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得她的功夫比您所有姬妾都好。哈哈哈啊哈!” 宋初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待回过神来,才见赢驷面无表情的望着“咳,无趣吗?”宋初一敛了形容“那臣再想一个。” “罢了。”赢驷道,“国尉还是多多用心政事吧。” 宋初一恭恭敬敬的答道,“喏。” “回去准备,早些出发。”赢驷声音低缓,像是要睡着的模样。 “君上好好休息。”宋初一起身退后两步施礼,正要退出去的时候,宫人端了汤药来。 陶监走上榻前,“君上,服药了。” “嗯。” 听见赢驷的回答,陶监伸手扶起他,宫人拿了褥子放在榻栏上。 “臣侍奉君上服用汤药吧。”宋初一说着端起汤药。 赢驷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国尉没事做吗?” 事情多的一塌糊涂,但挤出侍汤药的时间也不是难事吧!宋初一心觉得病人情绪不稳定很正常,并不往心里去,于是把药交给陶监,“那君上保重,臣先告退了。” 陶监侍奉赢驷多年,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常常动心绪之人,更不喜欢把情绪表露出来,今日却是奇了,一时欢喜,一时斥责。 宋初一出了宫,立即赶去官署安排军务。 直到天色漆黑,她将国尉府的事情基本打点妥当,又去找樗里疾商量政务交接事宜。 “唉!”樗里疾听她说完来意,抬手揉着太阳穴,“怀瑾,我心甚忧。” 宋初一道,“君上的身体?” “是啊”樗里疾满脸疲惫。 宋初一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忧心起来,根据赢驷近来对政务的安排,细细揣摩,“君上是做好了托孤给大哥的准备?” 赢驷一味的把事情往樗里疾身上堆,有时候见他调度困难便会从旁托一把,让他不至于累垮。这分明是在锻炼樗里疾的能力,万一哪一天他突然去世,秦国不至幼子无依。 就算樗里疾到时候有心取而代之,那秦国还是在赢姓手里,不至于大权外落。 宋初一和张仪再强,终究是外姓臣子,赢驷作为一个君主,在处政方面可以和他们推心置腹,但继承权上,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樗里疾问道,“既然想明白,是否觉得失望?” 宋初一笑着摇摇头,“我既不求彪炳史册,亦不求人间极权,为何要失望?只是一朝君主一朝臣,我只忧心将来的君主不如君上,抑或否定我的论策。” 君臣之间的关系,在宋初一被关押在阳城那半年便已经想的很透彻了。 “你从不教人失望。”樗里疾顿了一下,道,“君上大约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令你为启蒙师父的吧。” 要想影响一个人,从幼年开始无疑最容易。 “既是如此,大哥当时为何强烈反对?”宋初一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一口答应做公子荡的启蒙师父。 “王上从不会轻易相信人,如果他信任你,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已经将你牢牢掌握在手里,另外一种是—他有办法把你牢牢掌握。”樗里疾知她身在局中,一时看不清满盘,便毫不避讳的点破。 若是赢驷身体康健,樗里疾不会与宋初一说的如此直白,她早晚能够看清,也有时间做出应对之策,但樗里疾曾经与魏道子深谈过,赢驷之疾,调理好了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也有可能病情突发,短短十余日便没了。 宋初一细想,自己现在还没有什么被赢驷掌握,心中不禁凛然,对樗里疾越发感激,“多谢大哥指点!” “怀瑾,往后别再信我。”他轻轻道。 宋初一愕然抬头。 樗里疾清澈见底的眼眸迎着油灯上跳跃的火光渐渐朦胧,他落下眼帘,避开宋初一探寻的目光。 “嗯。”宋初一应声,她知道,自己和樗里疾之间那种完完全全的信任已经开始崩裂了,“我早预料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于私人感情上来说,两人从来真心相交,坦荡真诚,但宋初一不曾忘记过,樗里疾姓赢,是大秦宗室的公子,一心为了大秦的秦人!将来若有需要,他也必会为了大秦算计她。 樗里疾与她结交的初衷亦是为了大秦拉拢人才,给她缓迟发育药物、求扁鹊为她保密性别……这些还能说是惜才。 直到给她避子药…… 是药三分毒,不管配药的水平多么高超,任何避子药物都免不了要伤身,她任脉受过损伤,再加上之前吃了延缓发育的药,本来身子便不容易养好,常人能承受的药性,她未必能。 若与赵倚楼只是一时玩乐,宋初一怕是真就吃了那些避子药,但她心中铭记二十年之约,要好好的留着自己的命与他携手白头。 “你我之间心知肚明。措手不及,只是因为撕开那层皮太血淋淋罢了。”樗里疾缓缓道。 宋初一豁达一笑,“大哥今日还能提点我这一句,我已知大哥一片心意。我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弱女子,今日之事可以预见,我又怎么会有半句怨言?” 樗里疾的确是为了大秦才接近她、帮助她,但是相处之中,拳拳维护之情,宋初一能够感知,所以今时今日挑明一切,心中才会痛。 樗里疾笑中带着淡淡的苦涩。 “我这几日便点兵奔赴战场,就请大哥多多担待了。”宋初一拱手道。 樗里疾回礼,“凯旋。” “承大哥吉言。”宋初一咧嘴一笑,起身离开。 樗里疾望着合上的门静静出神,面上的笑意亦黯淡下来,想起宋初一说的那句“只是还存这一颗心,实难免俗”,不由叹了口气。他自从入师门开始一直便被要求“守大道,灭私欲”,所以才叫星守,可他到底是长着一颗心,免不了要偏心、痛心。 其实不需要说的这样直白,但赢驷的发病越来越频繁,樗里疾生怕那一日来的太快,这样说出来,便不算是背叛,彼此少些心债。 第347章 君上需清心 起了风。 宋初一从右丞相府出来,驱马缓缓前行。 “唉!” 她忍不住狠狠叹了一口气。 只要目标一致,她和樗里疾未必一定会走到互相算计的那一天,但从推心置腹到互相猜忌的滋味,亦令人心头发闷。 他们这些大臣之间,信任都是相对的,根据局势的变化而变化,从来没有绝对的信任。 樗里疾能够直言不讳,宋初一心里很欣慰。 相交时真心相交,算计时用心算计,也不枉相识相知了!如果当初闵迟能够像樗里疾这般坦诚,这般为她着想,哪怕最后是同样的结局,她也没有什么好怨恨。 抑或是,她没有经历过刺骨的背叛,怕也不会有今日的心境。 宋初一从未想过用阴谋杀了闵迟,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与他堂堂正正的较量。 如果昨日重现,死的人是谁呢? 茫茫夜色中,一人一骑,风扬起她的宽袍,显露出瘦削的身形。 …… 短短五天时间,宋初一已经将一切处理妥当,点兵完毕。 出发之前,她去向赢驷辞行,结果得知赢驷这几日大病卧榻,不见任何人。 宋初一便将自己赶着时间默写出来的一篇道家文卷托陶监转交给赢驷。 寝殿之中安息香冉冉,赢驷着一袭宽大的牙白绸袍歪在榻上看这几日堆积下来的奏简。 陶监躬身捧着一卷竹简到到他面前,“王上,这是国尉让奴转呈给您的文卷。” 陶监余光瞧见赢驷抬手,便上前将竹简呈到他手中。 赢驷解开竹简边看边道,“国尉还说了什么?” 陶监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字不落的转达,“国尉说,观王上近来心绪浮躁,不利养病。故而特地默写了道家的清心篇献给王上。国尉还说,当初她失明之时就常常背诵此篇,的确有效。” “她还说了什么?”赢驷黑着一张脸,将竹简丢在几上。 陶监心中一凛,一五一十的全答了,“国尉还问奴,王上的病是否很难挨,为何心绪如此不宁。奴只说不知。国尉就没有再追问。” 情难自禁又必须要控制住的时候,情绪显得反复无常是在情理之中,与病情没有半点关系,可宋初一兀自揣测赢驷为了霸业而抛却儿女情长。因此早将他对她有私情的事情抛诸脑后。 不是宋初一不警惕,而是她从来不自信自己能够令哪个男人难以忘怀,就算是和赵倚楼之间,她也一直认为是同生死共患难之后才渐渐产生的情愫。 “不明白最好。”赢驷低喃一句,将竹简卷起,令陶监收起来,从此尘封再也不看。 他和宋初一必须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君臣关系,不该越雷池一步。纵然宋初一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常臣子该做的事情,但他心里有别的想法。需要扼杀一切能够勾起绮念的事物。 待陶监返回,赢驷问道,“芈姬身子如何?” “一切都好,王上昏睡之时还曾来过。”陶监道。 赢驷颌首,自己身子每况愈下,以后能不能再有孩子还很难说,如果芈姬这一胎能是个男孩就好了。不至于荡儿成了一根独苗。宗室嫡系血脉有了保障,他对列祖列宗也算有了交代。 是夜,缀着繁星的夜空如海。 大梁城内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竟如白日。 魏赫登上最宫中最高的楼阁,便能够遥望那些以往触手可及的热闹,聊慰寂寞。 可是今日他却没有心情观景,容巨递上来的一卷揭发闵迟弑君的竹简,令他倍感震惊。 “一面之词。”魏赫放下竹简。出言打破沉闷的寂静。 容巨道,“臣亦不信,不过兹事体大,臣不敢隐瞒。” 他隐瞒了徐长宁亲自求见的事实,只告诉魏赫,不知是谁秘密将这份竹简送到了他的案上。 “落款上写的是徐长宁。倘若揭发此事的人真是他,不如找他来与闵郎中对质?”容巨建议道。 魏赫摇头,“他有什么理由弑君?眼下闵子缓说徐长宁是秦国斥候,徐长宁揭发闵子缓叛公子嗣瞛本,孰真孰假?既不能确定徐长宁的身份,他说的话又岂能相信?。 容巨赞同道,“还是我王思虑周全,那……此事就这样放过去?” 魏赫心中犹疑,打算秘密派人是查证这份竹简中揭发的内容,“先搁置吧。” “喏。”容巨明白,要扳倒闵迟现在是最佳时机,一旦等他成为王上的左膀右臂,再想着动手就迟了,这桩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促成,此时不能表现的太急切。 不过他自有办法从旁煽动,“听说闵郎中是鬼谷子弟子,最擅长兵法,先王费劲心思将他留在魏国,想必其才堪比庞涓孙膑。事关大魏能臣,是不能草率。” “若是你不提这茬,寡人竟忘记了闵子缓精通兵法。”魏赫被提起兴致,“既然如此,父王为何令他做文官?” 容巨装作沉思,片刻亦十分不解的道,“先王高瞻远瞩,臣实在难以揣测其中深意。” 魏赫心里疑惑更深,当初父王是硬从卫侯手里将闵子缓与宋怀瑾夺到魏国来,宋怀瑾早与秦人有勾结,因此有秦人祝他离魏入秦,那么闵子缓是否真心愿意留在魏国?若是甘心为魏国效力,为何父王一直把他按在身边不给武职? 本就已经有几分猜疑的魏赫,越来越觉得不安,竟是连续十余日辗转难眠。 魏国距离卫国不远,派去查证的人终于将消息送返大梁。 若真如徐长宁揭发的那样,闵迟能利用杜氏的力量,说明两人不是一般的交情,然而信上却说,闵迟在卫国时爱好交游,与许多权贵、商贾或多或少都有些往来,杜衡只是其中之一,不能确定有多么深的交情。 认识,但不能确定两人交情如何。 这消蟗泻兔挥胁畈欢啵∥汉樟f聪铝钜求再查。 “王上,丞相求见。”内侍通报。 魏赫将竹简放到一边,道,“请他进来。” 少顷,惠施快步入殿,拱手施了一礼,不等魏赫说话,便道,“王上,秦国又派了五万精兵,宋怀瑾为主将,正奔赴战场。” “不过五万人,竟让丞相失态?”魏赫道。 惠施微微躬身,“臣一时情急,望王上恕罪。这五万人马是秦国秘密训练的新兵,秦国从墨家那里得了一副轻型连发弩,万一这批新军使用此兵器,以一敌百,实在可怖。” 第348章 宋初一出兵 魏赫脑海中有一瞬空白,张了张嘴,竟是一时没有说出话来惠施见状,心里微微叹气,这不能怪魏赫应变不足,怪只怪造化弄人。 魏惠王越是年迈越悔恨自己年轻时做错的几项重大决定,譬如弃孙膑不用,譬如放走卫鞅,譬如太子申之死……所以在位后来的十几年里,他一改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处事越来越犹豫。 当年,魏惠王正是意气风发、锐气十足的时候,他很重视先太子申,为了锻炼太子申的能力,放心的将许多政务交给太子申处理。 太子申十二岁便开始从军,十五六岁开始率军打仗……魏惠王一直对太子申英年早逝耿耿于怀,觉得不该派他去参加马陵道之战。 太子申死后,立魏赫。魏惠王觉得太子赫的能力尚且不如太子申,要好生培养之后才能放他处理大事,因此魏惠王对什么都大包大揽。而魏赫一味老实愚孝,魏惠王让他做的事情他十二分卖力,不让插手的事情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学,这直接导致他做太子的时候一直以来都局限在处理一些小事上,缺乏处理大事的能力,尤其是邦交方面,魏赫几乎没有一点实际经验。 “我王也不必太过忧心,前方有丞相和大将军在,自可应变,王上只需做好随时配合应变的准备即可。”惠施安慰道。 魏赫收回神,闻言面上有几分不自在,这话分明是说他没有能力。 忠言逆耳,魏赫如此安慰自己,“嗯,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据说新军是由宋怀瑾一手操练。臣对新军所知甚少,对宋怀瑾却不陌生。从他所为之事来判断,此人工于心计,步步为营每做一件事情都要计划周全有七成把握以上才会动手,行事但凡能达到目的便不拘一格。”惠施顿了顿,道,“虽然秦国方面极力否认灭巴蜀与他有关但臣不这样认为。” “嗯?”魏赫之前也听过这样的传言,只是皆无证据。 “先王得到秦国欲吞并巴蜀的消息,不知是否属实,曾派闵子缓入巴蜀查探,并阻碍秦国谋划。以他带回来的消息,当时宋怀瑾早已经入蜀已久,并且能够影响蜀王行事可见其是有目的先行入蜀,为秦军开道,更甚至可能是秦灭巴蜀的主谋。” 魏赫疑惑道,“寡人如何未曾听闵郎中提起过?” “这……”惠施微有迟疑,“闵子缓在巴蜀吃了大亏,他向来有几分傲骨,往事不堪回首,不愿提起亦在情理之中。” 随行回来的还有两名死士闵迟被荒唐蜀王追捕的事情不可能捂得严严实实,那段时间许多知情者明里暗里没少拿此事开玩笑。闵迟虽不是过不去这个坎,但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怎么会随意说出口? 惠施早年读书太过用功,每每跪坐直到深夜,人尚未到中年的时候腰腿就落下了毛病,站的久了有些撑不住,又不好意思直言要座,想着与魏赫也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拱手道,“臣事已禀完,王上若是没有别的事吩咐,臣这便靠退了。” 容巨一直没有机会插得上话心里暗暗着急。 魏赫还欲询问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淡淡道,“退下吧。” “谢王上。”惠施的腰僵痛,已经弯不下去却还极力保持礼节。 以往魏赫多处理内政,惠施则只负责邦交,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魏赫比较尊重惠施,却不甚了解他的这些私事。 魏赫新坐上王位,亟待肯定,刚才被惠施言语伤了自尊,所以才故意冷着他,没有赐坐,这会儿又见他只微微弯了弯腰,更觉得慢自己,心中很是不痛快。 容巨心胸虽然窄,但是真正尊重贤者,惠施的贤名天下皆知,他自然也很尊崇。 待惠施出门,他总算逮到机会说话,于是赶紧提醒道,“王上,丞相腰腿有疾,不能久立,还请王上体谅。” 魏赫暗恨自己小人之心,立即遣了内侍去准备轿舆送惠施。 惠施出了大殿,站在廊上缓了缓。 他眯眼望着炎炎烈日,轻轻叹息一声,扶着两侧护栏缓步往下走,才下了十几个阶梯,已是大汗淋漓。 惠施贤名在外,十余年未曾遭受这等冷遇了,此刻腰腿剧痛,望着长长的阶梯下不去,堂堂一国丞相在烈日曝晒之下,不禁悲从中来,心中暗叹:子休啊!真教你一语成谶! 庄子曾说他这外相之位是只死老鼠,魏王活着的时候他还不觉得,现在却赞同庄子之言。 他倒不是计较魏赫为难自己,而是通过这桩事情让他真切的发现了魏赫与魏惠王的截然不同,让他开始忧心未来的路——魏国的路,他自己的路。 想想魏国这两代君主,一个是曾经雄霸中原、浸淫权术几十年的君王,一个是一直活在羽翼之下的懵懂青年,这其中的落差,只有像惠施这样深刻感受过,才会觉得绝望。 两侧护卫注意到他,“丞相,属下扶您下去吧。” 两名内侍小跑着下来,接替了护卫,“奴奉了王命来送丞相。” “有劳王上惦记。”惠施客气了一句,便由他们扶着下了阶梯。 惠施计较的并不是这桩事,魏赫的幡然悔悟亦没有能够在惠施心里挽回形象,只不过还惦记着魏惠王的知遇之恩,并未在这紧要关头撒而此时,宋初一早已率领新军出了函谷关。 秦军从离石出,一路攻占魏国平周、蒲阳、北屈、蒲坂、汾城。 这片土地正好位于魏国疆土的一个“瓶口”上,以安邑为中心的魏国领土,西面和南面被大河圈住,东面紧接韩国,秦国占的这片土地正如瓶塞一般把那片疆域堵死,将之变成了一个“孤岛”。 秦国堵住魏军通行的陆路,公孙衍出兵之后第一个便收复了平周和附近的几座小城池,虽然仅仅收复这一小片的地方,但控制了平周就等同控制汾水,顺河可以通往安邑理论上公孙衍控制住汾水之后,便能够顺水路挥军直下,但事实是,汾水有一段是在韩国境内,魏国若顺水南下就必须向韩国借道。 韩国怎么会平白借道给他们? 公孙衍派人去韩国商议之后,许诺一笔巨额的财帛和韩魏交界的垣城才取得一次借用权,但一是平周短时内没有足够载大军渡河的船只,二是眼下河水马上临近汛期,又正刮着东南风,水路险,根本不能渡河。 所以两军便于平周与蒲阳之间僵持了。司马错亲守蒲阳城,而赵倚楼则驻守在南边距离安邑很近的汾城,堵住魏军南下路途。 司马错所守位置紧要,一旦被魏军占领,情况可能正好颠倒,变成秦军被人瓮中捉鳖;赵倚楼所守的位置危险,公孙衍不管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南下必要收复汾城。 宋初一此次出兵的任务便是在汾水汛期结束之前打破这个僵局,使秦军占领绝对的优势。 第349章 她是真小人 只要秦军在军事上占领了绝对的优势,那么张仪议和的时候就能够达成事先谋划好的条约,就算公孙衍有通天的才能也无力回天。 公孙衍与张仪所在的议和地点就在距离平周和蒲阳同等距离的旷野上。一回议和不成,双方又退回各自阵营,一个月后又第二次会面,依旧没有能够谈拢,而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宋初一扎营在议和地点的正北方,逼近平周。这里与蒲阳和平周呈三角,背后靠离石守军,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公孙衍在议和上愈发被动。 按道理来说,公孙衍既然奉命作为议和使臣,便代表了魏王,对秦国方面提出的要求可以自己斟酌决定,但秦国拒绝归还一分一毫土地,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又提出诸多要求,依着公孙衍的意思,是要死战到底,但新君态度不明朗。 他暂时没有催促魏王做决定,是因为目前情况于魏国来说不利,需要等一个反攻的契机。 魏国新君即位,没有应对这等大事的经验,反应迟缓一些,公孙衍不觉得奇怪也不担忧,令他疑惑的是,起初那一个月君令决策果断迅速,有时候敏锐的颇令他吃惊,而之后言辞越来越犹豫,做出的决策亦十分平庸,不知是大梁出了什么变故? 时已经夏末秋初,汾水的汛期已经过去有几日,魏军将战船的准备情况瞒的密不透风,而宋初一选择在此时对平周发起了攻击。 本就是僵持的状态,此一举就像是在油锅里丢了一把火,轰的一声,战火燎原。 张仪与公孙衍的议和被迫告吹,各自迅速退回。 宋初一派出一批精锐对公孙衍截杀,阻止其返回平周。 双方在汾河支流河谷遭遇,立即展开一场生死博杀。公孙衍行程受阻,眼见不能突围·便拼尽全力掩护一名斥候脱身,带令返回平周,让水军立即离开平周,并传消息给在中都守卫的晋鄙·派军支援平周守城。 平周一场攻防战才展开一日,魏军战船已经进入韩国境内。 莫说秦军没有战船,就算是有,也不能轻易追击到韩国境内,大军入人家的领地需要事先交涉,所以宋初一不再去理会魏国水军,一心一意的专注于其他·当然她攻城不过是个幌子,唬了魏军一把,真正与平周作战的是司马错,而她的主要目的是——活捉公孙衍。 水草丰茂的河滩上,白刃驮着宋初一悄无声息的停在了河谷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厮杀。在她背后,是四万新军。 公孙衍所带的一万人马所布阵型是魏武卒方阵,而秦军以骑兵构成的偃月阵锐利若一把弯刀·冲锋时正将方阵的一个角兜如偃月阵杀机锋利的底部,导致魏武卒方阵一面拼死厮杀,另外一面的人闲着没事却帮不上忙。 以最强攻最弱。 死咬了两盏茶的时间·魏武卒方防守的一角被突破,秦军趁机而上,转瞬间便将外围放手啃掉了一片,偃月阵突然一变,如箭簇一般从突破口插/入。 公孙衍立即下令变阵。 从宋初一的角度看来,就好像秦军轻而易举的将魏武卒方阵劈成两半,然而转眼,魏军两半人马竟化作两个偃月阵,一个将秦军箭头的部分兜在阵底,一个从侧翼攻入。 而公孙衍本人正在其中一个偃月阵的底部·那里杀机最重,也是最安全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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