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视线,走向了院外。 比试会场的秘境入口已开,规则宣读完后,半空中展开了大光幕,众人领了牌子,在上面留灵力刻印。 这不是寻宝秘境,进去后落点也随机,早进去几步也未必能在分数上与人拉开多大差距,因此没人争抢位置,大家随意往里进。 谢翎披着件黑色斗篷,用黑面具挡了脸,混在人群里,瞧着那抹银白的身影消失在入口。 他拉了拉兜帽,面具底下的唇角含笑。 他这身打扮不算起眼,一些散修也这么穿,谢翎不紧不慢,在中间看着,合体期的黑鹰也入了秘境,不为争名,方便待会儿与他照应,等妖族大部队都进去后,谢翎才抬脚踏入秘境。 光幕上瞬间亮起了“谢翎”二字,此刻没有分数排名,混在上千的名字中,确实不显眼。 * 沈辞秋落在一处山谷里。 他刚落地,就有两头白印邪兽瞬息扑了上来,兽吼啸林,来势汹汹。 沈辞秋眼也不眨,千机剑瞬间化作长鞭,凌空劈出两道银光,破风声和血花同时炸开,只一眨眼,两头邪兽同时首尾分离,啪嗒掉在地上。 快得根本看不清他怎么出的手,千机剑就已经重新归鞘。 沈辞秋按着剑柄,眸光一扫,盯住了三步远处跟他一样被传送到这里的人。 那是个金丹中期的小宗门弟子,见沈辞秋看过来吓了一跳,忙道:“沈沈沈师兄,我无意与你争抢,你请。” 沈辞秋的脸太出挑,加上在金丹组夺了魁首,众人都记下了他的名字与风采。 沈辞秋嗯了一声,好像信了,转身用牌子去收集邪兽身上的灵印,看着毫无防备。 而就在他微微弯腰时,那结结巴巴的修士胆小的神色当然无存,眸中亮起精光,立刻全力催动一件黄阶法器,从背后猛地朝沈辞秋轰去! 他乐开了花,心说这些大宗门的弟子没吃过苦被宠傻了吧,真敢随便把后背露给别人,等他这一击打实了,再补上一剑杀了沈辞秋,就能将他的储物器据为己有! 里头宝物肯定十分丰厚! 他已在脑中畅享起美好未来,循迹的法器灵力如刀,将地上的泥土都割出一条狂风卷过的残痕,眼看就要偷袭成功,离沈辞秋背部只剩两寸的位置,那银白的身影却骤然消失。 修士一愣,紧接着,他听到“噗嗤”一声,很轻,但又很近。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心口的疼痛,讷讷低头,就见一截雪白的剑尖从他身后穿透而出,眨眼,他的心口就被血浸透了。 修士张了张嘴,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头栽了下去。 沈辞秋双眸凛然,神情没有半点波动,无情地抽回了剑身,看也没看尸体一眼。 被欲/望驱使,没有自知之明就敢偷袭,自寻死路。 不值得多给一个眼神。 沈辞秋剑尖挑起他的储物器,里面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于是又丢了出去,他收好邪兽的灵印,传音玉牌亮起。 是同在秘境内的玉仙宗合体期修士召同门去汇合。 这回在秘境里负责领头的是一位合体期峰主,秘境中四面八方分别亮起了不同的信号,是不同宗门与种族的召集令。 发出召集令的,都是修为顶高的人,因此很少有人会顺着信号去宰了发信人,但是若是宗门之间有什么仇怨,堵在去信号地的路上截杀前来汇合的人不失为泄恨好办法。 沈辞秋没有管玉仙宗的信号,反而朝着鼎剑宗的信号方向飞身而去。 上一世,秘境中慕子晨一开始没能跟大部队汇合,用玉牌传音一问才知道他阴差阳错跟温阑碰在了一块儿,正跟鼎剑宗的人在一起。 后来玉仙宗众人边拿积分边去接他,与鼎剑宗众人碰面后,干脆合作,平分了不少分数。 沈辞秋不知道温阑和慕子晨是进秘境多久后就开始同路,但顺着鼎剑宗的方向走,总归没错。 在温阑与鼎剑宗人汇合前,就是杀他的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害羞]本章下评论抽选五十个红包~ 第54章 众人会在秘境里面待上三日,除了追逐灵印,这片秘境本身也是对修士的考验。 毒雾瘴气、机关阵法等等,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当然,最需要应付的还是人心。 当各色徽记信号在空中点亮,绚烂如烟花时,争斗也已经开始了。 沈辞秋不知道,温阑和慕子晨在入秘境后就赶巧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他们两个人,都各怀鬼胎也最会装蒜,因此几日下来,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彼此都非常满意,自以为把对方攥在了手心里。 宗门召集令在空中亮起时,温阑和慕子晨按理说该分道扬镳,但温阑却对慕子晨说:“看位置,我们离玉仙宗的徽记很远,不如你与我一同,先去鼎剑宗召集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等安全了,再联系玉仙宗也不迟。” 慕子晨知道温阑又是在朝他示好,于是乖巧点头:“好呀,那就麻烦温少主了。” “子晨再称我为少主,就显得生分了。” 慕子晨知道他什么意思,脸蛋一红,含羞张了张唇瓣,故意做出“哥”的口型,却又没真的喊出口,把话咽了回去,最后羞赧着瓮声瓮气:“那就……温师兄?” 温阑是真的很吃这一套,他心情愉悦:“其实你可以叫得更亲近些,不过没关系,等你愿意叫的那一天。” 慕子晨红着脸点点头。 两人朝着鼎剑宗信号的方向走,没走出几步,就碰上了一个妖修。 正好就是金丹组斗法时把慕子晨淘汰的那名妖修。 在沈辞秋的上一世,慕子晨赢了妖修,也就没把人放在心上,入秘境后碰见了也当没看见,会擦肩而过。 但如今有沈辞秋插手,慕子晨丢脸丢大了,再跟妖修碰上,可以说冤家路窄。 慕子晨看清妖修模样的瞬间就咬牙切齿,但没忘温阑在旁边,于是压着恨意装成惊呼出声:“是你!” 妖修一看慕子晨,也暗骂声晦气。 跟慕子晨打过之后,他就一直不太舒服,总觉得应该是被动了什么手脚,但妖皇宫随行来的医修都是五皇子心腹,他还是个小喽啰,不敢请几位医修诊治,只能自己吃点常用丹药然后忍着。 如果慕子晨独身一人碰到他,他绝对会拔剑质问慕子晨,但倒霉的是,慕子晨不止一个人,还有同伴。 妖修后退半步,准备立刻飞身离开,然而一道剑光落在他身侧,阻拦了去路。 温阑为博美人欢心,以从容高雅的姿态拔了剑:“子晨,我觉得你的落败有蹊跷,必然是他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既然碰上了,我正好为你讨回公道。” 慕子晨当然很乐意,面上还要轻声细语:“温师兄小心,就怕他还有什么阴私把戏。” 妖修看他们没打算放过自己,直接呸了声:“我还说是你暗算了我呢,要不要脸!” 温阑要帮人出头,自然不可能由着妖修谩骂慕子晨,当即一剑上去,妖修面上看着气愤不已一副要跟他俩不死不休的模样,实则虚晃一枪,只接了一招,顺势错开,扭身就跑。 温阑游刃有余:“以为自己能跑?” 孰料这妖修意外狡猾,别管揍人行不行,他逃命的本事倒是很强,跟泥鳅似地左躲右闪,滑得逮不住,眨眼就逃出了一段距离。 温阑本来以为三两下就能解决这小喽啰,引得慕子晨愈发为他倾心,岂料一击不中,再击还不中……几次三番,温阑面上的笑挂不住了。 他话刚放出去,慕子晨还眼巴巴望着呢,就算杀不了妖修真被他跑了,起码也得留条胳膊或者腿,不然让他这个少主的脸面置于何地? 温阑打着打着真打出了火气,下定决心要这妖修好看,提剑就追。 慕子晨在后面跟上。 一个逃两个追,不知不觉间,三人离鼎剑宗的召集地越来越远,偏去了另外的方向。 谢翎披着黑色的斗篷,在秘境中穿行而过。 他目前在的这片区域是森林,树木不算多高,但天光在触到叶片缝隙后就莫名镀上了一层灰,奇异地笼出了大量阴影,整片林子显得格外阴冷清幽。 倒是很配他今儿一身黑漆漆的衣着。 谢翎的衣服大多明艳,赤金为主,红得醒目金得耀眼,就是要大方展示他俊朗的面容,飒爽的意气,如果有稍微不那么惹眼的衣服,基本也就在伪装的时候用用。 比如他今日一袭黑衣,看着低调,实则以流云丝绣了暗纹,皮革腰带裹出他劲瘦有力的腰,乌金长靴紧贴修长笔直的腿,身姿利索矫健,浑身穿搭秉承四个字:低调奢华。 等办完事,谢翎还准备穿着这身去沈辞秋面前晃晃,看他会不会欣赏自己另一种不同以往、但仍潇洒非凡的气质。 鸟类臭美的毛病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种族病,没得治。 谢翎御风飞身而过,察觉到有人时略微隐息避开,他要节省时间,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就避。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妖修溜着两个很熟的人跑。 ——温阑和慕子晨。 谢翎:“……” 谢翎脚步一顿,立刻分出一缕分魂,化作小鸟儿悄悄追了上去,然后摸出传音玉牌,给沈辞秋传音。 按理说,谢翎不该知道沈辞秋入秘境是想杀谁,于是他用一种发现好玩事情的口吻道:“阿辞,我碰巧撞见温阑和你小师弟正追着个妖修跑,他俩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那边沈辞秋清泠泠的嗓音传来:“给我个位置。” “好,我这就让分魂跟上他们,我还要去做事,就再留个分魂给你引路。”谢翎打了个响指,又飞出只红色鸟儿,停在他此刻的位置,而后拿出颗圆滚滚的丹丸往上一抛,丹丸立刻化作红芒,“咻”地窜上天,在空中炸成了朵明亮的烟花。 火红鸟影的徽记停在空中,它远比其他信号更为漂亮,因为别的徽记炸开后就成了静态,但谢翎的不同,金光在鸟影身边徐徐流动,每隔几秒就变成金色星星绕一圈,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动态烟花,独此一家。 这是谢翎与心腹联络的信号,知道的人不多,明面上,他为人所知的徽记是金孔雀,但这道鸟影,更接近人们对凤凰的描述。 谢翎:“你抬头看,金焰朝凤,顺着这个徽记过来就行。” 即便他不说,沈辞秋也已经一眼认出了他的徽记,毕竟也就是谢翎,才喜欢将各个小东西都摆弄得花里胡哨。 沈辞秋仰头,以一种极为平静的清冷口吻道:“你猜到了我要杀谁。” 不是问句,是肯定。 谢翎听到自己要位置,半点不惊讶,还主动提出用分魂追上温阑慕子晨,给他引路。 谢翎其实根本没有掩饰。 沈辞秋以为谢翎是因为自己之前提起在慕子晨身上有要达成的目的,敏锐察觉,大胆猜测,认为自己可能要杀慕子晨。 饶是沈辞秋也不会知道谢翎已经看过他记忆,知道他所有的仇人。 沈辞秋听到他笑了笑,坦然:“嗯,猜到一点,我猜对了吗?” “猜得很对。” 沈辞秋琉璃色的眼眸中映着那流光溢彩的徽记,他问:“你不怕我残忍嗜杀,哪天不由分说把你也杀了吗?” 谢翎语调还是很轻松:“你会吗?” 沈辞秋想冰冷无情地说我会。 好让谢翎别对他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待,就此回头,别再靠近他。 但他看着谢翎的徽记,不知为何,那话压在嗓子里,没能第一时间出口。 也就是这一停顿,让谢翎笑得更深了。 “你看,你不会。” 沈辞秋骤然断开了传音玉牌。 他面无表情,不明白为什么如今自己已经学会了伪装和演戏,方才那句话却没能立即出口。 明明说了,就能让谢翎对自己失望。 他想了一圈,最终只能告诉自己,反正他们离解除婚约的日子也不远了,不必多此一举。 ……就是这样。 沈辞秋收好玉牌,朝着凤凰徽记的方向飞去。 等他到了地方,谢翎已经离开,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红色的鸟影拍着翅膀飞过来,分魂神识传音:“他们跑得挺远了,我给你带路。” 沈辞秋不语,小鸟:“有个要求。” 沈辞秋以为他是要做交易:“要什么,你说。” 小红鸟:“我不想飞着带路,你肩膀借我窝一窝,我给你指方向就是。” 沈辞秋:“……” “我就要这点好处,别的都不稀罕,沈师兄,就说给不给呗。” 沈辞秋手指反复收紧两回,时间紧迫,不能由着慕子晨和温阑跑得更远,万一他们碰上了帮手,杀起来就更麻烦。 正事在前,沈辞秋只能退让:“……给。” 小红鸟立刻欢快地扑腾翅膀,飞速落到沈辞秋肩膀上,仿佛想这么干已经很久,生怕沈辞秋反悔似地,舒舒服服窝好,也不插科打诨,立刻指方向:“往东。” 这个阶段的分魂很轻,落在肩膀上几乎察觉不出重量,只是带着谢翎的灵力,温温热热一只小鸟,沈辞秋肩膀下意识绷紧,抿抿唇,忽略这种不习惯,带着小红鸟,朝指引的方向追了过去。 那厢,无论是妖修还是温阑慕子晨都没发现身后有什么在跟着他们,妖修东奔西窜,逃得很狼狈,路上除了碰上邪兽,也没碰见能帮他的人。 他骂骂咧咧跑入一处山谷中,温阑和慕子晨跟上,完全没注意到山谷边有什么东西亮了亮,一闪而过。 慕子晨恨不能立刻看到那妖修死,气性上头间,忽听邪魂出声:“不好,你闯入了一个天然大阵。” 慕子晨一愣。 他立刻停下脚步回身一看,却发现身后路已经不是来时的模样。 而温阑此刻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同样回身,看到已然变化的景色,面色一沉,四下望去,心知不妙。 “不好,有阵法,来时没能察觉,恐怕不是小阵。” 慕子晨已经知道不是小阵,紧张兮兮拉住了温阑袖口:“温师兄,那怎么办,我不擅长破阵。” 识海里问邪魂:“怎么办,往回走还来得及吗!” “麻烦啊,”邪魂叹气,“我要是有身体,还能带你出去,此刻嘛,只能先帮你稳住心神。” 慕子晨:“这阵法还能影响心神?” “嗯,能放大负面情绪,勾出人心的阴暗面,回头是肯定出不去的,往前走,看看这天然大阵的布置,再找出路。” 还好有邪魂帮自己稳住心神,慕子晨松口气,假装一无所知,跟着温阑往回走了两步,在温阑蹙眉后,才弱弱道:“进来的路没了,温师兄,我们要不要往前看能不能穿过这里?” 温阑叹息:“只能如此了。” 终于从追杀妖修的劲头中冷静下来,温阑不太高兴,要不是为了慕子晨,他也不会一时忘了分寸,以至于竟让自己落入未知之地。 但他表面依旧能装出君子模样,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此地会影响神智,负面的种子一旦种下,不出片刻,就会飞速长成参天大树。 沈辞秋还在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追,小鸟咦了一声:“他们闯入了个奇怪的山谷,嗯……空间扭曲了,应是有阵法。” 沈辞秋:“可能看出是什么阵?” “还看不出来。”小鸟的声音不再佻达,“地方古怪,你要不先别追了,看他们自己能不能想办法出来。” 要是出不来,死在里面正好。 沈辞秋终于追到了温阑等人消失的的地方,他按照谢翎的说法停下脚步,先环顾四周:从外面看,真瞧不出山谷的特殊之处。 也可能是因为山花掩映下,此处只能看见冰山一角,等踏进去后看是能看见更多,但人也已经身在局中。 上一世没听过慕子晨和温阑中途遇上过什么险地,要么情形已变,要么他俩在山谷中有惊无险,出来后没再提起。 沈辞秋凝神思索。 “嚯,确认了,阵法能影响神智,方才我察觉的波动果然是如此,温阑忍了几回终于忍不住了吧,他可算朝慕子晨发火了——”小鸟打起精神要看好戏,实时播报到一半,翅膀却突然一扇,“糟,空间迷乱,我跟丢了!” 沈辞秋听到阵法影响神智,目光就一沉:谢翎的分魂还在里面。 沈辞秋:“你在里面的分魂还能收回去吗?” 小鸟点头:“与本体的联系不受阻碍,可以。” 沈辞秋看向前方:“好,你把所有分魂都收回去。” 小红鸟在沈辞秋的肩膀上歪头,看向沈辞秋的侧脸,这个角度,他没法看清沈辞秋双目的神情,但也明白沈辞秋下了决定,要亲自进去一探。 但是他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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