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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有任何犹豫,但一者挖孝公陵很容易就被守军察觉,再者他不知一个人要挖多久,心中早已急的不行,不过这事是灭九族的死罪,又不能去求旁人!幸好甄峻全力寻到魏道子。 魏道子通奇术,懂奇门遁甲,陵寝的建造离不开这些,经他推算很快便寻到了墓室入口。 甄峻道,“我既追随先生,这是本分。” 赵倚楼难得为人说一句好话,这个面子宋初一必定会给的,“此恩,我定记在心上。”她很清楚甄峻现在最着急的事情,于是摆了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看向甄瑜,“甄妹子真是大姑娘,可有中意的人家?” 甄瑜的名声全是依靠着宋初一,一时热乎,后来宋初一对她的事情不太上心,而她又很畏惧宋初一,甄峻好说歹说的劝她常常到国尉府走动走动,她死活不愿意来,结果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都快十九了还没嫁出去。 甄瑜当初认识的一些贵女都已经为他人妇,都有了孩子,她嫌自己丢人,渐渐的也都断了来往。 “我原来倒是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不在秦国。”宋初一道。 甄峻紧张道,“先生知晓我就这一个妹子,且性子怯弱,远嫁……” “呵呵,莫紧张,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宋初一笑笑,前段时间徐长宁来急信,说公子嗣很是重视他,非要将妹子下嫁。 公子嗣的妹子虽是庶出,但好歹是魏国公主,又有得宠的兄长做靠山,比其他庶出公主更尊贵几分,加之前段时间宋初一出了点意外,徐长宁得知后,恐怕忙不迭的就把公主给娶了,这样就算宋初一死了,他以后“才尽”,也少不了吃喝。 宋初一略一思忖,“我看公子昌相貌人品都很好。” 甄峻心头一跳,按捺住狂喜,“公室子弟,我怕甄氏商贾之家配不上啊!” 宋初一心道,你这么想你妹子恐怕可不这么想,人家当初还觉得自己配樗里疾也够得上呢! “堂堂国尉的妹子,怎么配不上他?”宋初一道。 甄峻大喜,忙拉了甄瑜拜谢,“多谢先生!” 说了一会儿话,甄峻见宋初一面露疲态,便立刻识趣的领着甄瑜告辞。 甄瑜一路默默跟随,待上了马车,才瞅了一眼满面笑容的甄峻,小声道,“大哥为什么不提疾大哥?” “傻妹子!”甄峻摸摸她的头,“今非昔比,先生若再开口提起这门亲事,不是折辱他吗?我又岂敢让先生为难?” 甄瑜默然,当年宋初一让她自己拿主意的,可当初少不更事,心高气傲,不愿嫁给鳏夫,白白错过了一个好男人。他如今仍旧未娶妻,却已经遥遥不可及。 甄峻兴致勃勃的道,“公子昌是公子执的内侄,年少勇武,今年与你一般大就已经是卫军校尉了,那都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不靠祖宗庇荫,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不好女色,身边尚无姬妾,是一桩绝佳的好婚姻。” “公子执,就是新任的廷尉?”甄瑜问道。 “正是。” 原来的廷尉居穰因国尉被劫一案引咎自尽,新上任的廷尉便是赢执。 第334章 国尉怎么看 第二日,赢驷竟然照常朝会。 高坐之上,旒藻半遮俊容,加之他本来就少言寡语,大臣们很难察觉有什么异样,此事就这样一带而过。 赵倚楼因私自旷职被革职,这次自请参加秦魏之战,立即得到了赢驷的批复――官复原职,戴罪立功,即日便奔赴战场。 雪停了半日,刺目的雪光映的天地发白。 宋初一与赵倚楼一并出发,一个出城,一个进宫。 到达岔路口时,赵倚楼下了马车,翻身上马,见宋初一挑开车帘,便垂下头。 雪光将她苍白的脸色映的几近透明,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眸越发显眼,“报仇固然重要,但逝者已矣,为此搭进性命不值,我已经失去了孩子,莫让我再失去你。” “好。”赵倚楼面上绽开笑容,宛若拨云见日。 “走吧。”宋初一道。 马车行驶起来,两人错开,在官道上南北背道而行。 赢驷还保留了宋初一的职务,在她失踪和卧病期间只是找人代职,因此她出示官令之后卫士便放行了。 下车步行至角楼,待人通传之后,陶监下楼迎她上了三楼。 屋内充斥着浓浓的药味,宋初一隔着帘子行礼,“参见君上。” “进来。”赢驷的声音略显中气不足。 陶监拨开帘子,宋初一进了里间。 赢驷刚刚放下药碗,接过内侍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抬头看了宋初一一眼,“国尉傍晚前来,有何要事?” 宋初一微微躬身,“臣听闻君上身体有恙,臣心中焦急,特来探望,顺便禀告君上。臣已病愈。” “坐。”赢驷道。 “谢君上。”宋初一在坐榻上跪坐下来,才敢抬头去看赢驷。 他的脸色还算不错,只是以往丰神俊朗的面容如今看着清减许多,精神亦略显疲惫。 宋初一道,“月前君上一席话振聋发聩,臣亦日后定当极心无二虑,忠心侍主。然大业未成,也请君上爱惜自己身子才是。” “嗯。”赢驷应了一声。接着道,“你明日便复职处理政务吧。” 宋初一道,“臣有个请求。” 赢驷淡淡道,“寡人知卿何求。但你大病初愈,不宜太过操劳,待适当的时机,自会全你所愿。” 若说这世上有人懂她,非赢驷莫属。有些话不需要张口,他便已经意会,这非但不会让她高兴,反而十分戒备。 “君上,两位丞相求见。”陶监禀道。 赢驷道。“请。” 很快楼梯上响起咚咚的脚步声,张仪与樗里疾在帘外行礼之后,亦被赢驷请进来坐下。 两人头上还有落雪未来得及清理,显见是有急事。 “君上,斥候传来关于追踪香的消息。”张仪见在赢驷专注聆听,便继续道,“接了信鸽的人是公子嗣的侧夫人杜。夫人是魏国大贾杜氏一族嫡女。杜衡之妹,杜氏七年前族内发生内斗,被杜衡力压,杜衡为借助外力,便将杜以姬妾的身份送给了公子嗣,并陪赠一万金,之后一年得子,成为公子嗣的侧夫人。接着。染上追踪香的人有公子嗣和右郎中闵子缓。” “主谋是公子嗣?”樗里疾问道。 张仪摇头,“我起初也以为是这样,但思来想去觉得颇有蹊跷,杜氏是几代都是巨贾,商人逐利,杜衡嫡妻早亡。膝下无嫡出之子,就是庶出儿子最大的也只有七岁,他一死,杜氏立即四分五裂,他有什么理由为公子嗣如此卖命?后来再查下去才发现,杜衡与杜有之间颇有暧昧,杜但有所求,无不从之,杜衡宠妹之甚实在令人惊诧!” 宋初一恍然,“我在被绑前几天,城中正流传一个消息,说公子嗣正妻过世,魏王欲为之求娶赢玺公主。我若是没猜错,定然是杜觊觎正妻之位,央其兄长去找连弩图以及新军下落,以在公子嗣面前邀功。” “不错。”张仪道。 樗里疾不解道,“但是即便要查证,杜衡未必要用如此自绝后路的手段啊!” 张仪道,“经查实,杜衡从半年前便开始谋划,但公子嗣欲求娶赢玺公主的消息一传出,杜催之甚急,甚至以性命要挟,清理先君陵墓时从中找到杜衡带在身边的两卷书信,是杜亲笔,言辞之间甚为决绝。” 张仪从袖中掏出两只青铜信筒,双手递呈上。 陶监过来取了信筒,打开之后摊在赢驷面前的案上。 赢驷看完,道,“活捉杜,待送入秦国以后再想办法让公子嗣知道杜与其兄有染。” “是。”张仪道。 公子嗣性子乖张阴鸷,倘若知道自己做王八这么多年,怕是连杜生的那个孩子都要被牵连,以他的行事风格,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 宋初一心中觉得可笑,自己被绑架受了这么多罪,居然是栽在了这等不伦之事上! 张仪又道,“现在魏国不承认杜衡是为魏国办事,要求我们拿出证据,臣想将此事推在魏太子身上,借机除掉储君。” 赢驷看向宋初一,“国尉在魏国安插暗线多年,对此事怎么看?” “臣附议。”宋初一顿了一下,“君上可否屏退左右。” 赢驷微微抬手,陶监立即带着全部宫人退下去。 宋初一这才道,“据臣所知,闵子缓是魏太子之人,他看过那封密信,说明魏太子已经知道此事与公子嗣有关,恐怕已经要着手除去公子嗣。事不宜迟,我们等魏太子把事情推在公子嗣头上时,再拿出线索指此事是魏太子所为,给公子嗣一个喘息的机会。公子嗣被太子摆了一道,定然怀恨在心,届时臣在通过暗线向公子嗣献计……” 紧接着,宋初一将自己原本的计划全盘托出,听得张仪和樗里疾目瞪口呆。 他们也素来有智者之称,谋政谋战的手段均不输宋初一,但还从来没有这样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去咬死一个国家。 张仪一向觉得自己行事不君子,但比起宋初一,他忽然觉得自己德行满满,可以流芳百世了。 内斗最是消磨一个国家的元气,这比单单外力着手要有效的多,樗里疾与张仪深知这一点,于是毫无疑问的附议。 樗里疾道,“无论是魏太子还是公子嗣继承王位,于我大秦来说都是好事。掌权者最怕没主意和主意太大!” 所谓“没主意”也就是没主见,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而“主意太大”是指刚愎自用,别人说什么都不听,就觉得自己主意好,一意孤行。 魏太子和公子嗣,一个是没主意,一个是主意太大。 赢驷心里不由担忧起自己儿子的教育问题,心里觉得是该花一些精力放在继承人的身上了。 “臣也有事禀报。”樗里疾平静的抛出一声惊雷,“群臣要求废黜王后。” 第335章 秦公子嬴荡 “群臣?”嬴驷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威势却越发迫人,“我嬴驷的女人,何时轮到别人来指手画脚?怎么,右丞相也支持废后?” 樗里疾微微躬身,道,“王后废与不废对国政并无影响,臣只是觉得此事应当禀报君上。” 毕竟,这不是樗里疾能够私自处理的事情。而且魏人掏了先君陵寝,那不仅仅是嬴驷一个人的父亲,也是樗里疾的父亲,他之所以将此事报到赢驷跟前,也是因为对魏人很排斥。 “理由。”嬴驷道。 樗里疾道,“魏人冒犯先君陵寝,魏公主做我大秦王后是对先君的不敬。” “是不是也要把储君废了?”嬴驷似乎很是严肃的在询问樗里疾的意见。 但在座的三个人都知道他已然动怒。 不过张仪与宋初一都不是秦人,没有立场非议君主家事。 “臣愚钝,请王上示下。”樗里疾索性装傻,反正他对废后之事抱着既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 赢驷收回目光,冷声道,“娶不娶是他们说的算,但既然魏菀已经嫁入秦国,就是秦国的女人,就是我赢驷的女人,没有什么魏公主!他们若把为难女人的力气都使到国政上,秦国何愁不强?此恨何愁不报!” 赢驷从未对情爱有过什么憧憬,这桩婚姻完全是出于政治因素,然而在雪地里救下魏菀时,她惊慌失措,却强自镇定,不断的对他说“请救我妹妹”。这份良善和修养,令他觉得此女可以胜任国后,亦可以伴随他一生。 可以说,在那一刻他也曾对这份政治婚姻报过一丝希望。 后来魏菀渐渐失去了分寸,越发失了气度,他身在局外。因此将她的感情变化看的一清二楚,所以纵然后来她做出了许多超出他允许范围的事情,他也不曾过深追究。 以赢驷的脾性,只要魏菀不闹出令他无法容忍的事情,她的后位便会一直稳稳当当。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他认定过的女人,是他的妻。 身为一国之君,赢驷需要为国家社稷牺牲私情。但他不会丢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身为一个男人,连护住自己妻儿的本事都没有,谈何理想抱负? 樗里疾渐渐也了解了赢驷的秉性,成为他的女人。只要不自寻死路,他不会容许别人伤她分毫。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樗里疾不喜不怒,“是,臣明白了。” 既然赢驷已经发了话,这事儿他就得给兜住,否则就是他这个右丞相能力不行。 “不过。”樗里疾话锋一转,“群情激奋,全然不给交代恐怕难以服众。王后废不废倒在其次。但储君是我大秦的未来,这才是大臣们所忧之根本。” 不管怎么说都改变不了魏菀是魏国公主的事实!不过,王后只是个女人而已,秦人也不是容不下区区一女子,可是让魏女教导嫡长子,这就让他们无法接受了!嫡长子尊贵,又不便交给位分低的女子抚养。因而大臣们才会想到废后。 趁着嫡长子还小,留子去母,是最好的办法。 “从明日起,公子荡由寡人亲自教导。”赢驷道。 赢驷对第一个儿子寄予厚望,希望能够继承他的志向,因此取名荡,有荡平中原之意。 宋初一蹙眉,反对道。“君上为国事操劳成疾,如何能再分心去照顾年幼公子?还请君上三思。” “国尉所言甚是。”张仪道。 “暂且如此吧。”赢驷本就打算亲自教导公子荡,现在亲自带着三岁的奶娃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但好在有奶姆,不需要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王上,王后遣奶姆将公子带来了。”陶监在门口道。 屋内几个人心思各异。赢驷觉得魏菀这件事情办的很合心意,没有同他哭闹争执,反而审时度势主动把儿子送来,行事颇有国后气度。 事已至此,旁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暂时搁置此事。 “正好,你们也见见公子。”赢驷说罢,朗声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扉推开,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妇人抱着一个小娃娃进来。 宋初一目光立即便被孩子吸引了,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像一只软乎乎的小狐狸,只露出一张白嫩嫩的脸儿,紫葡萄一样圆溜溜的大眼睛不像赢驷,鼻唇之间隐约肖父,可这样一个软软的小人儿让人很难和冷硬的赢驷联系起来。 他也不怕生,乌溜溜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落在嬴驷身上,奶声奶气的唤了一声,“父王。” “放他下来。”嬴驷道。 奶姆一直身居后宫,从未见过这么多大臣,听见命令之后愣了一下才慌忙把孩子放在地上。 宋初一便瞧见那小小的人儿一着地,便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蹭蹭的往嬴驷那里窜,被狐裘裹成圆滚滚的身子就好像雪球一般,可爱极了。 这样一幕,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心脏绞痛,连呼吸都不能。 嬴驷一手将他捞了起来,放到腿上,对他道,“来,父王给你引荐几个人。” 嬴荡似懂非懂,顺着嬴驷的手看向每个人,“这是左丞相张仪,那是你右丞相樗里疾,也是你的叔父,这位是国尉宋怀瑾,记住没有?” 嬴荡点点脑袋。 “去见礼吧。”嬴驷把他放下来。 他便晃悠到张仪跟前,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抱拳,包成个小馒头,口齿不清的道,“荡儿见过左丞相。” “公子有大智!”张仪见嬴荡不过三岁多,就知礼,惊喜的回了一礼,连忙起身双手虚扶他。 嬴荡行礼之后,又挪到樗里疾面前,“荡儿见过右丞相叔父。” “哈哈哈!” 稚子之言,令众人捧腹。 樗里疾亦正式回了一礼,才伸手虚扶。 嬴荡听见众人大笑,也咧嘴欢快的笑着,一转身,一脚踩到自己的皮裘上,咣当一声趴倒在地。 他穿的厚实,根本不会疼,但也因为穿的太厚实,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没能爬起来。 赢驷没有下令,奶姆不敢动弹。嬴荡抿着小嘴哼唧哼唧的折腾半晌,正当他要咧嘴哭号的时候,一双手将他从地上托了起来。 嬴荡仰起脑袋,迎上一双平和温然的眼眸,抽了抽小鼻子,拽着她的袍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宋初一掏出帕子为他擦拭眼泪,帮他仔细理整齐头发和衣服,握住他温软的小手,目光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国尉宋怀瑾,见过公子。” 第336章 不好的预感 “国尉……”嬴荡揉揉眼睛,止住哭泣。 “荡儿。”嬴驷忽然道,“让国尉做你的师父如何?” 众人诧然,樗里疾道,“王上,国尉纵有此才,可如今的身子状况怕是力有不逮啊!” 赢驷未曾理会他的话,只是盯着嬴荡。 嬴荡迷茫道,“父王,师父是什么?” “师父就是以后教你读书识字的人。”赢驷道。 嬴荡看了看宋初一,重重点头,“嗯。” “善。”嬴驷面上泛起淡淡笑容,“给师父行礼吧。” 嬴荡抱起小拳头,“荡儿见过师父。” “公子免礼。”宋初一笑盈盈的受了。 樗里疾和张仪心底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有所保留,也许王后如此及时的把公子荡送过来是巧合,但嬴驷立即就他拜宋初一做老师,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秦国有资格任公子启蒙师父的人很多,眼下正是用人时机,按道理来说,应当任命一个博学、有威望、资历老又不擅谋的人,完全没有必要用宋初一这样身上担子很重的人。 若说是为了安慰,就更没有必要了,一则嬴驷不是这种人,再则宋初一不需要这多此一举。 “都回去吧,国尉今日可带荡儿到官署去,日后便在官署授课。”赢驷道。 宋初挺喜欢公子荡,且这个孩子似乎对她也很有眼缘,所以即便嬴驷甩手当掌柜,她心中亦并无不满。 外面天色灰沉,雪势渐大。 深宫之中,屋宇重重,魏菀站在大殿前面显得孤零至极,她目光无焦距的放空到远处,直到一名宫人冒雪匆匆跑过来。 “王后。”宫人立于雪中。 魏菀回过神,忙问道。“王上如何说?荡儿呢?” 宫人垂首道,“送公子过去时,王上正与几位大臣在商议国政,连陶监都被遣出来,只有奶姆一人抱着公子进去了,奴不曾听见王上说了些什么,只是公子被国尉带走,奴斗胆猜测。王上是想让国尉做公子启蒙师父。” “国尉?哪个国尉?”魏菀问道。 宫人知道魏菀把代理国尉之职的人也算在内了,于是小心提醒道,“大秦只有一个国尉啊。” “宋怀瑾?”魏菀顿时面如死灰,讷讷道。“她……病愈了?” “是。”宫人小声应道。 静静站了一会,宫人身上已经落满白雪。 “你下去。”魏菀道。 “喏。”宫人躬身退开。 魏菀伸手扶着柱子才勉强稳住身子,她之前沉浸于恋慕之中,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可是即便嫉妒,她却没有对宋初一下手,不仅是因为这么做只会触怒嬴驷,也因为一个男人不能威胁她的正妻的地位。 但现在有了孩子,做为一个母亲。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又有芈八子这个切实的敌人,她头脑清醒了许多。 明显能从这件事情,察觉到一个巨大的危机正在酝酿。 这种危机感从何而来?她脑子一片混乱,一时想不通。 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赢驷现在还年轻,只要他愿意,以后会有很多儿子,一旦她被废黜。自己的儿子别说继承王位,就连生命都堪忧! 所以她死也要死在王后的位置上,那样至少她的儿子永远都是嫡长子,她的女儿永远都是嫡公主。 不过不到必要时,魏菀不会轻生,因为只有她亲自看着儿子成人坐稳储君之位才最放心。 冷风令魏菀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在这风口浪尖里嬴驷把儿子交给他最喜爱和看重的人。至少能说明他极为看重儿子,也说明她暂时不会有被废黜的危险。 倘若真的要废黜她,就不是找个师傅教导这么简单了…… 想明白这些,她心里略松了口气。 ** 隆冬时节,前方战场打的热火朝天,大臣们的注意力大都放在战事上。废后的风波在樗里疾的斡旋之下渐渐平息,接着众人又对宋初一启蒙公子荡的事情产生异议,联名上书建议换人。 这回樗里疾非但没有压制,还当着赢驷的面表示支持。 宋初一则以公子荡年幼经不起酷寒为由,暂停了授课。她暂时要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秦魏的角力上。 魏王已经年迈,身体越来越差,太子与公子嗣的斗争越来越激烈。借着此事只能搅乱魏国内政,却不可能一举将其覆灭。 魏国处在几国最中央的位置,国土四面坦荡无阻,皆是平原,若是哪一国突然大面积侵吞,必然引起其他国家的警惕和反抗,所以在《灭国论》里,宋初一主张先从楚国下手。 杜衡动孝公祖坟,其实是个天赐良机,秦国可以趁机大面积攻城略地,将魏国靠近函谷关这一片全部都吃下。 宋初一站在地图前出神。这次大将军司马错率军,不用她操心前方战事,她是在想徐长宁这颗棋子恐怕不能长久了。 她与徐长宁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起初他没有退路,只能靠着她的计谋得到公子嗣的重视,可他如今成了公子嗣的妹夫,有了这层裙带关系,前途不用愁,但万一让公子嗣发现他是细作,立刻会死无葬身之地,更别提荣华富贵了。 不过至少在没有除去太子之前,徐长宁还需要巩固一下自己的地位,宋初一琢磨,这一次是时候了结魏国这盘棋。 “国尉!密使求见。” 宋初一转回身,“进来。” 一袭玄衣劲装蒙面的谷寒大步走进来,双手呈上一个信筒,“这是徐长宁的信函。” 宋初一接过来,打开看了一遍。 谷寒见她阅毕,道,“魏国还有消息,魏王卧病一月有余,病情直转急下,太子私下里正在急寻扁鹊,近来都是太子监国。太子开祭坛,以祖先盟誓,擅动秦国先君陵寝之事绝不是他所为。” 原来是公子嗣危险了,宋初一道,“呵,怪不得徐长宁言辞迫切。” 宋初一心中早已酝酿好谋算,立即铺开白帛,提笔写完之后用蜜蜡封进信筒里,“告诉徐长宁,他是享人间荣华还是身首异处,就看这回了!速去!” “嗨!”谷寒把信筒揣在怀里。 第337章 姓赢的种好 魏国大梁是列国最繁华的城池之一,商肆林立,人流如潮。 坐落在城南的大梁宫琼楼玉宇,占着满城最佳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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