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色薄膜,落了另一个房间的地板上,弹了一弹。 他看见站椅子旁的胖男孩迟疑地看着躺地上的模型,先是丢了一本书到模型上面,确定模型不会突然跳起来咬后,才慢慢地走到模型前,把模型捡起来……然后他又把模型丢回来了! 他不高兴地弯腰捡起自己的模型,再次丢了过去。 这一回,对方很快地丢回来。 他又丢过去,对方又丢回来……这天的最后,胖男孩把桌子前的椅子拖过来挡住了灰色薄膜,他也通过纸笔,和对方有了最基础的交流。 — 叫贺海楼,叫什么? — 顾沉舟。今年六岁,几岁? — 五岁。 他发现顾沉舟和它们真的一点都不一样。 它们围绕着他,关注着他,好像只能围绕着他,关注着他。 而顾沉舟——那个胖男孩——他有自己的生活。 他并不能总墙壁的另一边看见他,不过他猜测那是他的房间,所以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看见对方被各种各样的牵回房间上床休息。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兴味盎然地看着顾沉舟神情纠结地注视着每一位牵着他的大,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这里。他觉得顾沉舟很想告诉那些大,这个墙壁的不对劲。可是对方表现得最露骨的一次,也仅仅只是对一位老指了一下灰色薄膜的位置,然后老低头问了顾沉舟一句。 顾沉舟看着他缓缓摇头。 后来老又说了一句话,这回顾沉舟点了点头。 然后那张堵着灰色薄膜的椅子就被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接着,等到所有都离开,两个房间只剩他们自己的时候。顾沉舟作业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一行字,举起来给他看。 — 是外星吗?为什么会出现房间的墙壁里?为什么别都看不见? — 不知道,不过们的语言文字一样,房间布置也差不多,们应该都不是外星,说不定们是彼此的鬼。 — 这是迷信思想。 — 老师说的? — 大都这么说。 — 哼,果然是小鬼。 作业本穿透灰色薄膜,照着他的位置飞来。他朝旁边一闪,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个暗器。 交谈还继续。 — 一直想对别说这面墙的问题吧?为什么一直都不说?刚刚也是想说没有说吧? — 觉得有点奇怪,大家都看不见这里有问题……怎么不告诉别这里有问题? — 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可惜没有一个信。他们都觉得有病。 他随便写了自己平常感觉到的事情,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见的声音,比如老是看见的要挣脱出阴影的东西……就看见墙另一边的纸上写道:有病。 贺海楼突然冷下了脸。他一语不发地收起纸笔,站起来关灯上床。 黑夜笼罩下来,梦里依旧一片怪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保姆外头大声地喊他吃饭,他走下床,看见灰色薄膜的下边有了一张作业纸。 他走过去捡起来,上面写道:对不起,不应该这么说。不过接受治疗了吗? 他开心地笑起来,想了想,字的下面补了一行字:一直治疗,从未停止。原谅了,因为是的鬼。 写完之后,他将作业纸折起来,扔向墙另一边的时候,手指沾染到一点灰色的薄膜,那个部位立刻失去了所有感觉,仿佛本来就不存一样。 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把手指收回来,使劲甩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地让手指恢复了感觉,但紧随着就是一阵冰凉及针扎一样的疼痛,跟僵硬的躯体再次被注入热血时的感觉差不多。 他又撕了一张作业纸,上面写道:小心!灰膜有古怪!它能夺走对躯体的感觉! 跟着又一份折叠好的作业纸落到了墙的另一边,几十分钟后,下去吃完早餐再上来的贺海楼照旧没有看见自己的鬼,但他得到了对方的回复:早就知道了,之前不小心碰到过一次。 哼,居然不告诉!他纸上写道,写完了又旁边画上狰狞的面孔,这样还不够,又拿出桌子上的蜡笔,作业纸上涂了一层又一层的颜色,最后才把纸条丢到墙那边。 这样的交流一直继续着。 他知道了顾沉舟的一些事情。比如对方的生母刚刚去世,他不喜欢自己的继母;比如他正学小提琴和书法,书法还好,但小提琴学了一年,只是从不熟练地拉木头变成熟练地拉木头;比如他不喜欢吃红萝卜,爱吃猪肝,不喜欢啃骨头,但爱喝骨头汤;又比如他上次带来房间里玩的、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叫做卫祥锦,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还向对方指了这面墙,说里头有个房间房间里还有个,但对方当然一点东西都没有看见…… 贺海楼用文字纠正对方:最好的朋友是。 — 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 — 是! — 为什么是? — 只有们能看见彼此,别的任何一个都不行,不是吗? 墙那边的沉默了一小会。 — 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不过确实跟其他不一样……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不生活的世界里,所以告诉的事情不会泄露……妈妈的事情,谁都没有告诉,连祥锦也没有,就是…… — 觉得妈妈是被气死的? — 嗯。 — 被谁气死的? — 现还不能告诉。 — 为什么? — 这是秘密。 — 已经告诉过一个秘密了。 — 这是最重要的秘密,等确定并有能力处理那些之后,再告诉。 好吧。贺海楼纸上写道,愉快地讨好自己的鬼:等确定之后就可以告诉,不用等有能力处理那些。们可以一起处理,帮杀了他们。 — 这犯法。 — 那也是犯法。 — 谢谢,很感动。 — 不客气,就是要感动,的鬼。 — 为什么老认为是鬼? — 不高兴的话也可以认为是鬼。 — 这是迷信思想!为什么不想想科学的空间和虫洞之类的问题呢?说不定们这面墙是个空间折叠什么的形成了一个通道,于是连接了两个不同位面之类的可能? — 为什么执着于这种还没有被证实的“科学”呢? — 觉得的标点很过关。 — 谢谢,别转移话题。 — 没有,这是插入别的话题。之所以执着是因为两个都不靠谱的前提下,至少后者会被大讨论,看上去比较高端。 — 那注意到没有,每年他们都给死烧纸钱。 — 当然。 — 假设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没有鬼”,那他们烧纸钱给谁呢?如果他们坚定地认为阴曹地府都是幻想出来的,那干嘛还要把纸纸房子纸车子全部烧下去呢? — 的意思是…… — 大口是心非。 — 觉得说的有道理。 — 那当然。 — 挺聪明的。 他开心地笑起来:谢谢,也觉得挺聪明的。另外觉得可以把当成的鬼,也完全可以把当成另一个空间的另一个,反正们的本质不会变。 交流用的作业本从一本变成了两本,从两本变成了四本。 他沉溺于这样完全私密的接触,他觉得世界上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不同,还有另外一个正常的可以交流的同类也跟他一样,这样的不同既让他从只有一个的“孤独”中脱离出来,又让他拥有了和其他区别的“不一样”。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连同喜欢墙里边的。 他一直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 但有一天,对方纸上写下这样一行话。 — 贺海楼,过两天大概要走了,爸爸调任到外地去了。 什么?他没有来得及纸上写下这两个字,看见对方写出的那一行字之后,他的身体自己动起来:他扑到墙壁前,手臂毫不迟疑地向前穿过灰色薄膜,朝对方伸去—— 从手指到手掌,从手掌到手臂。 存一寸一寸湮没,感觉一点一点消失。 他看着灰膜后的。 最多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他看得到,却说不出,听不见,碰不着。 墙里边的迟疑了一下,同样伸出手臂,伸入灰膜。 亿万星辰也指缝间淌过。 两只手握了一起。 —— 贺海楼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了。他有一瞬间的混乱,接着漏进窗户的灰白色光亮下慢慢回忆起梦境的内容。 如果他和顾沉舟像梦里头一样,提早了十八年,隔着一层膜见面了……他一扭头,看见身边熟睡的。那一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这样想道,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绝对会提早十八年,再把给订下来。 顾沉舟只能是他贺海楼的,这毫无疑问。 “……干什么?大夏天的不嫌热?”身旁的突然睁了一下眼,有些困倦地说着,挥开了放自己胸膛上的手。 贺海楼索性整个贴上去,扯扯对方的耳朵:“想了。” 顾沉舟闭着眼睛:“一睁眼一闭眼的时间里?” “一眼不见,如隔三秋啊。”贺海楼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就越想看,说如果们小时候就碰见了彼此……” “那真是灾难。”顾沉舟也慢慢清醒过来了,评价说。 “不期待吗?”贺海楼很是惆怅。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他就愉快地说,“不过期待就好了。” 顾沉舟睁开了眼,抓住贺海楼揪他头发挠他脸的手指:“行了,乐意收了这个灾难,满意了吧?” 贺海楼啪叽一口亲上对方脸颊:“知道对一向满意得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一次的印刷增订比我想象的多=皿=,所以准备在之前的基础的上多增加三个番外和两个小剧场,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大家买到的东西能够更实惠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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