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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么都要考虑自己。 就这样慢慢开解自己,等下一阵风吹来时,余逢春感觉好些了,正想回房,却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有人打碎了什么东西,还顺带着把自己绊倒在地。 联想起前几日那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余逢春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 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门廊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跌坐在地,形容狼狈,指尖洇开一道细小的血痕,是被飞溅的瓷片划破的。 花瓶碎片在光下泛出细碎的光,邵逾白的两边散落着掺水的细碎花瓣。 余逢春下来的时候,他正单手撑地,目光迟缓地环视着四周,仿佛迷失在陌生领域的困兽。 脚步声惊动了他。 一双凌厉警惕的眼睛望过来,夹带着不容忽视的杀意,又在看清余逢春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满是不可置信。 邵逾白的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泛红的眼尾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触目。 “先生……” 颤抖着喊了一声,半个小时前还沉稳冷静的邵元帅换了个人,踉跄着起身,挪步到余逢春面前。 然后,不等余逢春反应,他二话没说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地砖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 第103章 忍耐 [欧呦,]0166在脑子里说,[换人了。] 余逢春无视它语气里的调侃,缓缓弯下腰,刚好听见邵逾白的喃喃自语。 “……想必阴曹地府也有人情在,不让我死后太过苍凉,”他额头抵在余逢春的小腹,几乎要将整个人贴在先生身上,“只是为何先生如此装束,实在——” 邵逾白的声音很轻,像是刚从很深的井底捞出来,还带着潮湿的锈气。 然而余逢春却一挑眉,手指顺势贴在他的后脑勺上。 “实在什么?”他问,“不成体统?” 邵逾白手指哆嗦一下,抬起头来,眼神慌乱。 “怎会!” 他立刻反驳,“不过是略有不同。” 虽剪了发,换了身古怪衣裳,可先生还是先生,给邵逾白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乱编排。 只是盯着面前人健康年轻的模样,再冷静的心肠也会被热意泡软,灌满酸胀踟蹰。 先生离世时的模样,是压入肺腑的钻心之痛,他一生都不能忘怀。 如今再相见,胜过离行千里再重逢,邵逾白眨眨眼,在自己还未意识到之前,泪水就淌了下来。 有无奈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带着微弱花香的手蹭过他的脸颊,将泪水擦干。 “……都古稀之年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 哪有?他这一生总共也就哭过几回。 邵逾白想要反驳,想拿出点人皇的尊严,可话从胸口翻了三圈,最后却全部落回低处,自己跪着往前一挪,把脸埋进先生怀里。 要皇帝的脸面有什么用? 人都死过一回了,是非轻重也该分清楚了。 想到这里,邵逾白抬起头,下巴极依恋地抵在余逢春小腹,刚想说什么,却瞥见面前人眼中流淌而出的缕缕笑意,仿佛阳春三月花下的涓涓细流。 一点细微的碎裂声从脑海中响起,仿佛明珠投光,此后的混沌与此刻的明亮交织融合。 在心上人的目光里,现实或虚幻,称得上是一目了然。 他呢喃着:“……竟不是梦。” 余逢春笑了。 “是啊,”他点点头,重复道,“不是梦。” …… …… 邵逾白花了一晚上才将躯壳里的记忆完全理解,余逢春一直在旁边陪着他。 “所以……” 他们坐在花园中的摇椅上,邵逾白谨慎开口。 余逢春睁开眼。看着花瓣被风吹落在青石台阶上。 他问:“所以什么?” 一朝从帝王转为异世中的普通人,先生的身份也发生巨大改变,其中的问题,十根手指是数不清的,但值得邵逾白如此踟蹰开口询问的,恐怕也只有那么几个。 “所以那余术怀,先生为何不剐了他?” 余逢春愣住了。 他没想到邵逾白会问这个。 “……” 他的沉默被理解为犹豫不舍,邵逾白不看他,只是继续道:“那人虽是先生的生身父亲,可这些年所作所为不配为人,先生既然有能力了结他,何必留他一口气苟延残喘?” 余逢春缓缓确认:“你想要我把他切成肉片。” 邵逾白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语气生硬:“我没有这样说,只是——” 只是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就该高悬在阴冷牢房里,最好是下半身腐烂,上半身喘气,这样磨个十年,方能解一解心头之恨。 邵逾白不敢把这个想法宣之于口,毕竟余术怀是父亲,或许先生对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方才那一番话,已经是逾矩。 这样一想,邵逾白更不敢看旁边的人了。 在绍齐时,他行事虽说有些过激,可因为有先生在,那些不好的那些性情毛病都被硬生生地掰正,看不出曾经的扭曲模样。 邵逾白也愿意让先生再次见到那个端正温和的少年天子,他压抑几十年,装了几十年,后面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自己。 如今再度重逢,他得意忘形,先生失望也是应该的。 一念及此,邵逾白只觉得心口坠了块沉沉的秤砣,呼吸都滞涩起来。 偏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轻笑。 “这是心疼我了?”余逢春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他偏过身体,把腿搭在邵逾白的膝盖上,姿态放松随意。 邵逾白垂眸,小心翼翼地抬手帮余逢春调整姿势,好让他躺得更舒服。 他低声承认:“是。” 就是心疼了,看见躯壳里那些记忆的时候,邵逾白简直想亲自砍人。 “既然是心疼我,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轻柔的询问声传来,仿佛一把划过皮肤的刀,易挑破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假象。 他偏过头,与余逢春对视。 四目相对的刹那,岁月长河里沉淀的默契在目光中流转。余逢春唇角微扬,朝他伸出手: “过来。” 邵逾白没有犹豫,起身离开躺椅,跪坐在余逢春手边。 堂堂君王,如此谦卑,如果在其他人眼中,这是莫大的恩遇,可在彼此之间,只是前世日常相处中的一点延伸。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余逢春微微侧过身体,勾住邵逾白的食指,“但你应该清楚的,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所以没必要担心自己不符合我的期待。 0166在上帝视角的角度,观看着形势顺着余逢春想要的方向快速发展。 只能说他太了解邵逾白,也太了解每一片碎片了。 这一片碎片,看似是九五至尊、天下之主,实际最卑微,有颗玲珑剔透心,心思千回百转,总是在担心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心上人。 反差极大,需要仔细哄哄,才能安心。 好在余逢春最擅长哄人了,几句肺腑之言,差点把人的眼泪都哄出来。 邵逾白慢慢弯下腰,将额头抵在余逢春掌心。 岁月都在这一刻安宁,余逢春满意地躺在躺椅上,一边沉醉于自己的锦心绣口,一边静静感受着被人依靠的责任感。 “我是天才。”他忍不住跟0166炫耀。“就算我真谈了十个八个,后院也绝对不会起火。” 0166冷笑,认为他被一时得意糊了脑子。 要是真谈了这么多,别说哄人了,估计朝谁多看一眼,其他那几个就能操着刀打起来。 真是膨胀了。 余逢春听见它的冷笑,认为它在不服,刚想引经据典结合实例,来说明自己多么的运筹帷幄。 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邵逾白闷闷地问:“先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们?” …… 好嘛,该来的还是来了。 0166毫不掩饰地大笑出声,然后飞快挂上待机提醒,离开了。 * * 下午的时候,有通电话打到邵逾白的手机里。 “邵哥,” 打电话来的人是余逢春安保队的负责人之一,语气恭敬,“都清理干净了。” 参与袭击的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岳池昌以外,其他五个死不足惜。 余逢春没有按照正规法律程序来走,而是让他们全部站成一排,闭眼拿机关枪扫三圈。 如果三圈以后有活着的,就算他命硬,没有的话,就祝他们来世做个好人。 负责人打电话过来,是想告诉余逢春,那五个都往生极乐了。 “他们运气不是很好,我都叫底下人蒙着眼了。” 负责人的语气听着挺可惜的,邵逾白听完挂断电话,把被子里的人往怀里捞。 费了一上午才把人哄好的余逢春睡眼朦胧,感觉人压上来,以为还想继续,抬手就要把人往外推,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威胁: “再来一次,我真的不要你了。” “不来,”目光徘徊在余逢春脖颈的新鲜痕迹上面,邵逾白轻声问,“我能回庄园看看吗?” 余逢春艰难睁开眼,往后仰头,盯着邵逾白,很警惕:“你想干什么?” 可别是准备亲自动手,把人片成千层糕。 “不干什么。” 余逢春还是很怀疑,而且基本已经确定邵逾白绝对是有预谋在的。 可不等他琢磨出预谋具体内容,邵逾白就半撑起身,笑眯眯地倚在他枕边。 午后的阳光明亮又自带一层暖色,落在人身上时显得温暖细腻,且比平日多一层柔软的金色。 明明都是一样的脸,可小皇帝就是有一种其他碎片没有的风情雅致,那是被万千书本和权力滋养后才有的贵气,仿佛匣中明珠。 余逢春很难拒绝。 还没等自己醒过神,他的手就已经自觉摸了过去,指节屈起,蹭过棱角分明的侧脸。 “好吧,”他点点头,色迷心窍,“不许带刀过去。” 邵逾白面上笑意更深:“不会的。” …… 于是第二天,余逢春带着邵逾白回了半山庄园。 负责检查照顾余术怀身体的医生正好结束上午的工作,被佣人叫到后院见余逢春。 “他身体怎么样?”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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