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 那声音轻轻的、弱弱的,温和有理,只是光听声音,让人心都软了。 一边是混乱嘈杂的争吵,一边是小公子轻轻弱弱的声音,不知怎么其他声音都听不见了, 只能听见那轻轻的声。 接着他怔愣着,心脏狂乱的跳了起来。 他十八年来,父亲都说他不好女色,母亲担忧他还没长大,怎么就没个心上人,担忧他不懂儿女情长,甚至担忧他将来的婚姻和身体状况…… 他原是认为玩玩闹闹喝酒斗狗爽快得很,一看那些沉迷儿女情长软趴趴的家伙就心烦,那些情情爱爱黏黏糊糊,根本是一眼都不看。 但此时此刻。 他对一名陌生的小公子。 一见钟情了。 那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和柔弱,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分明只是淡淡的看那么一眼,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味,但那一眼,让人魂都没了。 像是众多砂砾中美丽无暇的珍宝,让人迫不及待的想让人把他捧在手心里。 郑国公世子这一刻连话都说不完整,“别、别欺负他,我……” 身后的几名纨绔没发现世子爷的异常,只知道世子爷突然被人碰着了,那人被几个人男人遮挡,看不见样貌。 只知道世子爷被碰着了也不生气,却说话都嘴瓢了。 以往要是有人碰了世子爷,那可能要大发雷霆了。 如今在这么大的活动里,可能要顾及脸面,便是一点也不生气。 纨绔们往前走了几步,面露不善的问是什么情况。 守门的侍卫还是亲信,其实都是下人,他们是二皇子的狗,是贵族的狗,欺负不知名的小公子没人敢说什么,但是一旦像世子爷这样的贵公子在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郑国公世子一声呵斥,谁都没声音了。 郑渊的眼睛似挪不开似的、黏在了奚容身上,平日里大喊大叫惯了,稍微冷静了下来,于是给人出头了。 “怎么回事!本世子向来看不惯狗仗人势!说说!” 他离得近,眼睛一直看着奚容不动了,又是大嗓门,简直把奚容的耳朵都吵坏了。 奚容平日里在轻言细语的温和环境里,很少有人这般在他面前大喊大叫,当即被惊了一下,稍微挪远了些。 哑奴连忙把人挡在了身后。 郑渊见那美丽的小公子一惊,好似被吓到了似的躲了一下,连忙追上去说:“我、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我不是、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他们,你别……” 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一瞬间言语贫乏。 好在奚容是个特别不会冷场的人,已经知道这可能是名身份贵重的纨绔,奚容已经温和笑了笑。 “才是要多谢公子为在下出头,这事原本是我的错,我自小身子弱,身边的奴才担心我,非要跟着进场,不小心起了冲突,这样大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郑渊愣愣的看着,什么话都没听清了,只知道这美丽小公子对他笑。 那一双眼睛笑起来含情似的,能把人迷的脑袋冒烟。 和他说话还这么温温柔柔的,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似的。 郑国公世子一瞬间有了对婚姻的美好向往。 纨绔们这才看见被挡住了奚容,一瞬间也愣了一下,又见世子爷这般样子,一瞧就是见着心上人走不动路、迈不动腿、眼睛只能黏在人身上似的。 根本无法处理什么事了。 几个人也是上道,连忙帮腔,“这可是我们世子爷的人,侍卫怎么就不能进场了?谁定的规矩?” 规矩是没有定死的,而郑国公世子也是准许带侍从的,他一旦这么说,没人敢反驳。 可关键。 这是二皇子的人。 不是世子爷的。 亲信是新亲信,人微言轻,没什么好身份,不像何泛一样身份尊贵,说是亲信,不过是新上位的贴身奴才,在世子爷和一众纨绔中,根本不够看。 当下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郑渊憨憨地笑了一下,“你别担心,我带你进去,这种场面我经常来的……” 说着,已经把其他人挡在一边,伸手像是个极为客气的家主邀请尊贵的客人入门一般,略微躬着身,好似悉心呵护宝物一般的,请奚容进去。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 还给奚容编造了一些身份。 他没见过的,说不上名号的世家子,一般是小官家的公子哥。 这一类公子哥很少有这么样的机会,他们一般是拼命读书才能出头,若是得了这样的入场机会,可能会攀上有权势的贵公子。 比如他一个经常跟着他的狗腿子,斗鸡斗得好,入了他的眼,也是小门小户的少爷。 但那人和眼前美丽的小公子没有一点可比性。 因为不认识,只能从小门小户里猜测,也许是来结交人了,多结交些权贵,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好不容易来了机会,便连忙来了,没想到在门口遭到了为难。 好可怜。 还说自己身子不好。 还不容易来了,竟是遭到了为难。 此时此刻应该很是难受吧? 那他现在岂不是和雪中送炭一般? 他如此仗义的带着人进场,而且对于小门小户的小公子,他可是天大的权贵,他不管是身份还是行侠仗义的态度,都是堪称完美! 往后他可以好好护着他,做他的靠山。 郑渊想通了这一点,已经是自信起来了,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轻,一边走一边和奚容说话,“在下是郑国公世子郑渊,敢问公子……”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遥遥一声—— “容容!” 只见二皇子匆匆赶了过来,几乎是跑了过去的,到了人跟前还喘着粗气,显然是跑得快极了。 郑渊看见二皇子亲昵的靠近那美丽的小公子,那么近的距离,喘着粗气,说不定肮脏的气息还会沾染到小公子雪白似玉般的皮肤上。 这么恶心的家伙,那美丽的小公子,应该不会喜欢吧? 可没想到,那美丽的小公子竟然弯起着眼睛笑了起来,“齐安哥哥,你怎么来了?今日是你主持的大赛,可别来管我。” 郑渊眼眸睁大。 齐安哥哥? 容容? 原来是叫容容。 这么亲昵的吗? 他是谁?怎么和二皇子如此要好? 可既然要好,二皇子那废物却这么招待不周?竟然让人在门口被侍卫在欺负? 真是个废物! 方才明明是他出了头的,可是“容容”对他虽然是笑了,却没有这么弯着眼睛在笑。 如今二皇子来了,却这么亲近。 ………… 郑渊入了场,和以往闹腾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待会而还有一场比赛是他的,可他没有丝毫要准备的意思。 眼睛像是坏了似的,只盯着一个地方,直看见容容被安排在了二皇子身边不远处的位置。 这个位置一般是坐皇子的,但不是以尊的左边,是右边。 右边。 有点微妙呀。 不是尊贵的贵客。 但是家眷一般可以在这样的位子。 右边方便照顾人。 呵。 郑渊的位置在左边不远。 明明这次蹴鞠大赛是二皇子主持的,但二皇子虽然忙碌,却见缝插针的和那小公子说话,惹得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纷纷在打听那是谁。 而郑渊这边,狗腿子们终于回来了。 “说。” “世子爷,您真的不认识他?” 郑渊皱眉,“从前没见过。” 仿佛他应该认识似的。 “是之前陛下交代您在长安城门接待的燕国质子,如今是住在秦书阁,当初咱们在秦书阁外,看见许仲在门口献殷勤,你还说起过他呢。” 郑渊眼眸睁大。 只听见狗腿子继续说,“听说他特别想巴结您、和您结交,但是无甚门路,而后不知是什么机缘巧合,便搭上了二皇子。” 第178章 病弱质子7 他居然就是燕国来的质子奚容? 怎么会这么巧? 不算巧。 其实他们算是极有缘分。 本来, 燕国的七皇子、孤苦伶仃来到楚国第一个见到的应该是他。 皇帝就是这么巧的,把迎接奚容的重任给他。 燕国的国土不过楚国的一半,又是内斗严重, 外无强兵。 隐约听说燕国的七皇子极为不受宠,不知燕国发生了什么破事, 听说好几次七皇子差点被处死。 刚好要挑一名皇子来楚国,七皇子虽然是被当做弃子来了燕国, 但又有听说他是自愿来的,主动请缨。 那该是多么厌恶燕国,才自愿前往一个陌生的国度当质子? 是时两国交战, 最先杀的就是质子。 就算是和平时期,敌国来的质子又怎能是好过的? 一般都会被人欺压,受人眼色, 更甚的是, 若是小国的质子在大国, 为了生存下去, 还有依附于权贵, 给人玩乐。 郑渊猛然站了起来! “世子爷?世子爷您怎么了?” 到底在燕国过的什么日子?竟不惜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到楚国。 如今二皇子对他如此嘘寒问暖,如此的看重、如此的将人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凭什么? 原本。 他若是那日多等一等,只多等一两刻, 就能接到了人。 他今日对美丽的小质子一见钟情,可见是前世有缘,可见那日若是见了必然也是喜欢至极。 听说他后来用尽了门路要结识他, 听说他连他的亲信许仲都以礼相待。 那日,他还在秦书阁门口亲眼看见许仲拿着礼物去献殷勤。 许仲是谁?多么利己的一个人, 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道貌岸然的卑躬屈膝, 实则一身傲骨。 这么反常的事, 他怎么就不留意一下? 偏偏还放出话,说那燕国质子要巴结他,他根本不屑。 这话有没有传到奚容耳朵里? 方才,他还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郑国公世子,奚容是什么表情? 他忘记了。 他只记得很快二皇子就来了,极为亲昵的带着人兴高采烈入了场。 若当时他接到了人、若那日在秦书阁门口见到许仲的时候他多注意一眼。 在当时可怜的小质子到处求靠山四处无门的时候,只要轻轻的伸出手,现在还有二皇子什么事? 可偏偏他先放了狠话,偏偏他一次次全部错过了。 二皇子是是个什么人? 这种高高在上鼻孔朝天的家伙,对待兄弟都没有一点人情味,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做了燕国来的小质子的靠山? 那美丽柔弱的小质子,在燕国就是常年被欺负,身上肯定没什么钱财和细软,就算有,二皇子怎么看得上那些? 瞧现在,二皇子那狗样,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人,一眨一不眨的,仿佛是被迷了魂似的。 两个人那般亲昵,喊的是容容,喊的是齐安哥哥,这个可是喊情郎的喊法呀! 他可听说,好些小国的质子做了皇子的情人。 他们私下里可是这种关系?! 很像二皇子那贱人做得出的事!他从小就是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性子,如今柔弱美丽的可怜质子正好要一个依靠,他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这样,他会好好将人护着,心肝似的捧在手心里。 而不是这样,连来个蹴鞠大赛都在门口被为难。 还带着人来显摆? 如今已经有好些人在胡乱猜测奚容身份了。 多是猜和二皇子有什么隐晦的关系。 他太漂亮了,进场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打探他的身份。 有人听说是燕国来的质子,也惊讶了一下。 燕国的质子殿下生得如此美貌,听闻他曾是在燕国是个被欺辱的小可怜,如今到了楚国,应该是到处找靠山吧,怎么当初就没听过? “动静闹得可大了,听闻那小质子可怜兮兮的,还想接着郑国公世子的亲信扒上世子爷这颗大树,可世子爷都放了话,说不乐意,说休想,当时长安城好些人看了笑话的。” “啧,你们瞧那不是世子爷么?怎么眼珠子好似长在别人燕国质子身上似的?” “嘘,别说了,他听见了要发火了!” 郑渊转头盯了一眼,听不出是谁在窃窃私语,但是表情跟要杀人似的。 安王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郑渊压低声音问他,“怎么做才能把人抢过来?” 安王瞧了一眼正在和二皇子说话的奚容。 那可真是端端正正美丽冷清的绝色佳人,任谁见了都会心动。 明知道郑渊为什么要抢人,偏偏还问:“怎么着,那人是你的?” 郑渊想,原本应该是我的,奚容不喜欢燕国,如今来了楚国,那可不是要扎根了? 到时候算是和亲,岂不是美事一桩? 郑渊说:“那小质子明显是不乐意的,谁都看得出他对二皇子是强颜欢笑,不知那二皇子使了什么手段,去哪里好像都要把人绑着,仿佛是他的人一般,如今全长安的权贵都知道了。” 安王说:“你别迷了心窍了吧?那燕国的质子殿下,明显是不简单的。” 他查过这个人。 厉害得很。 据说在在燕国把他头顶的兄长、也就是太子给阉了,如今来到楚国算是来躲难。 这么大的事,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死也要脱层皮,可他却成成功用质子的身份躲到了楚国。 甚至短短两个月内和二皇子成为了知己,还有几名知名谋士对他极力推崇,赞不绝口。 郑渊突然生气了,“你怎么说他的坏话?他明明是孤苦伶仃楚楚可怜,已经是被欺辱到走投无路了,他是如此柔弱美丽又善良,刚刚还把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单纯得如一张白纸、一轮明月、如天山纯洁的初雪,你居然说他不简单?!” 安王:“……” 罢了。 安王不再说话,瞥见奚容安静在坐在一边,若有人搭话都是一一回答,进退有度、不卑不亢、温和有礼。 他的身份本来很高贵,他坐在这里就算没有二皇子也是合理的,渐渐的,好些人都找他说话。 终于没人了,他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脸颊有一丝薄红,单薄的肩膀都有些发颤的。 安王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连忙跟着。 这时候人正好是多,待会儿郑渊要上场比赛蹴鞠,去换衣服了,二皇子也去接待贵客,或是和皇子们喊寒暄。 安王觉得奚容实在不简单,如此急匆匆的离场,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事,便是跟了上去。 蹴鞠的场地是非常大的,好些房间分不清是在哪里,漂亮的燕国质子走得很急,却很慢,在两个回廊那边转了一圈,安王刚走过去想出声,便见奚容竟直直的往前倒了。 前面有个栏杆,下面是一些尖锐带刺的花,还有坚硬的石块,若是掉下去不仅会受伤,严重的话还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王想都没想,瞬间就到了人跟前,一把将人搂住了。 冰雪似的美人脸色苍白,一身的美人骨软在他怀里,手脚冰凉,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喂……” 喊一声,没听见回应,见他苍白的唇微微张合,好像在说什么,声音很轻很轻,就算凑近去听也是听不清的。 有些可怜。 方才远远一观,便知道是名难得的美人,如今这么近的距离,把人搂怀里,垂眸一瞧。 那可真是漂亮得没边了,皮肤雪白细腻,柔弱漂亮清丽无双,仿佛即将消逝的美丽神迹。 令人穆然心一慌。 安王顾不得别的了,连忙把人抱进自己的休息室里。 位高权重的贵族、皇子们会有自己的休息室,因为蹴鞠是室外多人运动,因此容易受伤,所以是配有大夫的。 他的亲信已经去请大夫。 进了自己的休息室,给人喂了半杯温水,见人脸色终于好了些。 刚刚搂抱起来,奚容的身子骨冰凉至极,好似一身玉骨般,还轻微的发着抖。 好轻。 轻轻一捞就搂在了怀里,浑身冷极了似的,要人好好帮他暖暖。 如今已经接近夏日,可奚容好像还是很怕冷似的,楚凌便是又给他盖了一件厚棉被。 那长发如瀑布般砸床上凌乱的铺盖,他似冰封的美人安静的躺在床上。 楚凌瞧了瞧,心想,难怪把郑渊三魂五魄都颠倒了。 楚凌见他好似还在说什么,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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