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么?” 卫祥锦:“……” 顾新军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多久:“行了,你别在外面晃荡了,先回家去,大年夜不跟家人过自己一个人跑到外面像什么样。” 卫祥锦不敢不答应,含糊地应了一声,对面的人就扣了电话。 正德园中,郑月琳正好端着茶走进房间,她看见顾新军坐在床头边上,手还握在话筒上,一边将手中的茶盘放下来,一边问:“跟谁打电话?” “没跟谁。”顾新军说,放开了手中的电话听筒。 郑月琳也没有多问,只是说:“大过年的,小舟和祥锦出去干什么?” 顾新军淡淡哼了一声:“你管他,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在想什么?” 郑月琳瞟了顾新军一眼:“他是小兔崽子,你是什么?” 顾新军噎了噎,不高兴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他老子!” 冬天时候,最不该选择的旅游地点除了北方之外,就是北方的海边。 顾沉舟将车子停在疏云湾外地小镇下,在小镇的银行里取了足球的现金,又在小超市里买了支手电筒,足足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才快爬过横在小镇和疏云湾之间的山丘顶端。 山上的风是从海边吹来的,冷得刺骨,半个多小时的徒步运动,不止没有让顾沉舟的身体暖和起来,反而让他不停歇地打着喷嚏,双手僵得都有点拿不住手电筒。 真是天气太冷取暖靠抖…… 前两天才说过猴子的顾沉舟又把这句话安到自己身上。他弯腰闪过一丛伸到石阶中央的树梢,黑暗里,弯弯扭扭的树枝就像一条浮在半空中的蛇,冷不丁看见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跨过了通往最高点的最后一截石梯,就是一处二三十平房米的开阔平台。平台并不全是平整的,山石和天然形成的阶梯还保存着,边沿被成人腰部高的铁栏杆粗粗地围住,就是栏杆本身也不结实,一直在风里“咔咔”地响着。 顾沉舟走到下山的台阶前,先打着手电筒朝前方照射了片刻,在夜晚微弱的光线下分辨出沙滩和大海,还有海边高高的山崖及建立在背风处的渔村之后,才向面前下山的台阶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转动手电筒照亮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00:43分。 马上就要凌晨一点了。 呼——呼—— 哗啦——哗啦—— 呼——哗啦——呼—— “扑通!”重物落水的声音,隔着十数米的高度,远远地传来。 顾沉舟找到贺海楼的时候,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两点了。 对方裹着大衣坐在山崖边,旁边摆了一圈十三瓶啤酒,其中有一半是喝光的空瓶子,另一半是还没有开盖子的啤酒瓶。还放着一只大手电筒,给本来阴森黑暗的地方带来一点光亮。 他走到贺海楼身旁,踢开那位围着贺海楼摆放的空瓶子,也没说话,先伸手摸了摸对方手上的温度。 居然非常暖和! 倒是他自己的手,僵得跟冰块一样。 顾沉舟收回了手,从崖边的地上找到开瓶器,也开了一瓶啤酒喝:“半夜叫我过来干什么?” 贺海楼呵呵笑了一声,反手握住顾沉舟手,先用自己掌心的热度温暖,到了后面索性把对方的手拉到嘴唇边,先咬了一下,再轻轻呵气:“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过来看我跳崖。” “你没喝醉吧?”顾沉舟说,言下之意是没喝醉就别说醉话了。 “几瓶啤酒还喝不醉。”贺海楼漫不经心地说,“倒是你要再迟来一点,还真看不见我跳了。” “哦?” “有人等得不耐烦了。”贺海楼说,他还在顾沉舟的手捧在唇边,说话间呼出的白气一大半喷在顾沉舟的手上,很暖。但暖和之后,又是另一种的湿凉,“我也等得不耐烦了——” 顾沉舟没有说话。但这一次,他仔仔细细地看贺海楼。 手电筒的光在山崖上,微弱又昏沉,似乎再来一阵强风,就能把这点细微的光线吹灭,贺海楼的面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这让他似乎同时间有了两张脸,一张脸在微笑,一张脸在冷笑。 “顾沉舟,如果有什么阴魂不散的东西非要你做什么事,你知道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 “我在听。”顾沉舟不动声色地说,“你继续。” “听它们的,”贺海楼的声音很缠绵,细细的,一缕一缕的,就像蜘蛛的丝那样,“然后,像撕纸片一样,把它们撕得到处都是——” 贺海楼忽的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 “我跳下去,你跳不跳?” 跳字刚刚出口,顾沉舟猛地伸手一捞,结果只抓住了对方的军外衣袖子——贺海楼刚才居然只套了一只胳膊,要跳的时候手臂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抓住袖子,结果反而帮了贺海楼一把,让他直接把外套甩下来往下跳! 重物落水的声音几乎在同一瞬间响起来。 顾沉舟下意识地朝前倾了倾身,又去拿手电筒往下照—— 什么都没有看见。 他深吸一口气,扯下脖子上的围巾跟身上的外套,后退两步,跟着猛地跳了下去! 第120章 天边的光② 从十米的高空坠落到海底的时间,真的只有一瞬间。 前一瞬,呼呼的风还在耳边大叫;下一瞬,冰冷而黑暗的液体就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像个不透光的黑屋子,啪地一声,就将人锁在里边。 国外两年半的训练涵盖了各种方面,其中有一项就是从高处跳海逃生。 ——但这个训练项目绝对还少了一项:如何从高处跳海救人! 当黑色的水从四面八方蔓延过来的时候,顾沉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肌肉的紧缩和僵硬。或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冬泳过的关系,他明确感觉到入水前含的一口气在胸腔里翻滚冲撞着,和快速的心跳混在一起,任何一者,都让身体的主人,顾沉舟自己,产生了轻微的不耐烦情绪。 橘色的光线闪了一闪,在水底下亮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同一个地方往下跳,中间的时间差最多也不过两三秒。等水底的黑暗暂时被光线分开之后,顾沉舟很清楚地看见贺海楼就在自己面前不远的地方——对方似乎已经游到了靠近水面的位置,但又好像还在浮浮沉沉的…… 穿在身上的救生衣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顾沉舟的手脚还没有完全适应水底下的寒冷,但救生衣和水里本身的浮力已经带着他往水面飘去。 一、二、三……十三、十四。 在心头默数到十四的时候,顾沉舟已经抓住了贺海楼的胳膊。 这个时候,被他抓着的人已经浮到了水面上,顾沉舟刚一碰触到贺海楼,就觉得对方用力挣扎了一下,但等他抓着手电筒冒出水面的时候,贺海楼又安静下来了。 确确实实地安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根本不转头朝顾沉舟看去,要不是抓着对方并不太费力,他几乎以为对方连踩水让自己在海里浮起来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并没有时间多管贺海楼,一个浪头从前方打开,顾沉舟及时闭气,却还是感觉呛入了一点水。他乘着浪头下去的时候换了一口气,一边拖着贺海楼往前游,一边将手中潜水用的手电筒朝前用力晃着,大概三五分钟的时间,前方就传来隐隐约约的嘈杂声。接着有一个人大喊道:“看见了看见了!你们那里船不好进,再游出来一点抓住船桨,我们拖你上船!” 话音刚落下,前方就有便携的小型探照灯亮起来,顾沉舟将手电筒咬在嘴巴里,拖着手上的贺海楼,用力朝光源的方向游去。 三十多米的水面距离花了平常近三倍的时间,途中一次又一次的浪花将两个人不住地往后推,等顾沉舟的一只手终于抓住船上探下来的船桨后,船桨猛地一缩,他也被拖着前进了小半米。 接着,船上的人探出身来,他的左手先一轻,手上的贺海楼被人拖了上去;跟着他自己的身体也是,先猛地一轻、再猛地一重,哗啦啦的水声中,已经脱离了海水,被人跩到船上。 “行了行了,人救上来了,大家回航吧!” 把顾沉舟和贺海楼捞起来的船长吆喝了一声,先从船舱里拿出两件大棉袄,一人一件丢过去,又走到发动机的位子,驾驶着快艇往海边驶去。 巨大的响声和抖动中,顾沉舟缓过一口气,掉头去看自己身旁的贺海楼。 船上的灯并没有关掉,借着明亮的白光,顾沉舟很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纠成一缕一缕不住往下滴水的头发,又看见对方根本没有表情的面孔。 “我选的地方怎么样?”贺海楼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顾沉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他们刚才跳下来的山崖在黑夜里,是更深一团的漆黑。 这样的漆黑在夜里其实并不分明,但不论是之前从网络上查阅到的资料,还是之后从这里村民口中得到的讯息,顾沉舟还是能够有一个相对直观的概念——面前的这个南崖外观形似一柄巨大的镰刀,刀头向上,长长的一抹弧度从直线距离上来说,恰好远离崖底的暗礁群。 但是考虑到大海本身的危险,就算明知道跳下去很大程度上碰不到暗礁,在这里生活的村民还是没有人愿意下去。 而不从贺海楼跳的地方追下去,夜晚的海里,找一个人的难度有多大,就算顾沉舟没怎么在海边生活,也一清二楚。 尤其是,能在这个时候跳下去的贺海楼,到底有没有足够的准备,还会不会努力求生,大声呼救? 那一句“我选的地方怎么样”说完了,一路上,贺海楼再也没有出声。 倒是开船的老年男人开到半路,就用带着浓重的口音的普通话笑道:“娃子水性不错啊!你旁边的人碰上啥子事了,这样想不开?” “以前练过两年,现在也不行了。”顾沉舟笑着回答对方,掠过了贺海楼的问题。 但开船的老人没有意识到,话题依旧围绕着贺海楼和跟着跳下去的顾沉舟打转:“小娃子啊,你说现在现在的小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一碰到点什么事情就要死要活的,你这样有胆子下去救的我也没少看,有些人拼命把人救了上来,结果救上来的人了,被救的还要骂人,这够不是咂腻嘎?”他最后激动得都说了一句方言。 顾沉舟猜了猜,觉得
相关推荐:
妇产科男朋友
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女儿红
抽到万人迷但绑定四个大佬
有只按摩师
恶女嫁三夫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逆战苍穹
医武兵王混乡村
凡人之紫霄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