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以前是不是认识啊?” 林霰不明显地顿了下,旋即说:“不认识。” “那你总帮他说话,为他考虑。” 林霰说:“他是靖北军主帅。” 符尘年纪太小,林霰捡到他时他还在要饭,对靖北军并无很大感情,也无法理解符山上的人对靖北军超乎寻常的敬畏。他只知道靖北军守卫疆土,是英勇义士,可那个概念太大了,无法让他与林霰、与符山上的长辈共情。 “先生,如果你不报仇了,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林霰放下手中的勺子:“为什么这么问?” “了无大师这么说,符尧也总这么说,说你忧思成疾才会加重病情。你每日要想许多事,从前我们在都津的时候,你一天要见好多人,安排这个,安排那个。我不懂你们的深仇大恨,我只知道我是你养大的,我无父无母,你就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失去你。” 符尘心性单纯,直来直去,最是坦荡率真。这么纯真的一个人,讲出来的话也是滚烫的,没有多余的修饰,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被林霰保护的太好了,林霰也从未同他说过那些仇恨。 背负仇恨的人太多了,在这个窥不见天光的乱世里,他们都被仇恨裹挟,深陷其中。如果能留下一点热忱,那大概是从前的戚庭霜最想看到的自己,和他的霍松声。 “爱你的人有很多,在现在,也在将来。”林霰近乎怜爱地抚摸符尘的头发,温和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别难过,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那是我陪伴你们的方式。” 第七十二章 霍松声带着饭菜回来的时候,林霰正坐在院子里看符尘练剑。 他微微侧着身,后背对着门口,只露出一点侧脸。 霍松声远远就看见他,想起之前和林霰一起挂星灯的夜晚,想到他许下的那个愿望,甚至还想到更久之前,那道端坐马背潇洒离开的背影。 这么多年,霍松声对从前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唯独对那道背影难以忘怀。 他做过许多次梦,梦里回到那天,他在城门外送戚庭霜离开。可梦里的人太冰冷了,无论他怎么喊都不曾回头,戚庭霜消失在暖黄色的光圈下,融入茫茫风雪,只留给霍松声一道决绝的身影。 霍松声走到跟前才发现林霰睡着了。 林霰靠着粗粝的树干,呼吸轻浅,眼下是一片冷青色的阴影。 符尘停下来,刚张开嘴,霍松声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霰没有睡熟,颤抖着睫毛醒过来,眼底一层氤氲的雾。 霍松声慢慢蹲下来:“吵醒你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林霰没动,也没说话。 樊笼小筑的一草一木都附着着白色的冰晶,阳光洒落雪上,泛着亮光,像一面镜子被打碎成一片一片,每一片都折射成美丽的梦境。 林霰恍惚地抬起手,裹着白纱的手指将要碰到霍松声的脸时,他的视线陡然抖了一下,往下看着自己的手。 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复苏,林霰僵硬地缩起手指,但就在他要将手放下的时候,霍松声忽然抓住了他,攥着他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 那面颊有点冷,颜色却很鲜活。 “我是真的。”霍松声看着林霰的眼睛说,“别怕。” 他说的是“别怕”,不是“别躲”。 林霰紧抿着唇抽开手,看向符尘:“来吃饭。” 符尘把剑立在墙边,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先生和霍松声有点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出了太阳的小院不太冷,三人就在那张沉木桌上用起了饭。寺庙中饮食多清淡,正好林霰病了,胃口欠佳,霍松声给他打了白粥,配了点咸菜。 霍松声顺手给符尘递了个馒头,询问道:“先生药喝了吗?” 白面馒头蒸的松松软软,面发得很香,符尘早饿了,一口咬下去话都说不清楚:“喝过了,我看着喝的。” “嗯。”霍松声点点头,将小菜推到林霰面前,“尝尝这个,挺酸的,开胃。” 林霰夹了一点就粥喝,他那近乎失灵的味觉尝不出几分酸味,眼睛却被刺激的无意识地眯了一下。 霍松声轻笑一声,英俊脸上阴霾稍退,端碗时,右手食指上的玄铁戒不经意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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