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戴英艰难地睁开眼,脑袋昏沉,舌头都捋不直:“几点了?” “快十点。” “糟了。”戴英懊恼地说,“我睡过了。” 戴英的身体很烫,梁倏亭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热意。随着体温升高,他不仅脸色发红,眼睛也湿润泛红。梁倏亭及时放开他,问:“抑制剂在哪里?” “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梁倏亭起身要去取,戴英叫住他,“我自己去拿,你……现在雨小了,你走吧。” 他有些难堪,身体微蜷,遮挡着下体处的反应。 身为朋友、作为Alpha,梁倏亭没道理继续留在一个濒临发情的Omega身边,马上离开最为得体。可是,梁倏亭没有离开。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他以冷静的语气向戴英提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戴英吓到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的提议显得合情合理,梁倏亭补充道:“信息素堆积得越多,不良反应就会越严重。我可以帮你处理,就像我信息素紊乱期间你帮我做的那样。” 戴英瞪圆了眼睛,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你、你……我用不着你帮忙,我吃了药就正常了,跟你当时的情况不一样,我只是……” 只是一次普通的发情期。 普通朋友会为了帮助彼此而发生性关系吗?以通常意义来理解“朋友”,并不会,这超越了做朋友的界限。 但是,当时戴英为了帮助梁倏亭而跨越界限时,梁倏亭的情况又比一次普通的发情期紧迫了多少?戴英“吃了药就正常了”,那梁倏亭只要定期得到戴英的信息素也能恢复正常,只是速度比较慢而已。 戴英给出的理由是,希望梁倏亭早日恢复,他们就能早日不再见面。可是梁倏亭不觉得这是戴英的真实想法。戴英把真正的理由藏了起来,就像他始终不肯说出高中时和梁倏亭绝交的理由。 或许,戴英当时的理由和梁倏亭现在的理由一样。很简单,很明确。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帮你,戴英。”梁倏亭说,“你几乎睡了一整天,还是没精神。我想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这一瞬间,戴英既难堪,又无措,直愣愣地盯着梁倏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他欲言又止,深深呼吸,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谢谢……你用手帮我就好了。”戴英低声强调,“用手就可以。” 在戴英的要求下,他们选择了一个对面相拥的姿势——梁倏亭正常地坐在沙发上,而戴英把裤子褪到膝盖的部位,分开双腿,跨坐在梁倏亭身上。戴英还把毯子拿来垫在两人之间,免得体液弄脏了梁倏亭的衣服。 这不是一个方便进行指交的姿势,梁倏亭更担心这会压迫到戴英的残肢,但戴英说没关系。 戴英的身体紧贴梁倏亭,脑袋埋在了他的肩窝,极力避免面面相觑的尴尬。梁倏亭环抱住戴英,手抚过他的背部,顺着脊柱找到双臀,再去找他双腿之间的那个入口。 交颈相拥的时候,他们温热的呼吸正巧扑打在对方腺体所在的位置。戴英开始发抖了,前端硬挺,隔着毯子抵在梁倏亭的上腹处。大量释出的信息素让他闻起来像一块刚出烤炉还热烘烘的甜品。 “可以了。”戴英闷声催促。 手指的进入非常顺利。梁倏亭几乎没有用力,像是被后穴吸了进去。他简单抽送了几下,触感湿软滑腻,没有任何阻力,就加了第二根手指。戴英一会儿颤抖着往上躲,一会儿又急切地往下坐,反应直接,让梁倏亭轻易地找到了他敏感的地方。 梁倏亭顶了顶那块软肉,听到戴英“啊”的叫出声,温热的爱液涌出来,淌了梁倏亭满手。 他高潮的反应很明显,但梁倏亭还是问道:“好了吗?” 戴英半天没有发出声音,滚烫的脸颊贴在梁倏亭的颈侧,无意识地轻轻磨蹭。 “嗯……”发音含混,像是讨食的小狗在呜咽。 梁倏亭空出一只手,解开了衣领的两颗扣子。没有衣物的阻隔,他可以给戴英更多的Alpha信息素。 一次显然不够。梁倏亭用手指让戴英高潮了三次,才从微肿的后穴中抽离了出来。 肩窝处有湿意,梁倏亭本以为是汗水,偏过头看到戴英眼角的泪痕,才知道他流泪了。 戴英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就跪立不住,全靠梁倏亭托着他的屁股。第三次高潮的时候,他用力弹动了一下,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去。梁倏亭抱住他向后靠,他跟着向前倒,整个人都落进了梁倏亭怀里。 梁倏亭抱着他不动,等他慢慢缓过来。 直到万籁俱寂,直到雨声停歇。戴英不再发抖,滚烫的体温也冷却下来。 他起身,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穿好衣物,去房间取出抑制剂服用。 Omega的甜味以极快的速度消散了。 “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戴英问梁倏亭。 梁倏亭说:“是,我该走了。” 戴英低下头:“我送你。” 梁倏亭让他不要送,戴英坚持跟了出来。 深夜的老街灯光昏暗,只有半好半坏的路灯和偶尔穿过街道的车灯。道旁树木年岁大了,根深叶茂,投下一团团的暗影。这几步走在亮光下,那几步就会走在暗影中,斑驳陆离,反复交错。 他们并行在这样的街道,没有其他行人路过,产生了世上仅剩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我忘记把皮皮格的公仔拿给你了。”戴英说。 “没事,过两天我再约你吃饭,什么时候拿给我都可以。” 戴英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你工作很忙呢。” “年中过后会忙起来,现在时间还算宽裕。” 戴英“唔”了一声,不说话了。 一公里路程比想象中短。到了停车场外面,戴英停住脚步:“我就送到这里,你慢慢开车,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他正好站在路灯下,脸色被大片的灯光照得有些发白。 梁倏亭说:“你也是。早点休息。” 戴英点点头,转身走了。 一条时明时暗的老街,他略显清瘦的身影很快就被吞没在内,成为一团模糊的虚影,再变作一个小点,然后消失不见。 梁倏亭驱车离开,心头像是覆上了一层阴影,令他沉郁。 戴英向他道别时那副看似洒脱的模样,梁倏亭不是第一次见了。有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开始翻飞。高中时年轻稚嫩的戴英和现在的戴英发生了重叠。梁倏亭用力回想戴英高中时对他放狠话的神情,想起他决然洒脱、不留情面,却有掩饰不住的痛苦。 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梁倏亭,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很残忍?” 第13章 张凌致往宁家跑了三次,终是把宁柠接了回来。他每天忙里抽空接送宁柠上下班,为宁柠办游艇party,很快,这对新婚伴侣就恢复到了蜜里调油的状态。 这个消息传了很久才传到梁倏亭母亲的耳朵里,因为圈子里的太太们都以为她不乐意看见宁柠过得好,每次聚会时提到宁柠,都会顾左右而言他。 但事实并非如此。宁柠是梁母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再怎么生气,都不会盼着宁柠不幸福。 “那你整天唉声叹气的?”麻将桌上,宁母心直口快地问。 “就是上次那个打麻将很厉害的男孩子啊。”梁母说,“我以为他和亭亭有缘分,但是他们两个只当朋友相处。我朋友圈发过的那只小猪公仔你知道吧?是他送我的,我后来请他到家里吃饭,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和亭亭好像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宁母哈哈一笑:“你别折腾了,到时候逼得人家朋友都做不成。交朋友就交朋友,找伴侣是找伴侣,倏亭分得清。” 梁母回以冷笑:“那可不一定,现在拎不清的年轻人可太多了。” 她指桑骂槐说的是谁,桌上的人都听得出来。就此,牌局不欢而散。 梁母回到家,立刻去书房找丈夫倾诉。打开门看见梁父正在通电话,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在房间里卸妆,一只眼睛还没卸完,梁父就来找她了。 “怎么,玩得不开心?”梁父坐在她旁边,熟练地帮她递上一块新的卸妆棉。 梁母心情好转,想到最后是自己怼了回去,就说:“挺开心的。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老冯。说他侄女最近在办画展,我说孩子办展是好事,我也支持支持。” “老冯?”梁母想了想,“哦,过年的时候来拜过年的那个。” 老冯是梁父的老同学,之前年节里的那阵,梁父拼命帮梁倏亭相亲,老冯上门来拜年时就带了她的Omega侄女。 “那你帮我买一幅画吧。他那个侄女挺乖的,是叫冯雪……小雪对不对?我记得。” 梁父连声应下来,积极得有些反常。梁母看他笑得奇怪,就问:“你和老冯……没打什么坏注意吧?” 梁父站起身给妻子捏肩:“没打什么主意。就是老冯和我说,小雪一个女孩儿,又是Omega,到现在都还没谈恋爱。正好倏亭也是单身,两个人多接触接触有什么不好。万一缘分到了呢?” 梁母挣开他的手,扭过身体瞪他:“过年的时候不是互相看过了吗?两个人都没看对眼啊。再说了,女孩儿怎么了,Omega又怎么了?年轻人自己有主意,小雪也有自己的事业,你们两个老头子少操她的心。” 梁父抚了抚妻子的背部,讨好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希望你继续为倏亭忧心,才盼着他早日安定下来。我们做父母的都一样,看不到儿女幸福,怎么能安心呢?” 他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梁母也不舍得对他发火,叹口气,不说话了。 梁父问她:“还是喜欢戴英?” “嗯。”梁母执拗地说,“我就是喜欢戴英。” 梁父劝她:“可是他和倏亭是朋友。朋友是倏亭一辈子的财富,和伴侣同样珍贵,做伴侣还是做朋友,都能陪在倏亭身边。我们是倏亭的父母,不是倏亭本人,不能凭自己的喜恶帮他做决定……” 前半句话还中听,后半句话就踩到了梁母的雷区。她瞬间反问:“你还没替他做决定?宁柠不是你给他选的?” 梁父辩解道;“水到渠成的嘛,他们自己都愿意。” 梁母气坏了:“那时候他们才几岁,懂得什么是婚姻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天天给两个孩子洗脑,他们才会稀里糊涂地绑到一起去?现在呢,宁柠不要亭亭,他把亭亭狠狠甩了,人家当着我们的面装作没事人一样,可私底下全都在嘲笑亭亭……” 梁倏亭和宁柠解除婚约,伤得最深的不是梁倏亭,而是生下梁倏亭的母亲。她是一位公认的好母亲,对梁倏亭倾注了饱满的爱意却从来不会溺爱他,给予全面的关怀却没有令人窒息的掌控欲。她是梁倏亭最坚实的后盾,也愿意目送他飞到最远的地方。她只祈求他幸福健康。 梁父抱住妻子,连声哄:“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错了……” 梁母推了一把,没把人推开,就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用力一掐,把梁父掐得哀叫出来,满腔怒火才得以平息。 梁父这头对着梁母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撮合梁倏亭和冯雪,转头就打电话督促梁倏亭帮他去画展上买画。 梁倏亭对冯雪全无印象,为了回应父亲的要求,他专门空出周末的时间去看冯雪的展览。展厅入口处立着一面雕刻着“特别鸣谢”的石墙,他在靠前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才知道父亲以他的名义给了冯雪一大笔赞助。 “梁总,谢谢你和梁叔叔。”冯雪显然知道实情,“多亏了我伯父的朋友们,才让我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众艺术家能办起展来。” 偌大的展厅内人流量不大,冯雪亲自给梁倏亭讲解作品,滔滔不绝地说设计理念,说到口干舌燥了,才不好意思地请梁倏亭去休息区喝咖啡,问他:“是不是看累了?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爱艺术,难为你听我说这么多。” “不会,你的作品很有趣。”梁倏亭礼貌回应。 冯雪抿了抿唇,笑得有些腼腆:“谢谢你,梁总。你一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梁倏亭看了眼时间。难得的周末,若是冯雪这边早点结束,他本想约戴英吃饭。可是现在已经不早了。 梁倏亭说了一间附近的餐厅,问冯雪:“这家可以吗?” 冯雪欣然同意。 饭桌上 ,冯雪没有在展厅里那般眉飞色舞,但话并不少。梁倏亭谈兴不高,她就不停地抛出话题,让场面不至于陷入尴尬的沉默。 “大伯带我去给梁叔叔拜年的时候,我没有和你好好认识,其实我挺后悔的。”冯雪说,“那时候,我觉得你不好接近,我的性格又比较内向,就不敢加你微信。” 她的话唤醒了梁倏亭模糊的记忆。那段时间他见了太多Omega,回想起来压根分不清谁是谁,唯有冯雪是来到家里拜年的,他勉强留有一个印象。 “过年时冯叔说你有办展的计划,你半年内就做到了。”梁倏亭说,“我爸吩咐我一定要把他看中的作品带回去。” 冯雪脸色微红,手背在脸上贴了贴,想要给脸颊散热:“哎……你这样说我不好意思了。想买画的人不多,梁叔叔看中哪个,我送给叔叔吧。” 梁倏亭客套道:“不用谦虚,你的作品有这个价值。” 冯雪的脸涨得更红了。 饭后,梁倏亭送冯雪回到展厅,为父母订下了三副画作。冯雪的摄影师朋友为他和冯雪拍了一张合照,冯雪通过微信发给了他。到了晚上,又发来消息向他道晚安。 梁倏亭一眼扫过,随手回复“晚安”。 没有人明说,但双方的父辈都有意撮合。冯雪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意味着她对梁倏亭感到满意,如果梁倏亭也给出了积极的回应,那么这段关系就可以顺利地发展下去。 至于他们对彼此有没有感情,这并不重要。相亲不是自由恋爱,他们门当户对,互不讨厌,似乎就没有道理不发展下去。 夏日的酷暑来得凶猛,一夜之间就把城市变作了火炉。公司从第三季度开始变得业务繁忙,梁倏亭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一周内就跑了三趟外地。 他尽量挤出闲暇时间和戴英保持联系,但有时候忙到没工夫查看私人手机,难免遗漏戴英的消息和邀约。 凌晨,他在回家的路上点开戴英的微信,聊天框内整页整页都是来自戴英的白色消息,间或夹杂几条绿来自梁倏亭的仓促回复。戴英早些时候分享了一篇推文,[这个画展我们公司的美术也想去,她刷推送看到你的照片,立马就转到我们群里喊我们看帅哥。你什么时候去的啊?] 这是来自美术馆的推送,介绍了冯雪与她的作品,也介绍了这场展览来之不易,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与帮助。配图里除了冯雪的画作与单人照,还有那张梁倏亭与她的合照。 梁倏亭点开合照,看到一袭白裙的冯雪笑得温婉动人,在她身旁的自己几乎没有笑,略显冷漠,但起码从外形上来看,他们非常相配。 梁倏亭回复戴英“上周末去的”,意外地在凌晨得到了秒回,[怎么想到去看画展,画家是你朋友吗?] 梁倏亭的指尖悬停,犹豫片刻,还是一字一字地打了出来,[嗯,她是我的相亲对象。] 第14章 清晨醒来,薄被只盖到腰间,空调稳定输送着凉气,可是盛夏的闷热驱散不掉,有股燥气在全身的血管里游走。梁倏亭起床冲了个凉水澡,燥热半分不减。 司机接他去机场,秘书与他同行。他应邀去西北地区参加一场招商会,结束后在当地的分公司考察,暂定停留一周。 航班落地,到达西北,体感温度凉爽了许多。在前往酒店的路上,私人手机轻轻震动,提示梁倏亭有人传来了新消息。他打开手机,看到消息来自冯雪。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梁倏亭出差的事,关切地询问他是否落地了。梁倏亭简略回复后,切换到与戴英的聊天界面,看到戴英发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仍是凌晨的那句:[原来如此。她很有才,还很漂亮。] 仿佛对冯雪十分满意。 秘书和梁倏亭一起坐在后座,敏锐地发现上司在查看了私人手机之后,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晦暗了。 秘书坐立难安,不禁在心里检视起自己的工作,担忧是否还存在没有察觉的纰漏。好在到达酒店后,招商会的工作人员前来接洽,还有其他企业的负责人与梁倏亭寒暄,梁倏亭就将负面情绪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在西北的日子,由一场又一场的会议,一波又一波的应酬填满。梁倏亭要兼顾考察工作,还要远程办理公司本部的工作,夜里至多能睡四五个小时。 身为Alpha,梁倏亭精力丰沛,倒是不觉得累。他甚至还有些失眠,不等闹钟响起就提早醒来工作。秘书被他折腾得够呛,他让秘书自行去休息,但秘书黑眼圈日渐加深,显然没办法安稳睡下。 返程那天,秘书躺在座位上发出了踏实的鼾声,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落地后,梁倏亭让秘书回去好好休息,而他回到家中放下行李,换了身衣服就又去到公司工作。 “怎么还不休息?”得知他一直在连轴转,父亲打来电话,问他,“又遇到烦心事了?” “嗯。”梁倏亭坦率回答,“正在调整。” “好吧。”Alpha之间能够互相理解。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好不要强迫一个Alpha乖乖待着不动。所以父亲只说,“我先帮你瞒着你妈妈,你调整好了,记得回家吃饭。” 梁倏亭答应下来,挂了电话。 他把西北考察的资料摊开在桌面上,立刻开始整理报告,在办公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到夜里,公司人都走光了,他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到自己把键盘敲得啪哒作响,力道大得像在发泄。 梁倏亭收了手,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对Alpha过于旺盛的精力感到了无奈。他无论多么忙碌,都不妨碍他在工作之余分心想自己的私事。 隔天秘书来上班,惊讶地发现梁倏亭在办公室通宵了。 “梁总?”秘书忐忑地问,“你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买杯咖啡?” 梁倏亭却看不出一丁点疲惫的样子。他翻看日历,对秘书说:“明天是周五。” 秘书连连点头:“是的,明天就是周五。”可别告诉他周五过后又要加班或者出差。 梁倏亭斟酌片刻,吩咐道:“你帮我订一间餐厅。” 秘书拿不准主意:“梁总,你要约哪位?”视对象的不同,餐厅的选择自不相同。 梁倏亭说:“帮我联络冯雪,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过了一会,秘书过来反馈:餐厅订好了,冯雪那边也约好了时间。他贴心地把订餐的信息发给梁倏亭,问:“梁总,需不需要准备礼物?” 梁倏亭反问他:“你有什么建议?” 秘书却不敢说了:“这个……还是看梁总的意思。” 梁倏亭的视线在私人手机上轻轻扫过,沉默了一会,对秘书说:“你帮我选一副送给冯雪的项链。” 第二天傍晚,梁倏亭在预订的餐厅与冯雪共进晚餐。他把秘书提早准备好的项链送给冯雪,冯雪满脸惊喜,问梁倏亭能不能立刻帮她戴上。 梁倏亭没有拒绝。 冯雪今晚穿着丝绒质地的吊带长裙,长发披散,顺直得如同绸缎。她将长发轻轻抓起,露出曲线优美的后颈与肩背,方便梁倏亭为她戴上项链。 “好了。”梁倏亭动作克制,双手一次都不曾触碰到冯雪的皮肤。 冯雪低头,手指拂过项链,温柔地笑了:“谢谢你,梁总。我们刚说上话你就出差了一周,我还以为,我们……” 梁倏亭解释道:“这次出差是提早预定好的行程。” “嗯……”冯雪加深了笑容,“是我不够自信,患得患失的。而且大家都在说,之前梁总你去参加婚礼的时候,身边带了一位男性Omega?” “是的。”梁倏亭说,“他是……” 说话声戛然而止,像断电似的突兀。冯雪等了一会,见梁倏亭始终沉默,就接着他的话问道:“他是?” 梁倏亭望向冯雪,眼神过于认真。冯雪一愣,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并非她所期望的,没有着迷,也不带欣赏。 “他是我的朋友。”梁倏亭说,“他叫戴英。” “戴英。” 高一的时候,先向梁倏亭搭话的人是戴英。他把名字工工整整地写在刚领到的崭新课本上,给梁倏亭介绍自己,“我叫戴英。” 梁倏亭转过头,对上戴英黑白分明的双眼,看清了他眼里的专注与赤忱。 他们的相识始于戴英的主动,这似乎就为他们之间的友情奠定了基调——戴英总是更积极、更努力、更有热情的那个。人们评价梁倏亭“不好接近”,虽然梁倏亭从来没有刻意冷待旁人,但他确实很少主动出击。先来搭话的是戴英,买饮料多买一份给梁倏亭的人是戴英;打听梁倏亭的生日给他准备礼物,在圣诞节和元旦节给梁倏亭手写贺卡的是戴英;有了第一台按键手机,把梁倏亭存成第一个联系人的是戴英。 当然,偷偷在梁倏亭背后贴奇怪纸条逗他玩的是戴英;自习时打瞌睡让梁倏亭帮他盯老师的是戴英;上课偷看漫画,被老师发现就把漫画书塞进梁倏亭抽屉里的也是戴英…… 因为戴英的存在,梁倏亭没有错过很多只有在学生时代才能体会到的小小乐趣。每当他以为高中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的时候,若回想起戴英,就能知道那些细碎的快乐他一个也没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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