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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带着卫国使命跟来的,怎么会为了她这个理由冒险? 这是宋初一开始并不避讳在众人面前说赵氏的原因之一。 “大梁先生……”籍羽觉得宋初一是疯了,去大梁,不是羊入虎口吗宋初一懒懒的道,“走吧,我寻到线索了。” 籍羽听不懂宋初一在说些什么,但看着周围人群的奇怪表现,他决定先离开此地,出城之后再仔细问清楚,便应了一声,只会商队出城。 他们一离开,驿站中便议论纷纷。 对于赵氏入魏国寻人这件事情,他们自然不会大声四处宣扬,但私下里免不了要与其他商贾交流看法,这个消息的流通,在半个月内估计都还只是小范围的,能不能传到魏王耳朵里,还尚未可知。 第七十四章往大梁寻人 对于时下的消息传播速度,宋初一有很深刻的了解,通过商人途径传播的消息是除了快马加鞭的军令传信之外,最快速的一种了,而且覆盖面广。 但即便如此,十天半个月也不能传遍各地。 桂陵距离魏国都城大梁不远,宋初一估算着时间,她最多只能在这附近徘徊三天,再久恐怕就会节外生枝。 商队驶出桂陵城外,到了私下无人的荒郊,籍羽立刻驱马靠近宋初一的马车,“先生,为何要去大梁?” “谁说要去大梁,往大梁方向行,走慢些,寻一个十五岁上下的少年,三天之后折道继续向西。”宋初一道。 籍羽不明所以,沉默片刻,还是问道,“为何?” “砻谷将军未曾告诉过你?此行秦国并不是最终目的地,秦国之后,还要往赵、齐、韩、楚,一定不能让魏王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我这么做自然有原因。”宋初一顿了一下,转而道,“还有,吩咐下去,说话带有濮阳口音的,这几天一律缄口。” “嗨”籍羽领命,令人把这个命令互相转达。 宋初一明白,其实能寻到的可能性很小。这个年月,隐匿最是简单,随便往哪个荒山野岭里一钻,恐怕倾全国之力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出来。 宋初一也反复考虑过,赵倚楼不大可能在优乔手里,她当初似乎有重要事情带着美男子往楚国去,倘若赵倚楼还在,她不会出现在魏国境内。 但为了确定猜测,宋初一令商队在城外停留半天,让季涣带着几个人偷偷返回确认优乔的队伍中是否有美男子。 季涣午间返回,带回消息:优乔的俳优车队已经只有一辆车,其他都是马匹和护卫。他蹲守看了一个早上,将优乔的行踪都说了一遍,宋初一最终确定她手里果然一个美男也没有。 依着对赵倚楼的了解,宋初一吩咐这几天重点在荒郊野岭去寻,可是也不能走的太深,宋初一虽然想了这个一石二鸟的法子,但孰轻孰重得分清楚。 天寒地冻,宋初一不顾籍羽的阻止,坚持骑马。 宋初一前世什么苦都吃过,有马骑着就不错,总好过两条腿跑。这一世的身体远不如上一世,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打算把自己养的娇滴滴。 寒风猎猎,如刀锋划着皮肤,连籍羽和季涣这样经常行军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宋初一却一改平日劣迹斑斑的懒散作风,在风中犹如一刻坚韧的松,实在判若两人。 连寻了两日,宋初一都是骑马。 砻谷不妄很奇怪,这两日宋初一没有来调侃他,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浑身不自在。他也一直在偷偷观察宋初一,只见她的眉头比第一天拧的更紧了,严肃的模样,是他从来未曾见过的一面,但是烈风里,衣袖飘洒,墨发凌乱,竟然别有一番不羁之态。 砻谷不妄有一瞬间觉得,宋初一不论是散漫的模样,还是现在的认真严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引人风姿。但这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到第三天的时候,宋初一惯常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的眼眸中,浮现一丝淡淡的失望。临近天黑之前,她不死心的带了几个人骑马去一处山谷中找寻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宋初一微抿干裂的嘴唇,心里颇为不甘,明明得到了线索,或许赵倚楼就在附近的某个山洞里猫着,她现在却只能选择放弃。 籍羽被她的执着撼动,看她沉默着下马准备上马车,忍不住道,“先生,是否再找一天?” 宋初一搓了搓冻得像萝卜一样的指头,张嘴想要答话,却扯到唇上冻裂的口子,她呲牙,睨了籍羽一眼,等这阵痛过去,才道,“找不到就罢了,不重要。” 口是心非籍羽满脸的表情都指责宋初一又一劣行。 宋初一蹬上马车,回头看他,嘶了一声道,“你那是什么表情?还不快走,等着魏王请你赴大宴啊” 恩将仇报,籍羽心里再给她定下一个劣行,果断翻身上马。 商队经过三天的徘徊终于再次向西前行。 宋初一靠在榻沿怀里抱着白刃捂手。才几天的功夫,白刃变沉了许多。她的手放在软软的毛里捂了一会,被冻肿的地方开始隐隐有些发胀发痒。 她与赵倚楼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她受到人生中最大的打击之后,赵倚楼给了她一份完完全全的信任,或许,这就是她不断想找他的原因。 马车停顿了一下,宋初一收回神思,见砻谷不妄抖落满身的雪,登上马车。 “老师。”砻谷不妄行了一礼,将一个狐狸皮的护手和一瓶药放在几上。 宋初一看了一眼,伸手拿了药瓶,道,“护手我就不要了,你留着用罢,我有白刃。这是冻伤药?” “嗯,我们砻谷氏的秘方。”砻谷不妄傲然道。 宋初一毫不客气的道,“这个我就笑纳了。” 砻谷不妄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能忍得住好奇心,问道,“老师要找人?是什么的样的人?我们家族生意上颇有些人脉,或许能帮的上忙。” “不错嘛,知道用计了。”宋初一看着他有些惊讶的表情,嘿嘿笑道,“少年,不要气馁,说不定再努力努力,下次真会成功。” 砻谷不妄挫败的叹了口气,“您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很真挚,七分真三分假,这样都能被识破,也太神了吧宋初一接过坚递过来的沾了热水的巾布,擦拭着手,漫不经心的道,“我没看出来啊,方才不过是随口诈你一句,少年,你太沉不住气了。” 砻谷不妄胸口堵着一口气,果然还是在意料之中的败了,但是这次败的也太冤枉了宋初一涂好药膏,令坚将地图展开。 半晌,砻谷不妄道,“老师,你已有三日未曾授课了。” “嗯,我每天授课,你确保受得了吗?”宋初一目光在地图上游移在韩、魏之间,缓缓道,“给了你三日思索,看来长进不大。” 砻谷不妄脸色发黑,就算没什么长进,就不能说的委婉一些? “垣雍”宋初一敲定地方,唤了一声道,“籍羽。” “先生。”籍羽应道。 “直奔垣雍,一路不停歇。”宋初一道。 韩国正在魏国中央,把魏国的土地分为两半,垣雍是属于韩国的城池,恰位于领土延伸最向东的地方,从这里一路不停歇的过去,只需要五天左右。 宋初一在想,是否要先拜会韩侯。 第七十五章天道与人心 与宋初一估计的并无多少出入,连续赶了五天的路,在第五日深夜的时候,抵达了垣雍。 垣雍这块地方,北靠黄河,附近城池密集,是兵家争夺之地,由于位于韩、魏两国的交界处,常常易主,因此居民混杂。 在垣雍停留一晚,宋初一便让商队转向西南前行,不再经过魏国,而是从韩国直达武关。 韩国的都城距离魏国都城大梁太近了,万一走漏了风声…… 马车中,宋初一倚在车壁上沉思,手边摊着那张羊皮绘制的地图,手指有规律在地图上敲击。 砻谷不妄手里握着竹简,目光却时不时的偷溜到宋初一脸上。她的脸颊被前些日骑马的时候冻伤了,红红的两片,砻谷不妄忽然发觉她的皮肤细的如绸面一样,忍不住一看再看。 宋初一忽然转头,咧嘴冲他一笑,“虽然我是个挺有内涵的人,但你看多少眼也不会长智慧。” 她敛了笑,道,“看书” 砻谷不妄现在脸皮厚的多了,闻言也不生气,索性放下竹简问道。“老师,你连看了四五天的地图,究竟在看何地?” 他觉得,宋初一恐怕早就把地图刻在脑海里了,却还整日的对着地图发呆,她不烦,他看着都有些烦了。 “我看的并非地图,是天下大势。”宋初一伸手,坚便飞快的将一盏热水奉在她手里。 “那老师究竟去不去拜会韩侯?”砻谷不妄问道。 “倘若让你做决定,去或是不去?”宋初一抿了口水,不答反问。 砻谷不妄这几日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便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去,我想过,反正我们早晚是要拜会韩侯,不如趁便拜会一番,老师可以不以卫国使臣的身份拜会韩侯,谨慎行事,应不会被发现。” 就像上次在宋国一样,先去拜会权臣,请其引见。 然而,韩国毕竟是七雄国之一,国内的形势比宋国要复杂的多,更何况,上次宋初一并无后顾之忧,就算身份被拆穿,她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好,可这次不一样,不能容丝毫差池。万一走漏了风声,整个计划便会功败垂成。 宋初一沉吟少顷,道,“你可曾了解过韩侯?” 砻谷不妄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从未离开过卫国,因此并不清楚。” “其实从他行事之上也能略窥一二。”宋初一放下茶盏,道,“韩侯年轻时尚且有几分果决,但年纪越大便越是如那墙头的弱草,哪边风吹便往哪边倒,耳根子软,而且越发的爱随大流,我去找他空谈,即便当时起到效用,等我游说完其他各国,至少也要半年了,谁知到时会有什么变化?” 砻谷不妄怔了怔,他只考虑客观因素,倒是并未想到这些。 宋初一搁下茶盏,卷起地图,“万事万物变化再快,也远没有人心变的快。” 砻谷不妄问道,“如何掌握人心?” “掌握人心?”宋初一轻笑一声,“这世上最不可掌握的便是天道和人心。对天道,可因时借势,对人心,可因时利用。” 砻谷不妄行了一礼,“不妄受教。” 不能先拜会韩侯,宋初一做出决定之后,便令商队直接去往秦国的要塞——武关。 虽然比起函谷关要远,而且路途难行,但不需再经过魏国,不容易被探出行踪。 他们这一路未曾再入大的城池,直到南梁之后,才入城歇了一夜,整顿车马,添购干粮。因为接下去直到武关都不会再有大的城池了。 宋初一这一路也没有歇着,而是将所经过的地方或画图或做一些文字记录。 终于踏实的睡上了不摇晃的床榻,宋初一沐浴之后,如一滩泥般舒爽的躺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唱: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 宋初一猛然睁开眼睛,惊的一身冷汗。 这是途中遇见过那位老者所唱,说的是聪明的妇人祸国。宋初一伸手摸了摸怀中的锦囊,里面装的是星守给她的药,说是可以遮掩女儿态。 “五年……”宋初一喃喃道。五年之内不显女儿之态。 她缓缓坐起身,就着火炉里的光线给自己倒了杯水。 从前,宋初一之所以会窝在一个小地方,就是因为她从来不隐藏自己的女子身份。凭着她是庄子的学生,便会有权贵想聘娶她,至少锦衣华服不成问题,但她宁愿处处碰壁,吃了那么多苦,几乎丧命,也不愿活在一方小天地里。 她不隐藏身份,是担心哪一日被拆穿的时候后果无法收拾,还不如一开始便摆明,别人愿意用就用,不愿用便罢可是,大势所趋,大多时候还是须得随波逐流。 上天垂怜,给了再活一次的机会,是畏首畏尾的保全性命、求个荣华富贵?还是无所畏惧的纵横天下、求个畅快肆意? 宋初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就算再次死于非命,至少她曾经在这天下肆意的挥洒过自己的才华,当无憾矣。 宋初一摸了摸锦囊,决定再等半年便服用,现在这半年几乎看不出来,吃了反倒浪费。 “于规兄,你好抠门。”宋初一放下茶盏,爬到床榻上,心道,要给就给个几十年的药,偏只给了五年,五年够干什么呀?光是这次游说各国都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等此谋算完全实行,恐怕要一两年。 宋初一念叨着星守,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次日天色尚未亮,商队便出发。 外面飘了点细细的小雪,没有风,宋初一半眯着眼睛,抱着白刃登上马车,扑在小榻上继续睡。 行路两天,雪一直未大,天气却一直阴阴沉沉,宋初一这个不见阳光不睁眼人竟然真的连睡了两天。 而后天气放晴,她又精力过剩,每天拉着砻谷不妄授课,硬是把一名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从精神上摧残到行将就木,连喝一口略冷的水都无端感觉到苍凉。 为了摆脱这种无尽头的虐待,砻谷不妄果断生病了,将商队中两名医者吓的魂不附体,不分昼夜的守护。 第七十六章初一的目标 武关建立在狭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秦岭东段高峻的少习山,扼秦楚之交,据山川之险要,从这里往北,可以从南阳、襄阳直捣关中。占据武关便可以控制秦岭南北的政治局势,所以自它存在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从韩国南梁途径楚国到达武关这段路,艰险难行,宋初一原本估计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因天气之故,两月余才堪堪到达这个秦国要塞。 此时已然人困马乏。 宋初一仰望着雄奇巍峨的山峦,感受这天地间浑然而生的浩然之气。雄壮威霸,难以言述。风从山谷间席卷而过,发出如猛虎出匣般的吼声,将枯枝残叶席卷出层层波浪,枯叶四散。 “先生,这就是秦国武关啊”季涣迎着风欢喜的吼道。 不仅仅是因为历尽艰辛终于到达,而是这般雄壮的景象,但凡是男儿都会被勾起血性。 砻谷不妄的病情几乎痊愈,亦围着狐裘下车来。 “先生,入关吧。”籍羽道。 宋初一点头。籍羽便招呼商队前行。 这一路都是上坡,早已疲乏的人马行速极其缓慢,且越往上,坡便越是陡峭,路也越发狭窄,几乎是走十步歇一歇。 白刃跑在队伍的最前面,随后是十余名护卫,宋初一和砻谷不妄随后而行。 待到达武关城门前,众人立时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连疲累都忘记了大半。从武关向下俯视,暮色之中,宽广的大地直延伸到远处,与苍茫的天空相接,混沌似没有界限,左右两侧山峦起伏,绵延数十里,宛如一条逶迤盘旋的上古巨蟒,土夯的城墙随着山峦起伏,似乎没有尽头。 砻谷不妄胸中压抑着骤然涌出的一股豪气,强忍着没有大吼出声,却还是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又看到了熟悉的景色宋初一心中暗叹。陇西的风貌几乎都是如此,所以生活在陇西的人们才有这豪爽泼辣的性格,以及宁死不屈的血性。 宋初一一直觉得自己侍奉的端阳侯,乃是陇西这片狂放土地上的一朵娇柔奇葩,从秦国到魏西,怕也仅有一个像他那样没有血性的男人。 “走吧。”宋初一出声,把个个目瞪口呆的人魂魄给拉回来。 “老师,怪不得秦人善战,连我看着这样的辽阔的景,都想拔剑与敌人畅快的厮杀一番。”砻谷不妄叹道。 宋初一呵呵一笑,整了整衣冠,坐上马车,取了文书递给籍羽,又找出符节持在手中,两侧侍卫将车门打开,使人能看清里面。 白刃欢快的跳上车,蹭着宋初一的腿趴下来。 砻谷不妄也连忙登上马车。 籍羽整队结束,才不紧不慢的朝城门前行。 一般各国商贾都喜欢从函谷关入秦,因为一路官道平坦,可以直接抵达咸阳,不会在路途上耽误时间,此时武关城门前空空荡荡,根本无需排队。 这也是宋初一选择由此入秦的原因之一。 行至城门前,籍羽将手中的文书递给守城甲士。 时下识字的人少,但是国与国之间的文书都带有特殊的标记,因此那甲士只看了一眼,便立即接过文书,拱手道,“使节请稍后片刻。” 说罢,执文书匆匆走了进去。 须臾,便领一队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黑衣广袖宽袍的文士,他身后跟着两队黑甲士。 秦国尚黑,黑甲玄衣,因此入目之处一片肃穆,令人忍不住屏息。 文士在车前停住脚步,宋初一持符节和国书下车。 文士看见宋初一怔愣了片刻,想开口询问,目光却落在她怀中的符节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最终归于平静,拱手躬身道,“在下武县佐使甘鹏前来迎接贵使。” 宋初一微微躬身还礼,“在下卫国使节,宋怀瑾。” 甘鹏上前接过宋初一手中的国书,仔细看了一遍密封的外壳,确认的确是卫国国书,才双手递还,微微笑道,“县长身体微恙,由在下代职,还请使节莫怪。” 万户以上称县令,万户以下称县长,这武县虽属于要扼,人口却并不十分密集。 “甘佐使严重了。”宋初一收回国书,与甘鹏进入关内。 进去之后,宋初一却发觉城楼附近黑甲寒刃,守卫森严的有些出乎预料,略略想了一下,新君的铁腕她也略知一二,应该不会发生内乱……难道防着楚国?这一路,也没看见什么动静啊。 斟酌片刻,宋初一还是试探道,“武关戒备如此森严,莫不是秦楚不宁?” 甘鹏心中正暗自思忖,怎的卫国派了个尚未弱冠的少年做使节,却闻宋初一问话,便微笑道,“并非如此,商鞅谋反败露,不知逃往何处,君上下令诛杀。” 武关往北不远便是商鞅的封地,武关自然是要严密把守。 “商鞅曾是肱骨之臣,竟然谋反,实在令人扼腕。”宋初一说了句场面话,转而道,“本使此次前来实有关系秦国之要事,还望佐使对外保密。” “贵使既有要求,在下自当从命。”甘鹏心想,小小卫国,又距离秦国那么远,能有什么要事不过,他听宋初一说是关系秦国,也不敢随意敷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能误事。 微一思忖,甘鹏道,“如此,在下便不派大军相随,只派数十人乔装引路,以免暴露。秦国如今山无盗贼,贵使大可放心。” “还是佐使想的周到。”宋初一微微拱手。 甘鹏引领宋初一等人到驿站休息,整顿车马。 宋初一泡在浴池里,洗去满身的尘土,弄得一身清爽,看见白刃浑身脏污,便将它拖着丢进浴池中。 白刃在水里扑腾着往边上爬,扒住浴池边的时候,仿佛又觉得温热的水里很舒服,居然在里面不出来了宋初一嘿嘿一笑,蹲在池边,帮揉了揉毛。 白刃脑袋抵在池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还挺会享受”宋初一拍了它一下,将它从水里赶了出来,起身取了干净的布,刚准备帮它擦拭,白刃猛然一抖,甩的她满身。 “白眼狼”宋初一怒吼一声,将巾布甩在它脑袋上,令人又取了一身衣物进来。 连续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人马都困乏的厉害,所以宋初一便下令在武县休息一晚,凌晨出发。 宋初一绞干头发上的水,坐在火炉旁烘干。 她很疲乏,却没有丝毫睡意,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起身披上厚厚的羊羔毛,到廊上去走走。 秦国,是她的此行目的。 在卫国虽然更容易求得安稳,但基本没有什么出头之地。如果不会以前发生的事情不会变,闵迟早晚要投奔魏国,她不投靠一个实力与魏不相上下的国家,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宋初一以前在秦魏之间五六年,因此对两国形势再了解不过。当今七雄国,秦国不是最强,但是宋初一能看见刚刚经历了变法之后,秦国焕发出的勃勃生机。 借助秦国这只猛虎,行她灭国言论,是最好不过了她选择秦国,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秦国求贤令至今仍在实行,求贤不问出身,不拘一格,唯才是用。这天底下,倘若秦国也不能包容她的性别,再没有别的国家可以容纳她了。 纵使她能暂时隐藏性别,但假的就是假的,总有被拆穿的可能。 这次赴秦,宋初一并非要立刻投奔。 她现在看起来年纪还太轻,即便入秦也不会得到重用,说不定把她搁置一段时间就淡忘了,远不如在卫国能发挥的多。因此她眼下不过是在秦君面前露个脸,适当的展现一下自己,而后等计策开始全面施行,她再想投秦会更容易。 宋初一抄手而立,四方的院子里只有正门处两站灯,烈风卷过,面上点点发凉,她伸手摸了摸,却是细雪。 “先生还未睡。”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籍羽的声音。 宋初一点头,问道,“今日不用守夜,你怎么还不休息?” “正欲睡,见落雪了,出来瞧瞧。”籍羽习惯随身带剑,他走近几步,在宋初一身侧不远拄剑而立。 宋初一看了看黑茫茫的天空,“放心吧,我估计不会大,陇西的暴雪便如秦人一个性子,来势便汹汹,哪里会如现在这边柔和。” “先生似是很了解陇西。”籍羽道。 宋初一咧嘴一笑道,“才发现?我了解的何止是陇西。” 这点,籍羽倒是认同。他沉默了半晌,道,“先生看陇西的眼神与看别处都不同。” 宋初一笑着打量了籍羽一遍,也怪不得夷师奎会收他这个学生,籍羽看似魁梧雄壮,其实外粗内细,不像季涣,外粗里也粗。 “嗯……起初我以为这里是我的福地,却其实是埋葬我的地方。不过再次站在这里,一切都不同了。”宋初一缓缓道。 籍羽微微蹙眉,这番话没头没尾,他听不懂,但知道这涉及宋初一的私事,因此不便太过追问。 第七十七章途遇黑甲军 细雪霏霏。 籍羽陪着宋初一静静站了一会儿,见她半晌没有丝毫动作,忍不住道,“先生有心事?” “心事……”宋初一有心事何止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段心事并非说出来便能够轻松了,遂淡淡一笑道,“睡吧,梦中的烦恼不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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