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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没有希望,又瞥向儿子。 韦成康向来害怕李崇润,鹌鹑似的坐在角落里。 哪怕韦春知频频向他使眼色,也一言不发。 倒是韦宜雪显得落落大方。 边安慰因子女遇难而哭泣的娘亲,边说:“阿姐生了孩子,身边没有至亲照顾,这几个侍女虽然伶俐,但到底不是自家人,我总是不放心。若阿姐不嫌弃,我想搬来与你同住,也好就近照顾莲花。” 说完,那翦水秋瞳脉脉含情地掠过李崇润。 缨徽看出她的心思,觉得好笑。 想起小时候的纷争,断然不可能让她靠近莲花。 客客气气地说:“妹妹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爹娘年长,才是最需要照顾的,我怎敢拦着妹妹尽孝。” 韦宜雪不料她当众拒绝,还是这么明里暗里挖苦人似的拒绝,更加嫉恨她。 暗咬了咬银牙,挤出一丝娇媚的可怜样儿:“还是姐姐孝顺,这些日子可将我和阿娘照顾得很好。” 缨徽懒得再搭理,也没有耐心继续应酬:“阿耶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吧,七郎年前送了我几间宅邸,大可挑选最轩敞的居住。” 从前两个女眷,不便撵出去劈府独居。 韦成康又躲起来,万事不出头。 如今家主来了,自然可以搬出去住。 听到“几间宅邸”,韦宜雪眼中几乎冒火。 辛娘子却有些想头,巴不得早些搬出去。 缨徽这女儿虽然发达了,但愈发叫她捉摸不透。 加上她幼时那些事,辛氏难免觉得心虚,虽然缨徽从来不提,但她总觉得缨徽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嘲讽。 看,你从前没有善待我,如今还要仰我鼻息而过活。 辛娘子悄悄拽了拽韦宜雪的袖子,催促她快走。 韦成康耷拉着脑袋,万事听吩咐。 一家人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韦春知心眼儿多些,单独拉了缨徽说话。 “徽儿,为父知从前多有亏待你。但如今一切皆与从前不同。都督虽然眼下宠爱你,但男人的宠爱虚无缥缈,能靠得了一时,未必靠得了一世。想要地位稳固,必然少不了父母亲族的帮扶。我今日提出的事情都督回绝了,希望你能多吹吹枕边风,毕竟阿耶若得势,女儿也有倚仗。” 缨徽看向负袖站在官邸门前的李崇润。 穿着玄色狐裘,露出一缕金线袖边,刺绣着鹘衔瑞草。 众人皆在他面前俯首。 她一直都觉得,他还是那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七郎。 可恍然间发现,他已高高在上。 幼时那种飘渺无依的不安感又来了。 韦春知见她流露出脆弱的神情,趁热打铁:“你是阿耶的乖女儿,阿耶如今只能指望你,你也只能指望阿耶。” 这样熟悉的场景,突然令缨徽觉得憋闷。 她记得,十二岁那年,阿耶要送她来幽州。 那凄凉无助的夜晚,他就是这么抓着仓惶的小缨徽,说:“你是阿耶的乖女儿,阿耶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缨徽边摇头边后退,想要把那些狼狈的记忆甩出去。 不,她还有阿兄。 仿佛从虚空中抓住一点支撑,让飘零的心有所依托。 对呀,她还有阿兄。 缨徽抚住倏然绞痛的心口,望向宅邸前的街衢,慌乱地寻找。 多么神奇,杳长的街衢尽头,马蹄阵阵,阿兄真的出现。 谢世渊勒住缰绳,跳下马,先是担忧地看了一眼缨徽,才朝着李崇润行揖礼。 第34章 “吾妹缨徽,只做正妻。” 谢世渊听闻韦春知安然无恙, 并且来了都督府,很是担忧,左思右想, 觉得还是得来一趟。 在重逢之初,缨徽就告诉了他这几年的遭遇。 所有坎坷辛酸,始作俑者莫过于此。 虽然李崇润在, 但至亲至疏夫妻,这种家务事,他未必会照顾得好缨徽的情绪。 受了谢世渊一礼, 李崇润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他其实感觉出了缨徽那竭力伪装出的平静之下焦躁不安的心情,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她是都督府的主人, 她是他李崇润的娘子, 牢牢占据上风,难道今时今日的他, 给不了缨徽应有的体面和安宁吗? 缨徽是不信任他, 还是不想依赖他。 亦或是有别的痼疾,是他不知道的。 但是谢世渊知道。 他知道缨徽正陷于凄惶无助中, 所以他来了, 做定海神针。 多么令人着恼的默契。 谢世渊很守礼,一一向韦春知和辛娘子见礼。 韦春知知道谢氏处境, 向来看人下菜碟, 十分敷衍地寒暄几句。 被谢世渊这样一打岔,韦春知准备了满腹的说服缨徽的话,也没有机会再说。 只有不甘不愿地带着家眷离去。 如秋风扫落叶, 宅邸门前霎时寂静。 缨徽想将谢世渊让进花厅, 叙叙旧也好,怎么也好, 她想和他说话,藉以平复刚才因阿耶寥寥数语而激出的不安。 可是她看看李崇润,又唯恐招惹他不快,踯躅不敢言。 李崇润一眼就看穿了她。 虽然嫉恨,却不至于这般难看,客人来了拒之门外。 李崇润冷声道:“谢将军是怎么也请不来的稀客,入内喝几瓯清茶吧。” 他指望谢世渊识趣,自己乖乖走。偏八面玲珑的谢将军故意装傻,朝李崇润拱了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茶是上好的白山毛尖,用梅花上的雪水烹煮,香甜的水蒸腾出茶叶的醇香,顺着舌尖蔓延出别样的风味。 谢世渊真心赞叹:“茶水甚好。” 侍立在侧的红珠笑道:“是娘子说用雪水煮茶的,梅花鲜润,能中和茶的清苦。” 谢世渊一脸宠溺:“我家葡萄是最擅长研究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 李崇润将瓷瓯扔回桌上:“有什么好喝的?梅花香气浓郁,把茶的味道都盖住了,简直不伦不类。” 缨徽原本听得夸奖,正笑靥灿烂,被李崇润这么一说,瞬时沮丧地低下头。 往日她并不这么在乎这些的,不知为何,在阿耶的言语刺激下,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只能仰他人鼻息而活。 谢世渊看了看李崇润,略有些无奈地抚住额头,沉吟片刻,他道:“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外甥女。” 缨徽起身,和红珠一起去后院抱莲花。 她走后,谢世渊冲李崇润正色道:“不能让静安侯单独与葡萄说话。” 李崇润板着脸,眉宇间戾气缭绕。 谢世渊道:“葡萄幼时流离,与寻常姑娘并不一样。我刚把她带回谢家的时候,她话很少,吃饭时不碰肉菜,晚上睡觉还梦游。” “梦游?”李崇润诧异。 谢世渊叹息:“我从前与都督说过,她幼时被拐,过得很是凄惨。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但内心十分脆弱,需要比常人更多的关注与呵护。后来送她回了韦家,我以为回到亲人身边她会过得更好……” 他内心矛盾。若知缨徽后来遭遇,无论如何不会放她离去。可想起家族罹难,又庆幸早早送走她,令她躲过一劫。 想起父母妹妹的惨状,悲怆浮上心头,谢世渊逐渐缄默。 李崇润却像明白了些什么:“她在韦家过得不好,在都督府过得也不好,所以格外怀念被谢氏收养的岁月。” 他盯着谢世渊,那剑眉星目蒙上了一层忧郁,更显得秀美如画。 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像是时刻在提醒自己,曾经他李崇润于缨徽而言,不过是个聊以慰寂寞的拙劣赝品。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沉默。 婴孩呓语声传来,缨徽抱着莲花回来了。 谢世渊立即敛去惆怅,堆出微笑。 莲花已经两个月,面容长开,一双葡萄珠儿似的大眼睛,肖似缨徽。而鼻梁及往下,却有几分李崇润的神韵。 被乳母用摇鼓逗得嘻嘻笑,露出玲珑雪白的贝齿,端得玉雪可爱。 谢世渊从怀里掏出金锁给她戴上,微笑:“百岁宴怕是赶不及,我先送礼吧。” 按照时间推算,莲花的百岁宴是四月了,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檀州。 找檀侯报仇,胜负不论,是不太可能活着了。 谢世渊瞧着莲花甜美纯净的笑容,恍惚间,像看到了当年的缨徽。 那个文静的、懂事的小妹妹,偏偏历经坎坷,吃了这许多苦。 明明在笑,眼底却潜藏着难以融化的忧伤。 傻姑娘,谁能发现呢。 谢世渊暗自下了决心,他定要在去檀州赴死前,替缨徽解决掉所有麻烦,让她后半生平安顺遂地活着。 缨徽听见谢世渊说他赶不及百岁宴,立即想到了四月的檀侯寿辰,阿兄要被当作战利品,进献给残暴嗜血的檀侯。 他还是要去,报仇心切,任谁都消磨不了。 缨徽心猿意马地逗着莲花,安静许久,才道:“阿耶的生祭快到了,到时我和阿兄一起去祭拜。” 谢世渊冲她点头,想起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都督,去年家父生祭,还是都督一手操办。” 恍然间,他来幽州已经一年了。竟让檀侯那狗贼多活了一年,真是不孝。 李崇润在一旁听着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寒暄,自己就像个局外人,插不进去半点。突然被点到,神情颇为淡漠:“举手之劳,不值挂怀。” 谢世渊觑看他的神色,无奈摇摇头,冲缨徽道:“我瞧莲花打了几回瞌睡,不如抱她回去歇一歇吧。” 缨徽知道阿兄去意已决,原先那个被她压下去的念头犹如微弱的小火苗,跳跃了出来。 她思虑间,袖子一紧,低头看去,是襁褓中拨弄玩耍的莲花抓住了她。 小莲花识得母亲,冲她咧嘴笑。 那么明亮纯净的眼睛,世间的一切污浊还未来得及照进去。 那小火苗蹿涌几下,又被淹灭。 她抱起莲花,又看看阿兄,心如被割剐。 谢世渊冲她宠溺的笑:“好了,葡萄,回去吧,相信阿兄,一切都会好的。” 缨徽这才犹犹豫豫地离去。 她刚走,谢世渊立即从座位起来,冲李崇润深揖:“某愿以家传兵符进献都督。” 其实这几日,他就在琢磨这件事了。 谢氏遗训,不得贪婪,不得弄权。 可那是盛世之训。 如今烽火四起,群雄逐鹿,与其守着冷冰冰的兵符龟缩不动,不如早日择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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