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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了名的凶,他曹孔选择这这里也是这个理由。 二十几个人说闯便闯, 他任那些人恶,可他更恶。 人人便怕他。 他曹孔有个规矩。 “既然是没钱,也可以不还钱。” 那几名赌徒怀把他望住, 见这人生得俊俏年纪不大,还在笑, 以为是个好相与的。 谁知道下一句便轻飘飘的说—— “但不能坏了规矩, 没钱?哪只手赌了便砍哪只。” 他说得轻轻巧巧, 先前是笑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笑起来像狐狸,但是看过去时是凶狠的狼。 那人起先还不相信。 直到见了血,掀屋顶般的惨叫传来,才心惊胆战连滚带爬求饶。 “晚了。” “没人逼着你赌,欠钱还钱天经地义。” 那人连忙求饶,“我可以拿东西抵押!真的、真的!曹爷你放过我!” 曹孔笑了,“你有什么?” “我媳妇!我媳妇漂亮!” 当下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了。 不远处还能看见那男人的妻子泪流满面的帮他求饶,如今听自己的丈夫这么一说,声音一丝都发不出,只大滴大滴的掉眼泪。 确实是有些漂亮的,但是面黄肌瘦,一双手粗糙又暗沉,想来是劳苦得很。 曹孔瞬间心情糟透了! 他本来是不动手的,手下看着凶狠,但也有轻有重,曹孔手上没有拿任何利器,他凶戾的过去,将农舍里的锄头拿起,当下断了那人手臂。 那手臂断了事还连着骨头皮肉,简直是惨不忍睹,那可比一刀下去要重得多。 他生平第一憎恨抛妻弃子、典当妻女之人,第二是厌恶男人和男人那档子事,他将锄头一扔便走了出去。 鹿山村这一天上午个个紧闭房门,没人敢出声,他曹孔的名声大约是能传出去了。 往后怕是在也没人敢不拿他当回事。 衣角上沾了些血,暗暗道了声晦气,想找条河把那脏血洗干净。 才到了河边,竟然看见名漂亮的少年郎着急的在岸边跑。 那天空碧蓝如洗,湖面如一蓝色的美玉,波光粼粼金光璀璨,风很大,能将人的衣袍轻易的吹起,那人穿了一身浅灰色的长袍,跑起来如天上的仙子般。 很是漂亮。 曹孔生性凉薄,平日里不近女色,更何况很是厌恶男人。 从来难以欣赏到男人的美丽。 那人真的是漂亮极了,以至于让曹孔都觉得漂亮的地步。 他并非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也没有助人为乐的精神,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见那少年郎焦急的跑着,竟然跟过去了。 少年跑得非常急,以至于他从另一条路来时根本没有看见,竟是撞在了他胸口。 轻轻的一撞,猫似的柔软,还带着好闻的香味,将他的胸口撞得一片酥麻。 骨头都撞软了。 这般近的距离一看,才见是名纤细修长的漂亮少年,生得雪白美丽,清纯又漂亮,样貌直像话本里吸人精气的妖精。 那双眼睛漂亮极了,急得都冒了泪花,喘着气跑,说他哥哥溺水了。 那般急急切切,哭起来真是让人心软,那冰雪般的硬心肠都要被他哭融化了。 曹孔宛如被下了蛊一般,脱了外套鞋子便下了水去捞人。 此时此刻的脑子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一心想帮那少年救出他哥哥。 这么大一片湖,急成那样,想来是非常亲厚的两兄弟,若是哥哥溺了水,没准要哭晕过去。 瞧着浑身的皮肉雪白软嫩,想来在家里时备受宠爱,养得娇气极了,又或许全是靠着他哥哥养活,若是哥哥死了,那般娇气的少年如何能活下去? 跳了湖,再往岸上一瞧,那少年又哭又喊,隐约听见是感激他,又在担心他哥哥。 曹孔水性极好,脑袋一钻便钻去了湖底。 ....... 奚容在岸上焦急的等待,路过的好心人帮他下去捞人了,可是一转眼又沉入了湖底,湖面上平平静静的,那男人都没有冒头了。 奚容在岸边哭了哭,喊了喊,最终是没辙了,这荒山野岭的,人都没有,平常少有人路过,如今好不容易遇见了个人,难不成又溺死了? 一面是怕孤苦伶仃不知道去哪里,更怕的是到时候官老爷捞出两具尸体,他在这里根本脱不了关系。 奚容哭了一会儿,眼泪都哭没了,又怕待会有人路过见他没有半点伤心样子,怀疑他做了什么坏事。 便到了河边装模作样的喊,相当那青草滑得很,一脚竟踩去了湖里。 那湖水冰凉刺骨,进去的一瞬间奚容冷得抖了起来。 浑身都冻僵了般哭得湿哒哒的睫毛也被打湿了。 岸边是水草和淤泥,踩上一脚会陷进去,本来是及腰的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下子跌下去到了胸口。 他终于真情实意的大哭了起来。 才哇哇哭了一声,就听见一声落水声,而后被人猛然搂了起来。 转头一看,是周锋郎从水里钻了出来,一把将他搂上了岸。 奚容这下哭得更起劲了,“你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 发气似的打了他两拳,周锋郎任由他打,那拳头也软绵绵的,打得人非但不疼,反而舒服得很,他连忙把人搂到了太阳底下抱着哄。 “我错了,容容别哭。” 那眼泪哗啦啦不要钱般的流,周锋郎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那雪白漂亮的脸上里全是泪水,红透又湿润,手碰上去能感受到那细腻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的皮肤,光是一碰,便心疼得不得了。 “别哭、别哭.......” 笨手笨脚的完全哄不住,把人搂在怀里摇了摇,轻轻一摸,眼泪还在往下掉,甚至哭得打嗝了。 周锋郎手足无措,拍着他背脊哄了哄,一把将他搂了起来。 “我带容容去看大鱼。” 那一抱跟扛似的,轻轻一举便将他抱在了肩膀上。 奚容可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平日爬树都不敢的,小时候都是规规矩矩像个女孩子般教养,头一回这么高的视角,一时间忘记哭了。 高一些的视角就是不一样,周锋郎还让他坐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危险感,只是坐在他肩膀上,便是满满的安全感。 头顶上飞的鸟儿都更近了。 一会儿便来到了一棵树下,只见那树下竟然挂着满满七八条肥美的大鱼。 七八条肥美的鱼用几个大绳串起来,结结实实的挂着,那鱼还没死,在一张一合的呼吸,新鲜得很。 “鱼重,在芦苇里编草绳子,在那边耽搁许久,让容容担心了。” 他不止编了草绳子,甚至找到了一窝蜂蜜。 编了个大兜才将蜂蜜套住。 蜂蜜是可遇不可求的美食,上好的品质甚至能换一百文钱,实在是不容错过,捞了鱼便现场编制了个大草兜,将那蜂窝全部罩在了里头。 他常年打猎,手脚十分麻利,套蜂窝很有一手,全是干干净净的把蜂窝全部取了出来,杜绝了蜜蜂叮咬,事情一成就连忙赶了过来。 过来的时候吓得魂都没了,把鱼和蜂蜜挂在树上便去原地找人,奚容竟然不见了。 甚至在河里找到了人! 周锋郎心里七上八下慌忙把人搂了出来。 奚容在哭。 肯定是吓坏了。 奚容抽抽搭搭哭了一会儿,终于是哽咽着说:“我还以为你溺水了,把我吓得要命,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啊?” 周锋郎本来是各种哄唤他的,突然听见这一句话,这一刹那整颗心都被捞住了。 他美丽的小妻子哭得厉害,是因为怕他要有什么三长两短。 周锋郎这一刻又是愧疚又是温柔,心仿佛被揉成了面团似的,又暖又软,仿佛装了整个世界般满足,身上有使不完的劲儿,心里满满的柔情。 “我不好,让容容担心了,以后不会了,乖容容,别哭。” 似乎有千言万语,但说起来只能笨笨的说出几句话。 奚容擦了擦眼泪,周锋郎的肩膀上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往岸边一瞧,正瞧见了曹孔从湖里出来。 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两人,不知是看了多久。 奚容擦了擦眼泪跑到了岸边喊道:“哥哥!刚刚是这位好心的大哥,一听你溺水了连忙下水去救。” 周锋郎是非常重义之人,见是陌生人帮忙,刚才水里出来,连忙伸手去拉他。 曹孔看着周锋郎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顿了顿,最终是攀上了周锋郎的手。 两个男人的力气都很大,轻轻一拉曹孔便上了岸。 奚容说:“多亏了这位大哥。” 也连忙从小篮子里拿水果,周锋郎也挑了条大鱼感谢。 曹孔只直直的看着奚容手里的水果。 那红彤彤的果子在他白皙纤细的手中捧着,更显得他的手玉似的漂亮。 那果子一看就很甜,被那双手碰了更甜了。 曹孔连忙去接。 少年的双手都抓满了,可到他手里是绰绰有余,又见少年从篮子里拿出五六个。 “够了,多了吃不完,我也没帮什么,你哥哥平安就好,鱼便不要了。” 周锋郎行了个礼,“多谢。” 曹孔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 天色已然不早,二人和曹孔道了别便拿着东西回家。 这段是平路,奚容是拿着果子走,重的东西全是周锋郎拿的,到了山路可能没那么好走。 奚容加快脚步,待会太阳下山了,到了家恐怕要天黑。 这边的曹孔还站在原地,不一会儿几个小弟收钱出来了,远远看见曹孔在看什么,便忍不住沿着他看。 “曹爷?您在看什么?” 才曹孔指了指周锋郎,“查查那个人是谁。” 其中一个小弟看了看,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周大郎。” 另一个小弟恍然道:“想起来了,是周大郎!” 曹孔:“他有个弟弟?” “是有个弟弟,听说是个读书人,还考取了秀才,在云水乡有些名气。” 曹孔笑了笑,“是像个文静的读书人。” 就是爱哭。 急起来眼泪哗啦啦的掉,瞧着就很难哄。 但样子是文文静静,清澈见底般,漂亮又乖巧。 “他哥哥可真宠他。” 宠得可不像话,抱着举高高,搂着摇一摇。 看起来就很怪异。 不像一般的宠,隐约像是小情人那般的相处。 但曹孔瞧着并没有觉得恶心厌恶,便没往那方面想,他倒是觉得合情合理。 大约有个这样的弟弟,他也会如此吧?这般乖巧可爱的小子,谁见了不宠着,抽抽搭搭的像个小姑娘,哭得人心软。 小弟见他似乎在意般,便说:“曹爷想查他,小的去问问,他时常在乡里村里做劳工,很多人知道他。” “嗯,顺便打听打听他弟弟。” 手下打听得快,第二日便来报告。 “打听到了,是刘家村的人,早年失手打死过人,有几年牢狱之灾,但是力气很大,什么猎物都能捞到,也经常去帮工赚钱,乡邻里说他干活实在,最近刚娶了妻。” 曹孔本来是想问他弟弟的,听说他娶妻了,多问了一句,“娶妻了?” 小弟干干笑了一下,“蝻風睹珈娶的是个男人,挺出名的,就像奚家的小公子,奚容。” “奚容?” 曹孔眯了眯眼睛。 云水乡这边少有人知道这些事,但是朝阳县多多少少有人知道。 前不久他姑姑让他娶奚容。 曹孔早年便听过奚容的名声,虽然没见过,但时常听着伙计们描述,提起他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个人小时候定过娃娃亲的,原先不知道是个男孩,在他娘的肚子里的时候定过。 曹孔是下三滥的出身,听说奚容的母亲是青楼女子,他姑姑在奚家做正室,是要早早把那妾室的小孩一生定下,刚好选了曹孔。 谁知道是个男孩。 男孩也就算了,听说像个女孩子般整天娇滴滴的,年少时听人传出来说要嫁给他。 让他成为了家里天大的笑柄。 他狠劲儿一出来,放话要弄死他,奚容才消停了。 不久前不知道怎么的,他姑姑又作妖了,竟然要他娶。 如今曹孔已经不怕笑话,他有的是时间玩乐,他姑姑说把人给他当妾。 妾室是物件一般,曹孔可想好好整治他一番,给这么多年的笑话报仇。 才是不久,听说他嫁了个乡野村夫,不知道是谁,曹孔忙起来也没有管这档子事。 没想到今天又听见了奚容的名字。 可真是晦气。 曹孔又问:“他弟弟呢?” 小弟可算看出来了曹爷是想问这个,便笑道:“周家二郎名唤周石君,去年才中的秀才,写了一手好字,在文人中颇有美名,听说打算进京赶考,好些闺秀都想着他。” 曹孔微微皱眉,“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才成家,那些个妖精女色耽误学业,恐怕会无误了进京赶考。” “可不是嘛,周二郎根本不近女色,读书可认真了,时常来云水乡的学堂里读书,有时候夫子还让他上台讲课呢!” 曹孔笑道:“那边学堂离赌场挺近的。” 小弟连忙说:“都是读书人,咱们从来不找读书人的麻烦,将来可是官老爷,可是要悉心护着。” 曹孔点了点头,又自说自话起来,“瞧着很胆小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在台上教学生。” 学生调皮可怎么办?莫不是要吓哭。 末了又说起,“那个周大郎瞧着挺老实,若是来找差事做便给他些好差。” 想来养弟弟也不容易。 就是那门亲事膈应。 娶了个那般的人回家,说不定真的作弄来作弄去,搔首弄姿的,恐怕要教坏干干净净的周二郎。 就算是周二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受那种腌臜物影响,那双漂亮的眼睛都会被弄脏了。 这可不行。 要想个办法让他经常住学堂,还是少回去得好。 第55章 漂亮小寡夫7 话说周锋郎一手拿鱼一手拿蜂窝, 和奚容上山时太阳还没下山,待到隐蔽处连忙让奚容停下来换衣服。 奚容掉进了湖里,浑身都湿透了, 刚才的地方有别的人、没有换衣服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地方隐蔽, 也走不远,便想喊奚容来换。 奚容都忘记自己衣服湿了, 这会儿终于感觉有些冷。周锋郎连忙打点好,他身上的衣服故意没有穿,是留着干衣服换的。 “容容换上, 冷,怕染风寒。” 奚容打了个哆嗦,是感觉到冷了。 周锋郎的衣服洗过又干了, 没有什么汗味, 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 奚容也不挑, 拿着衣服边去换。 上衣脱了到可以, 可是裤子更是湿透了,却是不好换,周锋郎是穿在里裤去捞鱼的, 虽然故意把外裤留给了奚容,但是他若是穿上就得把湿掉的里裤脱掉,裤子这种私密的东西, 恐怕不太好换别人的,虽然是夫妻, 可也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夫妻, 新婚之夜周锋郎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只把他当弟弟,奚容是仰仗他仰着一直乖乖的,若是敢逾越,可不得了。 周大郎不喜欢男人,要是穿他的裤子没准会不高兴。 但裤子湿湿的,实在不舒服,便脱下来拧干净重新换上。 奚容出来的时候周锋郎看见他手上的裤子没换,便问:“怎么不换裤子?” 奚容说:“裤子没怎么湿,不用换。” 骗人,明明是湿掉了。 周锋郎拿起自己的裤子嗅了嗅,明显是没有什么气味的,“要不换一下?裤子我洗干净了。” 奚容已经决意不换了,坚持说,“裤子没有湿。” 周锋郎怕说多了惹奚容生气,又怕奚容是嫌弃他才不换的,便是也不劝说了。 只是到了上山的路,马上是把奚容背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旅程,他漂漂亮亮的小妻子怎么能走? 便是一手把蜂蜜和鱼拿起,背着奚容用另外一只手护着。 奚容起初还推脱,拗不过了才让背的,回去的时候水果篮子总算让他拿了,奚容抱着水果篮子伏在周锋郎的肩膀上,周锋郎没有穿衣服,背上光溜溜的,奚容抱着水果篮子才不会轻易碰到。 起初一直是注意不碰到,但是周锋郎走得稳当当的,今天下午奚容又哭又喊,身体累极了,不一会儿竟然在周锋郎的背上睡着了。 篮子虽然是搂着,但是已经是完全趴在了周锋郎的背上。 那纤细雪白的手无意识搂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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