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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做他来听,没有开口。 “即便如此,猎场上,你毫不犹豫替我挡了一刀。” 本来心如死灰躺平等刀的谢翎在听到这句话时愣了愣。 他先前是帮沈辞秋挡过一刀,刀子离他心脏就差两三寸,差点要了他的命,沈辞秋不眠不休在他病榻边守着,直到他醒来。 这时候怎么说这个,干脆点给他一个痛快吧……等等。 谢翎慢慢睁大眼。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谢翎浑身一绷,他猛地想使劲抬手,但被下了药,没有半分力,手臂只能痉挛两下,根本做不了任何动作。 谢翎:“等……” 沈辞秋不再说话。 他杀父夺权,满手血腥,从不后悔,因为那是复仇,他睚眦必报冷漠决然,但仇是仇,恩是恩。 复了仇,怎么能不记恩。 何况难得世上有这么一个人真心待他。 他想,谢翎不知道会不会死,仍去挡了那一刀,所以现在,该他还了。 暴雨骤起,两人衣衫尽湿,呼啸的风卷不起他们沉重的衣袍,沈辞秋将谢翎送的短刀贴上了自己清瘦的脖颈。 谢翎目眦欲裂,手背上已经是青筋暴起:“沈——” 沈辞秋在大雨中看向他,心道,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如果没有…… 谢翎总说让他多笑笑,想必是爱看的。 雨水冷冷湿透了沈辞秋玉白的面颊,他握着刀,对谢翎露出个笑来。 释然、清浅,像雨中绽开的花和月。 然后他皓白的手腕利索一划——鲜血飞溅。 “沈辞秋——!” 奇异的是,沈辞秋脖颈上没有半分疼痛,他倒下时,听到谢翎那因高热而沙哑的嗓子挣扎着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他想再去瞧一眼谢翎,但天幕灌下的雨水汇成滔天洪流,遽然吞没了他。 沈辞秋像是砸进了一片汪洋大海,眼前是无垠的蓝,蔚蓝的海水裹住他,随之涌上来的,是被暂时封印的记忆。 沈辞秋赴死时都淡然的眼在这一刻颤动着睁大了。 他是……沈辞秋。 是众叛亲离,被师门逼上绝路,死过一回的沈辞秋。 他活着是为了复仇,接受考核是为了更强,入水镜前首先想到的是拿了分魂化身之术自己以后对上玄阳尊又多了几分胜算。 他不是来当皇子皇帝的,这一切不过是他复仇路上修行的一环。 雪国皇族和小侯爷……从来都不曾存在。 近三载岁月,捭阖沉浮,日夜相处,玉佩与金刀,不过大梦一场。 现在,梦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23章 两道身影从水镜中破出,他们身上没有半点湿意,但仿佛被大雨浇透了,由内而外疲惫不堪。 两人呼吸都很重,沈辞秋手指还在发颤,单薄的胸口起伏不定,琉璃色的眸中沉着将碎不碎的冰。 他没有侧头看身边的人一眼,用回归身体的记忆一点点把碎冰重新粘合。 所有真实都回到脑海,一切扳回正轨,不该有的东西理应全部剔出去。 沈辞秋在识海里,对紊乱的思绪举起了刀。 ……可这一次,他偏偏不知道从何开始下手了。 燃魂老祖瞧过两人苍白的脸和惨淡的神情,由着他们缓了两息,举起茶杯:“恭喜,二位都通过了考核。” 但通过考核的两个人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半点喜色。 他们恍惚的神情还没有完全褪干净,一个比一个沉默。 沈辞秋觉得耳边仿佛还在下着一场不会停歇的暴雨,夹杂着沙哑又声嘶力竭的怒嚎,老祖的声音像隔了层水雾壳子,总不太清晰。 燃魂老祖抬手,两杯茶浮空飘到沈辞秋和谢翎面前,沈辞秋浅色的眸子迟缓的动了动,宛若木偶似的,慢慢抬手接住了茶杯。 茶盏里的茶水凝成一滴小光珠,没入了沈辞秋的眉心,分魂化身之法直接在他脑海中浮现,一字不落。 “传承已毕,尚有几句话交代。” 燃魂老祖的神识渐渐开始变得透明:“无法在大乘手底下自保以前,不要轻易暴露你们得到了分魂化身的传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世上处处是弱肉强食,燃魂老祖当年折断明枪暗箭,靠的可是一身过硬的修为和本事。 他瞧着两个心不在焉的小辈,这二人的心性在他看来也绝对是难得,不过到底年纪轻轻,以后路还很长,会不会生出变数都难说。 “里面的炼心之法你们好好学,要用分魂化身,切记灵台清明固守本心,不可懈怠。” 沈辞秋在“本心”两个字中略微回神,朝着燃魂老祖的神识行了大礼,受了人家传承,理应致谢。 他听到身边有布料轻动的声音,只能是谢翎。 沈辞秋的手紧了紧。 燃魂老祖神识消失,与来时一样,风起花落,紫色的花雨漫天飞舞,淹没了浮动的山水画,将他们带回了锦簇的花海间。 那对交颈的白鹤仍在翩翩起舞,亲昵梳羽,沈辞秋和谢翎站在原本的位置,是个面对面,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的位置。 但沈辞秋垂着眸,纤长的睫羽盖住他的眼神,他转身就走,没有看谢翎一眼。 谢翎脑子里也还乱七八糟,他下意识抬脚跟上,却在走出两步后回神,硬生生钉住了脚步。 他看着那道银白的背影,玉带翻飞,仙姿清韵。 ……这是玉仙宗的大师兄,不是他的小皇子。 还是日后注定与他刀剑相向,按剧情会死在他手里的反派。 周围的花瓣轻摇,谢翎站在原地,心口空茫一片,怅然若失。 他眼前还留着沈辞秋自刎前那低头一笑,身体里还残余鲜血四溅时的无能为力、撕心裂肺,心脏现在仿佛还在一跳一跳地疼,啃噬他四肢百骸。 区区一个考核……他入水镜前,本来是这么想的。 却能动摇他至此。 水镜里,他编出一个朋友成亲的故事,那时候沈辞秋说,如果早知是错误,就不该有开始。 是啊,是啊,所以,他现在就该把那三年彻底当成一场梦抛在脑后,假的东西有什么可值得铭记的,他可是要一路过关斩将立于修真界巅峰的天骄! 谢翎,醒醒吧,反派不过跟你用虚假的身份度过了段虚假的时日,出来后人家都懒得看你一眼,怎么,你还要跟幻境里那个傻子一样贴上去? 你可别犯蠢。 谢翎捏紧扇子,一遍遍提醒自己。 但他眼眶却不知不觉红了。 难过这种心思,可以尝试自欺欺人,但通常都会以失败告终。 心脏的苦涩和疼痛,你控制不住。 黑鹰走上前,方才殿下消失后,那灵气波动无害,像碰上什么机缘,因此黑鹰不着急,他也快习惯自己主子三天一宝物五天一传承的节奏了,可今日出来殿下却无半点喜色,还一言不发,难不成…… 黑鹰面色一沉:“殿下,可是机缘被沈辞秋夺走了?” 谢翎攥紧扇子的手指一抽,堪堪回过神,哑着嗓子道:“不是……我们走吧。” 他已经看不到沈辞秋的背影了。 谢翎转身,与沈辞秋背道而驰。 旭日的阳光洒下,沈辞秋脚步深浅不一的步步踩在土壤上,路过的繁花缱绻蹭过他的衣摆,但他尽数视而不见。 远远地传来几个小弟子欢快的声音。 “都说了繁花峰是有情人必来之地,你俩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啊哈哈!” 沈辞秋脚步一顿。 ……这里是玉仙宗繁花峰,他是修士,此刻要离去,他还这样慢腾腾地用脚走? 又不是在等谁与他同行。 水镜里做几年凡人,还真把自己是谁忘了? 沈辞秋琉璃色的眸子划过霜色,他手指掐诀,御剑出鞘,用的也不是腰间佩剑,而是另一把。 脚步一点,沈辞秋轻盈落在剑上,剑芒划破长空,眨眼掠过层云和各座山巅,回到了冷峰之上。 灵力流转,沈辞秋神色清冷,直奔练功房,每走一步,他的目光就更沉几分,仿佛已经飞快静了心,再没什么能侵扰他。 但当他的手放上练功房的门板时,却没能立即推开,而是停下了。 沈辞秋本想即刻开始修炼分魂化身术,但他还记得功法明晃晃的提醒:此术入门奠基时务必静心宁神,切记!! 沈辞秋看向自己搭在门板上的手,抿了抿唇,嫣红的唇快被他咬破了。 但最后,他肩膀落下,手也慢慢挪开了。 再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时自己心不静。 沈辞秋深呼吸,只好先回到房中,做点让自己静心的事。 沈辞秋摸出一块玉,用刻刀聚了灵力,开始在上面雕刻他闭着眼也不会出错的符文。 他擅长剑与咒,咒凭借符文发力,常见的有符箓,但修到沈辞秋的地步,就不局限于用符箓做咒了,灵石、灵玉,花叶草木,甚至直接用灵力在空气中勾画,都能起效。 修士们做咒纹石,根据所需,有时候就是简单把符文写上去,有时会藏在各色图案中,沈辞秋心虽未静,但手上一笔不错,骨子里的熟悉怎会因为一点小事就…… 沈辞秋的手骤停。 他用符文在玉佩上相连,刻画了一个栩栩如生漂亮非凡的凤凰脑袋,不难看出只要继续下去,就会有一整只凤凰张扬盘踞玉佩之上。 跟水镜里他送给谢翎的玉佩一样。 沈辞秋看着凤凰意气风发的头颅,捏紧了手中刻刀。 偏偏是凤凰。 他手再也刻不下去。 这玉废了,沈辞秋冷漠地想。 他手指握紧,就要把玉直接震碎成齑粉,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的事,但手指反反复复按了好几回,一块玉愣是完好无损。 沈辞秋:“……” 屋外池塘中的鱼儿跃出水面,波光粼粼,水珠轻巧地溅落,向来平静的池面上被荡出层层涟漪,晃动不歇。 玉石最终逃过一劫,沈辞秋默默放下了没有画完的凤凰,拿出另一块石头,重新开始刻符文。 日落后,冷峰上两处屋舍都亮起了灯,遥遥相应,却静默无言。 接下来连着三天,同住一峰的沈辞秋和谢翎没有碰过一次面、说过一句话。 这才该是他们之间应有的距离,即便做了交易,不谈正事就无须多余交情,羽神泪还没用完、冰火双生珠的灵气也暂时无须压制,他们连见一面的借口也没有。 倒是温阑阴魂不散,设法各种“偶遇”沈辞秋,即便被沈辞秋避开,也锲而不舍。 这不,今日有剑术课,他又到校场边来了。 但没想到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温阑看着没正形靠在树干边的某人,还是维持住了大家风度礼节:“……七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观剑?” 谢翎手里捏着紧闭的折扇,视线看似散漫懒洋洋,但始终盯着校场内,没分给温阑半点,张口就是:“兴致来了,瞧瞧玉仙宗剑法。” 温阑也将视线投进场中,此时沈辞秋正好出列,温阑察觉谢翎动了动,似乎是想直起身子,但最后不知为什么又靠回了树干上。 温阑笑了笑:“莫非其实是来看阿辞的?” 谢翎没出声。 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斑驳细碎地洒下来,他衣服上的金丝孔雀翎忽明忽暗,映得他神情也不分明。 谢翎如今练气二层,是需要睡眠的,但他眼下染上了淡淡的乌青,显然最近睡得并不怎么样,也让他的气息愈发沉了下去。 谢翎发现沈辞秋没有用自己的佩剑,而是从旁随手挑了一把。 说来先前在地下杀邪修,沈辞秋用的也是鞭子,没有拔剑。 谢翎自言自语:“怎么不用自己的剑?” 温阑作为就站在旁边的人,没让他的话落到地上,接了:“听说在养剑,近期不宜出鞘。”他意味深长,“殿下连这个也不知道?” 谢翎终于慢慢偏过头,舍得分给温阑一点眼神,不咸不淡瞧着他。 温阑叹道:“先前我就劝过殿下,你既喜欢温柔乖顺的,阿辞实在不是那种性子,何必呢。” 谢翎在晦暗不明的树荫下拉出个笑来,笑意不达眼底:“我如今的处境,难不成还敢跟玉仙宗提退婚?” 温阑听闻此言,心中闪过喜色,但面上还是温文尔雅为你好的姿态:“殿下可与阿辞说说,他必定不会勉强你继续。” 谢翎笑意更深了。 他之前只把温阑当空气和唱戏的,但此时此刻,他心里憋了三天的烦躁无处发泄,偏偏这人还要往枪口上撞,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眼珠子快挂沈辞秋身上了吧?可惜他没一剑杀了你就算好了,绝不可能要你个渣男,你志得意满个鬼。 还阿辞阿辞叫得这么亲近,人家乐意你这么叫吗? “温少主,”谢翎离开树干站直了,他比温阑还要高一点,微微倾身,光影在他琥珀色的眼眸中交织出危险的阴影与精光,衬得少年莫名气势逼人,他张口,压低声音道,“偏我就爱勉强啊。” 谢翎先前从没这样与温阑说过话,他惊讶,一时间居然从个废物身上察觉出难以言喻的威压,危险,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他堂堂一个金丹,竟险些被逼得后退! 温阑回过神来,定住心神,脸色也沉下来:“你——” “他说和我一见倾心,”谢翎笑出了声,拉开距离直起身,畅快道,“你跟他相识已久,无论如何也没法再‘一见倾心’了,怎么办呢,有些事就是无常啊。” “谢翎你——”温阑差点被谢翎激出了真火,好在想起自己在哪儿,又生生忍了回去,烧得心口憋闷,“我说过我对阿辞没别的意思!” 谢翎混不吝:“你说是就是咯,那你千万言行一致,可别日后还妄想跟他做道侣,不然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温阑脸色瞬间非常精彩,谢翎呵呵展开折扇,心说活该,郁闷几天的心总算舒服了点,论嘴炮他还没怕过谁! 就在温阑脸色青白多变的时候,场中传来了叫好声,谢翎一回头,就看见沈辞秋剑出惊鸿,形如飞仙,惊艳一剑。 才刚松快一点儿的心口眨眼又被揪紧,又酸又疼。 谢翎一瞬不瞬瞧着他,比起水镜里中毒后苍白虚弱的雪国陛下,还是这样的沈辞秋更加明艳。 没来找自己拿羽神泪,说明他没有再拔苗助长哪怕受伤也要急于修炼,挺好的。 不知道天赋卓绝的反派分魂化身术练到哪儿了,不像他,这几天静不下心,根本不敢入门。 ……什么养剑法还不能出鞘的,不会是根本用不惯那把剑吧? 沈辞秋一招致胜,收剑后长身玉立,天光给他白皙的面孔镀上一层金边。 谢翎深呼吸,强迫自己从沈辞秋身上撕下视线,也不管温阑,转身离开了校场。 我想这些干什么,谢翎仰头颓然垮下肩榜,我就不该来看的,跟温阑打嘴仗也没意思,一只败犬和一只落水鸟,掐出花来又有什么意义。 我被迫来到玉仙宗,该想的是利用所有东西好好修炼,浪费什么时间。 古翠玉找到了,分魂化身也提前拿了,该好好准备恢复修为的事了。 谢翎捏着折扇:今晚就去月华泉固体培元,抓紧恢复修为,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想了也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比完剑的沈辞秋眼睫轻颤,若有所感,倏地抬头朝校场远处看去。 但只看到了温阑那糟心的身影。 沈辞秋:“……” 他漠然准备收回视线,却发现温阑并没跟先前那般看着自己,面色还很奇怪。 沈辞秋不懂,也不想懂,但不知为何,他视线莫名落到了温阑近处的那棵树上。 树影微动,风吹过那空无一人的地方。 沈辞秋盯着那片空空如也的地方瞧了片刻,在温阑整理好心情之前转过眼,他等下会提前离开,不会等着放课被温阑堵。 正好,有弟子带了口令过来,宗门要沈辞秋待会儿处理些事务。 沈辞秋颔首,看了看子弟的行走腰牌,问:“可有月华泉记档,今日有人要用吗?” 弟子从储物器里摸出个册子翻了翻,摇头:“无人提前排约。” 沈辞秋点头:“帮我记一笔。” 弟子:“好的!” 嫡系弟子无须提前预约,随时能去,但嫡系们约定俗成,想一个人泡不愿被打扰的时候就提前写个名,这样其他人看见了,就会避开那个时间。 沈辞秋想的是这几天其余修行都没进展,不如去泡一泡月华泉,简单淬一下灵根,也给自己静静心。 他要复仇,哪有那么多心思能被旁事牵扯。 沈辞秋在弟子递来的册子上写下名字后,转身往事务堂去,他还得先去做事,不过月华泉在夜间浸泡效果更好,所以不急,晚上去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跟编编商议后决定下章入V,下章的更新时间在周四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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