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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力。 躲避在风起云涌的幽州城里。 伺机而动。 虽然高兆容对李崇润十分严苛。 但她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最不容易的就是这个孩子。 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磨灭了孩童天性。 刚毅、隐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绻在角落里顽强艰难地长大。 从未任性过,贪恋过什么。 除了韦缨徽。 高兆容曾经自私地想。 只要能帮崇润留住她,哪怕看出她不愿。 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粉饰过去。 时至今日,想起阿姐,才知错得荒谬。 有些女人可以委屈求全。 有些女人半点不能忍受枕边人非所爱。 高兆容抚摸李崇润的头发。 温和地商量:“这一回,我们忘掉她,好不好?” 李崇润不语。 高兆容哄他:“我们七郎长大了,很快就能当上幽州都督,权倾一方,到时要什么女人没有?比她更美的,比她更懂事的,比她更温顺的。” 李崇润目光空缈,半晌,才在高兆容的怀里呢喃:“她是不是不喜欢做妾?” 崔君誉终于忍不住。 指着李崇润骂:“你可别猪油蒙了心,再为这么个没情没意的小女娘去退王家的亲!王玄庄刚九死一生替你打下幽州城,众将都眼巴巴地看着,你要是干那过河拆桥的事,就等着众叛亲离,自掘坟墓吧!” 他捋了捋白花花的下髭,又冲斜睨他的高兆容道:“高娘子,我知道你心疼七郎,舍不得在这个时候责骂他。但孩子大了,有些事拎不清,咱们做长辈的不能不给他讲道理。他不再只是都督府的七郎,他是陈王外孙,是我们大家九死一生扶持的少主。” 崔君誉性子急躁,口齿伶俐。 放完了狠话,又朝高兆容低头:“娘子要是觉得我多管闲事,犯上胡言,我这就磕头告罪。” 高兆容忙去搀住他。 她想要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 嘴唇开合数回,最终无奈叹息:“崔先生,您明知道我绝无此意,何必拿话刺挠我。说到底,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我不多求,只求将来他若是错了,您有十鞭子要落下,我替他分担五鞭子。” 崔君誉顺台阶下来。 冷哼:“您何必如此,谁也不欠他的。” 李崇润抬手揉了揉额角。 闭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尽是凌厉。 他道:“崔先生,姨母,我先说好,我要派兵攻打易州。不是为什么儿女情长,而是必须要打。” 百里外的易州官驿里。 谢世渊在澹台门上插了小旗。 抬头朝薛昀道:“待幽州城内安定,李崇润必挥军攻打易州。” 薛昀一惊,忙道:“我是国朝派来驻守潼关的将军,他敢!” 谢世渊笑了笑:“幽州历任都督几时怕过国朝驻军?” 幽州占据重要关隘。 往来商贸繁荣,十分富庶。 又城墙坚硬,兵多将广。 早就不将日益式微的周王室放在眼里。 说句难听的,哪怕李寻舟多活几年。 如今就是檀侯也未必能压制住幽州。 薛昀自然清楚自己与李崇润的恩怨。 看看身侧的缨徽,不免气虚。 问:“谢将军为何如此笃定,李崇润要攻打易州?” 谢世渊将舆图压平整。 修长的手指掠过幽州附近几座城池,“定、幽、檀三州鼎力,这平衡如今还不是打破的时候,新上位的幽州都督自然不宜冒险。而易州占据范阳枢纽位置,连接粮道,为兵家必争之地。这也是为什么国朝当年宁可放弃三州,也要集全力维持对易州的控制。” “李崇润连弑两兄,绝不是甘居人下之辈,他要与檀侯开战,必先夺易州。” 薛昀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爹,他兄长都不敢开战,他凭什么敢?” 谢世渊道:“不是敢不敢,而是必须。” “我刚才说了,他连弑两兄。幽州并非礼法崩坏之地,此举堪称不义不悌,朝野必有微词。刚刚上位的李崇润急需一场大战来助长声名,重新整合朝野势力,加强控制。” 他见薛昀又要问,先回答:“檀侯远在千里,且不好对付,而薛郎君刚刚率兵攻打了李崇润的府邸,又驻军易州,正好给了李崇润出师之名。” 薛昀左右支绌。 世间事真是荒谬。 明明就是个毫无根基又嘴上没毛的七郎君。 被兄长和礼法压制得死死的。 竟也能转败为胜。 顷刻间地位倒转。 他又瞥了眼身侧的缨徽。 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若明珠璀璨。 如今竟变得刺目。 缨徽察觉到他的注视。 微笑:“郎君莫不是觉得把我送回去,事情就了了?” 被猜中心事,薛昀心虚地移开视线,“娘子多心了,我怎会这样想。” 他转而向谢世渊求助:“依将军之见,我应当如何?” 谢世渊沉吟良久,道:“如今有三策。上策,郎君弃城逃走,将易州送给李崇润;中策,郎君归降檀侯,将易州奉上做见面礼;下策,郎君先下手为强,趁城中局面未稳,今夜便攻打幽州。” “我……” 薛昀目光逡巡在眼前两人之间,犹疑:“除了把易州送出去,就只剩下策?” 谢世渊点头:“想来当初攻打李崇润的府邸,将我劫走,搅乱幽州浑水并非郎君自作主张,而是令尊禀报了朝廷后得到的指令。若是弃城逃跑,朝廷应当不至于杀你,大约只是幽禁吧。” 幽禁!薛昀不敢想象。 过惯了风光锦绣、一呼百应的日子。 若是下半生要守着四面方方正正的墙,受那些阉党搓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又不想死。 百般斟酌后,薛昀打定主意:“待我书信一封,禀报阿耶,听他指挥吧。” 谢世渊道:“若选下策,越快出兵胜算越高,兵贵神速,你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 若他胆子大些。 不是带了缨徽就跑,而是在城中两兄弟鏖战时以国朝之名攻打。 现如今谁占上风还真未可知。 可惜啊,错过就是错过了。 薛昀仍旧说:“我做不了这样的决定,我要听阿耶的。” 谢世渊不再坚持。 薛昀离去写信。 缨徽忍不住问:“阿兄给他出的计策,真是听得我心惊胆颤。若他当真将易州送给崇润或是檀侯,岂有你我的活路。” 谢世渊紧盯着舆图,连头都没抬。 笃定道:“他不会。” “为什么?” 谢世渊在舆图上勾画一番。 冲缨徽耐心道:“阿兄教你,观人先观心。这就是个脓包,既不敢开战,更不敢献城反叛朝廷。” “那我们怎么办?”缨徽问。 谢世渊在舆图上画出一条夹道,说:“薛昀已将我的亲兵寻回,我们从这里走。” “去哪儿?”缨徽问。 “出关,途径饶乐,去靺鞨,阿耶生前曾与那里的一支商队掌柜有些交情,我前些日子想办法送出了信,他们愿意收留你。” “那你呢?” 谢世渊低头不语。 缨徽绕过案桌,踱到他身边。 声音里带了哭腔:“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想去哪里,你要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带着我一起!你知道你当初把我送回韦府,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已将这些年经历和盘托出。 谢世渊怜爱地凝睇她。 不知想起了什么,目光渺远。 眼中隐有泪意。 他哽咽:“我要留下报仇。” 缨徽一直不敢问。 阿耶阿娘还有燕燕他们是怎么死的。 她多想让阿兄和她一起走。 她为他抛弃了所有。 将自己逼至悬崖峭壁,就是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么多年的人生,荒凉且阴冷。 唯有在谢家人这里得到过温暖。 他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艰辛活下来的所有动力。 可她说不出这么自私的话。 全家惨遭屠戮,这样的仇怎能不报。 缨徽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的。 可在他身侧徘徊良久,还是收了回来,她道:“我和你一起。” “不行!” 谢世渊想都没想,断然拒绝:“这很危险。你还怀了身孕,要去安全的地方,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缨徽抚摸自己的腹部,更觉飘零。 哀求:“你刚才不是说崇润一定会攻打檀州吗?你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涉险呢?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檀侯被灭不行吗?崇润很聪明的,他一定可以。” 谢世渊伏在案首。 双手缓缓合拢,将舆图抓出数道褶皱。 泪珠滴落,将图上的字迹晕染开。 他卸下了所有铠甲。 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 “葡萄,我全家都被杀了。” 谢世渊抬起头。 脖颈儿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脱落。 留下道道狰狞的疤。 他目中充血,“阿耶阿娘死了,燕燕死了,我娘子和孩子都死了。你知道吗?我的孩子才两岁,正咿呀学语,刚会叫阿耶。” 缨徽怔怔看他。 他潸然泪下:“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我也知道来幽州成算根本不大。可我不能躲起来,我要报仇。要不成功,要不就让我死在报仇的路上。” 缨徽真粗心。 心里描摹过许多遍的阿兄。 那么璀璨俊朗的阿兄。 其实眼睛里早就没有光了。 亮如星辰的凤眸只在梦里。 她想不明白该怎么办。 只知道她不能去靺鞨。 背井离乡,形单影只。 同在幽州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那里更远,更冷。 缨徽颓丧地低下头。 谢世渊挟干净眼泪。 握住缨徽的肩,温声安慰她:“没事的,葡萄。我带了钱和人出来,都留给你。在靺鞨找个好地方,生下孩子,再嫁个好人,安稳平静地过完一生。” 缨徽没有应声,也没有拒绝。 只泣泪涟涟看着谢世渊。 我不信,除了你,还有谁会对我好? 我……只想要你啊。 可她不能再强迫他了。 灭门血仇,还是救命恩人的血仇。 自己多么可恶啊。 她踉踉跄跄地回了寝阁。 白蕊和红珠在那儿等她。 两女罕见的神情宁肃。 “娘子,你说过,我们是姐妹,姐妹不能有欺骗。” 红珠先忍不住。 缨徽涣散地看她。 面色惨白,提不起力气问怎么了。 红珠步步紧逼:“你是不是看上谢将军了?” 缨徽翻身上榻,和衣卧着不语。 白蕊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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