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此刻却透着稚气的柔软。 就有那么?一点傻。 许昭弥怒了。 “不是吧!真没钥匙就让你睡大街!听到了吗?” 许昭弥发誓,她?绝不会收留他的! 绝不会! 话?音未落,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便突然扯开了衬衫纽扣。 藏青真丝面?料从?锁骨滑落,露出?挂在银链上的黄铜钥匙。 “......” 行,倒还不算太蠢。 许昭弥开了门,把人?连拖带拽地往屋里挪,嘴里一路都在念叨:“你怎么?这么?沉啊,比以前重?了至少十斤吧?贝贝不是说你失恋抑郁茶饭不思吗?我瞧着也没少半两肉!” “到底住哪屋啊?东厢还是西厢?”她?喘着粗气环顾院落,突然警铃大作,“别告诉我你住——” 话?音未落,廊柱上晃动的灯笼陡然映出?东厢房洞开的门扉,门槛外那把缠着枯藤的老藤椅正在夜风里轻轻摇晃。 这间不就是许昭弥幼时来爷爷家常住的屋子么??暑假甚至还会住上整个月呢。 他倒是会挑房间。 屋子布置的还挺温馨。炕头蓝印花布铺就的矮榻上,釉面?剥落的陶土存钱罐与漆色斑驳的不倒翁并排立在一起,破破的小小的,还挺可爱。 不过许昭弥越看越眼熟——这些不是她?两三岁时的玩具吗?她?赶紧拿起来看了看,罐身还沾着土腥气,像是刚从?院里挖出?来的一样。除此之外,一旁的木桌上还整整齐齐地摆着其他小玩意,有十二生肖小瓷偶,还有歪在针线箩里的褪色的布老虎,许昭弥这下确认了,这些就是她?儿时的旧物!陆以宁这人?也太神了,这老宅都不知道倒了几次主人?了,她?这些“宝贝”竟然还能被他不知从?哪些犄角旮旯地翻出?来。 许昭弥顾不得细看,赶紧把他塞到床上,抬头却撞见床头柜摆着一张合照,照片里不是别人?,正是她?和陆以宁。 是那年在西安青灰的城墙砖前,陆以宁攥着相机主动拜托路人?定格的光影。相片里,许昭弥的脊背绷得直直的,被他发烫的掌心虚笼在臂弯里,两人?的脑袋紧紧挨在一起——可若是细看,分明是他鬓角擦着她?耳垂往肩头偏。眸中酿着快要漫出?来的蜜意。 许昭弥喉头蓦地发酸。从?前从?未留意过的细节,此刻像根细针直往心尖钻。 陆以宁头碰到枕头时突然惊醒,迷迷糊糊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床上,仿佛要失去什么?似的,条件反射般抓住许昭弥的手腕,越攥越紧,指节都泛了白?。 “别、别走。”他眼皮泛红地呢喃,“房、房本给你……你定时间,去过户……” “现在就去!” 许昭弥盯着他紧皱的眉头、涨红的脸颊和沁着汗的鼻尖,盯了很久,才?发现他并没有醒,只是在说醉话?。 刚要试着抽手,男人?便立刻发出?幼犬般的呜咽,滚烫掌心将她?的胳膊拼命往脸上按。 “不、不要拒绝……求求你……求、求你……” “喜……喜欢你……十八岁就……” 其实?我从?十八岁那年就喜欢你了。 “演出?……大巴车……你缩在角落……偷看我贝斯箱……” 十八岁那年,我们去校外演出?,你坐在大巴车最后一排,明明胆小得不敢正眼看我,却总是偷偷帮我盯着乐器,生怕别人?碰坏我的贝斯箱。 “咳……咳咳……”手指胡乱比划着杯子形状,“感冒……你塞药……枇杷膏……一锅……全分掉……笨……” 我感冒,嗓子哑了,你急得偷偷往我水杯里放止咳药。为了送给我润肺膏,硬是买了一大箱分给全队,还说是家里寄来的。 “扔……我没扔!”突然提高音量,又软下来,“半夜……捡回来……舔……甜的……” 我当着你的面?把润肺膏扔了,结果你躲在排练室偷偷地哭鼻子……小傻子。 其实?我根本没扔,只是故意丢在桌子里,后来半夜又捡回来了...... 胳膊在空中划出?波浪线,“想……想恋爱……真的……我哥……嘭!”手掌猛地拍在床沿,“得走……飞……国外……” 念书时,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谈一场恋爱来着,真的。 可没多久,我哥就出?了事,我必须走了,真的必须得走了。 “四年……查……查你……”食指戳着自己胸口?,“工作……没有……气死……笨……连华……我换的……” 这些年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断了联系,却总托人?打听:你毕业了吗?找到工作了吗?听说你们班除了你以外都就业了,只剩你还没找到合适工作,气得骂你怎么?这么?笨。 是我给你们导师打电话?,让她?把潞城连华的推荐名额给你,等你投了简历又找人?内推…… “情书……皱巴巴……”手用力拍在心口?,那里面?微微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裱着……带着……天天……” 你总以为我不在乎你,不喜欢你,可我若当真不在乎你、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当年你写给我的情书? 突然抓住她?衣角,“分手……想问……”眼泪鼻涕糊成一团,“许昭弥……我……我……” 分手那天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额头重?重?磕在她?肩上,“……喜欢你啊……” “……从?十八岁……就……就……” 尾音彻底溺进酒气里。 我喜欢你,我他妈从?十八岁就喜欢你。 第76章 乌篷船和碎星灯76 是真正属于他和她…… 转天清晨, 陆以宁醒了。 晨曦斜斜漫入窗棂,在地板上?晕开浅金色的光斑。 只有他一个人。 昨夜褪去的衬衫搭在床头,身上?盖着羊毛毯。后?颈陷在蓬松的鹅绒枕里,依稀残留着某种栀子?香。 陆以宁闻到一股香气。 空气里浮着鲜甜的香气。 他顺着气味转头, 看见老榆木窗台边摆着的青瓷碟:蟹黄汤包薄皮下晃着金灿灿的汤汁, 甜酒酿在晨光里蒸腾起袅袅白?雾。 许昭弥却不在。 瓷碟压着张便?笺, 簪花小楷工整地洇在米色纸笺上?: “准你?一天假” 他撑着斑驳的桌沿怔住,半边脸浸在光晕中。睫毛在鼻梁投下细碎的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缘毛边。 忽然低笑出声。 回到床上?找到手机, 点开置顶的她的微信,给她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过去。 一个戴蝴蝶结的卡通女孩正抱着元宝作揖。 这个表情?还是当初许昭弥刚假扮他女朋友时, 每当他转完钱,她总发?给他的。 明明觉得这表情?俗气得可笑,却总觉得那拱手作揖的Q版女孩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她。 当年他第一次收到时, 就鬼使神差存进?了收藏夹。 现在换成他喊她老板了。 许昭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被肖玉枝和许大勇关?起门来问话。 倒也不算是审问。 许大勇难得严肃, 板着脸一本正经?问她:“爸爸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爸爸妈妈反正没意见, 关?键还是看你?自己。”肖玉枝补充,“要是愿意, 就找个时间, 让人家正儿八经?上?家里来一趟。要是不愿意, 就把房子?的钱给人家,咱们可不能平白?收人家这么大礼。” “本来我也是要把钱给他的,别说我还没答应和他复合,就算真在一起了, 我也受不起这么贵的礼。”许昭弥说完就倒在了床上?,照顾酒鬼一晚上?,她都快累死了。 门缝刚掩实,肖玉枝就激动地掐了掐许大勇的胳膊:“听见没!女儿刚才说什么?复合?” “听见啦听见啦!你?也别美,等女儿真嫁出去那天,我看你?躲被窝里哭!” …… 陆以宁并没有在家休息,吃了早点,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客栈上?班。 他现在,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 转眼来嘉城也有两三?个月了,从料峭春寒,到蝉鸣盛夏,时光过得真快,好像转眼间就从指缝中溜走了一样, 记忆中他来过那么两次嘉城,却都没在脑海里留下过什么痕迹。因为那时他根本不屑也没有去了解她家长风物的兴致,就只是想见许昭弥而已。 一步步走在青石板路上?,听着河埠断续飘来的吉他声,这段日子?以来的心情?好像从没像此?刻这般好过。 也好像,终于触到了被治愈的轮廓。 陆以宁不知道t?自己的心境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只是这些年偶尔闭上?眼,都会回想起许昭弥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了解过我的愿望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我只想回到家乡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你?真的了解过我吗? 弹吉他的女孩子?唱得好像是《天涯歌女》,她站台桥头,甩着水袖,拨片扫过琴弦的刹那,正在广场吃食的白?鸽倏然飞起,陆以宁望着空中振翅的鸽群,喉结突然重重滚动。 他想他对许昭弥真的有太?多愧疚,他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主动去了解过她,在这么一刻,在她家乡的土地上?,糖画摊子?在他身边腾起琥珀色的烟;裹着酒糟田螺的鲜辣钻进?他的鼻腔;穿人字拖的大爷拎着收音机悠哉悠哉地晃过桥洞——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这里似乎也挺好。他或许真的能在这里安顿余生,在暮色侵染的湖畔当个驻唱歌手,他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对她唱那些永远也唱不完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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