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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赎回来。 这是必然的,闵迟那些书都是珍藏,寻常难见的东西,一旦放到书社中,立刻便会被哄抢回家藏起来,他能找得回来才怪。 宋初一闲来无事,命人取了空白竹简,拿刀开始刻字,刻的正是闵迟那些书卷上的内容。 风过,院子里的杏花纷落如雪。 宋初一刻累了,仰了仰脖子,看见杏花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名浅紫色银纹的中年男子,携了一把琴,墨发披散,笑容温雅。 “见过丞相。”宋初一起身施礼。 “先生无需多礼。”公子卬缓步走了过来,“突然过来叨扰,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丞相亲自前来,是怀瑾的荣幸,请屋里坐。”宋初一道。 公子卬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外面风光大好,不如就坐在廊下吧。现在在刻字?” 公子卬放下琴,甩开衣袖在小几的对面跪坐下来。 “这次来的急,有些书未曾来得及携带,所以想趁着还记得便刻出来。”宋初一卷起竹简道。 “我见先生如此逍遥自在,想必琴音亦是如此,所以再次来扰。”公子卬说着,将琴放在几上。 他爱音成痴,爱的不是精准的音律,而是喜欢曲中的那份感觉,就譬如洒脱之人与拘谨之人的琴音就截然不同。 宋初一却也不推搪,将琴调转了方向,指尖拨了一下,直接便进入了曲子。 弹的是《水仙操》,相传是伯牙的出师之作,亦是他的成名之作。 曲音从宋初一的指尖缓缓流淌,缠绵幽咽,顿挫幽扬,宛若行在浩荡山水里云烟深处,深谷幽幽,仿佛转瞬间便能将人带出尘世。 公子卬微微讶异,旋即便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醉其中,手指击节微动。 闵迟正从外进来,听见曲音不禁顿下脚步,看向正在抚琴的宋初一。 隔着落英缤纷,宋初一一袭浅青色的布衣,墨发半挽,闭眸似是享受随着曲子肆意徜徉山水。 一曲终了。 公子卬不禁抚掌,“先生真乃大家曲意豁达,非常人所能及” “丞相过奖了,在下不过是胡乱弹,对于音律实在不算精通。”宋初一说的是实话,她向来觉得又不打算靠这门手艺博名声,学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能略通一二,闲暇时陶冶情操即可,因此对于宫、商、角、征、羽以及技巧都不苛求。 公子卬精通音律,自也能听的出来,但他喜欢的也正是这一点,“不经雕琢,真自然。返璞归真才最动人心。” “哈。”宋初一笑道,“丞相想必是吃惯了精心烹煮的鹿肉熊掌,偶尔尝到兔子,才觉得新鲜吧。” 公子卬道,“先生真性情,实不该被拘在此处。” 这话很有些意思,可以理解为,还是赶快答应在魏国谋事,大展拳脚吧;抑或可以说,魏国这样拘谨你,实在不对。 至于是哪一种意思,宋初一根据种种揣测,应该是后者。公子卬对魏王还是心有怨怼,对魏国也绝对没有那么尽心尽力,当不会来做说客。 公子卬看见不远处的闵迟,微微颌首。 闵迟施了一礼,便往屋内走去。 公子卬与宋初一说了一会儿话,一个话题开始,两人便如滔滔河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撤了几,促膝相谈。 茶水换了好几壶,直到天色渐晚,公子卬才意犹未尽的携琴离开。 宋初一喝干最后一口水,心道,公子卬当真是过来闲聊而已? 宋初一想了许多个可能性,然而实际上,她只是习惯用阴谋的眼光看问题而已,心里很清楚公子卬是一个不会耍心机的人。 翌日。 季涣终于带了子雅的头颅返回。 宋初一看着眼前原本是活生生的一个女子,便成如此可怖的模样,微闭了一下眼,“厚葬了吧。” “嗨。”季涣应声。 宋初一之所以放心让季涣去,便是知道他不会把美人放在眼里,多好看的人,他都能下得去手,何况子雅无论是从长相还是性格,都达不到他认为的“美人”。 “你令人杀了她?”赵倚楼看见季涣将包袱系上,讶异道。 “杀个把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宋初一摸出干净的布,擦拭几上沾染的血迹。 赵倚楼道,“但她……不是跟了你很长时间吗?” 难道一点情分也无?赵倚楼自然知道杀个人没什么,他想问的其实是这个。 “此人有狠心,留下她必成隐患。至于相处的情分,抵不过背叛。”宋初一将抹布丢到一边。 子雅被强暴之后,一点没有普通女子那种娇弱无助,她表现出来的确实屈辱与愤恨,这种力量是可怕的,宋初一未来要去秦国,不能让这种人先过去搅局。 第121章等的人来了 赵倚楼看着宋初一神情平静,却觉得她当真被触怒了。宋初一骂人的时候是暴躁,反而这样安静又不懒散的模样,总觉得像是隐含雷霆之怒。 赵倚楼从来没出言安慰过,只是趁着有空的时候加紧练剑,每天晚上舞剑给宋初一看。不过让他暗生恼火的时,无论他多卖力,宋初一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等到他满身是汗的时候,却开始眼睛发亮。 之后的七日,公子卬每日必来同宋初一聊天。宋初一能猜到,定然是魏王觉得公子卬这种风雅之人比较容易与她亲近,从而趁机游说。但是公子卬每每聊的都是琴棋书画,从未提过政事。 宋初一为了试探他,其间有一两次不经意间提到兵事,他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晚间。 沐浴之后,宋初一与赵倚楼在灯下对弈,白刃趴在宋初一脚边啃一块羊骨。 刚开始对弈的时候,赵倚楼在宋初一手底下连一盏茶都撑不过去,短短时间却突飞猛进,居然能挣扎上半个时辰了。 从对弈之间,宋初一能轻易的发现赵倚楼对兵事的天赋,只是他以前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所以显得十分生涩,宋初一时不时的会点拨一下。 赵倚楼的行事风格与砻谷不妄截然相反,他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巩固根基之上。砻谷不妄是韬光养晦,不断的巩固根基,不断造强兵,醉心那种大军扫境,片甲不留的快感,而赵倚楼属于那种攻击性极强的人,只要给他一兵一卒,便做抵死厮杀。 “你又输了”宋初一丢下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赵倚楼拍下她的爪子,兀自拧眉看着棋盘的残局,用棋子一步步复原战局,从中找到自己失误之处。 宋初一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禁问道,“倚楼,你想领兵打仗吗?” 赵倚楼动作顿了一下,道,“你若是去,我便去。” “嗤,就我这个身板,上阵去找死么”宋初一对自己的优劣清楚的很,让她上阵也不是不能,只是不能打头阵,她那点箭术,连最普通的弓矢都挡不住,“我问的是你心里想不想?” “不想,好好活着不好么?”赵倚楼从来没打算拿自己的命去冲锋陷阵,只有在遭受生命危险的时候,才会变成一头嗜血的猛兽。 宋初一看了一眼棋盘,心知道他根本未曾发现自己隐藏在骨血里的东西。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能保他不会死于非命。 “先生。”季涣敲门。 “进来。”宋初一直起身子。 季涣推门急匆匆的走进来,到宋初一身边,压低声音道,“有个人想见您。” 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宋初一也不问是谁,道,“让他进来。” 季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旋即道,“嗨。” 宋初一抓了抓头发,揉揉脸,弄出一副颓废的样子。 少顷,季涣便领了一个侍婢进屋内。这侍婢五官端正,没有任何特点,只是看起来有些高大。 她进屋之后,目光从白刃身上一扫而过之后,落在宋初一身上。 “见过先生。”侍婢抱拳,粗犷的声音吓人一跳。 宋初一心道怪不得,但凡真是个女人,就不会看不见赵倚楼。 “请坐。”宋初一道。 那侍婢也不推辞,寻了个距离宋初一不远不近的位置跪坐下来,立刻低声表明来意,“在下是秦国密探,君上来信,问先生是否还记得三年之约,如今非常时期,倘若约定还作数,请先生随在下出魏入秦。” “善。”宋初一道。三年之约,只有她和赢驷两个人知道,不可能作假。 她丝毫不拖泥带水,倒是教密探愣了一下,旋即道,“既然如此,子夜之后,在下来接先生,请先生先行准备一下,告辞。” “等一下。”宋初一唤住他。 那密探顿住动作,宋初一将茶壶塞进他手里,“请吧。” 密探旋即明白,宋初一这是要他既然扮侍女就要扮全套。 秦魏两国一直战事不断,宋初一早料到秦国在魏国会有密探,反正她也不着急时间,慢慢耗着,等秦国密探渗透进来。既然有人帮着逃跑,她又何苦自己费时费力呢不过秦国人办事的速度比她料想的要快许多,不到两个月便能够混进守卫森严的别苑里面,并且开了路。干脆利落,倒是颇有赢驷的办事风格。 这段时日,宋初一也无法关注秦国消息,不知商君遗留的问题处理到哪一步了。 “小心收拾收拾。”宋初一道。 季涣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带的,宋初一的私物基本都可有可无,只有一把沉重的巨苍剑不可丢。 宋初一从榻底拖出盛着巨苍的盒子,用床单裹上,交给赵倚楼道,“你把它背着。” 赵倚楼看着这么巨大的盒子,皱眉道,“这种时候还带如此大的东西?” “这是给你的,你他娘的爱背不背”宋初一没好气的将东西塞进他怀里。 “给我的?”赵倚楼满脸喜色,当下就把东西放到榻上,解开看看是什么。 盒子展开,里面漆黑的巨苍露了出来,它静静躺在盒子里,一种雄浑之气便自然显露,立时便吸引了赵倚楼的目光。 赵倚楼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喜欢兵器,宋初一这把剑选的正正合了他的心意,他不喜欢那种轻飘飘的利剑,用起来固然方便,但感觉不实在。这把巨苍就仿佛为他专门打造的一般,不论从哪里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是什么时候铸的?”赵倚楼爱不释手。 “我怎么知道?”宋初一将必须带的物件都整理好,和衣躺下。 赵倚楼压制住想试剑的冲动,在油灯下一遍一遍的摩挲剑身,“这剑真有分量,看来我要再练一练臂力才行。” “嗯。” “肯定很贵吧?” “嗯。” “什么时候买的?” 宋初一睁开眼睛,暴躁的道,“你他娘有没有完,睡觉” 赵倚楼依依不舍的将剑放进盒子里,绑好之后才躺上床榻,不自觉的往宋初一身边凑了凑,“怀瑾,被狼群追散的时候,你找过我对吗?” 第122章拦住河中人 沉默片刻,宋初一哼哼道,“也就是随便找找。”说罢,烦躁道,“你堂堂男儿,问东问西的像个娘们,睡觉” 赵倚楼给她盖上被子,宋初一麻利的伸手扯掉,伸开腿四仰八叉的躺着,“随便躺一会,盖什么被子” 赵倚楼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半晌,“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白刃啃骨头的时候被打扰。” 床榻下白刃听见自己的名字,探了探脑袋,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儿又趴下。 “滚”宋初一猛的伸腿把他踢下床榻。 赵倚楼回忆了一下,方才也没得罪她什么吧?不过是多问了几句话而已。 宋初一决定下回再也不送别人东西了,她原本是打算趁着这个时机,顺势把东西给赵倚楼。要知道,她两辈子加一块,就给人送过两回东西。除了这次,就是八岁的时候给师父写了一篇文章,歌颂一下他与鬼谷子之间的忘年之交,结果师父看完之后,转脸就揍了她一顿。 原因是用词不当,例如“鹣鲽情深”之类。当时对这些词的理解不慎深刻,对友情的理解也不甚深刻,现在想起来实在有些汗颜,但当时的确是本着认真诚恳的态度写的那篇文章,被揍之后,还好一阵子没有理师父。 月光送格窗中洒进来,两人心情各异的休息了一会儿,待到月上中天,窗外季涣低沉的声音,“先生。” 赵倚楼先爬了起来,宋初一随之起身。 两人披上大氅,带齐东西之后,便领着白刃悄悄走到外室门前。 “先生只需把门闩打开。”门外有人轻轻道。 赵倚楼依言将门闩取下,接着门轴附近被垫了布,从外面推开的时候丝毫没有吱呀的声音。 廊下站了除了季涣、坚,还有那名“侍婢”之外,另有四名黑衣人。 几人只是点了一下头,把门关上之后,便立刻离开。 秦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渗透别苑的守卫,在子夜换班之后才能有他们的人。秦国花了好大力气才在魏国扎下的几个密探,这次为了营救宋初一,至少也要折损两名,的确是下了血本的。 这些,宋初一心里都有数。 一行人走墙下的阴影处,在那“侍婢”的带领下,匆匆往其中一个偏门走。 此时护卫刚刚换过岗,几人猫在暗影中等了一会儿,待那边有信号传来,“侍婢”便出去打探了一下,半盏茶后返回,“快走。” 四名剑客立刻将赵倚楼和宋初一护在中间,往偏门跑去。 树影被风吹的招摇,偏门恰在阴影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情况,不过宋初一相信秦人不会让她冒险。 几人冲了过去,立刻有一个人接应,一边把门打开,一边压低声音道,“诸位只有一刻时间出城。” 守卫别苑的人极多,他们只能瞅准这个空档放倒一二十的护卫,稍后人多起来的时候,必然会暴露,能拖住一刻已经是极限了。 宋初一应了一声,随着剑客出门。外面已经准备好马匹,所有的马的马蹄上都裹着厚厚的布,这样跑起来只有闷闷的声音,不能说悄无声息,至少不会将人惊醒。 所有人之中,除了坚之外所有人都会骑马,所以季涣便带他同乘。 众人翻身上马,由那“侍婢”引路,一群人策马直向城西,直到接近城郊,能看见城西墙便翻身下马,沿着房屋的阴影处,悄悄接近城墙底下,沿着城墙往河岸边去。 “先生可会凫水?”男扮女装的“侍婢”用口型问道。 宋初一下意识的点头,旋即又摇头。 她从前会凫水,但自从重生之后便没有机会下水,谁知道还会不会呢“侍婢”愣了一下,旋即小声道,“不如让这狼驮着先生?” 那还不如指望她自己宋初一直接翻了个白眼,将外袍脱掉,接着把里面的的袖口扎起来。用行动告诉“侍婢”那头狼的不可靠。 赵倚楼在野外生活了很久,这种基本的逃命技能绝对的娴熟,听说要凫水,便立刻将外袍脱了,这宽袖一旦浸了水就会变成累赘。 “侍婢”不再接话,示意两名剑客护送宋初一游过去。 宋初一用脚探了一下水,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慢慢走入水中。 白刃站在水边,一双溜溜的大眼盯好奇的盯着她。 这个季节,夜晚的温度还很低,必须要慢慢下水适应一下水温,否则很容易溺水。 两名剑客随着宋初一下水,一直护在她左右。 岸上的白刃却在此时一抬后腿,往河里面撒了一泡尿。宋初一余光瞥见它的动作,不禁低声骂道,“他娘的白眼狼,回头老子阉了你” 此时可没有人嫌弃白刃的尿,必须得下水。 季涣回头看了看,城中火光大盛,立刻跟着两名剑客清理了一下东西,随之下水。 白刃看着河水犹豫了半晌,等到所有人都游到水闸处时,才不情不愿的潜下水。 “在那边快追” 两名剑客正在取下事先弄断的水闸,远处便传来嘈杂声音。 河中只有水声。狼的凫水能力几乎是天生的,白刃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便游得越发自在了。 “拦住河中人”追兵冲城楼上的防兵大吼。 城墙上骚动起来。 啪三根闸木被拉开,两名剑客首先将宋初一塞了出去,接着白刃也钻了过来。 很快,几个人都顺利的通过。 几名剑客立刻便推在宋初一要往外游,她果断制止,“且侯” 众人愣了一下,扮作侍婢的人回头看见另一端火光越来越近,急道,“还等什么?先生,再不走来不及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外面有人急急喊道,“不许放箭” “走”宋初一听见这一声,立刻催促道。 她方才听见那些人只喊“拦住河中人”,城楼上的守卫军又不知道究竟要拦何人,说不定就以为是奸细或者重犯,那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万一赶着出去被乱箭射死,岂不冤枉 第123章为先生而死 一群人游出洞口,飞快的爬上岸。 几名剑客带头往河岸边的一处林子跑,那边城门已然打开,有数千名甲士冲了出来。 宋初一耳边嗡嗡作响,唯一的意识就是跟着剑客,拼了命的迈开两条腿跑。因为如果这次被抓回去,她恐怕就没有再逃的机会了。 如果秦国不来人协助宋初一逃跑,她多半会选择临时留在魏国,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轻轻松松的离开。但宋初一同时也明白,魏国的国情并不是一个适合实现她理想的地方,不论呆多久都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挡住来人”不知是谁吼了一声。 宋初一身侧的两个剑客立刻减下速度,紧接着身后便传来了兵刃相击的声音。 那“侍婢”拉着宋初一在树林间穿梭,不知跑了多长时间,宋初一只觉得自己都难以控制两条酸软的腿了,这才隐约看见山下有一队骑马的黑衣人。 “快带先生走”那人将宋初一推过去,旋即吩咐道,“十个人随我来,引开追兵。” 宋初一转眼看见赵倚楼几人都跟了上来,才放下心来。 这种奔命的日子,赵倚楼以前几乎天天都经历,有时候甚至会被连续追捕几个月,因此这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对于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只喘息了一会便恢复正常。 白刃更是可以长途跋涉四百里,跑了这一会儿,才刚刚兴奋起来。 只有宋初一扶着一个剑客大口喘着粗气,一副要把心肺都喘出来的模样。 “上马。”不待休息,两名剑客便把她架上了马背。 宋初一勉强稳住身子,扬鞭便疾驰。 魏军将领有令,要活捉宋初一,因此并未下令放箭,这对于他们逃跑来说极为有利。但是魏国的魏武卒战场上所向披靡,纵然顶峰时期已经过去了,但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跑出不远,他们的骑兵便迅速的追赶上来了。 护送宋初一的剑客,有十余人掉头去阻挡。虽然魏国骑兵不弱,但真正短兵相接,他们与剑客的实力差距极大,所以两方一相遇便厮杀起来,打的难解难分,竟是有四五十骑兵都被他们扯住。 宋初一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的感觉,但是手中马鞭却是挥的更狠。纵然此刻头脑嗡嗡作响,但她依旧能够思考。 回去阻挡的骑兵的剑客恐怕是九死一生了,她必须要趁机拉开追兵的距离,否则一旦魏军认为难以活捉她,魏王下令杀无赦,那到时候不仅剑客的命白白牺牲,就连她也难逃一死。 在此等情形之下,什么困难都不再是困难了。 宋初一拿出全部的力气策马紧随带路剑客。 后面的厮杀声被越拉越远,微凉的夜中,四周迭起的峰峦直插入苍茫的天空,林木萧森,离离蔚蔚,耳边只有夜风掠过林海时发出的涛声。 入目之处全是树木,越往里面跑,道路便越发狭窄,月光被越来越密的树冠遮掩,光线也越发弱了下去,几乎不能视物。 显而易见,这是秦人开辟到魏国的一条密道。宋初一心中动容,秦国这次为了救她出来,不仅仅搭上了苦心栽培的密探,竟还舍弃了一条密道要知道,一条密道的开辟,可能需要用上数年甚至数十年,有了密道,魏国的消息很容易便能传入秦,从而使秦国应对魏国更加有把握。可想而知,这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秦国却为了她一个人,说放便放。 纵然也许还有别的密道,纵使怀疑这是赢驷拉拢人的手段,但牺牲如此之多,宋初一无法不感动。列国之中也只有秦国才肯对人才下此血本,这让她再次坚定了效命秦国的决心。 路途难行,不能疾驰,宋初一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见白刃在黑暗中发亮的眼睛。 连续奔走三四个时辰,面前的道路才越来越宽广。 “先生,再往前七八里便是韩国,我们从韩国穿过直到函谷关入秦。”那位扮作侍婢之人向宋初一道。 此人扮作女装时只觉得十分平凡,只是稍微高大一些,但头发和衣着都散乱之后,却露出几分勃勃英气来。 宋初一点头,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哈,竟是忘记了,在下车云。”他抱拳道。 车云,是秦国子车氏的人,这个氏族本来是秦国的老氏族,但在孝公时期一度沦为半农半牧的氏族,生活几乎与义渠那些野蛮部族无异,但也正因此,族中不乏英武男儿。 宋初一回了一礼,“走吧,事不宜迟,到韩国之后还能稍作歇息,晚了恐怕连口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选择走函谷关势必还要经过魏国,是很冒险的一条路,但宋初一没有反对。《灭国论》必然已经流入列国君主手中,对这种东西,君主们一向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们对待宋初一就只有两个态度,要么用之,要么杀之。 从韩国直接入秦,又焉知韩君不会围追堵截? 所以既然都是冒险,不如就信秦国密探,走近路。 宋初一发现昨晚接应他们的剑客已经少了大半,不禁叹了口气,好在跟着她的所有人都还没有丢。 天边已露鱼肚白。众人早已经到了最疲倦的是时候,但容不得他们休息,只稍作喘息喘息之后便立刻启程。 七八里的路程,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韩国境内。 车云对这一带的路很熟,带领众人往韩国深入十余里之后,才在一条幽静的溪水边停下。 车云见宋初一形容狼狈,满脸疲倦,不禁歉然道,“一路委屈先生了。” “难不成逃命还得驷车大马?”宋初一不以为意的笑道。 车云见宋初一吃得苦,心中本就有些好感,此时见他平易近人,便越发觉得她顺眼了。 “只可惜了那些好汉”宋初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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