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我蘸墨写下“女子当自立”的匾额,头也不抬:“侯爷口中的贱民,三日前救了工部侍郎落水的嫡女。” 他喉结滚动,突然抓住我执笔的手:“若我辞官陪你办学……” “然后让柳娇娇扮作厨娘混进来?”我甩开他,墨汁溅污他衣襟,“宋明轩,你连治水账目都算不明白,能教她们什么?三妻四妾的学问?” 他踉跄着撞翻砚台,官印从袖中滚出,沾满墨渍。 “你会后悔的。”他嘶声道。 我望着他仓皇背影,想起三日前御史台的密报——江南修堤的银两,到底进了谁的口袋。 9 皇帝将茶盏推到我面前时,龙涎香裹着雨前龙井的涩。 “宋明轩贬去漠北的折子,朕压了三个月。”他指尖敲着治水札记,“爱卿觉得,该不该罚?” 我盯着奏折上“贪污”二字,轻笑:“陛下早查清了河沙掺假的事,何必等我开口?” 他忽然倾身,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案角:“若朕说,等你一句‘该杀’呢?” 殿外惊雷炸响,我稳稳端起茶盏:“陛下是明君,自会依法度行事。” 他大笑起身,明黄衣摆拂过我的粗布襦裙:“沈韵,你这双眼看得太透,倒让朕……” 后半句湮灭在朱笔落印的沙沙声里。 “沈韵,你以为,朕为何留你到宵禁?”他忽地转身,烛火在瞳孔里跃动,“御史台的那些人说,女子参政必乱朝纲。” “那些的大人可说过新鲜词?”我抬眼迎上他目光,“当年他们骂阿姐离经叛道,用的也是这句。” 他忽然轻笑,明黄衣袖扫落案上奏折:“若朕许你入工部......” “陛下。”我退后半步,“臣女只求能堂堂正正走进工部衙门。” 我摩挲着茶盏边缘:“陛下可曾见过黄河决堤时,妇人用门板托起婴孩?她们不懂《水经注》,却能凭本能求生。” 他指尖顿在奏折边沿:“你想说,本能比学问重要?” “臣女想说,若女子能读书明理,本能便可化为治世良策。”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陛下今日留我,不正是为这个?” 茶盏"咔哒"扣在案上,他眼底终于浮出真切笑意:“沈韵,你比太傅还敢说。” “因为臣女无所求。”我望着宫墙上晃动的树影,“不求荣华,不求权势,只求陛下允我办学堂时,少派些禁军盯梢。” 他喉结动了动:“你早发现了?” “第三日便发现了。”我蘸着冷茶在案上画圈,“他们总踩坏我院中草药,下次不妨换双软底鞋。” 许久,年轻的帝王叹息:“罢了,明日早朝,朕替你剜了这腐肉。” 10 宋明轩离京那日,柳娇娇抱着庶子拦在官道:“侯爷带我走……” 宋明轩的官靴陷进泥里时,柳娇娇正攥着庶子衣领往他跟前推。 “侯爷摸摸宝儿的手,凉得跟冰坨子似的。”她指甲掐进孩子肩胛,“昨儿夜里哭着要爹爹,嗓子都嚎哑了......” “俸禄折半,养不起闲人。”宋明轩弯腰捡起被风刮落的治水图,帛布边角还沾着去年我画的朱砂标记,“柳姑娘不如回醉香楼重操旧业。” 柳娇娇突然扑上来撕扯他褪色的官袍:“当年是你说要给我赎身!说宝儿能当正经少爷!” 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他脖颈,“现在装什么清高?你搂着我教'家'字怎么写的时候......” “啪。” 宋明轩盯着自己发红的掌心冷笑:“娼妓就是娼妓,演三年良家妇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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