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国_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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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自己的传送记录，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不断往返朝歌。但他们出去干什么？守树人不知道，只知道这样的神族弟子很多，且不是来自同一个神族，可能九神族都有。大家都私下在传，少神主之战和序列之争都即将到来。那是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大事！若是真选出一名少神主，那就是一统九神族的局面，散开的影响力，足以大到覆盖全域。但势必有反对的声音，九神族分裂已久，一统太不现实了。至于序列之争，那影响更大。几乎每一次的九神族序列之争，都会卷席全域甚至龙岛，将所有人拖下水经历一场大战！只是这些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时间一长大家都忘了，不会将这些事跟自身联想到一起。上一次的序列之争，就是三万年前！那场战争定格了九神族的排序，也造成了北域大陆沉没的悲剧。现在北域重启，一切都在逼近，朝歌神族越是活跃经常现身，就越昭示这些大事即将到来。第375章我遇到麻烦了守树人想着这些事，浑浊的双眼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他看不清前路，也看不透过去。他已经守着帝休树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记不清岁月，以他的修为放在外域任何一个地方都足以碾压，但他在朝歌，只是一个守树人。守树人双手搭在拐杖上，缓缓合上双眼，闭目养神。又有修炼者前来朝歌，拿着通行证在守树人面前拘谨的让其过目，但在发现守树人都没睁眼后，那名修炼者讪讪的收起通行证离开。不愧是朝歌啊！连守树人架子都这么大！云才绛就跟这名修炼者前后脚抵达朝歌，他稍微乔装了一下，落地后看了眼守树人，然后快步离开。这老头他每次传送都会见到，全年无休都不睡觉的。虽然朝歌没有黑夜永远光明，但只要是人总要睡觉的吧，守树人就不睡，反正从未有人见过他睡觉。今日闭眼，算是的上这守树人一生中最少见的一幕。云才绛心里装着事，时间又紧迫，便放下了好奇心没有去找守树人问，再者他此时应该在云家地牢，出现在朝歌大街上要惹事。来到朝歌后，一切都要小心！与表妹的那一番谈话，已经让云才绛更加确定朝歌有古怪，看上去光明伟岸的九神族，统治了人族上万年之久的神裔，都是虚妄的！他突然就理解了表妹的不认亲和谨慎，也幸亏表妹聪明，要是他遭遇这些事，鬼知道被害死了多少遍。还有那个龙岛少尊…… 一想到夜辞，云才绛突然就头发炸开，爆了句粗口满脸不服气，亏他以前还看夜辞挺顺眼的，现在一回想起来简直难受的想吐。云才绛没有回云家，而是沿着帝休树的大道径直往前走。朝歌与其他有世界树的城市都不一样，它被誉为圣都，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城都的布局也与其他地方不同。帝休树不是被围起来的单独一块地，没有层层叠叠的防护栏，而是就这么敞开在大道上，扎根在朝歌正中心。这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帝休树为中心，延伸出四条大道，通往朝歌的不同区域。甚至就在大道的两旁，各式各样的店铺就开在帝休树正对面，生意好到爆棚！繁华的大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或许是朝歌人，又或许是来自外域，但无一例外来到了朝歌就不想离开。云才绛穿梭在人流中，身影快速消失不见。只是他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守树人就已经睁开眼，用淡然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之中。守树人睁眼或不睁眼，查通行证或不查。但传送记录每日更新从不间断，没有人可以逃过守树人的感知。云才绛要去的地方是钟鼓楼，那里放着可以敲响圣钟的圣物，顶层更是十神座开会的地方。钟鼓楼很高大，冲入云霄。但云才绛今天不是去最高的那几层，以他的身份也上不去，他要去的是十层到十五层之间，那里存放着大量的资料，他想帮洛因幼找东西得先调查一下。平时他想去钟鼓楼很容易，甚至都不用证明身份，刷个脸即可。但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云家神裔云才绛应该在地牢，不应当出现在朝歌大街上乱跑，更不可能去钟鼓楼这么重要的场所。于是，云才绛在大道上走了几步后，突然一个拐弯走进一家古老的茶室。这家茶馆也不知开了多少年，老板换了一代又一代。九神族在朝歌的统治力很可怕，眼线到处都是，产业也遍布了所有大道甚至街边小馆。但这家茶室没有，就挺奇怪。而且收费也一直平价，低的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赚到钱？云才绛走进茶馆内，压了压遮挡面容的风帽，放了一颗灵石在桌上：“银杏院。” 茶室老板立马给他安排，打开了旁边一道小门，其内空间折叠的奇妙奥义扑面而来。云才绛抬脚走入，瞬间消失不见。刷！茶室老板合上古旧的木质移门，笑呵呵的继续清点账单。茶室不大，只不过用了空间的奥义，让其内无限折叠和缩放，云才绛明明只是走进了一个小隔间，却在移门合上的刹那，仿佛置身于无尽辽阔的天地中。这里有山有水，有桥有树。参天的古老银杏树枝繁叶茂，树下放置着石桌石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抬眼看天空，还能看到那座圣钟。云才绛进来后坐下，然后从芥子戒中取出一只金色千纸鹤，他快速念了一句话后手指一松，那金色千纸鹤便快速没入了时空之中。接下来，云才绛给自己煮了一壶茶，又拿出来一把瓜子磕着，悠闲的等了起来。虽然朝歌人鬼神魔扎根，但他回来之后就浑身舒畅，到底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连空气都觉得香甜！只可惜，表妹一点不喜欢这里，来都不肯来，要是能带她来这里躺着看看天看看树叶飘零就好了。云才绛想着心事，面上也浮现了一抹阴郁。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渐渐近了，停顿在他身后站定。 “找我什么事？”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冰寒又冷漠。云才绛没转身，就这么半倚靠在石凳上，直接仰头去往后看，可以见得他与这名女子很熟，熟到不需要客套的起身相迎。女子身穿一件青色长袍，外面罩着一层华贵的深色斗篷，长相偏华贵艳丽，但气质却冷的仿佛千年寒冰。若是洛因幼和李诗双等人在这里，一定会震惊的跳起来哇哇大叫。因为这女子，长着一张与封思涵长的八成相似的脸！ “冯汐月，我遇到麻烦了。”云才绛开门见山，然后伸出手去拉起女子的衣角，扯了扯。冯汐月没有阻止云才绛的动作，淡然的绕过他坐了下来，与他面对面而坐，然后捧起桌上的一杯热茶，慢慢的品着。云才绛嘴角挂着笑：“你猜猜看，我在东域遇到了谁？” 冯汐月对他的故意吊胃口不感兴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还是先说说你怎么逃出云家地牢的吧。” 第376章你为什么对龙岛少尊如此在意云才绛显然不会去跟冯汐月说自己发现的秘密，而是再一次将话题拉到自己的主题上：“你快点猜，告诉你地点了，在东域。” 冯汐月放下茶杯，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眸，目光毫无情绪的与云才绛对视。冯汐月比他年长几岁，云才绛向来弱势一头，便在这样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好吧，好吧，我不绕弯子了。”云才绛清了清嗓子，一脸八卦：“我见到一个人，姓封。” 冯汐月眉头微皱：“鬼族，鬼九宗第一族姓氏？” 云才绛狂点头，眼珠子亮起：“但是你猜，她长啥样？” 冯汐月面无表情的继续捧起茶杯：“鬼族能长什么样？不过就是鬼气横生的半死半活之物罢了。” 云才绛一脸得意，语出惊人；“她叫封思涵，跟你长得跟双胞胎姐妹似的。” 叮—— 冯汐月手中的茶杯跌落，碰撞在石桌上四分五裂。云才绛愣了愣，察觉到一丝异样。冯汐月伸手将片片碎瓷收起，面上却依旧无表情，哪怕她内心已经即将爆炸。 “手滑了。”她淡然的开口解释。云才绛眨着眼睛：“哦……”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周围再美的风景都无心去观赏。良久后。冯汐月突兀的开口：“这棵银杏树已经上万年了。” 云才绛不明所以，仰着脑袋去观察身旁的这棵树，他经常来这茶馆，最好看的隔间就是这银杏院，不过这棵银杏树的年岁和来历他却一无所知。看冯汐月这样子，她似乎知道些什么？云才绛来了兴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她继续说。谁料冯汐月却不开口了，重新低头品茶。云才绛：“……” 这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话少，完全没有倾诉欲望！云才绛抓耳挠腮急的要死，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听说龙岛少尊喜欢这个茶馆，每次来朝歌必来这个银杏院包场。” 冯汐月品茶的动作一顿，默不作声。云才绛脑瓜子都开始疼，试探着问：“你跟龙岛少尊，不认识对吧？” 冯汐月终于说话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云才绛松了口气，连忙补充：“正常，他多出名啊！” 冯汐月看着他，突然问：“你既然去了东域，那必然是为了东域的分会大典？” 云才绛一直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东域大典闹出来的事可要比南域和西域精彩多了，甚至已经传到了朝歌，不少神裔都有所耳闻。当然最重要的，是东域第一天才与龙岛少尊同名同姓这件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云才绛点着头，但却轻巧的略过东域第一天才‘夜辞’的事迹，转而开始聊起梵海宗：“那个封思涵就是梵海宗秘传弟子，也不知道他们宗主是从哪挖来的，竟然挖了个鬼族。” 冯汐月盯着云才绛的眼睛，直视他道：“说不定有关系。” 云才绛一时间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傻乎乎的问：“跟什么有关系？” 冯汐月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夜辞。” 云才绛心里一个咯噔，追问：“哪个夜辞？” 冯汐月微不可查的眯起眼：“两个。” 咚！云才绛的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惊吓之余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我这次回朝歌不能暴露，千万别说我不在云家地牢，我要查几样东西，可能在钟鼓楼，我上不去，你能帮我去看看不？” 他一口气说了相当多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排的紧密。冯汐月静静的看着他慌张却掩饰的样子，点了点头：“好。” 云才绛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卡了卡壳才张口：“谢，谢谢啊！” 然后掩饰性的抓起茶杯一口干，品什么品，冒汗冒的他口渴！冯汐月将云才绛所有的慌乱尽收眼底，却不点破，而是再次抬头看着身边的这棵参天银杏树。 “这是冯寒苏种下的，所以他才会常来。”她淡淡道。云才绛只感觉胸口闷的慌，扯了扯嘴角问：“你很关注夜辞啊？龙岛少尊那个夜辞。” 冯汐月表情平静，回转过头看着他：“确切的说，我关注的是他的母亲，冯寒苏。” 云才绛：“哦，也对，冯寒苏是全朝歌女子的偶像嘛！” 冯汐月顿了顿，开始聊起这棵银杏的来历：“一万年前的朝歌不是今日这番景象，那是大战过去后的中古时期，无论是龙岛还是朝歌都重在自身发展，龙岛拼命收服大妖，朝歌拼命生孩子。” “上古时期的两场战争，死了太多人。” 她说话的时候，银杏树旁的溪水涓涓流淌，风垂落金灿灿的银杏叶，散开在水面仿佛仙境。 “冯寒苏就是在一万年前的上古出生的，与当今大部分神座来自一个时代。”冯汐月继续叙述：“朝歌神裔，天生拥有长达万年的神体寿命。” 云才绛一头雾水：“等一下，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说冯寒苏没有修炼，是依靠神体的万年寿命活了一万年？” 冯汐月摇头：“我不知道。” 云才绛：“不可能，不是都说冯寒苏死后遗体美的跟活人一样吗？而且她要是没修炼，怎么参悟的时空法则，如何发明了千纸鹤？” 冯汐月看着她：“可如若修炼，她的寿命必将不止万年这么短，她又是如何自然死亡的呢？” 朝歌对外宣称，冯寒苏是自然死亡，没有遗憾的走完了身为神裔的一生。云才绛张了张嘴，很惊愕，他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出来反驳。冯汐月：“这么古怪的事，大家都没有怀疑，亦或是并没有在明面上怀疑过。” 云才绛揉着自己太阳穴，他一方面还挺高兴冯汐月难得跟他说这么多话，但又很难受自己大部分都听不明白，就像是表妹说的内容，搞的跟悬案一样。 “是害死的！”云才绛得出结论。在他看来，天赋异禀的朝歌第一才女冯寒苏，怎么可能没修炼过？哪个神裔不修炼？更何况还是在急需实力的中古时期，三岁就开始了好吧！第377章查案小天才冯汐月冯汐月没有做出任何评价，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是害死的。但神裔为什么会死？外界以及朝歌都盛传的神裔不死不灭，难道是作假？ “冯寒苏要是还在世，她应当是第一神座吧？”云才绛不知道说啥，干脆评价了起来。冯汐月摇头：“她志不在此。” 云才绛：“你怎么会对一个去世几十年的人物这么好奇？打听的这么多，连她志向是什么都去了解，我估计龙岛少尊都没你知道的多。” 冯汐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聊起另一件事：“冯长远的每一任道侣都与冯寒苏有至少一处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和冯昊乾与冯寒苏像，不是因为家族遗传，是冯长远特地去找的。” 云才绛听到这话只觉得恶心的不行，冯长远就是九神族的第一神座，同时也是冯汐月的父亲。如此一想，冯汐月会关注且追着调查冯寒苏，倒是情有可原。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心路历程。但她直呼亲生父亲且还是神座的大名…… 这一点把云才绛吓了一跳，颇有种第一次认识冯汐月的错觉。冯汐月思绪飘远：“我以前一直在愤怒，为什么冯长远生下了我和冯昊乾，却从不看我们的母亲一眼，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恨着那个名叫冯寒苏的女人，觉得是她抢走了我父亲的关注。” 云才绛安慰水平很差：“我们出生的时候，冯寒苏已经过世了。” 冯汐月苦笑了起来：“是。” 云才绛：“冯寒苏与龙尊的爱情故事比话本里说的还浪漫，追了五千年才追到手的。” 冯汐月：“是。” 云才绛：“是你父亲一厢情愿。” 冯汐月这回不再是机械点头，而是认真无比的抬眼看着他：“是。” 云才绛又感觉自己说话太重，连忙改口道：“你父亲的道侣都是在冯寒苏过世后才找的，也就是说他前面一万年都是在生等，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挺深情。” 神族每一族内部都有八系分支，相互隔了很多代，所以同族之间结为道侣的事很常见。冯汐月默不作声，但嘴角的笑容很讽刺。 “唉？等等！”云才绛突然察觉到不对，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你说第一神座的每一任道侣？他总共不就生了两个吗？你和冯昊乾不是一母同胞吗？” 冯汐月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不是还有那只鬼吗？” 咚！咚咚咚！云才绛心脏狂跳！吓疯了！冯汐月：“我早就怀疑过还有其他人，我母亲终日以泪洗面总有原因，而且冯昊乾与我母亲并不亲密，他的性格也与我相差甚远，或许压根就不是一母同胞。” “生等？深情？”冯汐月笑了，笑容冰冷：“冯长远跟这两个词沾不上一点关系！” 云才绛脸都因为震惊都抽搐了起来，半响才接上话：“你是怀疑封思涵是你父亲在外面……但她为什么姓封？不对不对，她就是半人半鬼！那一战我用领域覆盖了全场，近距离看了封思涵的死亡过程，身躯被拦腰斩断后还飘出了鬼体呢！” 冯汐月淡定无比：“哦，冯长远找个了个长得像冯寒苏的人，但因为天道限制生下来的是死胎，镀了一缕鬼气成为半人半鬼，这么一想就合理了。” 云才绛：“我的妈？！你跟我说这合理？” 冯汐月：“他做出再可怕的事我都觉得合理。” 云才绛：“你父亲是不是疯了？” 冯汐月：“真希望他不是我父亲。” 云才绛：“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天道限制？什么限制？” 冯汐月眯起眼：“你有亲兄弟或亲姐妹吗？” 云才绛：“没有，貌似神族内除了你和冯昊乾，大家都没有亲生兄弟姐妹。” 冯汐月：“冯寒苏窥伺过天道，我翻阅了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书籍，其中有一本是她的手记，里面记载了她对天道的猜测。” “神裔的血脉因为过于强大，天道降下限制以平衡人族纷争，减少了神裔的出生，神裔的繁衍开始变得艰难，生一个是常态，生两个是极限，第三个开始就是死胎。” 云才绛猛然想到中古时期的九神族发展，大吼道：“那一万年前和五千年前，九神族疯狂生孩子生下来的是什么？” “是鬼啊。”冯汐月说着话的时候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云才绛感觉自己快窒息了！也快吓死了！你为什么可以面无表情甚至很自然平静的说出‘是鬼啊’这三个字！！！冯汐月继续吐露：“我早就怀疑过鬼族的数量为何会越来越多，尤其是鬼九宗，三万年前出现的那一批发展至今，逐渐分为了上三族、中三族和下三族。” “下三族快死绝了吧？听说佛门有新进展，西域的分会大典其中一项比试就是杀鬼，这倒是开创了一条先例，东域和南域都不敢做出这样的尝试。” “中三族曾经有过一段时日的辉煌，但现在也没落了，我猜测应当是与朝歌有关。” 云才绛开始结巴：“朝朝朝歌……” 冯汐月无视了他的紧张，继续分析：“上三族却神秘的找都找不到，你就不奇怪？鬼族不需要吞噬人类吗？久久不现身，如何发展和繁衍？” 云才绛像个傻子一样跟着点头：“嗯嗯，对，为什么呢？如何做到的呢？” 冯汐月：“但如果被藏起来，由另一种方式存活？” 云才绛惊恐的接话：“哪，哪一种方式？” 冯汐月眼神一暗：“封，冯……神族前三序列，鬼九宗上三族，并没有区别。” 云才绛听着冯汐月的话，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像个智障！他猛地站起来，拉起冯汐月的手：“三个月后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冯汐月此人，绝对要拉到洛因幼面前！太牛哔了，太牛哔了！这两人一个默默调查，一个聪明绝顶，加起来简直能抵挡十万大军！至于他，他就在旁边喊六六六！冯汐月被他激动的样子搞的一愣，收回手后站起身：“我去钟鼓楼。” 第378章钟鼓楼十六层朝歌的宽敞大道，两个身披华丽长袍风帽的人匆匆而过，两人面上都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一丝头发都没有露在外面。他们的脚步很快，疾步朝着钟鼓楼的方向大步而去。路过的行人皆退避三舍，不敢有半分不恭敬，因为像这样在朝歌大街上隐藏身份且大张旗鼓走路的，除了神族弟子别无他人。而且两人径直朝着钟鼓楼而去，那也是神族人才能踏入的圣地。有些神裔不想坐步舆或马车，但又不想被人围观，就会这样张扬又神秘的出行。张扬代表在朝歌的绝对地位，神秘是神族自以为是的低调。两人脚步很快，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那个没有丝毫停顿，大步流星。跟在后面的那个则是走走顿顿，时不时想观察四周，亦或是担心着什么。 “别看，别乱转头。”走在前方的冯汐月冷声提醒。云才绛压低着声音跟上脚步：“我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真的没事吗？” 冯汐月：“屏蔽感知的面具戴着，你还担心什么？” 云才绛：“就心虚……” 今日一番谈话后，朝歌给他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云才绛总有种四周到处都是鬼的感觉。难怪表妹不喜欢这里，甚至根本不想回来！云才绛打算查完资料拿走材料后也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了，待在这里跟待在鬼屋一样让他毛骨悚然。冯汐月冷静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你自然一点，你就是个低调出行的神裔，昂首挺胸，随时准备摘下面具让人跪下，记住，朝歌是你家。” “没毛病。”云才绛腰杆挺直。他就是被表妹和冯汐月的一番分析给吓到了，对神族有了恐惧，倘若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朝歌没有人比他更高调张扬。两人气场极强的一路走到钟鼓楼，脚步不停，看都不看守卫就往里面走。果然！守卫根本不敢去拦，甚至还给两人跪下行了个礼。钟鼓楼的楼层有限制，十层以下对神族外门开放，第十层开始就需要血脉验证，非神裔血脉者不可进入。原因，是钟鼓楼除却有大量的资料之外，还存放着九神族共享的功法、身法和武技。当然这是在屠龙之战前的规定，自九神座增加到了十神座后，现在的钟鼓楼对龙族也开放，只是那条老龙并不常来，龙岛少尊是一次没来过。九神族每一族都有不同的主命魂，冯氏是冰，云氏是雷，洛氏是剑…… 但神裔后代不可能只有一个命魂，大家都是双命魂加三系全修，会觉醒哪些命魂都是个未知数，且也并非所有冯氏神裔就一定是冰系主打，一个基因突变命魂是剑也有可能。这就存在了一定的主次之分，神族最强大的功法和传承自留，其余的就外放共享给其他家族，给自家的年轻一代一个机会，也给其他家族的神裔一点方便。于是，钟鼓楼就成为了年轻神裔最常去的地方，自行挑选适合自己的副功法，顺便看看其他神族有什么，搞点坏事。但功法也有分级，所以钟鼓楼十层往上有了一层一个境界的限制，越往上功法越稀缺珍贵，存放的资料也秘密越多，不到境界上不去。第十层是破武入灵，十一层是黄灵境，十二层是地灵境，以此类推。第十五层就是凝魂境，所以云才绛最高只能去到十五层，查阅的信息也止步如此。到了十五层，云才绛脚步停了下来，打算未来几天就待在这，把这里所有的书籍都翻个遍，顺便再把楼下的几层逛一逛，万一有遗漏呢？谁料他一扭头，就看到冯汐月脚步不停，打算继续往上走。 “喂！”云才绛叫住她，脸上有了一丝疑惑：“十六层神魂境才能上去。” 这是一句废话，没有神裔不知道。 “我知道。” 冯汐月站定在通往十六层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上，银色面具后方的一双眼睛，透露着一抹神色不明的光。紧接着云才绛就看到她抬脚，一步步走了上去，第一阶、第二阶、第三阶…… 一路往上，直到看不见身影。她上去了！ “操你妈啊！”云才绛猛地爆了一句粗口，猛地就往楼梯上冲。谁知前面一二三阶他踏的轻松，第四阶是怎么都上不去了，就像是有一座山压在他的脚背，让他死活都无法再往前一步。 “草！”他再次爆了一句粗口，认命的退了下来。这个阶梯他跟冯昊乾比了无数次，亲眼见识过冯昊乾站在第四阶，而他只能走到第三阶的屈辱。因为冯昊乾是凝魂境大成，也就是传说中的半步神魂，而他云才绛只是凝魂境后期，差了一个小境界。但哪怕是半步神魂的冯昊乾，最多也只能踏在第四阶上，往上有什么就像是一层迷雾，怎么都无法靠近和窥探。刚刚看到冯汐月走的这么轻松，已经直接到了十六层，云才绛还以为这楼梯的限制已经没有了。谁料真相比他想的还要不可思议！冯汐月，已经神魂境了？她什么时候神魂境的！云才绛感觉自己真的脑子不够用，这一天的刺激和信息量，比他一辈子收到的还多，甚至他感觉自己几十年都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