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了。 神社内如同炼狱,寸步难行。 林渡却依旧在向前,无数双漆黑的手想要将她拉下去,想要阻拦她,林渡都没有在意。 她越过一片漆黑,修长的手落到了泥像之上。 下一瞬间,红绳金光大绽,几乎冒出金色的火光来,将林渡的手腕烫得微微发抖。 而那泥像却疯狂地颤抖起来。 如同……第一次被林渡触碰的时候,头昏脑胀的戚祯。 结实的黄泥不断颤抖,往外涌出漆黑的苦水,接着迅速消融在林渡掌下,变成了一摊烂泥。 下一瞬间,又是一尊黄泥像,无数黑手温度滚烫,将黄泥烧成了陶土像。 林渡只觉得手上有万重阻碍,但她依旧坚定地,拿起了那尊陶土像。 哗啦。 一声沉闷的,陶土神像碎裂的声音响起。 鬼啸一瞬间消失。 神社内落针可闻。 危止提灯落在近前,声音平静又悲悯,“三毒印。” 林渡闭了闭眼睛,“果然。” 神社周围的陶土绘画也在一瞬间颤抖起来,接着残留的,从远古而来的神力,汇聚起来。 一声从远古而来的悲悯女声响起。 “此为,众生印。” “若有一日,吾之子民群聚而唤,吾便会重降于人间。” 危止垂眸,看着那个金色的法印,的确一模一样。 诸神陨落之后,众生所愿,后土重降人间。 那是后土留下来的,给自己的后路吗? 危止想,大约不是。 后土大概,是真心想要再护住无数子民,千秋万代。 上古神印,怎么会变成三毒印呢? 林渡垂眸,也看着那个神印。 她看了许久,忽然抬头,看向了危止,“那么,你在下界,是怎么得知三毒印的?” 危止停顿良久,方才答道,“皇室传承,婆娑皇室藏书。” 这个答案在林渡的意料之中。 危止继续缓缓回忆,“三毒印,为禁术,虽不知为何流传下来,但书中禁令如此,可汇聚天下至情,贪嗔痴,则生怨,怨则生毒,种者必自毁。” “我当时,种在千屿身上,是想验证一个东西。” “如果是魔种,那种下三毒印,会是什么境况。” 危止毫不掩饰他当初试验的目的是出于一点恶趣味,“之后的结果你都看到了。” 林渡垂眸,“如果神印,本身是用来收集众生之愿的,那……” “强烈的愿望,酿成了三毒,让这个神印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成了个禁术。”危止接话,“至少最初并非此意。”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神印的金光开始慢慢变得淡漠,奄奄一息。 楚观梦也听懂了,罕见地沉默。 它也看着那个神印,“那,如果……如果一切最初都是出于好心,怎么会酿成……最后的结局呢?” “阴怀天不是第一个为此而死的人……” 它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所以后土,才是第一个因为众生之怨,而惨死的神吗?” 林渡继续回忆,“香火神道,也是由此衍生而来,难怪……堕神死后,香火神道,彻底绝迹。” 是该绝迹的。 就好像一样发明,最初是为了救人性命、利好整个世界,最后却变成了毁天灭地的东西。 那不是发明者的初衷。 神明亲手给自己种下了堕落的种子,何其可悲。 第450章 我来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神社之内,三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悲哀之中。 良久,楚观梦垂头丧气,“那我之前,还想生吃了罪魁祸首。” 现在,众生就是罪魁祸首。 “邪魔是杀不完的。”林渡忽然开口,“我曾经以为,邪魔是杀不完的,后来我亲手扫荡了魔界,但现在我才发现,这句话是对的。” 杀不完的不是邪魔,是众生之情。 众生亦不可杀。 事实就是这般残忍,人类总在不断地试错、毁灭、拯救。 “那我们这样斩除妖邪的人,也永远不会被杀死。”危止忽然开口,“正道也是杀不完的。” 林渡蹲下身,将自己打碎的陶器重新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重新放在了神台上。 接着,她抬手结印。 神符从她手心慢慢涌出,接着化为流转的金色神环。 金光瞬间荡清整个神社,那些三毒怨气在瞬间被金光溟灭。 危止祭出降魔杵,抬手结印,降魔杵重重落下,穿透了众生印,一瞬间,法印支离破碎。 神社再次震动,石板倒塌,土木碎屑飞卷,空间扭曲变幻,他们重归石道。 或者说,是一个石室。 石室之中有许许多多的陶罐,还有许多画着许多景物的麻布,最正中,悬浮着一团璀璨的光团。 已经有不少人等在了周围,却似乎迟迟没有人顺利得到那当中的先天灵宝。 林渡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拿当中的光团,她按住躁动的浮生扇,先看遍了四周每一幅画。 楚观梦通过契约絮絮叨叨,“你行不行啊,浮生扇都快压不住了。” 林渡摇头,“不急。” 她在每一幅画之前站定,有风景,有人物,有鸟兽,绚丽之中带着远古的质朴和旷古的丰厚。 “这到底是个什么灵宝?为什么怎么都摸不到,难不成就是没有实质?” “难不成是神力?” “天底下哪有团聚成团等着你吸收的神力呢。”一仙听了忍不住笑道。 林渡终于走到了一幅画之前,“找到了。” 楚观梦和所有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什么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传承?宝物? 林渡抬手,“找到了,第一幅画。” 众人悄悄竖起的耳朵都放松下来,那没事了…… 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谁知下一瞬间,林渡纵身,没入那幅画之中。 目睹了一切的人瞳孔地震。 “不是,这画中还有玄机?” 众人纷纷去找附近的画,果真也都被吞入画中。 可却都不怎么好运,没一会儿,也就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这里头可是上古神兽,进去不是找死呢嘛!” 也有人在许久之后满身狼狈地出来,高兴地向同伴道,“看!我生擒了这只犼!” 谁知就在他举起捆仙索的时候,却又空空落落。 “搞什么……居然带不出来。”那人白高兴一场,满身狼狈,愤然走了出去。 有一迟来一步的文弱星君摇头,“一群粗俗之人。” 他款款上前,“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哪位上古神明的遗迹?” 有人便问,“这位星君就知道了?” 他颔首,“自然,一路可见处处皆画,有画成幻境之神迹者,当是,画之始祖!” 另一边,林渡却已经落入了一处朴素的原野上。 山水泠泠,霞光漫天,虹光之中,太阳并不明晰,但处处都是最初始的本源之气。 一个女子看向了进来的人,并不惊慌,只道,“你可知我是谁?” 林渡笑了,“我们后世,唤您一声画嫘,或许您,本叫敤首?” “果然是后世来人。”女子手中拿着一个较如今显得有些粗糙的毛笔,她低头,在龟壳上画下一笔,却并非文字,而是……图案。 画嫘垂眸,“原来是用画冠我的名,倒也不错。” “画始于嫘,故曰画嫘,这是我们后世的记载。”林渡念着古语,有些蹩脚和生涩。 但画嫘听懂了,并且很开心,“你是怎么找到我留下的第一幅有神力的画的?” 林渡答道,“画中自然能让人读出那发自肺腑的,想要创作和记录的心情,我观其画,神乎其技,惊叹不已,故特来身临其境。” 画嫘看着林渡,“既是后世来人,想要拿走我的传承,就要画出一幅能够打动我的画。” 林渡颔首,“还请您稍等些时候。” 她提笔的一瞬间,却想到了最初被封仪说堪称笨拙只有工匠之气,毫无绘画本心的日子。 那些被送到她眼前的真迹,被勒令外出之后回来要画出印象最深刻的景色的日子,好像很远,但又好像很近。 林渡的画,从来都是匠气居多,每一笔该用什么技法,什么浓淡深浅,都是事先想好的,也是封仪教导的。 但在这一刻,林渡却出奇地如有神助。 随着她的挥毫泼墨,很快,从绝峰顶上俯瞰整个无上宗的景象展现出来。 画嫘静静看着,时而露出笑容,时而又皱起眉头。 林渡一直在画,而这个时空像是景色永远不变一般,威风在吹,斑斓云霞,瑞兽腾空,分明是活的,又像是静止的。 太阳不会落下,光芒不会消散,美好永远停留。 而她的画,却在绘制过程中像是看到了从白日到黑夜的景象,直到次第落下人间的暖光和天上的星光,这幅画的时刻才固定了。 山水连绵,人间亦在。 直到她落下最后一笔,画嫘久久不语,最后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 “我感受到了。” 虽然她不能理解,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但她感受到了。 一个人,站在最高的孤峰,俯瞰的人间暖色,溶溶月色之下,酒尚暖,人团圆。 满座高兴,孤峰冷绝。 有许多情绪充斥在内,欣慰、高兴、满足、功成身退、天下太平,一览众山小,天下独有我,还有那不易察觉的冷寂和自在。 人,就当是这般丰富的。 画嫘问她,“这是你最难过时候看到的景象吗?” 林渡摇头,“不,这是我最喜欢的景象。” 画嫘笑起来,“那我大约也没感觉错。” 她忽然感受了一下,“还有人交出了答卷,画得瑰丽无比,是我都难以企及的华美,画技比你高超。” 林渡也没遗憾,“我的确不如。” 她天生大约没有这种艺术创造的天分。 “但我更喜欢你的画。”画嫘转而这样说道,“你让我觉得,你握着那只笔,才会绘制出真正的,人们喜欢的美好人间。” 她目光柔和,姝丽的脸上显出惊人的光彩,“这支笔,就该是你的。” 林渡问道,“即便我会握着那支笔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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