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是大师兄把我变成这样的!” 程旭大声说,“前辈,你们被他蒙蔽了,大师兄骗我,然后对我下手,就是想让我替他背锅!” 何承息大喝一声:“胡搅蛮缠!” 他指向程旭,声音都气得颤抖:“师尊曾指导你功法,只有你与师尊独处过,之后不过三日师尊便被感染,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说罢,他提剑便要砍了这只妖兽,却被余逢春身旁那名高大男子抬手拦住,甚至没有接触,便被一股气推着倒退三步,只能站在原地气喘不已。 而余逢春则将斗笠交给身后人,随后慢条斯理地向前两步,一双黑亮的眸中倒映出程旭此时的狼狈不堪。 片刻后,他笑了一下,神色还如往常般温和写意。 “如果你真是被感染的,那确实很可怜。”余逢春轻声说。 程旭面露喜色,仿佛真的蒙混过。 “但我更想问你,你真叫程旭吗?”他问。 程旭愣住了。 他干笑一声:“前辈这是何意?你我在悟虚幻境中见过,我确实叫程旭啊,我还有个姐姐叫程沁,我们是静含人士,您忘了吗?” 他眼含期待,可余逢春却笑眯眯地说:“静含程氏不承认有你这个儿子。” “……” 程旭双眼瞪大,好像不能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正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忽然从门外传来:“你不是我弟弟!” 是程沁。 本该被扔到后山自生自灭的女子,却在此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事发现场,眼神清醒,带着怨恨,身后还跟着晏叔原。 所有知道独禅山上有妖兽的人,全部聚集在了这片破旧脏乱的废墟中。 也正是在这一秒钟,程旭意识到之前自己的所有伪装就是个笑话。 于是当他再次看向余逢春的时候,面上所有的可怜无辜都消失了,显露出妖兽独有的刁滑颜色。 “江前辈……” 他从喉咙里捻出三个字,慢条斯理,仿佛在细细品味,看向余逢春的眼神也变了。 彻底妖化的程旭不再遮掩,抬起滴血的手臂,展示一般晃了晃,眼神如蜜如糖,于眼尾处透露出几分妖气,话语裹挟着满是恶意的扭曲挑逗。 “您下手可真狠。” 血珠溅在余逢春身前,在他脚边开出一朵朵鲜红的花。 见他不答,妖兽眼珠转转,越过余逢春,看向他身后沉默不语的男人。 “许久不见了,魔尊,看到您还活着,真是令人欣慰。” 邵逾白靠在门边,闻言掀起眼皮。 他从刚才开始,除了抬手挡住何承息挥剑以外,没有任何动作,好像并不在意面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只是冷眼旁观。 或许他是自己逃生的关键。 思及此处,程旭开口道:“我与您做个交易如何?” 哦? 余逢春一挑眉,看向邵逾白,而邵逾白与他对视一眼后,沉沉目光落在程旭身上。 晏叔原察觉不对,连忙上前一步:“一只妖兽能和你交易什么?不过就是妖言惑众,邵逾白,你千万不要——” “——你想交易什么?”没有理会晏叔原的阻拦,邵逾白问道。 刹那间,形势逆转。 程旭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盯着众人的目光,他道:“东君已失踪二百余年,魔尊可曾寻过?” 此话一出,邵逾白的脸色阴沉下去,气氛也随之凝滞。 “你想说什么?” 一看到他的表情,程旭心中暗喜,忙不迭道:“你帮我逃走,我就告诉你东君在哪里!” 这是个很完美的交易,至少在程旭看来是这样。 自从两百年前东君失踪,还是他弟子的邵逾白毅然决然脱离宗门,一夜屠尽玄煞宗后消失无踪,等再出现,已成为一统魔域的魔尊。 此事无人不知,程旭猜测,邵逾白应当极其敬重东君,况且他都投身魔道,怎么可能还这么关心正道人士的死活? 想必只要筹码合适,他一定会愿意帮自己。 程旭打了一手如意算盘,本以为就算逃脱不成,应该也能为自己争取一段时间,可没想到话音刚出,四下寂静。 本来急得都出声阻拦的晏叔原面色扭曲,背过身去,仿佛在忍耐什么。 余逢春则更明显,眉眼弯弯,笑出了声。 程旭急了,看看余逢春,又看看面色柔和下去的邵逾白,直觉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可还没等他发问,铺天盖地的暗色袭来,不过瞬息,他的意识便消失了。 * * 妖兽被俘 ,静遂终于被放了出来,独禅山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程沁被洗脑太久,意识上不清醒,何承息便领了令牌,带她回静含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风波貌似平息。 深夜。 凌景宗后山。 先前压制静遂的洞府变成了囚禁妖兽的最佳场地,余逢春停在洞府前,问邵逾白:“确定不在?” 邵逾白淡定道:“静遂道长嚷着不舒服,硬把师伯喊去了。” “好徒弟。” 余逢春拍拍邵逾白的肩膀作为鼓励,尔后又在他侧脸亲了一口,确定人真的很满意以后,才进入洞府。 而邵逾白持剑站在洞府前,呼吸融入无休无止的夜风中,为师尊站岗。 …… 余逢春再次走进洞府。不曾有丝毫踟蹰犹豫,径直推开那扇石门。 石门大开,锁链碰撞的尖锐声音响起,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清晰,一双散发亮光的眼眸像荧绿的石头,嵌在墙壁上。 “前辈来看我了?”程旭在黑暗中问。 发现妖兽本该即刻绞杀,但晏叔原刚准备动手,就被余逢春拦下,说要看看还有没有同伙,只能无奈将妖兽锁进洞府,留了半条命。 “怎么发现是我的?”余逢春站在门外问。 程旭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扬起鼻子,深嗅一口。 他轻叹道:“前辈身上有一股气味,似兰似露,独一无二。” 妖族嗅觉出众,或许在他们看来,确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气味。 余逢春点点头,没有过多关注。 而见他不再言语,程旭反而开口:“前辈为何不肯进来?我如今连困兽都不如,并不值得畏惧。” 余逢春道:“不进来不是怕你,是还没想好说什么。” 程旭笑了一声。 嵌在两边墙壁上的照明石一颗接一颗的亮起,将阴暗封闭的洞府照亮,虽不至于亮如白昼,但也足够看清周遭。 空气中,妖气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肮脏又混乱。 余逢春走近,看清了此时程旭的模样。 他也不再是个是十来岁的少年,身量抽长开,比余逢春高,面容普通,除一双兽类眼瞳外,看不出妖族痕迹。 果然就如那只胡堂妖兽所言,程旭异常擅长隐藏妖气。 因为灵脉被封,程旭的断臂还在流血,只是凭借他的体质,恐怕流个十天半月也未必致命。 程旭盘腿坐在地上,任由血流,一双诡异至极的眼睛盯着余逢春,像蛇一样划过他的腰背双腿。 “前辈想问什么?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 0166:[幸亏你把主角留外面,不然现在它可能已经死了。] 一定要撩闲几句。 “你是从魔域的缝隙里溜出来。”余逢春说。 他说得随意,可程旭却抬起眼来:“看来前辈知道,但为什么说一定是那一条呢?” 余逢春笑笑,清俊的面容藏在半层阴影下。 他道:“因为你不认识我。” 程旭只知东君,却从未见过东君容颜,可但凡是从悟虚幻境的那条裂缝里跑出来的,就一定会见到镇守在那里的仙人遗骨。 可余逢春没有理由为他解释其中关窍,又走近几步,站在程旭面前。 “既然你是从裂缝中逃出,想必在妖族中修为高深,我只问你一句——可知道如何关闭裂缝?” 他站得太近,以至于程旭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面容神情。 铁链在身下哗啦啦的响着,程旭露出一个带着牙的笑。 “这我怎么能告诉你?”他说,“既然我注定要死,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就不要再给族群找麻烦了。” 余逢春神色不改,问:“如果我一定要你说呢?” 这样啊…… 程旭坐在冰冷的石砖上,有衣角浮动,蹭过他的指节。 难以自制地,程旭仰起头,再一次冲着余逢春的方向深深嗅闻,试图将他身上的味道吸进肺腑,一举一动都带着兽类的贪婪和饥饿。 嗅完以后,程旭舔舔嘴唇,说道:“你们人类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前辈虽不是牡丹花,但也足够引人攀折了。” 暗藏情欲的目光再次如有实质般爬上余逢春的肩背,带着黏腻的舔舐和口水,触发最肮脏的欲念。 “前辈如果愿意让我为之一死,那我什么都愿意说。” 余逢春闻言低头,与程旭对视。 “这是你知道的意思吗?”他问。 程旭点头,尝试着伸手,点在余逢春的小腿上。 余逢春没有躲避,再也没有随着他的力气再往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过两息,被色欲迷惑心智的程旭意识到不对。 再看去时,程旭发现本该沾在余逢春身上的脏污竟然如同灰尘一般缓缓脱离,衣角光洁如新。 而余逢春,则露出一个情真意切的微笑。 “果然是妖兽。”他说。 月色下清冷高雅的仙人,眼神戏谑,吐出来的话语比恶鬼还恶意千百倍。 “脑子不清醒,骗一骗就说实话了。” 第86章 长老献美人 邵逾白没有在洞府外听见尖叫惨叫声,但当余逢春出现的时候,有一捧燃尽的灰随着他的脚步消散在夜风中,热意还未完全冷却。 “走了。” 余逢春站在风口拍干净手掌,看着灰从脚下逐渐消散,没有提起与程旭有关的哪怕一个字。 邵逾白也没有问。 两人保持着默契的沉默。 直到余逢春再次响起程旭说过的话,没忍住,问了一句:“我真的很香吗?” 香到闻一下就知道是他? 邵逾白本来还保持着可贵的沉默平静,闻听此言,平静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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