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用鞋跟碾过刺绣暗纹,审视打量的目光,从余逢春的发型一路看到鞋子。 视线扫过余逢春的领口,男人沉声道:“少爷,您这一身衣服不大妥当。” “你现在真是什么都管了,是吧?” 余逢春往前走,完全不理会男人说的话。 他问:“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 男人道:“先生让我来辅助你。” 余逢春:“催我出门,管我穿什么衣服,这个不叫辅助,这个叫保姆,而且是很讨嫌的保姆。” “……” 男人不说话了。 余逢春越走越远,他还留在原地。 阴沉沉的目光跟在余逢春身上,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男人深吸一口气,所有情绪隐于眼底,快步跟上余逢春的步伐。 …… …… 宴会厅里,音乐与交谈声都随着余逢春的步伐有了瞬间的寂静,无数目光或敬畏或窥探地朝着楼梯看去,余逢春坦然自若,接过侍从手里的酒杯,走下高台。 人群中,一个地位明显高于其他人的男子快步上前,停在余逢春面前,目光在他的摩卡色外套上扫了一圈,未流露半分不悦,笑容满面。 “余少爷,”他伸出手,领带夹上的翡翠颜色透亮,“您大驾光临。” 余逢春看了他一眼,把手伸过去,语气漫不经心:“父亲让我过来的。” 男人低下头,语气恭敬:“余先生日理万机,最近身子可还好?” 他不是真的想打听余逢春他爹的身体如何,反正余逢春不可能在外面说他爹快死了。 于是余逢春似笑非笑地回过头:“周青,给……” 疑问的目光重新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但又很快消失。 他自我介绍:“聂松,做点小本买卖,余少爷您随便叫。” 余逢春点点头,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周青,“周青,给聂先生讲讲父亲的事情。” 被他这么指使,跟在后面的周青脸色更难看了。 明面上,他是余逢春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余先生派过来,看着他儿子的。余逢春没有权利这样吩咐他。 “少爷,我——” 周青想要拒绝,而余逢春却在这时转过身。 “你什么?”他问。 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像悬崖底下无波的潭水,等着周青把话说完。 小少爷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眼神跟周青真正的主子有点像,一瞬间竟让周青屏住了呼吸。 等缓过神来,周青压着气,慢慢说:“我会讲清楚的。” 余逢春满意点头:“那很好。” 两人的眼神交流只有短短一瞬,以周青的让步为结局。聂松并没有看出端倪,乐呵呵地在旁边等着。 余逢春绕过他,走进宴会厅。 0166终于找到时间说话:[你不想来这里。] “对,”余逢春干脆承认,“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很不情愿。” 连A大的学生都知道,A市有个大人物,姓余,叫余术怀,是余逢春的父亲。 法治社会,谈不上只手遮天,但也有钱有权,是金字塔尖的家族。 这样的宴会,落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已经足够奢华高级,但完全够不上余家的档。 余逢春今天会来,归根到底是前段日子他做的事情不合余术怀的心意,所以既让他跑腿,也在敲打他,让他以后更乖觉些。 [他好坏。]0166说,[你可是他的孩子。] 世界上最偏心溺爱的父母名单已经诞生了,0166荣登榜首。 余逢春淡定道:“他不是父亲,他是王八蛋。” 女人指尖的艳红色,在光下泛着暧昧的流光。余逢春无视一路上若有若无的挽留勾搭,径直来到小桌旁,翘着二郎腿坐下。 他记得这场宴会里有一款巧克力味道不错。 0166又问:[他对你很不好吗?] 它和余逢春认识得太晚了,余逢春又从不提自己以前的事,所以0166很想知道多些。 “他对所有人都不好,”余逢春解释,“所有人都是他的工具,短暂的疼爱包容,只是因为他觉得你有用。” 等没用了,随手扔开,自己发芽还是烂在泥里,余术怀不理会。 对此,余逢春有深刻体会。 可笑的是他以前不觉得这样有问题,还满心满眼地以为是父亲要求高,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就会被夸奖,被爱。 真是饿疯了,垃圾也敢塞嘴里。 [那邵逾白呢?]0166又问。 “嗯……” 余逢春沉吟片刻,尔后肯定道:“他是个好人。” 说这话时,他眉眼中藏着很深的怀念,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到了过去某段只有他自己记得的时光,神色都跟着和软下去,指尖愉快地敲动餐碟。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就是这里,他是聂松的保镖,跟有他来参加宴会,然后……” “打扰一下。” 声音从余逢春身旁传来,带着经年熟悉的音调,仿佛跨越了千万年的漫长岁月,如风雪一般落在余逢春肩头。 时间,地点,人物。恰到好处。 余逢春坐在椅子上,只有肩颈微微转动,漫不经心地看向来人。 故人多年未见,音容犹似从前。 邵逾白站在他身边,手里端着一碟擦了橘丝的巧克力慕斯,与很多很多年前的一道影子重合在一起,让人心中滚烫。 “或许您会喜欢这个。”他说。 慕斯被放在余逢春面前,配套的银色小餐叉也被摆在最顺手的位置。 男人穿一身颜色低调的西装,黑白之外,领结却选择了一条用色大胆的勃艮第红,在颜色碰撞中显出几分难言的心机,让人看见的第一眼就想将手伸过去,勾出领带攥在掌心。 黑色外套很好地衬出了他结实修长的身材,借着摆放餐碟的动作,邵逾白微微俯身。 余逢春嗅见了他身上的淡淡香气,清凉淡雅。 “为什么给我端这个?” 欣赏的目光将邵逾白从头看到脚,来回几圈后,余逢春才翘着二郎腿问。 邵逾白微微一笑:“聂先生让我在一旁眼睛尖点。” 聂松组织宴会,下了请帖,余逢春从进到宴会厅开始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他作为东道主,花点心思也是应该的。 余逢春接受了他的解释。 没有理会面前精心准备的蛋糕,余逢春的眼神仍然在邵逾白身上徘徊,暗藏欣赏喜爱,尤其关注那条领带。 看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邵逾白又笑了,眉目间溢出盈盈笑意,仿佛有一川碧水流淌。 他长了一张能把余逢春勾得心醉神迷的脸,笑一下更是惹人心动。 笑完以后,他轻声道:“我叫邵逾白。” “行,”余逢春点头,将名字记在心里,“你可以走了。” 于是邵逾白微微躬身,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循着角落往宴会厅后方走去。 西装如第二层皮肤一般贴合他的脊背,肩线宽厚有力,下摆却划出一道克制的弧线,恰到好处地将腰线勾勒。 如同一件赏心悦目的高贵展品。 0166冒出来:[他是不是在……]勾搭你。 感觉太明显,容不得系统忽视。 “对。” 余逢春分了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是记忆里的味道。 [你俩一见钟情?] “不是。”余逢春给0166解释,抛出个重磅炸弹:“他有任务在身,今天是专门来勾搭我的。” 0166大震惊。 余逢春放下叉子,换了个姿势坐着,目光仍然往邵逾白离去的方向看,像个被漂亮男人迷住心智的富家少爷。 “邵警官是卧底来着,”他轻描淡写地说,“老头子这些年脏手伸得太长,海湾区的项目更是挑战别人底线,上面有心整治,但又抓不到确切证据,所以——” 余逢春抚平袖口褶皱起身,从侍应生托盘里重新端来一杯酒,在酒香浮动间轻声呢喃,将一切隐秘又暗流汹涌的意味藏在平淡话语中。 “他是枚活钉子,而我.……” 酒杯中的暗红液体在颈侧投下波澜幽光,余逢春徐徐呼出一口气,视线半偏,再次落去卧底离开的方向。 “恰好是他选中的,能把钉子楔进心脏的人形榔头。” 第92章 卧底 夜色寂静。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道亮黑色的直线疾驰而过,发动机发出的嗡鸣声几乎让空气一同震动,像离弓箭,在平直的道路上飞速行驶。 顶级超跑布加迪DIVO中,余逢春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快速向后移动的街景,身上的甜味挥之不去,与车内熏香混在一起,构成宴会最后的余韵。 一张限速提示在眼前闪过,余逢春匆匆看了一眼,发现周青已经不是超速行驶那么简单了。 如果前面有个障碍物,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撞过去,他和余逢春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心里憋着气,所以开车这幅死样子。 余逢春敲敲车窗,平静地开口:“父亲让我们低调点,如果这个时候你撞死个人……” 周青跟余术怀没有血缘关系,一旦出事,余术怀不可能保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车速慢慢降了下去。 只是司机的脸色仍然非常难看。 余逢春才不管他高不高兴,调整座椅,半躺在跑车里,把腿搭在前面的置物箱上。 深色直筒长裤随着姿势的变动微微后扯,露出一小段脚踝,包裹在菱格羊毛袜里,形状精致,有一种隐晦的雅致性感。 周青的目光在上面环绕一圈,随后不留痕迹地收回,仿若无事发生一般专注眼前的道路。 他以为自己做的不露痕迹,又或者他并不在意是否有人会发现,总之当余逢春再次开口的时候,车里的气氛变了。 “你去帮我查个人。”他随意地拨弄着手指,语气仿佛只是心血来潮的命令。 周青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瞬,“什么人?” 余逢春回忆一下。 “邵逾白,”他说,“聂松身边的人,你去问一下。如果干净,给我要过来,价钱好说。” 周青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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