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四人拖了下去。 咔哒一声,房门合拢,陈旧的灰色房间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邵逾白喝了口水,把先前扔在桌子上的档案又拿起来翻开,眉毛紧蹙,仿佛在疑惑为什么这种人渣能活这么久。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邵逾白走去开门。 …… …… …… 当余逢春在系统实时录像里,看到邵逾白接过一条天蓝色毯子的时候,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邵逾白被捕,云阙被政府征收,余逢春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那条天蓝色的毯子被他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枕头上。 没想到邵逾白居然专门派人把毯子找了回来。 余逢春抱膝坐在床上,觉得有点暧昧。 “他真的很爱我。”他转头跟0166炫耀,“而且离不开我。” 0166:[……]花钱买实时录像,就得出这屁结论。 正经的系统有别的疑虑:[邵逾白是下令杀他们了吗?] 余逢春还在看邵逾白叠他的毯子,闻言挑眉,切换录像。 一片空旷的场地上,白光闪过,地上只有一滩灰。 余逢春小手一摊:“死了。” 他真的不太在意那四个人渣的结局,如果他们当时在余逢春的舰队上,那出事的下一秒钟就会被填进炮弹里轰出去,用他们的那条烂命做最后一点贡献。 0166也不在意,它只是关心主角毅然处死这4个人,是否意味着:[主角他……] “邵逾白一直就是这样的,”余逢春躺回床上,把屏幕调整更大,“他不仅是我的副官,更是指挥舰上权利高过我的人。” 统一作战时期,即便只有余逢春副官的职权,邵逾白手里都掌握着一支警备队。 他要处理的可不仅仅是照顾余逢春的生活起居,还有很多阴暗且见不得光的事。 你不能指望一个战士全然光明磊落,因为战争不是这样。 况且只是杀几个有罪的人而已,怎么了? 余逢春满意地看着邵逾白如对待皇帝一样对待那块毯子,心想都把毯子接过来了,见他还远吗? …… 第二天,监狱里少了四个人。 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但整座监狱的氛围异常凝重,了解内情的人都躲着余逢春走。 余逢春心安理得地享受了一整天的特殊对待,甚至在吃完晚饭后,问狱警下次能不能多几块小饼干。 狱警听完脸都僵了,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见他同意,余逢春试着得寸进尺。 “我可以去外面走走吗?”他问,“或者你愿意告诉我,怎么去找某个姓邵的人吗?” 狱警:…… “你在说什么?” 语希圕兌1 看得出来这位长官不是表演专业毕业,表演痕迹非常明显,好像刚才答应下次送曲奇来的人不是他:“你能不能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你是能到处乱走的人吗?” 被拒绝第一千万次的余逢春:“好吧。” 他闷闷不乐地转身,去别的地方给自己找乐子。 0166安慰道:[他可能觉得你的决心还不够。] 余逢春:“对,我应该去杀一头恶龙,然后把金蛋送给他。” 忍耐是很好的品德,值得拥有并长期磨砺,余逢春正在极力忍耐。 而等他回到寝室,看到那块端正叠在自己枕头旁边的天蓝色毯子时,余逢春终于爆发了。 “去他的!” 他把毯子扯开扔床上,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0166,把地图打开,定位主角的实时位置。” 一点白光从余逢春眼中闪过,刹那间,庞大的精神力如溪流一般快速向四周蔓延,不露痕迹地将整座监狱覆盖。 在这样强悍的精神力面前,只要余逢春想,整个世界都向他敞开。 牢门自动弹开,虚拟的路线图在余逢春眼前浮现。 本来想给邵逾白留一点自我思考的空间,但现在看,这王八蛋就适合入室抢劫的爱情。 …… 邵逾白听到敲门声。 这个时间不该有人来打扰他。 熟悉的波动如丝绸一般从手臂上划过,邵逾白挥手熄灭光脑投出的文件,起身去开门。 门外没有他想见的人,但精神力的波动仍然存在。 邵逾白意识到什么,迅速回身,一个凌厉的拳头就在那一秒钟挥向他的脸。 余逢春的脸就在拳头后面。 邵逾白没躲,挨了一下。 见此,余逢春二话没说,又踹他了一脚。 邵逾白还是没躲,不知道是不怕疼还是怎样,他的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余逢春。 余逢春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原本蓬勃的火也有熄灭的意思。 “看什么看?!”他不耐烦地问。 “你怎么过来的?”邵逾白问。 余逢春冷笑一声:“我再不过来,恐怕有人要把我当傻子养了!” 又是送毯子又是亲手做饭的,怎么?真准备让他把监狱住成家吗? 邵逾白:“那条毯子你很喜欢。” 他被打了一拳,且余逢春完全没收力,脸上那块儿很快就泛起一片红,瞧着可怜兮兮,好像不占理的人是余逢春。 “……” 余逢春闭上眼,拼命回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理由。 “为什么不见我?” “我没有。” “别跟我扯谎,你说没说真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 谎言被拆穿,邵逾白眉眼低垂,不再言语,转身打开房门,目光始终不肯落在余逢春身上,仿佛那扇破门上有多值得关注的东西。 “你应该离开。”他道,音色压抑,手指在门框上用力,压出白色的裂痕。 余逢春站在他身后,闻言脸色阴沉,马上就要发火,但发散的精神力像海底的藻类,敏锐地察觉出邵逾白情绪的变动。 “你在怕什么?” 一片死寂的对峙中,余逢春没忍住,问道。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第19章 亲 邵逾白怔然般松开手,眉眼间不动声色,难以辨别喜怒。 黑夜与宁静一同朝他们涌来,邵逾白音色低沉黯哑:“我没有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余逢春问。 他上前一步,指尖轻而又轻地落在邵逾白手腕上。“看着我。” 邵逾白转过身。 月色下,余逢春的皮肤白得接近透明,美又不真实,仿佛天外之人,只可远观不能触碰。 一旦妄想,便会如云雾般在指尖消弭,然后再也不见。 邵逾白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 他怔怔地看着,目光不住地流连,要将眼前景象刻入永生的记忆中。 余逢春询问的眼神太过明显,邵逾白感受到了,却仍旧一言不发,仿佛指望这一刻的沉默能回答所有的问题。 面对他的躲避,余逢春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六年前,联盟连发三道命令,召我返航回中央接受质询,我知道,只要我去了,就再也没有见天日的时候。 “……你也知道。” 沉静似水的眼眸终于在此时泛起波澜,邵逾白手指微颤,定定注视着余逢春的眼睛。 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你不该过那样的生活。” “是,”余逢春笑了一下,垂眸思量,“所以你放我走了。” 寥寥几句,并没有道出多少心酸无奈,仿佛那日发生的所有事,都可以在谈笑间轻易翻过。 邵逾白的呼吸却乱了。 …… 六年前,联盟连发三道命令,急不可耐,要求指挥舰Y立刻返回中央接受质询。 邵逾白仍然负责余逢春的近身看管事务,于是在收到命令后,他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余逢春身边,本以为会看见一片狼藉,不成想余逢春却异常平静,见他来,还招呼着他尝了尝桌上新做的奶茶。 “我认命了。”他对邵逾白说,姿态很放松。 “今晚舰队就会启程,你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不必跟来,”余逢春继续说,假装没看到邵逾白紧绷的嘴角,“现在虽然战争胜利,但还有一些流窜出去的异族没有清理干净,你们得小心。” 交代完事情,他端起自己那杯,放在唇边吹散热气,喝了一口,而后忽然笑了。 “今天一别,以后应该就再也见不到了。”他说,眉眼微微垂下,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却不是为着自己的结局。 “……” 邵逾白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余逢春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像以前的每一个午后。 人造亮光洒在额前,给他铺上一层柔软明亮的光影,将所有烦恼遮盖,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躯壳。 余逢春抬起头,盯着邵逾白看了许久,目光掠过他握紧的手指。 他难得宽和道:“这不是你的错,邵逾白。你已经尽力了。” 我没有。 在那双黑亮的眼眸中,邵逾白想。 我还没有尽全力。 望着余逢春的眼睛,一个从很久之前就暗暗酝酿的想法,忽然在这一刻占据了邵逾白的全部思绪。 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人都会说这个念头是完全疯狂,是自寻死路,可邵逾白却突然觉得再也没有比它更好的点子。 他要放余逢春走。永永远远的离开。 这个想法出现得如此顺理成章,仿佛多年前余逢春亲手埋下的种子,终于在邵逾白的身体里生长发芽。 …… “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后面发生了什么。” 陈旧空旷的囚室中,余逢春的嗓音罕见的有些踟蹰。 “看管我是你的职责,我逃走,而联盟数据库里的基因密码又被无故删除,你当然要负全责……” 声音顿在唇间,邵逾白终于握住了他的手。 他轻声说:“我没事。” 无论当时联盟决定如何处置,放在如今的结果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况且邵逾白早就决定为此不惜代价,那个午后,余逢春听完他的计划以后瞪大的眼睛,是邵逾白穷尽一生也无法再见一次的景色,同样也是可以支付任何代价的完美报酬。 他曾计划过说许多话,但当巨轮即将碾过头顶,邵逾白发现很多都没有必要。 只要余逢春是自由的,只要他能去他任何想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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