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 “行,你等着。” 话音还没落稳当,人便消失在房门,火急火燎地跑了。 萧景深依旧静静站在原地好半天,一动不动,犹如雕像。 他也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只知如果公主过几日再次消失,他怕是…… …… 坤宁宫。 皇后的卧房。 听完玉萱公主的话,皇后立刻板下了脸,“胡闹!萧景深是什么人?他是质子!怎么能随你出宫?你父皇知道,非生气不可!” 玉萱公主自然也知理亏,央求道,“母后您息怒,听儿臣解释:质子也不是囚犯,否则直接押送天牢了。东越国虽然背信弃义,但我们北燕仁厚大义,不想把两国关系闹僵,这也是我们把他关在瑞阳宫,好吃好喝养着的原因。反正都是养着了,带他去国公府逛一圈,岂不是举手之劳,一箭双雕?” 见母后要开口,生怕母后拒绝,玉萱公主急忙打断,“母后您先等等,听儿臣先说,先说那个一箭双雕:第一雕,是关于质子。也许哪天父皇彻底赢了,我们北燕国安定,那东越国的昏君肯定厚着脸皮来投靠,到时候父皇为顾全大局,也会重新接纳他。 那样,东越国皇帝见我们在他们背信弃义的情况下,还善待质子,定会感动,对我们北燕更是效忠。而质子回国后,也会感激我们,以后也会向着我们北燕。 第二雕,正如儿臣刚刚说,安国公和质子有两年的渊源交情,面对东越的背信弃义,我们还善待质子,安国公对父皇更是钦佩,姑且不说。只有把质子带到国公府,带到明妆面前,明妆才会惊叹于父皇的仁慈。 这件事,明妆肯定会回娘家说的,回头苏夫人把这件事告诉苏学士,苏学士以后对父皇才更效忠,您说对吗?” “……”皇后。 皇后第一次用另一种眼神,审视自己的女儿,那个被他们故意娇惯坏、专门培养出来,拉拢苏家的女儿。 在她印象里,女儿幼稚又天真,糊涂又鲁莽,有时候女儿任性起来,她屡次忍不住想管教,但皇上要求她不能管。 她以为,女儿这辈子应该是废了,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其竟开始明辨是非,通情达理。 通情达理? 这四个字,从前皇后是做梦都不敢安在自己女儿身上。 皇后疑惑,“你……是谁教你的?” 玉萱公主也不傻,当然能看出母后的惊讶和欣慰,立刻往自家好友脸上贴金起来,“当然是明妆了!明妆很会读书,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就读了好多书!而且明妆也让儿臣读,儿臣前些日子背下来《增广贤文》,今天开始背《大学》了。哦对了……儿臣今日再见质子,也是让质子帮儿臣背书。” 皇后疑惑,“他帮你?他怎么帮你。” “当然是……” 玉萱公主险些说出,让质子打她,急忙语调一转,“他先把儿臣要背的文章,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出来,确定儿臣理解后,儿臣就能背了。” 皇后失笑,“这种法子,谁不能教?为什么非用质子?” 玉萱公主心中暗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外人不敢打她呗,那萧景深是真动手啊!她耳朵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可能是因为……熟吧?毕竟儿臣和她认识好多年了,”玉萱公主直接挽住皇后的手臂,使劲摇着,“母后,您就同意了吧,好吗?回头儿臣会煽动明妆回娘家说好话的,让他们都知晓父皇的好,以后才能更效忠不是?” 玉萱公主一直知晓父皇和母后最在意之事。 皇后沉思片刻,面色认真道,“那你得答应母后,你们只能去国公府,绝不能去其他地方。还有,明日侍卫增加二十,本宫再让安公公跟着你们,质子全程不能离开安公公的视线,你若能保证,本宫就做主,让你把他带出去。” 玉萱公主惊喜,立刻点头如捣蒜,“能,能,能!还有,明天天黑之前绝对回来!不!会提前回来,绝不会有什么意外!” 皇后看着女儿喜悦的样子,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小安子。” 安公公立刻上前,恭敬道,“娘娘,奴才在。” “你亲自去殿前司跑一趟,就说明日让安国公想想办法,空出一日,他们殿前司本就可以换班,让他们换一换。” 毕竟殿前司不属于后宫,皇后不敢贸然插手。 再说,皇后可太清楚裴家人的犟脾气,让他换一换班,他也许会同意;若说让他专程告假,在家玩乐一日,其定是不肯的。 “是,奴才这就去。”安公公笑着接了令,匆匆去办差了。 玉萱公主高兴坏了,“儿臣多谢母后!母后真是……真是个大好人!哎呀书到用时方恨少,儿臣以后肯定多多读书,天天拽词儿赞扬母后!” 皇后也被公主哄乐,看着公主,心里想着:她以为注定牺牲掉的女儿,如今看来,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糟。 随后,玉萱公主专程等安公公回来,听到安国公同意明日换班一次,这才喜悦地告别母后,像欢快的小蝴蝶一般,跑向瑞阳宫。 要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萧景深。 第344章 所以才拧巴 时近傍晚,深秋的余晖倾洒在宅院。 一阵秋风吹过,从枝头飘下许多枯黄树叶,落在院中。 守在一旁的丫鬟急忙拿起扫把,开始扫落叶。 苏明妆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口道,“不用扫了,你们现在扫,一会又落,岂不是一直在忙乎?” 丫鬟们有些懵——不扫?能行吗?那样院子里岂不全是落叶?之前在学士府的时候,无论是落叶还是飘雪,都得及时清扫的。 苏明妆当然也知道学士府的规矩,从前,她觉得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经历了梦中十年,真正成为底层人,才理解很多底层人的难处。 但如果说,在学士府扫落叶,到了国公府就不用扫,又有轻视国公府之嫌。 “先别扫了,我喜欢看满院落叶,尤其是走在上面沙沙的声音,我也喜欢。一年也就这几天能看见落叶,都扫光,太可惜了。” 丫鬟们心里偷偷欢喜,恭敬回答,“是,小姐。” 几人话音刚落,就见王嬷嬷回来。 王嬷嬷年纪大,畏寒,已穿了冬装棉衣。棕红色的棉衣穿在王嬷嬷本就微胖的身上,更显得圆润,还增加了一些喜气和慈祥。 王嬷嬷一抬头,看见小姐,道,“小姐,天这么凉,您站门口做什么?快进去,您还穿得这么少。” “我不冷。”苏明妆还是听话地回到房间里。 房间内,燃了暖炉。 王嬷嬷进入房间后,表情舒适,“小姐,您要的银钱数量,都统计完了,您过过目。” 说着,将一本小册子递了过去。 苏明妆翻开,见里面一条一条的,写的都是什么日期,做了什么事,支出多少银两。 她的账,是王嬷嬷管,所以统计向安国公索要的数目,自然交给了王嬷嬷。 她仔仔细细从第一页看到最后一页,看到最后的数字后,凝眉思考片刻,道,“记得《北燕律》规定,民间借贷利息不得超过三分,那我们只要一分,你补算一下。” 王嬷嬷一愣,“什么?要利息?” “是啊,一分不算多。”苏明妆语调理所当然。 王嬷嬷都懵了,“不是,小姐,咱们……要做得这么绝情吗?就算国公府翻身了,还咱们这一笔银子,短时间怕是也还不上吧?怎么还能要利息呢?” 声音一顿,又急忙解释,“小姐别误会,奴婢不是指责小姐,是……是小姐一直对银钱不是那么在乎……”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苏明妆莞尔一笑,“嬷嬷你不懂,这一成利息,能为裴将军心中舒坦些。他现在需要的不是银钱,而是自信。” 王嬷嬷先是不解,随后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说,国公爷……自卑?” 苏明妆起身,“我们进去说。” 随后,主仆两人去了一旁的小茶室。 把下人们遣下细聊。 王嬷嬷,“难怪,之前奴婢就觉得哪里怪,国公爷明明对小姐动心,非但不进一步行动,反倒是频频后退。原来是这样……但国公爷为何会自卑?他才貌双全、身有爵位、被皇上器重、又立了大功,如果这样都自卑,那让普通百姓还怎么活?百姓们岂不是人人自卑?” 苏明妆失笑着摇头,“自卑这个东西,是对比着来的。就好比你说,百姓不自卑,那是因为他身边的亲戚邻居,水平差不多。你把一个自信的百姓找来,放在学士府,不出几日,他就自卑。” 王嬷嬷叹了口气,“也是,国公府看起来有排场,实际上外强中空,如果别人不知道的话,他还能强撑面子;但小姐来了,发现他的秘密,还搭了他不少,要是奴婢,奴婢也自卑。” 王嬷嬷没说的是——那安国公之前一副瞧不起小姐的样子,现在又得处处指望小姐,不是软饭、胜是软饭,加之安国公还是个骄傲的人,自卑也可以理解。 苏明妆又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也不全是,我的到来,只是撕碎他遮羞布罢了,真正造成他自卑的不是我。” “那是什么?”王嬷嬷好奇。 苏明妆凝眉思考片刻,缓缓道,“成就感,自卑的根源,是缺少成就感。” 见王嬷嬷不懂,苏明妆详细解释道,“抛开裴将军的外在名头,来分析他的成长:他少年时,因为种种原因,交友不算广泛,既无对比,便无胜利,产生不了成就感。” 王嬷嬷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裴将军到了年纪,参加武科举,一举夺魁,刚要开始大展拳脚,老国公就突然去世,他不得已放弃自己的心愿和目标,守孝三年。 三年后,回到京城,因为不得不继承爵位,无法再参加武科举,只能入朝为官。他先去了刑部,刚建了功,有了成就,就被皇上调到了殿前司。 殿前司说好听了,是皇上身旁的近卫,说难听了就是高级侍卫。可以说,他每一次刚刚取得成就,要施展拳脚,都被人强行改变方向。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战场如此、人生也如此,当一个人不断被迫失去自己定下的目标后,就如同没根的草,随风飘落,如何自信?如何有成就感? 在这之前,他还能用自己严格律己,以及国公府的名声来强撑自己的骄傲。自从我入府后,这遮羞布被彻底撕碎,所以才拧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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