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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提示,哪怕很小的一个暗示我都能领悟到,因为我一直在观察这四个人,从出牌方式到面部表情我都有仔细琢磨。 但又过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收获,我盯着四个人的脸看了又看,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的,真的是毫无破绽……我有点不自信了,把手里的牌一张一张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我自己没有摸到“内奸”牌后,松了一口气,因为地主摸到内奸牌必须要重新叫一个内奸,不然情况就变成了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虽然单打独斗没有犯规,而且输单倍赢双倍,但我这局很明显不适合这么做,因为我手里只有三个炸弹。 我确定是有“内奸”帮我的,但这人一直隐藏这么深干嘛?难道是想浑水摸鱼、自己跑牌嘛?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吧?有可能因为我的延误而导致对手先跑完,那样还是输了。 于是在我的犹豫之下,又走了一圈牌,轮到赵哲出牌的时候,他一记“飞机带翅膀”把手里的牌跑得只剩下一张,而最让我心惊的是,他出的三个八当中并没有“内奸”牌,这就说明他是我的对手无疑。 我又瞄了除了赵哲之外剩下的三个人,三个人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郑与初和江雨柔都面露欣喜之色,而我弟则是皱了眉头……我确信我弟是“内奸”,心里开始怪他贻误战机。 只见我弟从手里拿出一个“炸弹”把赵哲炸了,紧接着郑与初也拿出手里的“炸弹”压住我弟,我看我弟顶不住了,把我手里的三个炸弹也用完了,到最后江雨柔亮出一个“超级炸弹”,我瞬间哑火,眼睁睁地看着她用嘚瑟的小眼神看着我,然后从手里抽出一个三来放走赵哲最后一张牌…… 我不满地跟我弟说:“都怪你刚才不亮身份,害的我一不留神让赵哲跑了那么多牌!” 我弟皱着眉头说:“你让我亮什么身份?你看我手里的牌,有你需要的那张吗?” “啊?你不是内奸?不是内奸你皱什么眉?你还出炸弹炸赵哲?”我睁大了眼睛检查了我弟手里的牌,确实没有那张内奸牌。 我弟哭笑不得,没回话。 这时候江雨柔和郑与初面面相觑,突然江雨柔像反应过什么来了一样,一下子抽出赵哲倒扣在桌面的牌一看,那不是“内奸”是什么! “啊~哥,你你……你这么玩的吗?亏我两口子这么信任你!”江雨柔怒发冲冠,带着自嘲的笑声有些懊恼地捶了赵哲一下,因为这是她把敌人送上胜利的宝座之上的。 赵哲也忍不住笑,说:“兵不厌诈!而且你指望一个内奸能做什么光明磊落的事~叛徒也要夹缝中求生存的呀!” 可不是兵不厌诈吗?他这一招把对手和搭档都整懵了。 我是最懵圈的那一个,以前我跟我爸他们出去玩的时候,可从没见哪个人会把炸弹拆开打飞机带翅膀的,更没有哪个“内奸”把内奸牌留手里等着对手来放生的,这种带点赌博的逆向思维让我的大脑直接卡机。 “其实刚才李军打的有些失误!”赵哲好似意犹未尽。 我们已经开始摸新一轮的牌了,但我还是很好奇当时大家都怎么想的。因而问道:“你说他应该怎么打?” “李军你就别动手,让你姐拿炸弹炸我,这样柔柔和与初就会一起轰炸她,那样你们就不会‘内战’,你的实力也就因此保存下来了!”赵哲解释道。 “我刚才还能信她吗?没准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内奸’身上,等着‘内奸’炸你呢!你没看到吗?她手里的炸弹很少,她根本舍不得用!”我弟也解释了他的想法。 “你错了,我牌一出她就慌了,因为思维单线条的李秀云看到桌面上的三个八,眼眨都不会眨一下就炸我!”赵哲笑着朝我挑挑眉,不得不说他还是了解我的,于是我也不加掩饰,接过话说: “你既然知道我要阻拦你,你还这么做,我那为数不多的炸弹用在我们互相残杀上,不注定还是个输吗?你这样折腾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心想着赌一把嘛,我上面有两个人想放我跑,你把炸弹用来炸我不是刚好成全了他们两个嘛?” “得了吧,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我老婆那个‘超级炸弹’在,你就必赢无敌!怎么出牌我们都是输……”郑与初接过话说道。 江雨柔又是一个懊恼的表情表示赞同。 赵哲笑着抽出一只手来揉了揉江雨柔的头发,说:“所以嘛,还得是我妹妹出手!” “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坑我!”江雨柔对赵哲又是一推,又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我们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沉默了几十秒之后,赵哲又半认真地问:“其实我很好奇,李军是怎么知道我是内奸的?” “只要看我对面江雨柔和郑与初的表情就知道了啊!”我弟把最后一张牌摸到手里,头也不抬地说。 于是众人又笑了,没想到这个游戏还满欢乐的,这跟我以前跟我爸一起出去打牌的心情完全不一样,那时我们开心是因为赢钱,而今天晚上是因为转折点太多。 时间在嬉笑玩闹中悄然逝去,很快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敲响了12点的钟声,我们先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三个小时的时间笑得腮帮子都有些疼了。 外面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我弟也到外面应景似的点了一挂鞭炮,赵哲自顾自地去打水进房间里洗脚,江雨柔夫妻两个则是一起去外面的卫生间方便。 我坐在门槛上看我弟放鞭炮,院子不大,鞭炮声在院墙的阻挡下回荡在院子中心,噼里啪啦,我突然想起可能早已变成枯骨的爸爸,他埋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如果人真的有灵魂的话,他还能听到今晚的鞭炮声吗? 第485章 与人为善 想起我爸,我情绪黯然,如果他还在世,来了这么多人他肯定很高兴,还会把他珍藏的白酒拿出来……他一向待人热情,不论是村里人还是亲戚,他都与他们相处得很好,哪怕是一个小孩到家里,他也是客客气气地招待,比如以前的茸茸,他明知她品行不端,到家里吃饭他也从未给过一点脸色…… 他一直教育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哪怕是吵过架的仇人到家里了,也不要让人家过不去,该给个台阶就给一下,人这一辈子很长,千万不要揪着一朝一夕的仇恨不放手,做一个善良大度的好人,老天爷会给福报。 他还说过,人这一生尽量与人为善,有机会做好事也不要错过,不要做一个对社会冷漠的人…… 这样的人生准则一直伴随着我直至今日,只是被我改进了很多。 我十几岁就离开父母出门打工了,那时也不懂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认识了张远怀,知道了他的身世,就稀里糊涂地想对他好。 再后来他外面找了人,仍然没有撕破伪善的面具,继续利用我对家庭的眷念和对我们过去时光的不舍,把我死死地绑架在婚姻的牢笼里,任我痛苦挣扎也选择视而不见,我被一张名叫“善良”的网牢牢困住,对世间最大的恶选择纵容…… 时至今日,我活过半生才开始对这样最初的教育理念产生怀疑,没有防御性的善良只会让我们在这复杂的社会中处处受人算计和攻讦,想做个好人这件事本身没有错,但我们还得提防这种善良会被恶人加以利用,只因现在的人心实在太复杂。 我弟点完鞭炮也跟我坐在一起,看着鞭炮在地上躺着炸完,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输了钱心里不高兴?”我弟没话找话地问。 “嗯……你把赢我的钱还给我吧!”我故意把手伸到他面前,他也故意从口袋里做掏钱的动作。 掏了半天终于摸出来一块硬币递给我:“呐~够你买四根冰棍吃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小时候我确实这样给过他钱,那时他还小,我也不大,我初中刚毕业,他还在上小学。而爸妈已经跟一个亲戚说好了,秋天的时候就带我一起去外地打工,而爸妈因为愧疚,在家的时候就给我塞了几十块钱零花。 我弟那个时候总私底下问我要钱买零食吃,要的次数多了我也舍不得多给,就经常拿一毛五毛的硬币糊弄他…… 没想到几十年了他还记得,我有点泪目——为这相隔万水千山都割不断的血脉亲情。 “姐,去睡觉吧,外面黑灯瞎火的……”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少,村里的照明灯也全部熄灭,我弟站起身来拍拍衣服。 “嗯,我再坐一会儿,这样的夜晚不多……”我指的是这样一个跟亲人毫无芥蒂地嬉闹的夜晚,也指回到故乡过除夕的夜晚。 “你知道吗,隔壁张王村被开发成了旅游村,离他们不远的翠竹山被开发了旅游业,这段时间人山人海的,我还打算明天带你们一起去玩玩呢~”我弟看我没站起来,他又蹲下来跟我说道。 “那就去呗!他们肯定很期待!”我说。 “你到现在不睡觉,明天起不来~” “那就后天去,反正有时间。” “后天山下有舞龙比赛,不带他们去看看热闹吗?” 我被我弟说的有点心动了,但又想起我妈,肯定不适合带她去那些要经过不好走的山路的地方,于是问道:“我们都出去了,那妈怎么办?” “小悦在家呢,那丫头正好不爱出门,就让她在家陪奶奶……其实咱妈在家也不会寂寞,村里人知道她在家,哪一天没有人来串门?” 我哈哈一笑,确实是这么回事,我妈在村里从来就不会闲着,这也得益于他跟我爸一辈子与人为善所结的善缘。 想起第二天的旅程,刚才那点淡淡的忧伤一扫而空,腾地站起来往屋内走,我弟则是往大门外走。 我来到厨房,炉子里的火燃烧得正旺,上面烧水壶里的热水已经烧开并且水溢了出来,我正好拿洗脚盆接了点热水兑好,然后坐在椅子上边泡脚边玩手机,赵哲不声不响地从我后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不睡啊?”我瞟了他一眼问道。 “没有老婆在身边睡不着……”他走到我边上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我对他羞涩一笑,每次听到他这样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说真的,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不信你去问与初,他现在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呢……”赵哲带着笑容半认真地说道。 “这种话题我怎么问……”我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大约半分钟后又抬起头问道:“你在这儿习惯吗?” “除了睡觉的时候,其它方面都习惯!”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呀~” “没办法啊,这里都这样!”我笑了笑,又低头看手机。 “我知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主要还是每天晚上跟你说说话习惯了,突然说不了话,还要跟一个男人在一个房间睡觉,有些不适应!” “郑与初你又不是不熟,有什么不适应的,你跟他聊天呗~” “他除了跟江雨柔有话之外,跟其他人都没话说,简直是闷葫芦一个!” “那你们在工作上怎么沟通的?” “你还真别说,一旦触及工作上的事,他那思维逻辑能力一下子就提上来了,不论什么报告,他做的都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会议上发话也是,说的内容全在点子上……他简直就是一个被江雨柔耽误的商业天才!” “哈哈,你给他这么高的评价啊~” …… 第486章 做客的感觉 两个人正说着话儿,炉子上的水又来了,滚烫的热水从壶嘴处窜出来落在炉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屋子里变得狼烟四起。 赵哲一个箭步走过去把水壶提起来,却发现桌上的三个热水瓶都装满了热水,有点犯难地问:“这热水怎么办?” “正好我的水凉了,你给我加一点吧!”我把脚从盆里抬起来,对他说道。 他点点头,往我的洗脚盆里倒了一点热水,再次把脚放进去的时候,我感觉全身都暖呼呼的。 刚才的话题被打乱,两个人也不再继续,外面的时钟又响了两声,我知道时间不早了,就催促赵哲赶紧去睡觉。 “等你洗好了一起出去吧!”他又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过了一会儿又问:“你要去卫生间吗?我陪你过去?” “不用,这儿我都熟悉,不用你陪……” 他又自嘲似的说:“感觉在这儿我一点作用都没有……” “你本来就不属于这儿,你就是被我拐到这里来的,如果你在这个地方有很大作用的话,你就不是你了!” “可是你属于这儿,很明显你回到这里的时候更自由自在。” “这只不过是表象,真要长期在这里生活的话,我也不会适应的。每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会怀念过去的生活,但没人想回到那个贫苦的时代……你能想象得出,一锅被人泼到地上的排骨,我爸还会捡起来洗洗,煮了继续吃吗?” 听我这么说,赵哲有些惊讶,随之点点头:“那个时代,不止在农村,其实在城市里也很节俭的,我小时候家里也不会把肉倒掉……现在好像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普通人的生活都差不多了。” “可能是吧!差距越来越小……但我还是不喜欢待在农村,过年期间还好,平时回来的时候,村里都没什么人了……反正一切早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感觉了。” “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就是每次回来都会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对吧?” “对,我甚至觉得我也不属于这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来到这里有种做客的感觉。” “呵呵……怪不得你们女人没有什么宗族观念。” “你有吗?” “嘿嘿……我也没有……我的宗族不要我了,我一直觉得我跟舅舅才是一个宗族。” 又说了几句话,屋外传来若有若无的鸡鸣声,于是两个人不得不结束对话,回到屋里休息。 尽管一躺下就睡熟了,第二天起床我还是觉得昏昏沉沉,后来我弟夫妻两个只带了江雨柔一家出去玩,我则是在家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不知是几点钟,我突然睁开眼,听到屋内有嗡嗡声,我的视线在整个房间扫描,终于在窗户那里看到一只找不到出口的蜜蜂正在不停地撞击玻璃窗。 我很想打开窗户帮助一下蜜蜂,但我担心自己靠近它可能会被它蜇伤,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焦虑中挣扎。 这只蜜蜂像极了一个误入迷途中的人,它只看到窗户外面的光明,却不知道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外面的春光无限只是假象,在错误的道路上,无论它怎么努力都无法冲出重围。 正出神着,赵霏霏走了进来,看到我睁开眼睛,很兴奋地说:“妈妈,你醒了!” 我给了她一个柔和的微笑,说:“现在几点了?爸爸睡觉了没有?” “爸爸早就起来了,叫我进来问问你,能不能带我们在村子里转转,如果有可能的,能不能带我们去个位置好的地方看日落……”赵霏霏把话传达得清清楚楚。 我对她点点头,虽然她没说现在几点了,但她说到日落这个词,我猜测已经到了下午,于是一骨碌坐起来穿好衣服,就跟赵霏霏一起来到了客厅。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显示快下午三点了…… 随便洗漱了一下,又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好后也才三点半,一家三口刚准备出门,正迎上我妈步履蹒跚地从大门外走进来。 堂屋的门口有好几个台阶,我跟赵哲赶忙走过去,一人站我妈的一边,两个人一同搀扶着她上台阶。 “妈,你去哪了?怎么自己就走出去了?”我问。 “我去看看李正(李婶的儿子),听说从医院回来了,我看看他有没有伤到眼睛……”我妈回答。 “哦,那李正怎么样了?”我也有点担心他的眼睛,怎么说也算是同宗弟弟,我也不想他的眼睛受大伤。 “还好,没伤到眼睛,但脸上裹着纱布,看起来怪严重的……回头让你们都买点补品过去探望探望……”我妈边小心翼翼地上台阶,边叮嘱我说道。 我没吭声,心想咱们都过了多少代了,同宗而已,有必要那么热情吗…… 我妈看我不吭声,特地停下来,说:“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老妈!” 我妈看出来我的敷衍,又说:“咱家这屋子平时就靠人家帮我通风呢,夏季雨水多,不通风的话,房间里多潮湿!到时候被子枕头、桌椅板凳,样样都得发霉,做人总得知道感恩!” “知道了,妈,回头我就去集市上买一些东西过去探望……”我认真地回答,我妈总算没有再对我说教。 把我妈扶到屋内以后,我把她的手机拿出来放在她手里,说:“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带赵哲他们在村里转转……” 我妈点点头,随后我们才真正出发到外面。 我们村位于一个很大的山窝里,整个村的土地面积不算大,但住户却很多,房子盖得很拥挤,几乎就是屋子挨屋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间每一个角落,所以我家的院子在村里其实并不多见,但我们家盖房子的时候,我爸凭借自己的力气把屋后面的山堆凿了一部分出来才把宅基地扩大出了一个小院子出来。 “我的岳父大人真的很勤劳~”赵哲的语气充满赞赏,虽然我们都读过愚公移山的故事,但真正把山挖掉一个角却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第487章 直面恐惧 我一边走一边跟赵哲介绍村里哪户人跟我是什么样的关系,又说出一些跟他们之间产生过什么样的交集等,当走到我闺蜜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家,她姓荣,叫荣水清,听说她也是远嫁……”我指着一套三间平房说道。 “嗯,那个人是她爸爸吗?”我顺着赵哲指的方向,看到屋檐下的黑色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年人。 他戴着帽子,眯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但我却分不清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荣水清的爸爸,在我印象中他不是这样的,但几十年过去了,容颜怎么可能不变! “大概是吧!”我边说边往那个老年人的身边走去。 我走近了老人,试着用我已经说得不太熟练的家乡话对那个老年人打招呼:“在这儿打盹呢?” 老年人瞬间惊醒,抬起头有点迷茫地看着我,说:“你从哪里来的啊?” 我有点尴尬,因为我们好像互相都不认识。 “你是水清的爸爸吗?”我问。 “水清?”他不确信地看着我,好像这个名字很陌生。 “对啊!荣水清!”我坚定地点点头。 “她都死了好几年了,你现在问她做什么?”老人的话让我感到晴天霹雳,但他淡然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人了,我记忆中水清的爸爸挺疼她的,不可能她死了还会有这种反应。 “您是她爸爸吗?”我再次询问。 “我不是她爸爸是谁!但我又好像没生过她一样……”老人淡然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些情绪上的波动。 “她怎么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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