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这次不会便宜鼎剑宗了。 他告诉玄阳尊,他会去,但是会隐藏身份,从旁帮助,避免给玉仙宗的同门招来鼎剑宗的麻烦。 玄阳尊应允了他的做法,只在传讯中淡淡道:“此番争夺后,你必须回玉仙宗了。” 沈辞秋神情冷若霜雪,并没有答话。 而玄阳尊也并没等他回话就结束了传讯,他那句话,是命令,是告知,而不是需要等沈辞秋答复。 沈辞秋冷冷凝视传音玉牌,仿佛看见了玄阳尊那张肃然又可憎的脸。 旁边伸过一把折扇,将玉牌严严实实盖住了。 握着扇的手骨节分明,固执地挤入沈辞秋视线,不让他看、也不让他想令人厌恶的人或事。 沈辞秋眸中翻涌的霜雪停住,他顺着折扇与手,慢慢看向谢翎的脸。 “千年香荼是好东西,当然,放在我们手里就更好了。” 云归宗内也已经有香荼的消息传回,毕竟这是轰动的大事。 原著中主角并没有参与香荼的争夺,因为那时候他还没光明正大恢复修为,还在苟着悄悄发育呢,但谢翎也知道香荼最后落在了鼎剑宗手上。 因为日后主角与玉仙宗合作,势力也大,某次因为需要,通过玉仙宗,朝鼎剑宗买来了半株香荼。 既然已经成为仇敌,那么这株香荼,谢翎全都要。 沈辞秋却没立刻答应。 “你还没到元婴。”他说。 “反正修为都会被压制,最高也就元婴大圆满,金丹在争夺里也能派上用场。” 谢翎按着扇子,口吻轻松道:“而且我感觉我都快到金丹大圆满了,越级打一打元婴不成问题。” 沈辞秋:“……” 两个月前他才刚金丹后期,这就要大圆满了? 有人苦修不得进,有人喝水都能涨修为。 沈辞秋终于算是见识了。 谢翎瞧着沈辞秋的神情,琥珀色眼眸一动:“你担心我啊?” 沈辞秋:“没有。” “真没有?”谢翎俊朗的面庞上又盛足了风流,凑近了:“阿辞……唔!” 沈辞秋把一个袋子拍在了他脸上。 谢翎立刻伸手扒拉下来,捏在手里疑惑:什么东西?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些符箓、咒器,还有两瓶不知装了什么的东西。 “瓶子里是羽神泪的毒。”谢翎给了他很多羽神泪,多到沈辞秋除了用来修炼,也可以用来做点东西。 沈辞秋移开视线不看他,“可以跟咒器一起——” 沈辞秋的话也在一惊之下被打断了。 谢翎直接环过他的肩背,一把抱住了人往怀里带。 沈辞秋:“!” 他把人往外推:“……松手!” 谢翎抗着劲儿:“我不!” 还说不是担心我,哼哼,谢翎人被推着,尾巴毛儿却已经上天了。 他俩较劲一般不用灵力,光拼手劲,沈辞秋还真不一定是谢翎对手,半天没推开,直到门口远远传来脚步声,焦灼的两人一惊,在收力和用力间头一回没达成默契,然后磕绊下,两人失去重心猛地歪倒—— 门口的谢魇和叶卿骤然停下脚步。 桌案边,谢翎一手撑在地面,一手揽着沈辞秋,避免了他压着沈辞秋栽倒在地的命运。 而沈辞秋也一手及时反撑在地,一手托住了谢翎的肩。 如此一来,二人的姿势亲密异常。 “哇……” 两个小孩儿不由哇出了声,而后才后知后觉,他们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于是他俩齐齐后退,又捂着眼睛跑到了院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非常得掩耳盗铃。 沈辞秋和谢翎都差点被刚才那一下给震懵了。 他俩一个元婴一个金丹,要真在桌案边推推搡搡以至于摔了下去,说出去都没人信。 三岁小孩儿都嫌幼稚的事。 但是…… 谢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越笑越大声,稳住身子,重新两手把沈辞秋抱进自己怀里,这次沈辞秋没再拒绝。 谢翎的笑音隔着胸腔,震动着传到了他心上。 清风拂过,沈辞秋觉得自己的心都随着谢翎的笑声跃动得格外陌生。 某个瞬间,谢翎忽然笑声一顿,而后愕然按住沈辞秋的肩膀拉开距离,急急忙忙看向他的眼。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谢翎道。 沈辞秋垂眸,神情还是那般古井不波,淡淡道:“没有。” “真的?” 谢翎不死心,试图从他面上寻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沈辞秋表情不变,乌黑的睫羽半掩住他的眸:“嗯。” 可方才有那么一瞬间,谢翎好像真的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不属于自己的轻笑。 太轻了,轻得像一阵风,一片云,过了就不留痕。 难道真是自己想看沈辞秋的笑想得厉害,所以听错了? 沈辞秋理了理被蹭乱的衣衫,站起身:“既然要去,就得多做准备。” 谢翎还在努力回想方才的声音,应了一声,可没回神。 然而人不是真正的风,心乱了,意乱了,是会留下痕迹的。 沈辞秋从容转身,唯有翎羽摇晃间,耳垂后那薄薄一点红,是他自己没能藏起的风动。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磨刀.jpg 以及,我jio得我大部分章节还是很肥的嘛呜呜[可怜] 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87章 香荼的出世就在近日,谢翎从孔雀族和附属羽族之间挑了些好手,魅妖虽然剩下的人都归顺了,但明面上还依附五皇子,是谢翎埋的棋,所以不便带着。 云归宗里大部分修为高的人也不合适动,不过黑鹰和白鸩还是得带上。 谢魇叶卿这样的小孩儿远没到能参加此类争夺的时候,出发那天来送他们,眼里是向往也是羡慕,都暗暗想一定得好好修炼,也能尽早帮帮沈辞秋和谢翎的忙。 谢翎揉了揉他们脑袋,出门前还不忘给他俩都布置了功课,徒弟和弟弟一个没放过:“回来我检查,该玩的时候玩,该修炼的时候也好好修炼。” 两个孩子都不是贪玩懒惰的性子,闻言乖乖点头。 卞云在另一边跟沈辞秋说话。 “玉仙宗这次派了五十人,鼎剑宗也是,对了,慕子晨也在。”卞云道。 玉仙宗内几个同门给他通风报信,卞云把得到的消息都说了,这几人听说慕子晨此番要去,便早早寻了各种理由,甚至有人直接外出游历,避开了这次派遣。 沈辞秋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即便连断山能将阴阳镯里的邪魂也压成元婴大圆满,想在这里杀慕子晨也不容易,山脉不是秘境,传递消息很方便,若是一击杀不了他,让他成功传音给了玄阳尊,玄阳尊便能踏破虚空来到连断山。 金仙虽也会被压成元婴大圆满,但手段与躯壳神识强度都不是其余修士能比,何况玄阳尊只要飞出山脉,就能立刻恢复金仙修为,届时谁也奈何不了他。 到了金仙这境界,他们很少参与争夺和秘境,一位金仙随意出手,就可能引来另一位,这是彼此力量的制衡,但救人不同,玄阳尊要是为了救徒弟杀人,除非被杀的那位背后也有金仙倚靠,否则别的金仙即便察觉玄阳尊动了,也不会管。 连断山不是个杀慕子晨的好地方,但如果有机会,沈辞秋一定会动手。 沈辞秋抬头看着面前的飞舟,云归宗现在的飞舟外形与玉驭艳微仙宗等大宗不能比,不是没钱,而是要符合“小宗门”的做派。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谢翎还想养精蓄锐一举拿下整个乌渊,如今云归宗正是蛰伏时,没必要提前引来乌渊的警惕。 云归宗的飞舟外形并不华美,以谢翎惯常的审美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朴素,船身宽阔,红木暗漆,船头的八角灯盏无风自动,每一盏上图纹皆不同。 有的上面绘着彩云逐月,有的是雪中红梅,还有一盏,画得随意,寥寥几笔只勾了个形,但看得出,是飞鸟衔花。 沈辞秋踏上飞舟,这幅画转到他眼前时,成功让沈辞秋顿了顿。 谢翎与他并肩而站,折扇展开的声音清脆,昂首邀功:“我画的,好看吧?” 画技其实很一般,但所有灯里,它就是一下攫住了沈辞秋的眼神。 云归宗的飞舟很朴素,可这些灯盏的辉光,却铺出了灯火人家的味道。 沈辞秋没说好不好看,却用灵力把那盏灯摘下,提到了手中。 谢翎眨眨眼。 沈辞秋轻轻转过脸,往前走:“……放船舱里照明。” 船舱每个屋中自然有专门照明用的灯,沈辞秋这理由编得真是一戳就穿。 但编到谢翎心坎上去了。 神色淡淡、嘴上不愿承认但手里已经提上花鸟灯盏的沈辞秋,看得谢翎一边羽毛抖擞乱打滚,一边心都要化了。 面冷心软沈辞秋。 谢翎跟在沈辞秋身侧,试图顺势一块进入房中:“我就知道你看得上这盏灯,有品,灯都要了,那画灯的人是不是也……” 两人本来并肩挨着,沈辞秋闻言,眼也不眨,一侧身,微微挡住谢翎脚步,就着错身的功夫,步履轻晃便如云飘进了屋,然后—— 门板啪地一声在谢翎面前关上了。 啊,熟悉的风味。 谢翎闷笑。 沈辞秋在屋内,隔着一扇门听着谢翎的笑声,低头看着手里的灯,抿抿唇,觉得此妖最近实在是……恣意无忌。 本来沈辞秋都要对他那些风流话毫无波澜了,可谢翎这人,不仅修行上天赋极高,谈情上更是好手,境界居然也能精进,现在不光是动动嘴皮,还时不时就要来挨挨蹭蹭,连一把扇子,都能被他拿来调情撩拨。 拨得沈辞秋心乱如麻。 沈辞秋将灯放在桌上,金木灯座稳稳托住,沈辞秋伸出手指点着画上的鸟,轻轻一拨,八角灯便徐徐转动起来。 这画上的鸟比谢七本人可爱多了,沈辞秋想。 灯火透过飞鸟衔花映在他眼中,暖了山巅的白雪。 灯还没停下,他窗户边却传来了“叩叩”声响。 窗户? 沈辞秋抬头,却感受到窗外是一股他再熟悉不过的灵力。 沈辞秋:“……” 他明白了什么。 沈辞秋拉开窗户,低头,默然无语与窗棂上的一只鸟团大眼瞪小眼。 那鸟团翅膀一张,吹了声清悦的口哨:“这位仙长,路途漫漫,让小妖来陪你解闷呗?” 沈辞秋面无表情,只想立刻关窗。 “哎等等!”谢小鸟不嘚瑟的时候,直觉灵敏,在沈辞秋动手前可怜巴巴道:“外面风大,放我进去吧,好阿辞。” 飞舟外都有防风的屏障,睁眼说什么瞎话呢? 沈辞秋冷然地想。 然后,他关上了窗——在把鸟放进屋子之后。 谢翎最近无所顾忌,那不还是因为某人总会对他心软一回又一回吗? 谢小鸟得逞,在桌上扬了扬小脑袋,精神抖擞。 “阿辞——” 沈辞秋虽放他进了屋,可不准备给神鸟发挥空间,在谢翎再度语出惊人前,沈辞秋把一本书放到他面前,言简意赅:“读。” 谢翎:“……” 他不是来当点读鸡的,他是来撩人的。 但方才说要陪人解闷的也是自己,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还说什么大话,谢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得低头看向翻开的书。 这一看,他愣了愣,随即语调奇怪地说:“呃,阿辞,你真要我读这个?” 这不是什么枯燥的功法典籍,是孔清借给沈辞秋的话本《落花》。 沈辞秋:“嗯。” 他想从话本里学心为何物,情为何物,看得就很慢,别人读故事一目十行是消遣,他却认认真真反复研读,一本册子,只翻过薄薄几篇。 谢翎虽然爱讲话,但还真没这样给谁读过故事,也觉得新鲜,他本来就看过这本书,小鸟踱步,愉快地读了起来。 只是读着读着,就不太愉快了。 先前愉快,是因为想着是哄沈辞秋,现在不愉快,是因为又被这虐心故事勾起了心绪。 落花是本正儿八经的虐文,甜只有一点,却让痛更痛,谢翎读起来比沈辞秋自己看要快,他停下鸟嘴时,沈辞秋抬眼看他,用眼神询问:嗯? 谢小鸟一趴,哼哼唧唧:“不读了,年纪大了,看不了虐的。” 沈辞秋提醒他:“你比我还小一岁。” “那咱俩年纪都不小了,可以看点别的。”谢小鸟用鸟爪把话本拨到一边,“比如我这缕分魂,难道不比话本好看?” 沈辞秋有时候是真佩服谢翎,能脸不红气不喘说此等吹破天的话,他抬手把话本拿起,将一枚花签放在书中,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书签。 他阖上书,谢翎虽然读到这儿就停了,但沈辞秋大致也知道了这是个遗憾的故事,书中俩主人公应该是疼的,他本不该懂这种疼,但无端的,想到了谢翎的死劫。 沈辞秋微微沉了沉眼眸。 谢翎就看沈辞秋收起话本,又到软榻上打坐去了,他感慨,也没再打扰沈辞秋,就窝在八角灯边,闭上眼安静地又当起了木偶,本体也跟着打坐跟着卷。 灯上花与鸟的图案静静映着光,窗外风过云散,飞舟稳稳驶向连断山。 他们算着时间,第三天时到了连断山附近,落地时也不声张,千年香荼成熟刹那,整片连断山脉上方氤氲几日的紫气大盛,翻腾涌动,天上霞光万丈,充沛的灵气让人光是呼吸一口就心醉神迷。 沈辞秋他们不急着在众人面前一道入连断山脉,是因为经历过争夺的沈辞秋知道,千年香荼会在整片山脉中逃窜,它不仅会借着异象掩盖自身踪影,处处逃,偶尔还会现个身挑起修士争端。 直到它逃累了,才会被找到,毕竟香荼自己出不了连断山。 所以即便沈辞秋亲历过一回,也不敢保证千年香荼会往哪里逃,毕竟多一个云归宗的变数,香荼也有可能转头去其他地方。 进山的各个势力很快都发现了香荼在逃,于是分出队伍四下找。 沈辞秋他们亦然。 入山脉后,不仅他和谢翎放出了分魂化身,还派出些个人手四散打探,不过他跟谢翎这边还是带着大队人马。 一探香荼,二探可能会获得香荼的鼎剑宗修士,只是如此好一阵,香荼跟鼎剑宗的影都没见着,偶尔听说哪边似乎鸡飞狗跳有异动,赶过去后也都散了。 谢翎叹气:“这样不行啊,看来我们剩下的人还得再分两队。” 人手不能太少,剩下的人由他和沈辞秋各领一队正好。 沈辞秋出飞舟前就做了伪装,正是先前去找符文书时的打扮,绯色罩袍裹住白衣,银色面具,千机剑化作伞。 沈辞秋撑着伞,那绯色与雪白层层叠叠的衣角略过山间草木时,他简直像极了山中一抹勾人心魄的冶艳精怪,糜艳非常。 而谢翎也换了衣服戴了面具,穿的是一身黑,可与金玉宴上那身衣服又有所不同,毕竟当时的打扮已经在众人前现过,他怎么也得换个款式。 广袖圆领,中衣里又束着箭袖,金色绣纹,踏步间一双长腿踩着武靴,有力又招摇,巧妙的综合了侠士与贵公子的气息,潇洒不羁。 而且他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专挑了张黑色半截面具,玄铁隐寒光,明明与沈辞秋的掐丝银面大不相同,可他俩站在一块儿时,那面具好像也成了一对,格外般配。 沈辞秋侧脸,瞧着谢翎戴着面具的模样,点了点头,他也同意谢翎的看法。 他们此行共也就五十人,除了已经派出去探查的那些个,谢翎将剩下的人分作两拨,黑鹰和十来个跟着他,白鸩和剩下十来个跟着沈辞秋。 沈辞秋打着伞,转向南方:“我往南。” 谢翎单脚踩在一块石头上眺望:“那我往北。” “找到了就传音加信号,”谢翎收回腿,拍了拍衣摆,“万事小心,回见。” 沈辞秋点点头。 伞柄搭在沈辞秋肩头,他虽撑着伞,大半身子却在光里,谢翎觉得他这身打扮格外适合杏花烟雨,或诗意水乡,虽然沈辞秋出剑杀敌时也美得不像话,不过修士也不能只有打打杀杀嘛。 来连断山的路上,他从空中刚好瞧见处景色不错的水乡,得了千年香荼,回去路上不着急,可以就让沈辞秋穿着这身打扮,两人去逛一逛。 闲时漫步,也很好。 沈辞秋刚准备转身,谢翎又飞速伸手,在他耳坠上一拨。 金色翎羽牵着耳垂晃动,在沈辞秋反应过来前,谢翎脚底抹油,立刻带着自己那队人飞速逃了个干净。 只有风中传来他爽朗又清悦的笑音。 沈辞秋:“……” 他握着伞的手紧了紧。 谢翎敢笑着跑,留下的白鸩等下属可不敢,只能努力绷着脸,一边心想,两位感情可真好啊。 少年之间的情愫可真是纯粹又热烈,看得他们这些老光棍突然就有点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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