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仅剩的理智阻止了自己做出任何不正确的反应,所以他只是沉默地看着。 好在林田松并不在意自己表演的些许混乱,见高弘不说话,他便自己转过头,重新面对余逢春。 “老板应该也记得他,”他说,“这是已经确定了的卧底,近两年前在高总的码头,毁了一笔大生意,老板你还亲自见过他。” 能查到陈志远,说明林田松已经对过去的事情有了几分了解,就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少 余逢春神色波澜不惊,可脑海里0166都快炸了。 [他怎么找到的!陈志远这个笨蛋!!!都跑了还能让逮回来!!!] 恨铁不成钢的系统在脑子里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诡异响声,余逢春听得有点难受,微微偏过头,举起手指按揉过太阳穴。 “……我确实见过,”他慢慢说,“所以呢?” 明显的维护姿态让林田松心中一紧,看来只有更确切的证据才能让余逢春改变态度。 于是他继续说:“老板,你当时下的命令是把他关起来,过段时间秘密处决,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当守卫打开门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跟烟一样,顺着窗户缝溜走了。” 这确实是当时的场景再现。 余逢春不想因为一个卧底的事情惹来太多麻烦,所以他选择隐秘解决,这本来是一个稳妥的决定,却为今天这一场戏留下了隐患。 他一字一顿地确认:“你想说是邵逾白放走了他。” 气氛陡然紧张,无数双目光不自知地望向邵逾白的方向,又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以后迅速收回,船舱内可以听见外面细微的波浪声。 林田松道:“老板,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而且……” 他蹲下身,单手抓住陈志远后脑勺的头发,强行逼迫他仰起头。 “是谁放你走的?”他问。 陈志远眼神恍惚,听见问题以后嘴唇哆嗦了很久,沾满脏污和血迹的手指抓挠着身下的地毯。 他不回答,于是林田松又问了一遍。 这次他说话了。 “一个男人……”他喃喃道,“个子很高,用刀割开了绑我的绳子,让我走。” 船舱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血腥味混合着海风的咸腥,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余逢春的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敲击,看似是在思考,实则在脑海中与0166进行着高速交流。 [0166,分析陈志远体内的药物成分。]余逢春在意识中下达指令。 系统立即回应:[检测到血液中含有高浓度东莨菪碱和苯丙胺衍生物,致幻效果显著。] 陈志远现在完全不清醒,理智坍塌,如同一座废墟。 余逢春问:“能救回来吗?” 0166道:[可以。] 这个数据让余逢春心中稍安。他放下手,目光从瘫倒在地的陈志远身上移开,环视船舱内神色各异的众人。 高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几个中层干部交换着眼神;而林田松则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林经理,”余逢春开口,声音如常地平稳,“你费心了。” 林田松一愣,显然没料到老板会是这种反应。他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卡在喉咙里,只能干巴巴地回应:“为老板分忧是我的本分。” 眼前的这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余逢春敲敲扶手,片刻后,他出声道:“……邵逾白。”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向前一步,恭敬地弯下腰。 余逢春伸手点点前方,语气平静:“他说你是卧底。” 邵逾白道:“老板,我不是。” 于是余逢春再次望向林田松:“他说他不是。” “这!” 林田松急了一下,万万没想到都说到这份上了,余逢春还是向着邵逾白。“老板,这种事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得讲证据啊!” “证据?” 余逢春一挑眉,终于站起身,缓步走到陈志远面前。 “陈志远。” 他蹲下身,调整陈志远的姿势,喊了一声,等涣散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问,“是邵逾白放你走的吗?” 系统缓慢释放的解毒波动伴随身体接触,传入陈志远的身体。 陈志远剧烈哆嗦一下,勉强清醒过来,身体因为疼痛颤抖。 “不是……”他嘶哑着声音说,“我……我不知道。当时我被蒙着眼,只听到有人进来,然后推我出去……” “所以你其实并不知道是谁把你送出去的。” “是的,我不知道。” 林田松急了,提高声音道:“老板,他是个卧底,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闻言,余逢春冷冷地看向他。 “林经理,你在教我做事?” 林田松神色一冽:“属下不敢。” “你其实挺敢的,”余逢春松开手,任由陈志远趴回地上,“私自进行药物审讯,还把矛头指向我的身边人,为了什么?” “老板,他的身份到处都是疑点,明眼人都能看清,您是被他蒙蔽了,”林田松苦口婆心,甚至从眼角挤出几滴泪,“我们都是跟着老先生一路风雨过来的,不能看着家业就这么毁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 一旁几个干部也露出心有戚戚的神情,高弘都快把自己藏进花盆里了。 余逢春却把自己听笑了。 “听见没有,”他拍拍邵逾白的后腰,“有人觉得你不仅是个卧底,还会把我的家业全毁了。” 邵逾白低眉顺目:“属下不敢。” 余逢春笑着,语气是明显的疼爱:“快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得罪人家了,让人家这么针对你。” 邵逾白看了一眼额头浮起豆大汗珠的林田聪,敛回目光,语气轻柔:“林经理说不定是恶人先告状,怕我们查出什么,所以才一定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这样吗?”余逢春抬起头来。 迎着他的目光,邵逾白点点头。 林田松再差一点儿就要气撅过去了。 他厉声质问:“姓邵的,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是你身子斜影子歪,少在这里攀扯别人!我是看不过你蒙蔽老板才仗义直言,难道你敢说接近老板就毫无图谋吗?” 此话一出,船舱内气氛骤然凝滞,邵逾白唇角微勾,偏头冲林田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眼神锋芒毕露,声音却缱绻缠绵。 “我第一次见余先生,便觉得他光风霁月,值得追随。 只有身处狂热爱意、脑子完全混沌的男人,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剖白心迹的话。 一时间,所有看向邵逾白的眼神都变了,非常微妙。 本以为是个手起刀落,杀人不见血的杀神,没想到也有被降服的一天。 老板手段了得。 林田松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出来,咽不下去。他确信这世道定是疯了,不是自己就是旁人。眼前这场面荒诞得令人窒息。 恰在此时,敲门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助理捧着笔记本电脑步入船舱,身后跟着带来医疗器械的的船医。 “带他下去,”余逢春用脚尖点点躺在地上的陈志远,“治好他。” 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不接受第二种结果。 船医听懂了他的意思,将人抬上担架,快速离开了。 林田松的视线却死死黏在助理手中的电脑上,瞳孔剧烈震颤。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安排了三组人马同时查账。”余逢春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袖口。 邵逾白适时接过电脑,与此同时,舱内所有保镖齐刷刷抬臂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将林田松围成困兽。 余逢春就着邵逾白的手翻阅文件。0166已将罪证分门别类整理妥当,每条罪名后都附着详实的证据链。 “贩毒,走私,逼良为娼……”他轻声念着文档标题,忽然笑出声来,“林经理这些年倒是逍遥快活,想必阖家老小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吧?” 事已至此,死局已定。 林田松双腿脱力倒退两步,面如死灰。 他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想不通为什么余逢春那么信任姓邵的小白脸。 明明他都把证据送到眼前了,自古高位者无不多疑猜忌,怎么偏偏他俩不同寻常—— “你不懂为什么,对不对?” 余逢春仿佛看穿他的心思,饶有兴味地问道。 将死之人,做个明白鬼也无妨。 林田松僵硬点头。 见他承认,邵逾白缓步上前,在距林田松半步之遥处站定,对他耳语道: “陈志远能死里逃生重获自由,与我无关。”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是老板亲自放的人。” 林田松猛地转头,正撞见邵逾白眼底尚未敛尽的笑意。 得意又嘲弄,他的所作所为在这两人眼中,不过是秋后蚂蚱的最后几次挣扎。 他得到了正确的过程,却推出了错误的答案。 难怪一败涂地。 “带他走,先别剁了,我有话要问他。” 随着一声令下,林田松视线彻底陷入黑暗。 他和他的家人,即将为这些年的种种罪行付出代价。 第107章 明悟 关于邵逾白是卧底的流言,随着查账的结束,彻底平息了下去。 疑心人人都有,余逢春管得了别人的嘴,却管不了别人的脑子,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不想知道卧底的事。 他用行动表明了对邵逾白的袒护。 一切风平浪静。 后来,当局以林田松以及张凡等人的失踪为由,传唤过余逢春。 审讯室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坐在铁椅上的余逢春抬眼打量着对面那个满脸稚气的年轻警官——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初出茅庐的正义感,以及对他这种人渣毫不掩饰的憎恶。 “我再说最后一遍,”余逢春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金属椅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我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他们失踪前都与你见过面。”年轻警官的手指紧紧攥着笔录本,“而且都有知情人透露,在和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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