面对。 没等夏知安稳一会儿,他就听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钥匙开门的声音。 夏知陡然懊恼起来,他真是急病乱投医了……当着贺澜生的面跑,可不就是告诉他现在自己住哪儿吗?! 他还不知道自己手机里被贺澜生装了定位软件,只以为自己引狼入室了。 但是等一会,那钥匙声音消失了,等了一会,也没动静了。 夏知松口气,只当是走错了门的旅客。 折腾大半天,他太累了,夏知爬到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要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上课。 贺澜生会去教室找他吗? 一种恐怖的感觉萦绕着他,让他在惴惴不安。 他懊恼又烦躁的想,要是以前,他肯定得把贺澜生揍得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死同性恋,大傻/逼。 …… 窗外,影影绰绰。 …… 夏知做了个梦。 他好像在一个沉沉的茧里。 那茧丝缠绕着他,渐渐形成了一个又硬又咯人的茧房,不管他怎么挣扎,都难以挣脱。 这茧房还会自己发热,有点闷闷的。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夏知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下床洗漱,他记得今天有节微积分课得上…… 他咬着牙刷,思维渐渐清晰,忽而一顿,神色猛然一僵。 这里是……寝室??! 他望着镜子里的少年。 少年正咬着牙刷,而身后,是优哉游哉笑眯眯看他刷牙的贺澜生。 夏知拿着牙刷的手颤抖起来,几乎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是麻的。 贺澜生却悠闲的看了一下表,“七点半啦,乖宝,你今天不是有微积分课吗?发什么呆啊。” “……” 贺澜生靠过来,“哦~是因为生病没力气吗,那我帮乖宝刷牙吧。” 男人的身体靠近,夏知闻到了一股淡薄的烟味,不浓,没等他从恍惚中回神,他握着牙刷的手被宽大的手掌握住了,牙刷的刷毛蹭过牙齿,他整个人被拢在对方怀里。 夏知想到了梦里包裹他的,窒闷,坚硬,炽热的茧房。 牙刷忽然角度一变,捣进他的嘴巴里,往他喉咙里塞。 夏知瞳孔一缩,“唔——” 贺澜生扣着他的腰,暧昧温柔的说:“怎么呛到啦,牙膏沫也能呛到吗?来喝口水吧。” 说着,贺澜生喝了水,与夏知接吻。 夏知的挣扎陡然剧烈起来,但贺澜生死死扣着他的腰,把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夏知呛了水,弓着腰咳嗽,哆嗦着夺过贺澜生手里的牙刷杯,灌了几口水,开始疯狂漱口。 贺澜生也不在意,笑眯眯的看夏知趴在池子上喘气,嗅着空气中让他舒服的香气,欣赏少年背部透过薄睡衣隐约浮现的流畅脊椎线。 等漱口完,夏知木然的,被贺澜生帮着洗完脸,又被牵着手拉到衣柜前,他几次想挣开,但是对方力气太大了。 拉开衣柜,里面竟然是很多牌子的衣服,而且都是夏知的尺码。 贺澜生随意挑了几件,给夏知穿,就仿佛在打扮合心意的洋娃娃。 夏知本来长得就不差,以前是大男孩似的俊气,现在棱角变得柔软,肌肉消失了,就有些少年似的伶仃感,被衣服一衬,气质又上来了。 “乖宝真漂亮。”贺澜生摸摸夏知的脸,有些痴迷,“我好喜欢你啊,乖宝,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好好对你的。” 夏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随着贺澜像对待私有物似的摆弄。 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喃喃说:“贺澜生……” “嗯,在呢。” “你他吗知道我叫什么吗?”夏知咬着后槽牙,“我连名字都没告诉你,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贺澜生?” “乖宝叫夏知,小知了,我知道的。”贺澜生摩挲着夏知的唇,手指探入唇中,摸索着夏知的齿列,“不过,为什么不告诉我名字呢?……别咬那么紧,对牙不好。” “唔。“夏知甩开他的手,捂着嘴后退几步:“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 夏知使劲用语言攻击他:“我觉得恶心。” 贺澜生摩挲着被夏知甩开的手,黏腻湿润的唾液也浸着少年的暗香,随着摩挲,香味就浓浓蔓开来。 他舔舔唇,漫不经心的说:“这有什么要紧,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叫你乖宝就是了。” 贺澜生弯起眼睛,又心情很好的说:“乖宝多可爱。” 夏知看着自我逻辑严谨,甚至还能自得其乐的贺澜生,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你放过我吧……”夏知嗓音干哑:“我,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能?” “在一起……断子绝孙的。” 贺澜生笑了,他一只手攥着夏知的手腕,另一只手拍拍夏知的脸,玩笑似的,“我的好大儿不是在这里吗?哪里断子绝孙啦。” 夏知脸色发青,完全笑不出来。 贺澜生的手又搭在夏知的肚子上,“实在不行……你可以帮我生一个啊,到时候,这里鼓鼓的……” 他语调暧昧又色/情,“不也差不多吗。” 变态…… 夏知逃避似的转过头,想要把手抽出来,“我……我要去上课了。” 贺澜生笑吟吟的答应了:“好呀。” 夏知刚想走,手腕却猛然被攥紧,夏知被拉扯到贺澜生怀中,他听见贺澜生阴郁的声音:“记得答应我的,离顾雪纯远一点,乖宝。” 夏知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贺澜生变脸能变那么快,简直阴晴不定的可怕——夏知人生短短18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他竟不知所措起来。 大概是太害怕,空气中的香味又浓烈了很多。 贺澜生已经可以从香味的浓度中判断出夏知的情绪变化幅度了。 他语气又柔和下来:“乖宝不会惹我生气的,对不对?” 夏知脸色苍白,手指战栗着,点头。 于是贺澜生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了夏知的手机,放到了夏知手里。 夏知的神色倏然僵硬了。 贺澜生看着夏知拿着手机,逃也似的去上课了,也不着急。 就像放风筝一样,线太紧了,会绷断,偶尔需要松一松,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空气中的味道还是很浓,贺澜生又把门窗关紧了,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第12章 第十二章 ========================= 整节微积分课,夏知都在恍惚,他仿佛活在一个难以挣脱的噩梦里。 不过才几天,夏知却好像自己度过了人生中最为漫长恐怖的好几年。 一切天翻地覆。 最讨厌的微积分课,反而成为了喘息的天堂。 他手机又震动了。 夏知拿起来,看了一眼,他发现他微信置顶了一个微信号,备注是老公。 神他妈的老公。 夏知看一眼就觉得辣眼睛,泄愤似的把备注删除,这个号直接拉黑了。 他不敢删对方的号。 他直觉贺澜生是无法无天的疯子。 他压抑的坐了一会儿,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顾雪纯。 夏知怔怔的望着顾雪纯给他发消息。 他现在被贺澜生强迫,几乎喘不过气来。 换寝室失败了,住旅馆睡着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半夜被带回寝室。 贺澜生并不是单纯的富二代,家里在本市的势力并不小,虽然贺澜生在外面传的多是些花花公子的花边新闻,但夏知也听说过,有人得罪了贺澜生,为了赔罪,当着贺澜生的面,把自己手骨生生一根根掰折的事儿。 这年头有点钱的,跟哪个势力不是盘根错节,勾缠不清。 夏知没权没势,不可能扛的过贺澜生,报警的话……报警说什么?说被强迫了?可是好像也不至于,因为他和贺澜生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非要说的话,贺澜生做的事情,也只有强迫夜不归宿的他回寝室而已。 这个理由甚至还他妈的足够冠冕堂皇,站在道德制高点,谁都没办法指摘贺澜生——只是担心夜不归宿的舍友,把人带回来了而已,谁能说贺澜生半分不对? 休息室发生的逼迫,口说无凭,也没有证据。 ……谁能帮他? 夏知第一次感觉到这样无助。 手机又震动了。 夏知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回顾雪纯。 夏知看着手机,怔怔盯着顾雪纯回的消息。 他慢慢攥紧了拳头,贺澜生这么逼迫他,无非是看他单身。 而且同性恋这种事,正常人都会羞辱启齿,不敢张扬的。 贺澜生虽然算不上有头有脸,但在本市也有名声。 如果他有女朋友,那多多少少,也会收敛点吧? 而且……顾雪纯…… 夏知记得,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顾雪纯家里是有些势力的,好像跟黑道也多少有些牵扯。 如果是顾雪纯的话,应该可以……不用担心贺澜生吧。 虽然夏知很瞧不上靠女人保护的小白脸。 但一个大男人有了菊花残的忧虑,小白脸似乎也并非那么难以接受了。 夏知低头,缓缓的敲。 敲完这些,毫无小白脸天赋的夏知脸就红了,这几个字,简直相当于告白了。 那边很久没回。 下课了。 夏知心情忐忑又不安,他有些懊恼的想,自己也真是冲动,万一人家根本没那意思呢?那不是自作多情了…… 他也真是被贺澜生那个变态逼急了……好像也不该这样追女孩子…… 正懊恼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吓得夏知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一回头。 却是少女灿烂的笑。 阳光透过宽敞明媚的大窗,少女今天穿了一身嫩黄色蕾丝裙,头上是鱼骨编发,麻花缠缠卷卷,落在白嫩的皮肤上。 一双浅色松糕鞋缠绕着白嫩的脚趾。 仿佛这世间所有的阳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眼睛弯弯,脸颊微微泛红,唇角弧度几乎藏不住:“小知了,你要追我呀……我很难追的喔。” 夏知怔怔望着,一瞬间,他想起来以前看的一部电影,大鱼,大片大片的黄水仙—— 这里没有那样绚烂的花海。 夏知却有与男主一般,怦然恍惚的心动。 之前想利用女孩的想法在这种心动中,几乎让他羞愧自卑起来,他低下头,开始觉得自己卑劣,“那我……我不追了吧。” ……顾雪纯有什么错呢,他凭什么因为自己解决不了的烂事,就拉顾雪纯下水? 他真的喜欢顾雪纯吗……喜欢人家的话,会这样欺骗吗? 他爹以前抽烟的时候跟他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最看不起的事儿,一是强/奸,二是欺骗——尤其是骗女人。 顾雪纯是个好姑娘,他配不上。 “不追也行,毕竟我有点难追。”顾雪纯坐在他身边,眉梢带笑,“那就换我追你吧。” 夏知愣住了。 顾雪纯托腮,笑出小虎牙:“毕竟,你看起来比较好追。” “啊,我主动追你的话,你会为难我吗?”顾雪纯皱皱鼻子,有点害怕的样子。 “……不……不会。”夏知脸颊发烫,他小声说:“不会。” “我很高兴。”顾雪纯把课本翻开,“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就预感会有好事发生,所以穿了最喜欢的裙子。” “万幸。” 顾雪纯轻声说:“刚好配得上今天很帅气的你。” 夏知怔怔的望着她,几乎一瞬就缴械了,他说:“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他忽然又想到了贺澜生,又闭上了嘴,拳头紧紧攥住,骨节都发白了。 他可以利用跟他暧昧游戏的顾雪纯,因为这样他可以骗自己说这是各取所需。 但他没有办法利用…… 顾雪纯的一颗真心。 他仓皇的站起来,“我……我有事,先回去了。” 顾雪纯看夏知逃一样的走了,连忙站起来想追,然而手机忽然响了。 “喂……哥?” * 后面几天,夏知都有点恍惚,他见到顾雪纯就躲。 他不见顾雪纯,自然也更不想见贺澜生。 下课他也不回寝室,也不去打球,一下课就钻图书馆刷四六级的卷子。 篮球社那边,他直接跟社长发了个退社申请,对方再怎么追问,他都没回。 但是到了晚上,图书馆关门了,他就不得不回寝室。 他越来越讨厌寝室了——紧闭的门窗,窒闷的气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贺澜生。 他每次一踏入那里,就感觉像进入了一个跑不掉的牢笼。 也试过住在外面。 但是不管去哪里住,第二天醒来,都是在寝室的床上,而且大概是不耐烦了,有一次夏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而贺澜生就穿了个短裤,在宿舍床上紧紧的抱着他,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的屁股。 梦里那无法挣脱的茧,由此具现化。 夏知那天情绪崩溃了,和贺澜生打架,他技巧在,但力量实在不足,最后被贺澜生摁在地上,手指捅了进去,一根,两根,三根…… 夏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害怕,只能疯狂求饶,他感觉贺澜生的手指插的不是他的屁股,而是他的脑子,他的三观,还有他摇摇欲坠的灵魂。 空气中的浓香烈的让人牙齿发痒,贺澜生清醒着在这醉人的香海沉沦,说话的语调慢慢的:“乖宝,这是乱跑的惩罚。” 贺澜生舔舔牙齿,短裤里巨大的东西朝着少年的屁股拱了拱,“再不听话,就给你吃根大的。” 夏知跟烫到似的,浑身抽搐了几下。 贺澜生把人逗弄够了,舔舔他身上的汗珠,把人打横抱起来,“走,乖宝,带你去洗白白。” -------------------- 呃,废文能放肉吧,,下章上肉了 第13章 第十三香 ========================= 这是第一次贺澜生给夏知洗澡。 夏知已经麻了,贺澜生几乎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洗个澡,也无所谓了。 但是夏知不知道。 透骨香融在水中,是会让人发疯的。 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洗着,随着热气渐渐氤氲整个浴室,贺澜生的眼神就渐渐恐怖起来了。 香融于水中,空气中都是蒸腾的浓味。 夏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摁到了墙上,贺澜生疯了一样抓着他的头发,开始舔他。 真的是舔,从头到脚,一边吸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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