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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想再待在这家医院,不想再呼吸这里的空气,不想再去回忆任何一点儿和之前有关的事,所以她要走。 她一直走,坐电梯的时候虚弱得快要晕倒,旁边的老太太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到了大厅,她扶着额头,脚步沉重,刚要走出门口,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何徵浩与父亲。 已经来了……这么快。 她转身往别处避去,却没想到这一步让她在廊口与走来的段佑斯正面碰上。 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在他之前三步的地方停下来,扶着墙稳住身子。而他步子稍停,视线直接落在她身上,身旁簇拥着医生及段家的侍者,段芙伶也站他身侧,边看向雅子,边将手放在段佑斯的臂上,暗示似的抚了抚。 他的脸色很清淡,雅子则因长久的奔走越显憔悴,这么撑着自已,话也不说。 也就是在这一刻,段佑斯从她的身旁走过,同样没说一句话,没多作停留,仿佛此生都毫无关系。 段家的随从、医务人员依次从她身旁经过。 空气稀薄,雅子继续朝前走,背对背的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远,她一步一撑着自已,呼吸越显艰难。 “咳……” 咳嗽的同时,身边经过的妇女将自已的孩子拉住,那个小孩喊:“姐姐的手在流血!” 这一声伴着雅子摔在地上的动静,也让段佑斯缓下步子。 “别管她。”段芙伶头也不回地低语一声。 身后是医护人员奔走的声音,她们喊“醒醒”,她们喊“快把她扶起来”,她们喊“快去叫医生”。 段佑斯走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下,眉头紧皱,段芙伶也把他的手臂握得极紧。 “我说了别管她!” 可话音刚落,段佑斯已经转过身,干脆利落的身影迅速经过大厅中的所有人。段芙伶虽不满,但也止住了要去拦他的助手。 繁乱的现场,护土们因他的到来动作暂缓,他的心思全在雅子身上,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肩膀拥住,再拦腰抱起。 雅子闷咳一声,额头抵在他的肩上,长发在他的臂下晃荡。 “病房号多少?”他边走边问,她无法回答,幸好进电梯时有护土认出雅子,立刻在前面领路。 一路将她送回病房,让她躺在床上。 医生迅速赶来,护土也利索地帮她清理手部临时拔输液针而流出的血。这一过程中,段佑斯一直陪着,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抚着她冒出冷汗的额头。后来雅子重新输液,她因轻微的痛而皱眉,手不由得与他的握紧,他感觉到了,并看着她。 雅子之后才有了意识,虚弱地看向他时,手已经和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如此明显,仿佛爱还在。 心本如死灰,霎时复燃。 病房外,电梯门打开,何徵浩与莫教授边谈边走。 病房内,雅子被段佑斯托起颈部便吻,医生怔住,护土轻叫。她的手从被他握着渐渐成为十指相扣,吻也从他的主动变成恋人的苦缠。 她昏昏沉沉的,回应慢,后来吻得深入,心跳厉害,快要虚脱过去的时候,病房门“咔”的一声打开。 医生和护土都让开,段佑斯难得停下,雅子喘息着,与他一起向门口看去的时候,恰好对上莫教授诧异的神色和何徵浩的无言相对。 2 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相互见面。 雅子在病房内由莫教授照顾,段佑斯则在病房外与何徵浩谈话。 喝了杯热水,费纯欢将她的肩膀按住:“告诉我,你是烧糊涂了才这么做的。” 她不回话,向来慈和的莫父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看着她,她低言一句:“对不起,爸爸。” 廊上,光线暗淡。 段佑斯与何徵浩的谈话潜藏着一种敌意,两个男人面对面,双手插袋,视线相触,意气风发,何徵浩先开口:“感谢你送雅子回来,她重感冒,脑子昏,不清楚自已在干什么。” “顺手。”段佑斯这么回,神色一点儿都不变。 何徵浩接着说:“过往的事,仅对她的任性我向你道歉,伤害到你的感情了。” “我的?”他不急不躁地回了一句。 何徵浩慢慢地点了点头:“我是这样认为的。” “你问问她是怎么认为的。” “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段佑斯看着何徵浩:“那她的嘴、她的身体,可能想法不一样。” 气氛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何徵浩说:“我们会结婚。” 病房内,莫父将带来的相册放到雅子的膝上。 相册是没出事前与妹妹和妈妈的合照,床头柜上也还摆着妹妹送的陶瓷小熊,这两样东西都带着浓浓的回忆。 相册里的滨田溪穿着“格莱”的制服,黑发及肩,眼眸清亮,笑容如此纯净。 雅子看着咬了咬唇,不住地抚摸。 “回美国后,我们就重新开始生活。”莫父恳切地说道。 她闭上眼睛。 “溪儿也一定很想你。”费纯欢说,“你有一年半没见她了,说不定等你回去,她就会醒了。” “砰——当——” 病房内传出玻璃碎掉的响声,段佑斯和何徵浩同一时间停止话题,两人眉头微皱,门一推即开。 循声看去,地上的玻璃杯还冒着热气。雅子由莫父抱着,她掩嘴低泣,肩膀颤得厉害。 费纯欢向他们看过来,摇头示意,不建议他们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想你感觉得到。”这个时候,何徵浩说,“你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不管是爱还是恨。” 这也是承认了他对她的影响力,段佑斯听着这句话,继续看着她。而她也向这边看过来,视线与他的视线相触后,更加崩溃了,眼里满是无法言说的伤。她痛苦地别过脸,将头埋进莫父的怀里。 够了,妥协了。 无法再说什么,看她最后一眼后,段佑斯转过身走进长廊。他面无表情,何徵浩看着他的背影,而后跟出来的莫父也看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 停步的时候,听莫父说:“我希望你和我的女儿不要再相见了。” 嗓音沧桑,透露出一个父亲的无奈与决心,空气寂冷,他仍旧面无表情,甚至头也不回,紧接着便是段芙伶强势地接话。 “我也希望你家女儿再也别和我们段家有瓜葛!”她边从转口折进边直白地回应。 两家相对,来意明显,莫父将手背在腰后。 段芙伶傲慢地看了他一眼,握住段佑斯的手,提醒:“时间到了!” 那一句“时间到了”传进心里,病房内,雅子抱着膝,费纯欢一直拍着她的后背,她不停地哭着。 而他走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每走一步,就远离她的人生一步。中间隔了太多的人,他已累,一放手便两人绝交,两个家庭隔阂,两个世界分离,两个灵魂生死不扰。 哭到仰头才能稍微止住,费纯欢在她的耳边低声安慰,她掩嘴摇头。 段佑斯…… 彷徨三秒后,她突然下床,费纯欢没抓住她。她拔下针头,一出门就被何徵浩拉住。 她双眼通红地挣扎,何徵浩喊着她的名字,她摇头:“对不起……” 何徵浩微微一愣,松开了手。 段佑斯已进电梯,雅子在电梯门快合上时赶到,那时整个人是多么虚弱,多么想看他最后一眼。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而他一眼看到她,不顾身侧的段芙伶,伸出手一把将门挡住,身后拥簇的医生和侍者倒抽了一口凉气。 “段佑斯!”厉声骤响,段芙伶看着他走出门,扶着雅子的手臂,他再一次充耳不闻地带她走了,她也随着他。 等到段芙伶和助理跟出去,他已经带她进了另一间电梯。 “段佑……” “叮”的一声,门关上,所有世俗都被隔绝。 段芙伶怒得说不出话,回头瞪向长廊另一侧的何徵浩。他面无表情,近乎冷情。 此刻,封闭的空间内瞬间安静下来,雅子被他托起后颈。 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问:“要说什么?” 一如既往低哑的嗓音,她与他对视,呼吸还未缓下,脸上皆是眼泪:“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我们。”她哽咽着回,“我跟你……” 额头即刻相抵,他压低的嗓音掩不住狂喜:“再说一遍。” “真的!每一次跟你讲话的时候是真的,说的那些爱你也是真的,可是我不知道……”她哭着,仰头看他,“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 “没关系。”他很快打断她的话,“我们重新开始。” 她摇头:“我妹妹……” “你妹妹的问题我们一起面对,我会见她,我会告诉她。” “可是我做不到。”她不断摇头,“段佑斯,我不可以这么做,我……” 话音未落便被他吻住,爱意疯狂至此,雅子虽有抵抗,但最终是随他所愿地屈服,手与他的手扣紧,吻过后便被他抱住,抱得很紧,难以放手。 3 一出电梯门就被他拉着走,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外面下着大雨,她的身上披着他的外衣,手牵得很紧。 安琦言正好迎面走来,她本慢走,视线与雅子的对上之后猛地停下脚步,不敢相信这一幕,情绪瞬间爆发,在段佑斯经过时迅速拉住他的另一只手臂:“佑斯!” 段亦莎也在同一刻进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们,段佑斯只低言一句:“放手。” “你什么意思?你要带她走?”安琦言却抓得很紧,难以理解地问,“你还要她?” “放手。”他再一次说。 安琦言的手被甩开,她丧失全部力气,颤抖地站在原地喊:“她都差点儿害死你!” 就这一句使雅子停下脚步,手也从他的手中抽出。 他反应很快,一察觉手心的空落就向她看去,没理安琦言,一把将她的肩膀抓紧:“我说了没关系,我不介意!” 知道她脑袋里在胡想些什么,也知道她现在犹豫徘徊,所以一字一句都充满坚定,想要把她拉回来,她却摇头说:“可是我介意……” “莫雅子,我们说好的!” “我们没有说好。”回得极快,雅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只是你在说而已,我没有答应。” “你答应了。” “我没有!” “莫雅子!”他把她抓得很紧,盯着她的双眼,脾气刚发一秒便迅速收回,放低姿态劝她,“雅子,看我。” 她不听,别过脸,肩膀又被他抓紧了一点儿。 “看我!” 她闭上眼,甚至感觉到头痛欲裂,抚额的同时痛喊出声。 他不再逼她,反将她整个人扶住。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莫父和何徵浩快速走来。 雅子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脚下虚浮无力。段佑斯自然也看到了,可随后将注意力全放到了站不稳的雅子身上,她终究承受不住,闷哼一声后往旁边倒去,即刻被段佑斯拦腰抱起。 “医生!”他皱着眉头喊。 “你吓到她了!”何徵浩有些愠怒,一过来就斥责道,紧接着被段佑斯一句“不关你事”给打了回去。 他绕过何徵浩,何徵浩迅速将雅子的手腕拉住。 “你才是局外人。”与失去意识的雅子指尖相握的同时,她无名指上那枚订婚戒清清楚楚地展现给他看。 段佑斯神色未变,深深地与何徵浩对看一眼,紧接着赶来的医护人员挡住了两人的视线,雅子被放到病床上。 床被推走,莫父紧跟其后,何徵浩而后也走了,留下段佑斯一人在原地,全程都看着的段亦莎很快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她没说话,眼里全是心疼之色。 安琦言也没说话,她还在原地,越看他爱成这样,越万箭穿心。 雅子高烧昏迷。 等她醒的过程里,段佑斯静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医院外大雨不停,淅淅沥沥扰人心。 费纯欢在冰冷的光线里走来,走到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说道:“我能跟你谈谈吗?” 他没拒绝。 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侧脸,第一句是:“我理解你们。” 而后向前看去,背靠着椅子,叹了一口气:“你可知道,仅这一天,雅子对多少人说了对不起吗?” 他无话。 “加上你,一共三个,没算她妹妹和她过世的亲生母亲。” …… “你看得出来她压力很大,顾虑的事情太多,身体已经垮了。” 这些他都明白,但未表态,只说了一句:“告诉我过程。” 终于决定要踏入她的过去,费纯欢看向他,他不改神色。 她便点了点头,酝酿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事情怎么发生的你很清楚,我只说一个大概。” “雅子虽然从小和溪儿分居生活,两姐妹的关系却不淡,上高中时雅子还特意为她转回国内求学。她的妈妈滨田夫人是个好女人,在滨田夫人的教育下,溪儿也非常优秀,乖巧又讨人喜欢。” 说着,她将身上带着的照片递给段佑斯,他接过照片,对照片上的女孩有印象,却不深。 “可惜滨田夫人体弱多病,溪儿出事的时候她的情况也很差。在得知女儿不是单纯地出车祸,而是被同学欺凌后,她很气愤,认为即使找不到肇事司机,也要把当时的欺凌事件公开出来,可是那个时候……”费纯欢顿了顿,看着前面的墙壁,“那个时候,你干预了。” 段佑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滨田夫人被步步紧逼。当你的代理人开出无限期提供医疗费的条件时,我们才知道,我们面对一个多么可怕又强大的对手。那个时候任何人都帮不上忙,滨田夫人也很快病入膏肓,但她到闭眼前都不肯接受医疗费,她宁愿自已早点儿走,用省下的钱去维持溪儿的生命。” “滨田夫人过世之后,雅子情绪低落,她不断接受心理治疗,的确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承受这种剧痛。我们不知道她怎么计划以后,是接受医疗费,还是拒绝医疗费和你对抗到底。依她的性格,我们都猜了后者,可是没想到雅子后来接受了医疗费。” “对了,当时有一个突发情况。”费纯欢转过头看向他,“在她同意接受医疗费的前两个月,美国家里的保姆因为家事导致精神状况抱恙,因为保姆的老家在这边,雅子就干脆把她从疗养院接回……”说到这里,费纯欢顿了顿,“我觉得正是这件事给了雅子主意,她决定去正面接触你和当时参与欺凌的每一个人。” “先接受你的医疗费让你从这件事上转移注意力,再搬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建立新身份、新关系,然后一步步按照她的……” “不用说了。”段佑斯打断她的话。 费纯欢闭上眼叹一口气:“她就是这样倔的人,一旦开始了,多难也要继续。我们劝她,她就干脆消失,直到那一次,你应该记得很清楚,那一次我是想带她回去的。” 他点头。 “你们一时冲动可以在一起,但以后呢?”雅子的部分结束,费纯欢将话题转入最初。 “我对她不是一时冲动。”段佑斯回。 “但是请你相信我,雅子跟你走,绝对是她一时冲动。” 他面无表情,她继续说:“你不知道她有多在乎她妹妹,她不会让溪儿在承受丧母之痛后再接受这样一个难以容忍的事实,她不会允许自已变成一个负心的姐姐,绝对不会。” “我了解她,段佑斯。我和徵浩与她从小相处大,徵浩甚至和她订过婚,到现在为止,我们确实承认她爱上你了,但半年之后,一年之后,两年之后,或者滨田溪醒了之后,她的自责会把她压垮。你应该察觉到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脆弱了,更别提还要面对你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姐姐。” 最后,费纯欢起身留下话:“终日生活在抑郁里绝不是一个对她好的选择,你爱她,你也知道你的存在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我只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会话结束了。 大雨依旧,气氛沉默,段佑斯的身体被光线笼罩,低着头沉思,不言不语。 4 三天后,他见了一次何徵浩。 那时,他们在病房门口与医生谈话,段佑斯的出现打断了话题。何徵浩看向他,他淡问一句:“什么时候带她走?” 何徵浩做了回答,他听完,说了一句话,也是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 何徵浩看着他,他面色平静,后面跟来的皇甫一妃也轻轻地掩嘴,担忧地皱起眉头。 而后他推开门走进病房,没有一个人像以前那样拦阻他,连尾随的段家总管也无动作。 皇甫一妃抚着臂,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压抑的天色。 病房内,雅子看着他走进来。 看着他坐到床边,握起她膝上的手,问了一句:“想不想去海岸?” 雅子望着他,他也凝望着她。 北屿海岸路程很远,需要一个小时。 风很大,雅子换了自已的衣服,颈间围着他的围巾,然后在医院门口的车站和他一起上了公交车。 一路走到最后一排,一直和他牵着手,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在外侧,与她的肩相碰,将她的手握着放在自已的膝上。 窗外下着细雨,打在脸上,风拂起额前的刘海。 公交车启动。 一路乘客稀少,车子轻微颠簸,雅子无声地看着窗外,他则目视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了第一句话:“我喜欢你很久了。” 她知道。 但是他说:“你不知道。” 于是她看向他。 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眼里藏着很深的情绪,他继续说:“你是我这一生,花最多力气去爱的女人。” …… “往后,都不可能再有别的人能达到你这样的程度,我也不会再像这一次这样掏心掏肺。” 她听得心酸,他将她的手再扣紧一点儿:“莫雅子。” “嗯。” “我不想放开你。” 风吹湿了眼睛,最听不得他这样略带沙哑的嗓音,她快要掉泪了,他转过头看过来。 “还记不记得这辆车?” 记得,她当然记得,她的初吻就是在这个位置给了他,他的告白也是在这里说给她听的,还有很多很多缠绵的回忆,或低落或感动,每一次都深刻到底。 他说:“闭眼。” 却恰好是这两个字戳中了内心,雅子再也没忍住,看向他的时候眼圈很红。 他的脸也被冷风吹得泛白,抬手抚了抚她的脸。 “闭眼。”他继续说道。 好不容易听他的话闭上眼时,却感觉到了他接近的气息,唇与他的相贴,两人亲了一下。🗶| 离开时不肯睁眼,她掩嘴止住哽咽。 向来觉得漫长的路程突然变得无比短暂,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残忍,她和他走过了昨天,却终走不过今天。 这一路,段佑斯吻了她很久。 他扶着她的双肩,用情至深,她只要接受就好,把手给他握着就好。冷风透过窗缝吹起两人的头发,她有几次被亲得往窗口靠去,吻却不离,后颈也随之被他扣住。 公交车后尾随而来的轿车上,皇甫一妃静静地看着,看得心痛。 广阔无垠的海边,乌云压顶,两颗心紧紧地相贴,这两个人割舍不断,爱得缠绵,分得痛心疾首。 剩下的时光里,雅子倚在他的肩上,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她没哭,他也不说话。 就这样…… 公交车到了海岸,他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车门“咔嚓”一声关上,北屿海岸的风永远泛着潮湿,吹起雅子的长发,也吹起他的围巾。 何徵浩的车照他说的提前半个小时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本人从车旁走来,视线落在雅子身上,改变了态度,朝段佑斯面带谢意地点了点头。 雅子的睫毛还沾着湿气,神色淡然。 后面皇甫一妃的车也停下,远远地等着他们。 不再多说什么,双方都明白,何徵浩只说:“回美国的航班是今晚七点。” 说完向她伸出手。 雅子一直没有回应,最后,是段佑斯在她的腰后轻推一把。 就这样把她推出第一步,何徵浩拉住她的双手。她回头看向他,他却转过头看向大海。 风在那瞬间拂起他额前的头发,他咳嗽了一声。 而后她被何徵浩扶着离开,段佑斯比她早一步转身离开,两人背道而驰的一刹那,雅子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停下来,又被何徵浩向前拉了一步。 北屿海岸的冬天充满悲伤,她眼睛酸涩。 段佑斯…… “砰——” 车门关上。 皇甫一妃看着他,他看着车窗外。 “你现在还可以……” “开车。” 这两个字充满悲怆,那一端莫雅子还未上车,她还在向这边看过来。 皇甫一妃劝他再回头看一眼,他只说:“开车。” “段佑斯,你真的舍得她?”她哑声问,“她在看你,你只要回应一眼就能改变……” 他不说话,也没动作。 皇甫一妃终于放弃,她慢慢地将视线转向窗外,车子启动。 雅子看着他的车开走,何徵浩将她扶住。 而车内,段佑斯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谁也没看到。 那么认真,那么不忍割舍,把一切都留在了北屿海岸。 爱她的那天,感觉都还在。 5 机场。 雅子坐在莫父身旁闭着眼休憩。 身子虚弱,眉间凝着忧虑,费纯欢为她倒了温水过来,轻声嘱咐道:“雅子,吃药。” 她醒了,却在接过水杯时不小心抖动一下,水溅出来沾湿了衣服。 费纯欢急忙抽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起身去洗手间。 “要我陪……” 看雅子恍若未闻地从自已身前走过,她出口的话便没说完,何徵浩说:“让她一个人去吧。” 洗手间里人很少。 她一个人静静地清理衣服,清理完,洗了手,对着镜子,看着灯光下脸色苍白的自已。 手抚过颈口,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每一寸肌肤都与他亲密相触过,每一缕头发也都曾缠在他的指间,缠绵时被他吻过下巴,狂热时亦咬过他的肩,越想越多,越想越广,到后来不由得低头避开。 以为没有和他相关的东西就可以不想起,但连自已都是他的,怎么去欺瞒内心? 她擦干手准备走,刚转身,就听到洗手间深处隔间传来声响,雅子停下脚步,向里侧看去。 与此同时,候机厅的悬挂电视机播报起新闻,费纯欢只看一眼便被吸引住,皱着眉头喊何徵浩,何徵浩一同看去。 那是一段自白视频,主角是当红歌手贺伦德,背景为家中的墙壁。他满脸胡渣,双目无神,颓废地面对镜头,像念电影台词一般木讷地念着:“两年前的冬天,2月15日傍晚,我酒后驾车经过北屿海岸,撞倒了一名女学生,导致其瘫痪。当时我逃逸了,我有罪,我忏悔,我要自首。” 视频放完,众人哗然,画面切回主播室,各界人土分析视频真假,而电视机前的何徵浩沉默不语,费纯欢神色凝重。 经纪公司称,视频是在凌晨被发布在网上的,贺伦德已失踪两个月。 洗手间内,雅子循声推开最后一间隔间,终于看到了放在架子上的手机,也看到了手机内正播着的新闻。她停在原地,手扶着门,心跳渐渐加快。 “糟了……”费纯欢转过头对何徵浩说,“我们找到雅子,却没找芽子,她们是分工的……报复计划没有结束!” 同一时刻,段家豪宅。 书房门被急促地敲响,连藤快步走进来。 段芙伶正倚着桌沿看电视新闻,他看了电视一眼,正色道:“查过了,贺伦德确实是当年车祸的肇事者。” “呵,连肇事者都被她们挖出来了。”段芙伶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酒,“那姓贺的现在怎么样?” “他的经纪公司上个月才报案,警方在他其中一处公寓找到人,被施过暴,严重脱水,现在正在抢救。” “谁干的?莫雅子有这个能耐?” “我们漏了一个人。” 她看向他,他将资料和照片递上:“莫雅子的养父莫康是耶鲁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他的研究内容很大一部分包括连体婴。” 段芙伶微微皱眉,他继续说:“莫雅子被收养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个姐姐,姐妹俩从一出生就是连体。” “连体婴儿……”她低声念道,将酒杯放到桌上。 “她们的分离手术在收养后进行,很成功,两姐妹也继续由莫氏夫妇收养。”说到这里,连藤拿出另一沓照片,指向照片上的画面,“这是在发现贺伦德的公寓的监控录像中提出来的,从他与那个女人的互动能看出两人关系亲密,可见姐妹俩用了同一种方法,只是姐姐更心狠手辣一点儿。” 段芙伶抱着双臂,连藤说了最后一句话。 “妹妹是个天才。”他眯着眼睛,说,“姐姐是个危险人物……非常危险。” 6 两年前。 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 住宅区公寓,玄关口传出门响,雅子下楼时正碰上进门的芽子,她不着痕迹地转身上楼,被芽子甩一句:“站住。”雅子停步,将手里攥的袋子放进衣兜,面上无表情。 “去哪儿?”芽子脱下皮衣扔沙发上,同进门的男人跟在她后头,在雅子转头往楼下看来时,男人笑着击掌。 “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他不断重复,满手臂的刺青晃来晃去,芽子睨他一眼,他才敛色。 雅子便干脆下楼向厨房走,经过她时淡淡说一句:“回国。” “滨田家?” 倒两杯茶,雅子端着回客厅,一杯给自已一杯给客人,同时看芽子:“我们家。” 芽子噙起笑,一路看她又要上楼,也看见她衣袋内露出的一小截纸袋,快手拉她手臂:“那是什么?” 砰!水杯倒地的同时纸袋也掉到地毯上,许多张人物肖像散落,雅子迅速蹲身,姐姐却比她快,一把按住她捡照片的手。 “我看过你日记,”她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亲爱的高智商妹妹,是不是把脑子用错地方?” 不回答她,用力将手从她那边抽出,继而又被她在耳边落话:“那一家子的死活关你屁事,还真劳心劳力起来。” “她是我妹妹也是你妹妹,”雅子即刻反驳,“你还姓滨田。” “对,”她歪脑袋,“我姓滨田,但你姓莫,我这自家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无关姓氏,我们流的都是一脉血统。” “我们连体那会儿她们怎么没亲到这程度上,送人送得可急了。” “我们现在的生活有比以前差吗?!” “是啊不差!”姐姐说,“作为罕见成长起来的双胞姐妹天天像白鼠一样被观察着,养父负责生理养母负责心理,成长日记就是一叠叠数据报告和心理分析表,说出来可风光了!” 雅子看她:“你又该上妈妈的课了。” “好得意啊我的天才妹妹,就因为让你跟着姓莫了还真亲得跟怀胎十月生出来似的,你我都是养女,都是被扔过的弃婴,这世上如果真要细究血缘关系的话,那你的亲人也只有我!” “姓滨田你不喜欢姓莫你也不喜欢!”雅子起身,“那你留在世上干什么!” “衬托你啊,让亲戚夸赞我面前的这位小处女是多么乖巧又让人疼惜。” 啪! 雅子用了很大的力道打她,芽子整张脸都侧了过去,皱一下眉,旁边的男人却越看越来劲,第一反应就是提手机出来对准两人:“come on come on!” 芽子的凶狠之意在眼内显现,她瞪一眼雅子,随后转身抬膝猛顶在男人要害处,男人毫无防备,闷吼一声,手机也啪地落地,芽子又毫不留情地拎着他领口拳击他腹部:“看很爽是不是!” 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就这样软趴趴倒下,她说:“滚。” 雅子一切都看在眼里,芽子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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