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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童新月大受冲击,她愣愣地看着戴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戴英并不在意她的失态。他再次对她道谢,迈着吃力的步伐走开了。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童新月都忘不了这天的经历。她被冲击到了,但冲击她的并不是戴英是残疾人的事实——戴英对疼痛的漠视,他行动间透露出的一股不服输的狠劲,这才是让童新月动容的东西。 后来,童新月要到了戴英的联系方式。在他们还不是朋友的时候,童新月就冲动地对戴英说:“要不然你来我们公司吧?” 再后来,一切顺利,戴英入职了她所在的公司,成为了她的同事兼好友。他们这家公司很年轻,没什么成就也开不出有竞争力的工资,胜在氛围好,领导和同事都是正常人,没有人会故意刁难戴英。 童新月拍了拍脸颊,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拿起手机一阵操作。 操作完了之后,她喊戴英:“你来看看,我觉得把你放在他身边,好像比冯雪在他身边更合适。” “什么?”戴英凑过来看,见她用修图软件在冯雪和梁倏亭的合照中p了个戴英上去。为了快速完成,手法之拙劣,效果之违和,简直有愧于她做游戏美术的这么多年。 童新月显得很得意,“为什么说你合适呢?因为这位先生看上去温和,其实本质上很冷漠吧?就像你看起来是个刺头,其实就像小猫一样软软的……” “你说什么?”戴英被童新月的比喻恶心到了,皱着眉来夺她的手机,“不要乱p,这对他们很不礼貌。” 童新月举高手机,耍赖似的说:“我又不认识他们,你管我礼不礼貌。” 戴英瞪她,她笑起来,在他的监督下退出修图软件,“好了好了,我p着玩的,没保存。你让开一点,我要拍这幅画。” 戴英叹口气,从画前退开。 这幅《雨夜对话》中的女人依旧凄美动人,但画外的戴英经过童新月的打岔,已经不再被画中的氛围侵染。 童新月和戴英成为朋友之后,很少见到戴英表露出他的痛苦。他不容易醉,嘴严,心防又重,只有在说起两件事的时候控制不了情绪。 一件事关于他车祸中逝世的母亲,那是童新月第一次见到哽咽得说不出话的戴英;另一件事关于戴英高中时最好的朋友,说起这位朋友的那次,童新月还没喝醉戴英就先醉了,他在酒吧里说起了胡话:“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我没那么卑鄙。” 所以,戴英觉得不属于他却又为之痛苦的东西是什么? 就是童新月偶然在冯雪的合照里见到,又在昨晚的记忆里依稀记得的那位Alpha? 如果是,那童新月觉得,所谓“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戴英从来就没有做到过。 第17章 盛夏多雨。周六的傍晚,阴云突然聚集起来,遮掩了亮红的落日。伴随嘈杂的淅沥声,急雨倾盆而下。 周六戴英另外有约,梁倏亭没有约到他,就选择回家看望父母。与父母吃过午饭后,他回到家,没心情工作,找了有关下肢截肢者术后恢复与日常护理的资料来读。 雨声打断了梁倏亭的思绪。他将视线从电脑屏幕转向窗外,见雨势颇大,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戴英出门有没有带伞。 他拿出手机,果断地打给了戴英。 “喂?”本以为这个电话没那么容易打通,但事实却是,刚刚响铃一声戴英就接听了。 “喂,你在外面?”梁倏亭问。戴英那边的背景音并不安静。 “对,我还在外面。你呢?” “我在家。外面下起了暴雨,你在哪个区,有雨吗?” “我这边也在下雨,雨挺大的。” 梁倏亭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各个区都在下雨,你应该不方便打车。如果你和你朋友那边结束了,告诉我,我随时可以过去接你。” 大概有那么五秒钟,梁倏亭只听得到电话内外传来的雨声。 “戴英?”他问。 可能是受雨声干扰,戴英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你知不知道昨天和今天你都在说一些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戴英挑明了局面。 成年人就是这样,虽然装聋作哑的本领远比少年人来得高明,可绝不会听不懂“我想见你”、“我每天都想见你”这种话背后隐藏的意思。要不要装聋作哑,全看个人性格,而戴英从来不喜欢装傻。 “我知道。”梁倏亭斟酌着用语,“但是你没有误解我。”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这是电话联系的弊端,梁倏亭只能等待电信号的传递,不能从戴英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中解读他的情绪;这也是电话联系的优势,他们都有独立思考的空间。 不知等了多久,戴英开口了:“喂,你还在听吗?” 梁倏亭说:“我在。” “我刚跟朋友吃完饭,出来以后发现下雨了。我朋友带了伞,我没带。现在她打车回家了,我在饭店门口等雨停。”电话那头传来戴英深呼吸的声音,紧接着是,“来接我。” 来接我? 梁倏亭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戴英相当强势地说完以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噤声了。过了几秒,梁倏亭正想开口,又听见戴英用商量的语气补充道,“你可以来接我吗?” 梁倏亭从电脑前站起身,一边走出书房,一边说:“把地址发给我。” 黑色的汽车冲进雨幕,引擎的轰鸣连着心跳,分不清哪边更鼓噪。梁倏亭看着导航显示的一个小时车程,久违地感受到了急切。 戴英给的地址是一家热门餐厅,门口的雨棚下有一排提供给等位客人休息的椅子。梁倏亭到的时候,戴英就坐在那里望着大雨发呆。 梁倏亭撑伞靠近,还没走到戴英身前,戴英就似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戴英。”梁倏亭叫他的名字。 为什么呢?隔着细密的落雨,戴英脸上的泛红居然清晰可见。明明梁倏亭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向他走过去而已。 戴英站起身,小跑过来钻进梁倏亭的伞下:“走吧。” 梁倏亭将雨伞移向戴英,与他肩挨着肩走到车前。戴英伸手要开副驾驶车门,梁倏亭替他开了。戴英有些僵硬地往里坐,梁倏亭微微低俯下去为他撑伞,凑他近了,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不是Omega的甜香,是香水味,非常柔和的女性香水。 顿时,梁倏亭鼓噪的心跳安静了。 他不动声色地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开出餐厅所在的这条窄道,才问:“今天和朋友玩得怎么样?” 戴英像是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挺好的,我今天是跟童新月一起,就是昨天你帮忙送回家的那个,晚上她请客。” “你们经常一起吃饭?”虽是问句,但梁倏亭很笃定。 “对啊。”戴英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关系很好,吃得到一起去。她比我小三岁,可是性格特别好,我现在这个公司就是她介绍我进去的,算是我的恩人吧。” 梁倏亭“嗯”了一声,曲起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恩人?意味着在进入现在的公司就职之前,戴英或许遇到过什么困难。 理智告诉梁倏亭,童新月和戴英不可能有什么。他不至于幼稚到谁靠近戴英都要乱吃飞醋。可是在情感层面,梁倏亭不够了解戴英,跟戴英的关系不如其他人跟他的亲密,在戴英困难的时候没能帮上忙……这些事确确实实会影响到梁倏亭的心情。 “现在要去我家吗?”看到熟悉的街景,戴英说,“慢点开,别去我家,去我家你不好停车,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梁倏亭问。 他还以为他得到的只是一个送戴英回家的机会。 戴英朝中控台凑过去,尝试操纵导航系统:“这个我可以改吗?” “可以。”梁倏亭进入转弯车道,停下来等红灯。戴英边摸索边操作,将导航的目的地换成了梁倏亭家。 梁倏亭看着戴英,眼神毫不闪躲。戴英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红灯分明还有十秒,他就催促道:“要绿灯了。” “戴英,你……” “先别说。”戴英打断他,耳朵红得像要烧起来。“在外面先别说。真的绿灯了。” 梁倏亭启动车,没有说话。越是希求的时候越要从容,他是富有耐心的人。 好在距离不远,刻意回避交谈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他们到达了梁倏亭的家。门关闭的一刹那,梁倏亭注意到戴英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渴不渴?”梁倏亭说,“我帮你倒杯水。” “我不用。”戴英摇摇头。 单说脸上的表情,戴英堪称平静。可是他的身体又绷得紧紧的,像一把拉到极致的弓。 梁倏亭不明白,迈出那一步、等待未知结果的人明明是梁倏亭,为什么反而是戴英紧张得不得了。他给了戴英如此大的压力吗? 梁倏亭不由得变得更加慎重。他说:“你随意坐。稍等,我去冲杯咖啡。” “不,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戴英在沙发上拍了拍,因为声带发紧,音调都变样了,“你坐在这里。” 梁倏亭依言走过去,坐在他指定的位置。 戴英站在梁倏亭身前,俯身靠过来。两腿分开,手扶住梁倏亭的肩,膝盖跪住沙发,跨坐在了他身上。 颀长削瘦的一个人,梁倏亭轻轻合拢双手就能抱个满怀;戴英并不健全的双腿努力地支撑身体,几乎没有给梁倏亭带来压迫感。梁倏亭非常诧异,他伸出双手撑在戴英腰上,感到戴英的颤抖正不打折扣地传递过来。 这是梁倏亭在戴英家为戴英指交时他们用过的姿势。那时候戴英与他交颈相拥,两人身体贴得更紧,避免了对面相视。现在,他们不近不远,被逼着四目相对。 “你为什么对冯雪没感觉?”戴英自问自答,“因为你觉得你对我有感觉?” “是。”梁倏亭觉得是时候直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戴英的呼吸乱了套,说话要先磕巴一会,才能变得流畅:“你、你要搞清楚。或许是你现在的朋友中像我这种类型的并不多,你把对好朋友的感觉和对伴侣的感觉搞混了。又或者,你误解了Alpha对Omega的本能反应。你对我其实没有那种感觉。Alpha想见一个Omega,想对一个Omega好,这是肯定的,所有Alpha都这样。朋友对朋友就更不用说了。我对我所有的朋友都很关心,我也希望常常和他们相聚……” 戴英说个不停,像这口气断了他就会失语一样。 梁倏亭思考着他的逻辑,语气很轻地反问:“你说的感觉,指的到底是什么?” 戴英撑在梁倏亭肩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不令人疼,只是传递出一种他想抓住什么的张皇。 “就现在这样,你有没有想吻我的冲动?那天你在我家帮我的时候,你有反应吗?”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戴英,不是从来都倔强要强的戴英,梁倏亭会以为他要哭出来了。 怜惜与暴虐,温柔与强横。 梁倏亭努力在两者之间寻找平衡。 他抬手按住戴英的后颈,用Omega可能会感到疼痛的力道将他按向自己,近到呼吸交缠、将吻不吻的距离,又放松力道,手指半插进戴英的发间,抵着他的后脑与他接吻。 他们曾经做到最后,但这是第一次认真接吻。 戴英的上唇有不明显的唇珠,下唇饱满,吻上去柔软温热,一吮就像要化在齿间。梁倏亭舔湿他的唇缝,他完全不设防,让梁倏亭轻易地进入了他的口腔。他被梁倏亭缠着舌头呼吸不上来,才晓得往后躲,舌头慌里慌张地胡乱推抵,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比起反抗更像是回吻。 “唔……唔唔……”呼吸的节奏全然被梁倏亭主导,戴英严重缺氧,发出可怜的闷叫。梁倏亭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后颈,从他的口腔里退出来,浅浅在唇瓣上吻了最后两下,向后抽离,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 戴英大口呼吸,气刚喘匀,就想从梁倏亭身上下来。 梁倏亭环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原来戴英说的“感觉”指的是性冲动。 这就是观念差异了。梁倏亭认为证明感情的各种“证据”当中,性冲动是最没有说服力的那个。人们对某个人有身体欲望就代表他喜欢这个人吗?当然不,身体欲望是最低级最原始的冲动,不需要爱意驱动,只需要适当的刺激就行。 融入日常生活的关心与照顾,相处间对彼此一以贯之的真诚与尊重,这才是难以拿出来的爱的证明。梁倏亭昨天才想明白他对戴英的感情,他还来不及将他的诚意表露百分之一。 不过,若戴英想要的“证据”偏偏那么唾手可得,倒给梁倏亭省了太多时间和精力。 梁倏亭托住戴英的下臀,将他往自己身上带。直到两人的下体紧密相贴,再也无法寸进。他的手又回到戴英的后颈,在腺体处不轻不重地碾揉。Alpha信息素缓缓释出,包裹着怀里的人,Omega的甜香立马就逸出来回应。 梁倏亭说:“你为什么会以为我对你没有反应?戴英,要搞清楚的是你。我觉得你还不明白我有多认真。” 他勃起的阴茎正隔着裤子抵在戴英的腿根。 第18章 梁倏亭家的空调设定在21摄氏度,室内清凉干爽,并无夏夜的闷热。 可是戴英却热得要命。 他体内的水分争先恐后地变作汗水淌在体表,打湿他的鬓角和衣领。薄薄的脸皮红得不像样,双眼充血,嘴唇也是湿润红肿的样子。 梁倏亭鼓胀的性器顶住了他,让他浑身都僵住了。他的脸色几经变幻,最初很困惑,嘴巴张了张,可能是想拒绝,可是这股劲泄去得飞快,最终留下的是一种做梦般的恍惚。 梁倏亭耐着性子,用手指摩挲着戴英颈侧的皮肤,既是安抚,也是在步步紧逼。戴英的呼吸短粗而灼热,一下下的扑打过来,让梁倏亭的下半张脸都有了轻微的痒。梁倏亭尽量不给戴英压力,用气音一般的低声问他:“可以吗?戴英,和我在一起。” 戴英的脸太红了。梁倏亭无法再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任何的端倪。这时候,唯有话语清晰明确,一锤定音。 “你把我弄得头很晕。”戴英嘶哑地说,“吻我要让我能呼吸。我吻技没你那么好,以后能不能慢一点?” 边说边在发抖。风格还是那个风格,平日的气派却十不存一。 这次轮到梁倏亭怔了一怔。 太轻易了。轻易得不像真的。告白之后戴英会作何反应,梁倏亭内心早有预设。戴英或许会感到冒犯,会愤怒地跟他断绝朋友关系,又或者不撕破脸皮,用迂回的方式跟他拉开距离……多么坏的局面梁倏亭都预想过,也都觉得可以坦然接受。 可是局面太好,梁倏亭反而做不到坦然。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劳而获的。如果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有所收获,那么一定是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为他支付了代价。 戴英早就对他动感情了吗? 有多早? 人就在怀里,梁倏亭单手把戴英抱稳,另一只手从沙发上稍加借力,就抱着人站了起来。这对梁倏亭来说轻而易举。 戴英下意识地配合,双臂环住梁倏亭的脖子,两腿夹住他的腰,有些迷茫地问:“干嘛?” “你需要降温。”梁倏亭进入卫生间,将戴英放到盥洗台上坐着,取一块毛巾打湿再拧干,裹住手掌,给戴英擦脸。 擦过一遍后,凉水浸过的毛巾变得相当温热。 梁倏亭原样把戴英从盥洗台上抱下来。戴英愣愣的,又在下意识地配合他,等走出洗手间才回过神来说:“我可以自己走。” 梁倏亭说:“是我想抱抱你。” 他抱着戴英走进主卧,戴英一把扒住门框,急切道:“不行,今天不行,我今天没准备。” “准备什么?” 戴英刚擦净的脸好险又要冒汗。他措辞隐晦:“比如,帮你治病那次,我提前洗了很久。我左腿还穿了袜子……就那种准备。” 现在说“没准备好”,刚刚又非要梁倏亭起反应证明给他看。戴英其实相当会磨人,但他估计没有自觉。梁倏亭简直要笑出来,解释道:“放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进入主卧衣帽间,弯下腰让戴英在小沙发上坐稳,收回力道,将人放开。 他想直起身,圈在脖子上的手迟了两秒才放松。不是调情的意思,是戴英没反应过来,却实实在在带来一股阻力,如同恋恋不舍的挽留。 于是,梁倏亭索性不退开,顺势把戴英压在沙发靠背上,捧着他的脸与他接吻。 缓慢温柔的吻,可以细腻品尝,把每个细节嚼烂嚼透。在空间更为狭窄的衣帽间,戴英从鼻子里发出的轻哼,以及唇舌搅动的黏腻水声,都更加清晰地传进梁倏亭的耳中。 戴英回抱住梁倏亭,像是溺水的人揪住救命稻草一样,双手用力地抓紧他后背的衣物。戴英并不被动,他在努力回吻,而且打开牙齿过渡到舌吻的过程十分顺利自然。可是他又很青涩,有时候一味躲藏;很莽撞,不会换气,缺氧了就急得近乎要把梁倏亭的舌头吞下去。 为了避免无法收场,梁倏亭吻得克制,还未尽兴就停了下来。他往后退,不知不觉中出了一身的热汗,而戴英小口小口喘息,眼睛都有些发直了。 这种喜悦似是阔别已久,也似是人生初体验,伴随些许战栗。 比起接吻,梁倏亭发现戴英死命抓着他的肢体动作更让他有快感。 他转过头,拉开柜子,从里面的众多腕表中取出戴英曾经用过的那只,示意他伸出一只手。 “你陪我参加婚礼时我想借机会送给你,但你没有要。” 戴英的手没动。梁倏亭继续说,“我今天什么都没有准备,至少让我把以前没送出去的礼物送给你。” 戴英就是这么好哄。他把手伸过来,咕咕哝哝地说:“那我也什么都没准备啊。” 梁倏亭握住戴英细白的手腕,为他戴好这只黑色的朗格表。沙发前有一整面穿衣镜,梁倏亭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表与人非常适配。 梁倏亭的语气带上了点忍不住的笑意:“同系列的我还有一只,我们先当情侣表来戴。” 晴空万里的周一,每个刚来到工位上的人都热得半死不活。 公司弹性考勤,童新月十点半来到公司,坐在空调出风口下纳凉,汗还没吹干,就被同事拉到茶水间。 “戴英谈恋爱啦?” “谁说的?”童新月坚决捍卫戴英的舆论环境,“聚餐时来接他的那个Alpha是他朋友,八字没一撇呢,他周六还跟我一起出去玩了。” “啧,叫你来那么晚。”同事白了她一眼,开始用手画圈比划,“十点钟的时候有人给他送了这么大,这么这么大的一束玫瑰花。”说完又把手腕举起来,语气夸张的说,“他还开始戴表了,刘哥比较懂表,说他那只起码要这个数。” 同事比了个五十。 童新月噗的一声,差点把嘴里的冰美式喷出来。 同事给她拍拍背,鼓励道:“快去问,新月冲冲冲。” 童新月回了个“OK”,两口喝完咖啡,冲回工位上,在公司内网敲戴英:[!!!!] 戴英发回一个问号。 [茶水间见!一分钟!] [我有活要干,中午说。] 童新月狂敲键盘:[我不嘛!!!!] 戴英不回她了。 童新月持续消息轰炸,看到戴英挂起了免打扰的状态。她转战手机,发了一句:[中午老地方吃,你等着!] 戴英没回,估计是忙起来没空看手机。 童新月打开数位板工作,抓心挠肺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捱到午饭时间,立马跑到戴英那边找人。 策划岗那边,戴英正在工位上专心工作,巨大的玫瑰花束放在他手边,挤占了大半个桌子,是非常扎眼的纯正玫红色。童新月走过去试着掂了掂,非常沉,差点没掂起来。 戴英看她一眼,保存文档,起身拿上手机和纸巾,说着“走吧”,把花束捧了起来。 童新月一脸嫌弃:“你吃饭都要带着吗?” “不是。”戴英颇为无奈,“我吃完饭想回家一趟,把这个放家里。公司里没地放,放桌上的话我手都伸不开。” 童新月“哦”了声,想要再仔细看看:“那我帮你拿。” 戴英把花给她,她拿两手抱着,低头在花里面找卡片。 戴英提醒她:“我拿出来了。” “写的什么?”童新月问题很多,“这有几朵啊?” “不知道。写的就是……就是跟祝工作顺利差不多的意思。” “一,二,三……”童新月低头数,戴英气急,作势要把花拿回去,“你正常一点,去年你们部门的新人同时被三个人追,天天有人送花,你怎么不去数她的?” “哼。”童新月酸溜溜地说,“所以有人正在追你咯?” 戴英清了清嗓子,心虚得很明显。“不算吧。” 童新月不理解:“那他是什么意思,不追你干嘛送你花?” 戴英小声说:“出去再说。” 他们进了电梯。正当饭点,楼栋内各个公司的职员都要下去吃饭。在楼层下降的过程中,不时有其他公司的陌生人进来,见个子娇小的童新月抱着玫瑰花,脸都被花束淹没,不免多看上几眼。 出了园区,他们熟门熟路地去常吃的快餐店吃饭。 老板眼熟他们,帮他们点餐时看见花,就笑着说:“你们谈朋友啦?” 童新月被逗笑:“天呐,老板都误会了。我们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人误会,明天公司里不会传我们俩的绯闻吧?” 戴英帮她点了她惯吃的餐品,见老板走开,给员工指了指他们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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