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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逼他放弃家仇贪生。 甚至在逃离无望后,她还在自暴自弃,虚掷辰光。 同惨死的谢家人相比, 她所经历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竟让她伤春悲秋至此。 缨徽盯着李崇润, 斩钉截铁:“我要去!” 李崇润心底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他上前弯腰,掐住缨徽的下颌。 冷冷道:“你知道什么下场吗?就算侥幸杀得了檀侯, 也根本跑不了,他身边那些护卫会把你剁成肉酱!” 缨徽咬牙,仍旧忍不下恐惧。 她真是没用,怕痛,怕死,连给恩同再造的亲人复仇,都心乔意怯。 李崇润见她打了退堂鼓,稍舒了口气。 不忘警告:“若再敢有这个念头,我就杀了谢世渊。” 触及到什么,缨徽问:“你拿到解药了,对不对?” 两人说不上心意相通,可能非常敏锐地感知对方的情绪。 李崇润的言谈行止,并无缺乏掌控的焦躁,只有欲要毁灭一切的疯狂恨意。 缨徽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七郎,阿兄毒发身亡,对你并无好处。” 檀侯更希望看见活的谢世渊。 而谢氏虽遭灭门,但声誉犹在。 残杀谢世渊,在定州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若有逐鹿之心,将来定州怕是有一场硬仗。 这一些,崔君誉认真地跟李崇润分析过。 李崇润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缕金麒麟的玄色绸缎下,有一点凸起,是盛放解药的瓷瓶。 早晨眼见缨徽流了血,其实李崇润是害怕的。 哪怕女医对他说无大碍。 他仍旧在召见谢世渊来时,去书房把解药揣了过来。 他们在自己眼皮底下。 明明无任何亲密举动,甚至在骗对方。 可李崇润看着听着,就是不想谢世渊继续活着。 哪怕他们中一人有私心,想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 李崇润都不会这么恨。 缨徽撑起身体,踮脚抚摸他的脸颊,“七郎,你又要与我置什么气呢。我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了。而他,被家仇绑缚着,更是无处可去。我们都是你手里的刀,你该高兴才是。” 看到了想要的东西,她又恢复了从前不择手段、狡诈虚伪的模样。 如今,李崇润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她,却还是贪恋这一点虚假的温柔。 真是没出息。 他想,绝不能重蹈覆辙。 谁都不是善男信女。 思绪转过几道弯,李崇润强迫自己狠下心。 他撩了撩缨徽散落于肩的青丝,“你说得对,他死了,对我并无好处。只是徽徽,这世间哪里有这般现成的好事。我并不比薛绍高尚,谢世渊要解药,需得拿他手里的东西来换。” 兵符。这是永远都绕不开的。 缨徽神色黯淡:“我曾提出让阿兄交出兵符保命,可他不肯。” “他不肯没关系呀,这不是有你嘛。” 李崇润唇角噙着薄凉的笑:“兄妹情深,他不会对你设防的。” 缨徽有片刻的愣怔,才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 一股凉气漫上脊背,直入骨髓。 李崇润在指尖勾缠了一绺她的头发,“所以啊,徽徽,可不要再求我去救你的阿兄,你阿兄的命分明是握在你自己的手里。” “只剩一个月。” 李崇润离开后,缨徽彻夜未眠。 用了很久她才想通一件事。 她算不得高尚,更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英雄。 这混乱的世道除了让她自小饱受流离苦楚,并未给予她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心里装这么多东西。 从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阿兄活下来。 现在有两个,阿兄活下来,然后他们一起去报仇。 想通了,她就去做。 谢世渊被安顿在左营路的军营里。 那里有一爿屋舍,重兵防守,绝无逃脱的可能。 缨徽得了李崇润的首肯,来看他。 谢世渊喜出望外,忙将她迎进屋内。 这间屋舍算不得宽敞,布置得简朴却雅致。 青色的罗帐用银钩束起。 窗台几盆斑舍兰。 紫檀木书案上散落着一些书和舆图。 墨砚旁放着剑。 没有人照料,书和笔都很乱。 谢世渊有些赧意。 在缨徽进来时,忙挽起袖子把书凑成一堆,收拾出来地方放茶瓯。 缨徽近来畏寒,穿了一件薄薄的鹤氅,脱下来叫白蕊抱着。 她在来时已想好策略。 可看着阿兄怕她冷,又束起袍裾去拨弄炭盆,心中还是一阵绞痛。 谢世渊浑然未觉。 把烧起来的炭盆放在缨徽脚边,关切地问她身体如何。 她道一切安好。 谢世渊道:“我这里一切都好,李都督并未为难过我,还让欧阳郎中时不时来给我把脉,药和膳食都妥帖,你不要担心。” 缨徽点了点头,让白蕊把糕饼拿出来。 做了从前他们最爱吃的雪片糕。 用炒过的糯米粉加糖制成,绵软如细雪,滋润甘甜。 谢世渊好久没吃过,捏起一片放在嘴里,是久违的甜蜜。 他唇角弯起,眼睛像一对月牙。 缨徽将茶水递给他。 这种糕饼太甜,用清茶最好解腻。 “姨母说生孩子时要娘家人在,做主书信一封送去西京,请我的阿耶阿娘和姐妹们来看我。但我觉得这不过是个借口,都是崇润的主意。他惦记着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兵符。” 缨徽叽叽喳喳说着琐事:“崇润还是不了解我阿耶,他那样的人,手里但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都要拿出来换利益的。真有兵符,怎么可能放在手里这么久,一点风声都不露。” 谢世渊擦了擦嘴角糕饼的残屑,宠溺地看着她,“这都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不要过于忧心。” 缨徽仰面看他,目光澄净,像从前那个无忧虑的小姑娘。 可是藏在袖中的手指绞缠,压抑着无边的痛。 她故作不经意:“谁知道呢,或者祖父根本就没给阿耶,或者代代相传,藏忘了地方也未可知。” “对了阿兄,你的兵符藏好了吗?不会被人找到吧?” 谢世渊饮了半瓯茶,冲她微笑:“放心吧,这么要紧的东西,我不会丢的。” “那是在哪里呀?现如今哪还有什么稳妥的地方。” 谢世渊静静看了一阵缨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在这里。阿耶从小教我,大丈夫应胸怀天下,悲悯苍生。绝不可因一己私欲而罔顾社稷安危。我谢氏顶天立地,清清白白,将来丹青史册自有分明。” 他比缨徽高尚许多。 在遭遇了苦痛后,仍愿悲悯苍生。 是呀,若非他善良、高尚,如何能在当初毫不犹豫地从风月之地解救下缨徽。 缨徽可以为了让阿兄活着而毁掉两人的关系,但不能去毁掉那个清清白白的谢将军。 如果谢氏贪生,阿耶阿娘和燕燕怎么会死。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亵渎他们。 缨徽短暂合眸,将泪水压回去,强挤出微笑:“阿兄说得对,我明白了。” 她不再提兵符的事。 与谢世渊闲话几句,给他留了山参补身,才离去。 谢世渊出来送她。 灿烂余晖照遍大地,将他的影子拉得颀长。 缨徽走出很远再回头看时,阿兄仍旧在那里,目送她离去。 他什么都知道,却又那么心软。 为什么这世间总是好人罹难,奸雄逍遥呢。 是非颠倒,黑白混淆。 她转过弯,知道阿兄看不见她了,终于支撑不住。 趔趄着扑上马车,跪在李崇润的身边。 抓着他的袍裾,声泪俱下地哀求:“七郎,我们家也有兵符,我去帮你把我阿耶骗过来,他是个没出息的,你严刑拷打,他肯定会交出来的。” 第27章 “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忘了他” 李崇润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荒诞。 数月前, 韦缨徽还是个薄情矫揉的女人。 为了逼他阻止兄长纳她做妾,用各种手段威胁他。 她贪财、贪食、贪欢,嘴毒、脾气坏。 她本可以一直坏下去。 可是她为什么变得这样善良大义。 李崇润捏着她的脸。 指腹深陷入她雪白细腻的肌肤。 恨不得用力将整个尘世都撕碎。 将那沾着血沫、丑陋骇人的残骸推到她面前。 笑着说:“徽徽, 这是你应得的。” 咱们说好一起做坏人,你凭什么要中途改弦更辙,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为什么?” 李崇润问出了心中疑惑。 心说如果她胆敢说一个“爱”字, 他立即就杀了她。 缨徽低落良久,说:“七郎,谢家全家都是好人。” 李崇润觉得她莫不是疯了。 在这么个弱肉强食、杀伐不绝的尘世间, 好人有什么价值? 善念堆积,只会成为绑缚手脚的网, 任人鱼肉刀俎。 缨徽面上带着些迷茫, 摇头:“我从前不明白,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很明白。做好人有什么用?人心险恶, 世道多舛, 好人总是死得很快。可是刚才……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错了。如果谢家不是好人,当初我就会陷在青楼里。也许如今, 我正在定州哪一个角楼里卖笑, 几两银子就能和我睡一觉。” “他是那么好的人,是我一生的光。如果你定要把这束光毁了, 那你就杀了我, 权当我以命偿还了恩泽。” 她朝李崇润抻出脖子,脸庞上是视死如归的坚韧。 李崇润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怒火滔天,可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无。 他可以放无数句狠话, 可以用暴虐震慑她。 可他自己心底无比清楚, 他不能没有她。 血滴落在绸单上的时候,他脑中是空白。 闪过无数破碎绝望的念头——她会死吗?没有她我怎么办?我就陪她一起死罢。 在极端的混乱痛苦中, 他隐约明白了一件事,他是不能没有她的。 至少如今,在他还没有完全戒掉她的时候。 李崇润抚摸她细长的脖颈,柔腻细滑。 感觉到她的瑟缩,声音宛如叹息:“徽徽,这救命之恩要如何才能偿还?要如何做才能忘了他?” 在他李崇润的世界里。 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价格,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相抵。 缨徽微怔,急忙说:“只要救阿兄一命。” “救他一命就能都了结吗?” 李崇润神情寥落。 缨徽如在汪洋中抓住一块浮木,双手握住他的手。 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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