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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最真实的宋初一,散漫却言辞犀利,说十句话有五句话是在讽刺人。 至于她为何对这几个猎者如此热情,籍羽私以为,她是想将他们收为己用。对待这样的义士,善待他们,又表现出洒脱、豪爽,无疑是绝佳的杀手锏,且更加容易获得他们的尊敬和忠诚。 欲擒故纵,远远比一口答应高明的多。 池巨骑马跟在后面,望着宋初一所在的马车,心中翻江倒海。他之前站在车前时,听见那名华服少年唤“老师”,以为车内还有一位长者,只是使少年问话而已,后来他便忙着看医者为自己的兄弟治伤,未曾注意到宋初一,但就在刚才,他把两名兄弟抬上车的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老师”,竟然指的就是宋初一许久,池巨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侧头悄悄对身边两人道,“我观这位先生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我欲真心效命于他,你们意下如何。” “我也觉得先生不错,只是方才实在太失礼了,竟然未曾请教恩公的姓名。”其中一人道。 另外一人也点头附和。 …… 马车内,砻谷不妄白天虽未曾睡多少,但少年精力旺盛,再加上第一次出门的兴奋劲,也没有丝毫睡意,倒是那头小雪狼睡的最香。 “老师,为何要养雪狼?”砻谷不妄问道。 这个世道,虽没人管得着你养什么,但牵着一头狼在街上行走,也忒吓人了。 宋初一拢着袖子沉吟片刻道,“你不觉得很威风吗?” 砻谷不妄诧异,他平时也偶尔会去狩猎,认识的动物种类不多,但对猛兽的大概习性还略知一二,“威风倒是很威风,但雪狼毕竟是野物,养大了怕是反被它伤。” 宋初一把睡得正香的小绒球揪起来,端着一张小狼脸仔细瞅了瞅,直到它发出委屈的呜呜声,才搂在怀里顺毛,“我观此狼面相尚可,黑眼球多白眼球少,眼尾微微下垂,不是吊稍的白眼狼,养一养就熟了,实在不行,我也净赚一张狼皮。” “老师还懂阴阳家?”砻谷不妄惊喜,兴致勃勃的问道,“敢问老师,如何从长相判断品性?” 宋初一严肃的思虑半晌,等到砻谷不妄耐心都快耗尽,才郑重的吐出两个字,“直觉。” 砻谷不妄几欲吐血,紧接着却听宋初一笑道,“鬼谷子都能骑白虎,我养一头雪狼也不奇怪。” “鬼谷子的坐骑是白虎?”砻谷不妄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第六十七章天人合一处 宋初一翻开竹简,随口道,“是啊,是头半岁的小白虎,他坐了三回,两回被甩下来闪了腰,后来白虎跑了,他老人家嘴硬非说是自己放归山林,但大家都看见过他对着林子哭了好几回。” 砻谷不妄怔了怔,这话听起来似无稽之言,但却又似是亲眼所见,“老师说的当真?” 宋初一弯着眼睛看他,道,“你猜呢。” “我就知道。”砻谷不妄刚准备爬上榻,转头问宋初一道,“老师可要休息?” “你睡吧,我不困。”宋初一已经占用了他的马车,又如何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占用他的榻砻谷不妄心道,我问过了,可没有不尊师重道。 宋初一坐了一会儿,便披上大氅,换到对面的位置,然后将车窗打开。 砻谷不妄刚有些朦胧的睡意,刀锋一般的冷风便扑到他脸上,一个激灵,比之前还要精神几倍。 多半人都不会喜欢从睡梦清醒的前一刻,更何况砻谷不妄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砻谷不妄压抑着一腔的怒火,“老师为何开窗?” 宋初一缓缓回过头来,叹息了一声,道,“在如此与天地贴近的寒夜,倘若不悟道,岂不可惜?” 悟道是修习道家的人必行之事,砻谷不妄也不奇怪,他心中一动,微微笑道,“老师不若到此处悟道,比老师那处更能贴近天地。” 砻谷不妄见宋初一似乎略略迟疑了一下,立刻劝道,“此处直面风雪,接天灵地气,老师觉着呢?” “好吧。”宋初一“咬牙”抱着小雪狼挪了过去。 砻谷不妄立刻跑到宋初一方才坐的避风处,身上果然暖和许多,却听宋初一道,“我方才似乎有所感悟,或许有机会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你莫要吵我。” “定然定然。”砻谷不妄满口答应,心中却想,能在那里天人合一,明天我就给你行稽首大礼。 宋初一解开大氅和外袍,钻进砻谷不妄捂暖的被窝里,又将小雪狼拎过来塞在脚处,扯了被子把头盖上,虽然有点点冷,但比宋初一从前经历的好多了砻谷不妄把窗子开的更大,满脸坏笑的盯着榻上鼓起的被子。 还怕不把你冻哆嗦? …… 然而,半刻之后。 砻谷不妄掏出帕子擦了擦清水鼻涕,抖着手将大氅披上,看着几乎要被风雪熄灭的火盆,终于忍不住伸手把窗子关上。 火盆里的火势稳定,又无风雪袭进来,温度才一点点的回升。砻谷不妄缩在火盆旁,烤了许久的火,稍微缓过来一些,但是面颊上火辣辣的微痒微疼。 砻谷不妄幽怨的瞪着榻上,心理面早已经明白,什么悟道,什么天人合一,全都是骗他床榻的鬼话他从直面风雪的地方忽然跑到避风湾,自然会感觉到片刻的温暖,但窗子打开的久了,整个车厢温度都降低,他哪里能支持的久。 “老师。”砻谷不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宋初一翻了个身,含糊道,“一个……如此明显的圈套,你不好好反省自己因何犯蠢,唤我做甚,这是近日的授课之一,仔细想想吧,我明日发问。” 砻谷不妄怔了一下,仔细回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悔恨不已,倘若他能耐得住,安安稳稳的在榻上躺上最多两刻,先承受不住的肯定是宋初一,可他为什么当时就没有识破,想也不想的就信了呢? 困意袭来,砻谷不妄只能抱着膝盖打瞌睡。马车地方本就不大,已经放了一张小榻,一张几,中央下方扣着一只火盆,因此车版上虽然铺了厚厚毡子,却根本没有躺的地方。 一夜好眠的宋初一,次日在小雪狼嗷嗷叫唤中幽幽醒来。 宋初一睁眼看了看,它正缩在榻角瑟瑟发抖。宋初一想起身,脚掌却无意间触到一块潮湿的地方……她不动声色爬了起来,将小雪狼拎起来,果然瞧见它肚子下面果然有点湿,几根毛上还沾着水珠,不由得抬手扶额。 “老师,可以洗漱用早膳了。”砻谷不妄墨发披散,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面无表情的看着宋初一。 “唔,善。”宋初一看见几上已经准备好了盐、柳枝和水,地上放了一只铜盆,便暂时不去管小雪狼尿榻之事,先端了水洗漱。 待宋初一洗漱完毕,砻谷不妄击了两下掌,马车的速度便停顿了一下,有个侍婢飞快的上来将东西撤下去,又从下面接了一盆温水和干的巾布上来,伺候宋初一净面之后,带上东西退了出去,紧接着另外一名侍婢捧了食盒上来,将热乎乎的食物在几上摆开,便也退了下去。 马车继续行。 宋初一见只有一副碗筷,礼节性的问了一句,“你用过了?” “我从下半夜至现在,已经食了三顿。”砻谷不妄声音也没什么情绪。 宋初一颌首,便痛快的吃了起来。 饭罢,宋初一把羊奶热了热,倒在小钵里喂小雪狼。她觉得小雪狼这个差不多一个多月大小,多半也吃过肉,所以又将肉脯放在水里煮烂,试着喂了它一点。小雪狼或许是吃奶吃饱了,只随便舔了两口。 小东西吃饱有力气,便又开始嗷嗷的嚎叫,好在由于它月数小,声音也不算大,外面大风呼啸,大约也不太能听见。这是离开母狼之后必然的过程,宋初一便任由它嚎叫,自己则下车去看看公孙氏姐妹和之前在濮阳捡来的孩子,还有昨天捡的两名重伤者。 等所有事情做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砻谷不妄的马车内,他正拧着眉头恶狠狠的盯着小雪狼。 动物对危险要敏感的多,小雪狼自然能感觉到砻谷不妄的不善,立刻很识相的把声音放小。 砻谷不妄心情略缓,看着还未收拾的榻,凌乱,但是感觉很温暖舒适。 内心挣扎了许久,困意终于战胜理智,砻谷不妄解了大氅,飞快的钻进被窝里。 他刚刚躺下,舒适的伸了伸腿脚,准备入睡,却忽然浑身一僵,他仔细的感觉脚下湿湿凉凉的一片,蹭的从榻上跳了起来砻谷不妄发狂的吼道,“来人,把这只圆毛畜生给我丢出去” 马车渐渐缓下来,上来的不是侍婢,却是宋初一。 砻谷不妄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第六十八章终于安静了 宋初一解下大氅,抚了抚头上的雪花,坐在几前,将小雪狼拎过来捂手。 车厢里一片安静,能听外面马蹄和车轮咕噜噜的声音。宋初一随手从几上拿来一卷竹简抖开,粗略的扫了一遍,自语道,“嗯,白刃,善” 宋初一抬起头来,对砻谷不妄道,“日后我养的这只圆毛小畜生就叫白刃。” 砻谷不妄嗤笑了一声,睨了那个一点大的小畜生,抄手道,“那也是尿湿了我被褥的小畜生。这个名字给它必然是糟蹋了。” 白刃,有刀锋的意思,听名字便冷酷锋利。砻谷不妄在那个小东西身上完全未找到丝毫相符的气质。 “长大便好,我不信你幼时未曾尿湿过被褥。”宋初一道。 “绝未曾。”砻谷不妄斩钉截铁的道。 宋初一感觉身上的寒气驱除的差不多,才道,“昨晚之事,不知你想的如何?” 砻谷不妄沉默,片刻之后道,“是我太冲动了。” 宋初一微微一笑,满意的点点头道,“善,能想到问题的症结便好。不妄,你最大的缺点,便是冲动、意气用事。你要明白,两军对阵,倘若你不能宁心静气,有再多的奇谋良策也是枉然。” 砻谷不妄并非愚笨,而是情绪容易受到影响,遇到事情,他定然是情绪当先,任何事情都不想,先扑上去报仇,也许他不用脑子思考的时间只有短短半刻,但这对于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不妄,既然喜欢读《庄子》便要读透,它正能弥补你的缺点。”宋初一过于肃然的表情忽然一变,笑道,“不过相对于《逍遥游》,我更建议你仔细读《大宗师》。” 砻谷不妄对宋初一这种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她做出任何事情来,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因此只淡然而恭敬的道,“不妄受教。” 对于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来说,并不需要太多的管束,宋初一建议砻谷不妄读《大宗师》,他便仔细的研读起来。 宗,指敬仰、尊崇,“大宗师”意思是指最值得敬仰、尊崇的老师。观文名,还会以为是教导如何为人处事的道理,然而事实上,这是一篇说“道”的文。 庄子认为,“道”才是大宗师。何谓道呢?总结文章中的观点,清心寂神,离形去智,忘却生死,顺应自然。这就叫做“道”。 宋初一读这篇文,没有做到浑然忘我,但也悟到了很多道理,心便会渐渐归于宁静。 大雪连飘了两日,道路越来越难行,幸而已经接近了魏国一座叫做白马的小城池。 到了白马之后,便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能到黄河。而后顺着黄河一直向西走,便可以到达秦国函谷关附近。 商队一入白马城,立刻便引起许多人注目。籍羽刚刚在一块空地上选定了落脚之处,便有人拎了东西过来问是否换东西。 庶民拿来换的东西,一般都是布匹、谷物。 “先生,可要换?”籍羽从未做过买卖,有些拿不定主意。 宋初一问道,“商队里可缺这些东西?” 籍羽道,“我们出濮阳才三天,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的食物还能坚持十来天,足够到下个城池。” “告诉他们,我们做的是人口买卖,倘若家里有不要的儿女,可以拿来换。”宋初一道。 籍羽嘴角微抖,纵然确实是“不要的儿女”,也不必说的如此直接吧。 宋初一又补充一句,“仔细检查,有毛病的不要,女娃子必须长相周正,男娃子……你看着办。” “嗨”籍羽领命退下,高声同那些庶民宣布方才宋初一所说的话。 众人一听说不换货物,而是换人,立刻呼啦啦的散开。籍羽叹了口气,现在战乱多,许多地方都已经荒芜,哪里还有多余的人啊不过也正因如此,人口生意才一直都暴利。每年因为战争,人口不断锐减,但贵族对奴隶的需求却一点没有减少。所以各国之间奴隶市场向来很活跃。 籍羽正准备吩咐人设灶煮饭,却见路上忽然间来了一大群人,声音嘈杂,有的哭闹挣扎,有的小声抽泣,还有妇人跌跌撞撞的追在后面喊的撕心裂肺。 这群人大都是妇人和孩子,只有几个壮年男子。他们在商队不远处停住,有个大胆的孩子往前小半步,问道,“我,我行吗?” 却是自卖为奴。 这些人中,有自卖,也有卖儿女,也有捉了不相干孩子来卖。 宋初一把窗子打开,放下帘幔,从缝隙中盯着那群人,双眼放光的通通都瞄了一遍。 “故圣人之用兵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不为爱人。老师,这句话何解?”砻谷不妄问道。 宋初一头也不回的道,“圣人使用武力,灭掉敌国却不失掉敌国的民心;利益和恩泽广施于万世,并非为了偏爱什么人。” 砻谷不妄皱眉,字面意思他自然看的懂,瞧着宋初一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却还是耐心的问道,“如何用兵能够不失民心?如何广施利益和恩泽,才不算偏爱什么人?” “仁、义、礼、信。”宋初一目光停留在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子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许多遍。 这是儒家的观念,砻谷不妄问,“老师说的仁义礼信,与儒家学说中的仁义礼信可是同样的意思?” “意思倒是同样的意思,不过……诶?”宋初一看见有个中年人在拉扯她方才看中的女娃,连忙唤道,“季涣季涣” “先生”季涣大步走过来。 宋初一伸出手,指着对面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想办法把那女娃买下来。” “嗨” “老师,不过什么?”砻谷不妄问道。 宋初一回头道,“嗯?什么不过?” “你方才给我将仁义礼信的事情。”砻谷不妄道。 宋初一回忆了片刻,抄手道,“你没骗我吧,仁义礼信那种东西……” 砻谷不妄眯起眼睛,声音微沉,“你不要告诉我,你方才是信口胡说”说着,他猛然吼道,“为人师表怎可如此儿戏” 宋初一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我记得啊,只是考验一下早上对你那番教导是否起到作用。” 砻谷不妄怔住,旋即痛苦的抱头,沉默反思。说了要平心静气,可结果还是轻易的便怒了。 宋初一微挑眉梢,转头继续看向车外,心道,终于可以安静的观察了…… 第六十九章女娃子寍丫 越漂亮的女奴,越能够卖到好价钱,而男奴,只要没有疾病、四肢健全,价格上下差距一般并不会很大,除非是能到赵倚楼那个俊美程度。所以宋初一比较执着于买卖女奴,尤其是漂亮的女奴。 那边拉拉扯扯的乱成一团,不过宋初一大致看明白了,似乎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带着那个女娃来卖,而妇人却不同意。 季涣大步走过来,拱手道,“先生,那妇人说咱们要买便把她一起买了。” 宋初一皱眉,“告诉那她,我们肯用一匹缎换那女娃子,倘若带上那妇人,只肯用半匹布换。” “先生,这是何道理?”季涣满头雾水,一个人能换一匹缎,两个人却只能换半匹布?是否弄错了? “我们是做人口买卖,不是行善事那妇人年纪四十岁上下,左脚跛了,面色青黄、嘴唇发白,显然病了许久,带上保准亏本。”宋初一道。 季涣拱手正准备退去,却被宋初一又叫住,“我方才说的那番话,你知道便可,对外解释价格的事,便说,女娃子卖进我们商队吃的都是白米,穿的绸缎,我们要她一个妇人无用,她若想跟着,我们自然要收钱财。” 时下买卖人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这是一个热血的时代,更是一个冷酷的时代,宋初一从来都不会抱有一丝多余的善心,因为这个世上需要同情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不应该的善良便是软弱。软弱的人在当下连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别人而且,看这个女娃的情形,早晚是要被卖掉,宋初一可以稍微负责任一些,给寻个好的买主,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季涣走过去,将宋初一的话传达一遍。 吵嚷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从来都没听说过奴隶还可以吃到白米啊还可以穿绸缎“买我家伢子买我家伢子”有个妇人连忙将孩子扯过来给季涣看,“我家伢子腿脚都是好的。” “买我吧,壮士,我今年十三了……” “女娃子,我家的是女娃子,养养肯定水灵,您看成不?” …… 白米和绸缎,简简单单的便击溃了所有人的理智,连那担忧女儿的妇人也缓缓松了手。 多少人颠沛流离、食不果腹?多少人一辈子也不敢奢望自己有一日能摸到哪怕一小块的绸缎?对于这些人来说,能得到这样的生活,已经是难以想象的美梦了。 宋初一将人群中所有人都仔细打量了一遍,最终挑中了三个半大孩子,一个是那女娃,另外两个都是男娃。 “准备热水,把他们三个都洗干净,给新衣,女娃子给缎衣。”宋初一吩咐道。 “嗨。”季涣下去安排设灶烧水、煮饭。 宋初一披了大氅,抱着白刃下车。外面如刀的寒风令她一哆嗦,不禁缩了缩脖子。 “惊讶吗?”宋初一走到迎风而立的籍羽身侧。 “嗯,我以为不会有生意。”籍羽口鼻中喷出的雾气被狂风瞬间吹散。 “其实寒冬是买卖人口的旺季,很多庶民因为缺少御寒之物,难熬酷寒,心志早已十分脆弱,即使无需给出诱人的条件,他们亦会动摇。冬季做人口买卖最是寻常,这也是我选择人口买卖的原因。”宋初一道。 的确,很多商人都在做奴隶买卖,宋初一这支商队不容易引人注意。 籍羽转头诧异的看着宋初一,“先生莫非精通商道?” “算不上,略懂而已。”宋初一道。其实她选择人口买卖,也存了私心,正好借着这次出使秦国的机会,为自己谋下一点资财。 宋初一道,“在此处多停留一日,只有在这样的小城池才可能买到人口,到大城池买不到人,怕是只能按批交易。” 大城池的庶民生活要稍好一些,且他们也都见过些市面,一般不会自卖为奴,所以到大的城池之后,不能像现在这样零散的买人,但那里有很大的奴隶市场,可以将买来所有奴隶都拉去那里卖,或者大批买入,带到别的城去卖。 “若是这样下去,我们的食物能支持多久就不好估计了。”籍羽道。 宋初一颌首,“只要能保证坚持六七天即可,我不会什么人都要的,放心吧。” 籍羽心想,您心里总算还有点数。他这段时间对宋初一的劣性也领略一二了,捡美人,捡孩子,捡狼崽,捡壮士……从认识到现在短短一个月,她就已经捡了这么多人,他真怕她这一路上不停的捡。 “据说秦国如今民无地可耕?”宋初一问道。 “未曾亲眼见过,不知。”籍羽道。 宋初一将白刃的毛揉的凌乱,喃喃道,“这么说还要花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籍羽莫名其妙。他一时也未曾想到,宋初一原本还想在秦国捡块地。 宋初一也清楚,秦国律法完善,别说是白捡了,便是出钱买也要去官府登记造册。这些都不成问题,问题是她没有足够买地的钱财…… 季涣领了三个半大孩子过来见宋初一,他们被洗干净,穿上了新的衣物,看起来焕然一新,纵然小脸都有些干瘪枯黄,却精神了许多。 女娃果然生的很标致,弯眉杏核眼,唇小而丰满。女娃第一次见到绸缎,更没有想到会穿在自己身上,那种接触皮肤滑滑的感觉,让她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显得颇为局促。 宋初一看着她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目光躲闪,慌乱的垂头,小声答道,“寍(ning)丫。” “人之饮食器,所以安人。好名字。”宋初一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寍”字,但从那妇人对她的关心来说,她私以为应该唤此名。 “张开嘴,让我瞧瞧。”宋初一道。 寍丫乖乖的张开小口,宋初一看了一眼,抬头对季涣道,“把她带给子朝,每日食盐供应,教她如何整洁。” “嗨。”季涣应了一声,便拽了她的肩膀往子朝和子雅乘坐的马车去。 “母亲”走了几步,寍丫忽然停住脚步,死死盯着远处一棵老树。 第七十章有远见的爹 宋初一摸了摸白刃的肚皮,转身回马车。生离死别什么的,早都看腻了。 “先生……”籍羽唤住她,想请她拿个主意,是否放寍丫去见她母亲。 宋初一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这种小事莫要问我,你只要保证寍丫完好的跟商队走即可。” 季涣看着宋初一的背影嘿嘿一笑,转头对籍羽道,“先生还是善心的。” 宋初一的善心是建立在把别人都推出去做坏事的基础上,籍羽又发现了她一个劣行,不禁从鼻腔里哼一声“他一旦发善心,我等便都是恶人。” 季涣想了想,却依旧不太明白,只道,“那我带这女娃去见她母亲。” 宋初一登上马车,看见砻谷不妄依旧窝在角落里反思,便没有同他说话。而是把白刃放下,拿肉逗它,“白刃,啧啧啧,过来。” “白刃,啧啧啧……” 这雪狼也不知听不听的懂自己就叫白刃,反正见着宋初一手里的肉,便踩着车板“嘭嘭嘭”欢快的跑过去。 “白刃。” “嘭嘭嘭。” “白刃。” “嘭嘭嘭” “白刃。” …… 砻谷不妄紧紧握住拳头,要平静……要淡然……要超脱…… “要调教便去外面,不要烦我”砻谷不妄头上爆着青筋,决定明天再淡然。 “唔,少年人还是有些火气更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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