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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沈辞秋披着谢翎准备的衣裳,从屏风后转出,那是谢翎自己的衣裳,在他身上略显得宽松了些,却反而衬出一股说不出的雍容,他湿润的手搭在屏风上,晶莹的水珠从白皙的脖颈滑落。 美人出浴,热气化开了些许他眼中的冰霜,却没折损他半点风骨。 沈辞秋就这样轻依着屏风说:“接下来,我要弑君。” 他方才在水中想了一阵,没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矛盾,但他并不想违背自己当下的意愿。 既然皇帝是一切苦难的源头,那就除了他,一劳永逸。 谢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听起来很有意思,带我一个啊,殿下。” 沈辞秋歪歪头,柔软的长发微湿,垂在谢翎给他的衣服上:“你不仅不告发我,还要跟着一个柔弱无能毫无希望的皇子造反?” “那我不也是个人尽皆知的废物?”谢翎好像听到的不是什么会被杀头的大事,笑眯眯的眼底藏着说不出的桀骜,“两个无能之辈去闯一场,又有何妨?” 狂妄。 这哪是什么纨绔废物,这是匹蛰伏的猛兽,当他睁眼,足以睥睨天下。 沈辞秋指尖微微颤栗,不是害怕,而是棋逢对手时心头一刹划过的雷电锋芒。 是了,好像这才是最适合谢翎的神情。 沈辞秋手指在屏风上下滑,擦出水痕,他微微抬眼,明明身在牢笼,却好似立于云端。 “那就来吧。”他说。 水镜外,燃魂老祖忍不住叫了声好。 后生可畏啊,给他俩塞的记忆,一个是软弱无能的皇子,一个是不学无术的侯爷,干扰他们的神智,迷惑他们的灵魂,可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件事就让他俩对抗住了虚假的记忆,迅速做出了与现在身份不符的选择。 在水镜中,无论做什么决定,善或恶,勇敢或怯弱,都可以,只要做出决定的是“你”,而不是水镜里虚假的身份,就能让老祖满意。 两个无能的身份,却胆大包天敢直指最顶端的皇帝,两人看着年纪不大,心性倒很强。 老祖慢悠悠品了杯茶,水镜里时光飞逝,眨眼已经过去两年,沈辞秋和谢翎心智和手段都很了得,竟然真被他俩一步步往上爬,在朝中搅弄风云。 他俩携手,拉拢人心、建立势力,再到步步算计,着实精彩,两人身上根本看不到虚假记忆的影子,柔弱可欺的皇子和废物小侯爷好像从未出现过。 老祖看得津津有味:嗯,不错不错,但还是得再找点事考验他们,看看选择,怎么能这么顺风顺水呢? 说起来,他俩不是未婚道侣吗,怎么水镜中时间过了两年,他俩正事上合作得天衣无缝,却不见半点感情上的逾越? 连秉烛夜谈一块儿喝酒都规规矩矩,非常守礼。 难道他们只是联姻,比如宗门硬扣的婚约,但完全不喜欢对方的那种? 燃魂老祖想了想,露出个狡黠的笑来,手指在水镜里轻轻一拨—— 日月一转,水镜里的人和事随着这一拨的涟漪往前荡去。 水镜中,出现了谢翎惊讶的双眼。 “什么?”谢翎惊得差点摔了杯子,“皇帝要给我赐婚!?” 第20章 皇帝要给谢翎和我赐婚,而提出建议的这个人是……我自己。 沈辞秋有点恍惚。 真是我做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像极了两年前他决定卖身给前礼部尚书,结果临了把人杀了的事。 沈辞秋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 他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谁都能欺负的皇子,手握权势,离登基就剩一步之遥,虽然为了稳妥起见,与男人成婚不要后代这个幌子能打消皇帝的疑虑,但是,沈辞秋真不觉得自己干得出来。 不仅因为这事儿没有事先跟谢翎商量过,还因为自己从没有干涉谢翎婚事的打算。 而且自己跟他成婚……算什么呢? 情之一字,他半点不懂。 沈辞秋正想着,下人回禀,说谢侯爷求见。 沈辞秋回神,允人进来。 谢翎风风火火冲进院内,看到沈辞秋坐下花树下,石桌边,风一吹,他的华服上暗光浮动,沈辞秋在微光中抬眼朝他看来。 就一眼,看得谢翎气焰蓦地晃荡,有什么脾气都给吹没了。 谢翎:“……” 他疾驰的脚步在门口磨了磨,唰啦打开手中折扇,给自己扇风降温,颇为无奈过去坐下,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杯茶,神色复杂看向沈辞秋:“你朝皇帝谏言,给我俩赐婚?” 沈辞秋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虽然匪夷所思,但记忆里,确实是他做的没错。 谢翎:“……为什么?” 沈辞秋:“稳妥起见,让皇帝对我们卸下心防……” 谢翎叹气:“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沈辞秋沉默下去。 两年相处,谢翎自认已经知道了沈辞秋是个什么样的人,果敢,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但把自己人都牢牢实实护得很好,看着清冷话少,但豆腐心。 虽然他只是个幻影,但谢翎与他相处得仍然十分愉快,往常有什么大事都会先商量,怎么给自己安排婚事上还先斩后奏,不问问他的意思呢? 还有……谢翎并没有觉得沈辞秋对自己有风月上的心思。 若没有真心喜欢,那就是不打招呼把他终身大事当成筹码,摆弄他这个人,谢翎自然高兴不起来。 沈辞秋也明白谢翎不愉的点在哪儿,须臾,他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一个古怪的事实:“按理说,我不会干涉你的婚事……我也想不起那天我为何会这么做了。” 沈辞秋疲惫的按了按自己眉心:“我偶尔神智会有些恍惚,无论如何,是我之过。”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敷衍,什么神智恍惚,太像给自己找借口了,但谢翎却听得愣住,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浮现在他心头。 “你是说,有时你会恍然不知所以……”谢翎按捺着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问,“比如觉得自己不像自己,做的事也匪夷所思?” 沈辞秋手指停下,微微睁大眼,谢翎能描述得这么详细,像是亲历者,他讶然:“难道你也?” 折扇“啪”地一下重重拍在谢翎掌心,尽管他极力克制,但语调还是没怎么忍住:“没错,我也是!” 当谢翎知道世界是虚假的之后,他就猜自己不仅被抹掉了真的记忆,还应当塞入了假的回忆,比如纨绔子弟的样,有时还会有莫名其妙的念头冒出来阻止自己的脚步。 谢翎都得排除杂念,抓住自己最想选的那个答案。 如果沈辞秋跟他一样,是不是意味着,沈辞秋可能也是在这里接受考核的,是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 或者说,他俩本来就是一起来的,早就认识! 如果世上真有沈辞秋这样的人,谢翎说什么也得跟他结交,现在好了,他愿望或许能成真! 来路上的坏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谢翎觉得自己好像有不存在的尾巴抖了抖,如果有翅膀,他高低得扇两圈。 但没有,因此他只能愉悦地眯起眼用扇子扇风。 沈辞秋也没想到竟还有人与他一样,这件事实在过于匪夷所思,他本连谢翎都没告诉过,却原来身边就有同样的人。 但沈辞秋却没有什么欢喜。 他神情凝重地将茶盏放下,迟疑着抬了抬眼,欲言又止,在谢翎疑惑的眼神中缓缓问:“你……看过大夫了没?” 还在快乐抖羽毛的谢翎呆住。 谢翎:“嗯??” “这应当是病症,”沈辞秋眉宇间竟有了丝丝焦虑,“我曾翻阅书籍,了解过离神症,一体双魂等病症,我原以为只有我如此,没想到连你也是。” 谢翎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话:那不就是精神病? 谢翎赶紧:“不不不,我觉得我们——” 他话音卡了壳,说什么,说我们可能在接受考核,世界都是假的,这话说出来沈辞秋肯定会更加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 而且既然是考核,出题人没准就在什么地方看着呢,他不能说漏嘴。 那厢沈辞秋已经轻轻呼气:“你放心,我一定找个好大夫来替你诊治。” 谢翎:……大可不必。 他的扇子在手心慢慢敲了敲,看着沈辞秋的神色,忽然问:“殿下,您既然翻阅了书籍,自个儿看过大夫吗?” 沈辞秋摇了摇头:“我不能留下这样的脉案。” 哪怕大夫是自己心腹也不行,杀了皇帝后他是要自己登基的,若日后不小心被谁知道他脑子有病,还怎么服众? “您不先顾着自己,听到我有病症就焦虑,”谢翎勾勾嘴角,噙满了笑,眨眨眼,“你关心我。” 沈辞秋不明所以睨了他一眼,那意思:你刚知道? 两年里,谢翎成了他最信赖的心腹,二人时常同进同出,好事坏事一起干,沈辞秋自然要顾及他的身体,不然呢? 沈辞秋不轻信他人,但谢翎就是有本事成了自己左膀右臂,也是难得能懂他心思的朋友,他又不是铁石心肠,肯定会在乎他。 不明白自己一个眼神过去,谢翎为什么就开始傻乐。 边乐边使劲盯着自己看。 沈辞秋:“……” 他被谢翎那双总是盛了阳光的琥珀色眸子看得不太自然,但皇家威仪,没有他先移开眼的道理,因此只是手指蜷了蜷,忍住了避开视线的冲动:“你癔症现在就犯了?” 有什么可乐呵的? “没有,就是高兴。”谢翎美滋滋地想,说不定他跟沈辞秋在真实世界里关系很好,他们两人就跟在此地一样默契,冲这个,他能原谅在考核里遇到的所有破事儿。 谢翎身心舒畅,仗着沈辞秋在乎,得寸进尺:“殿下,那眼下这亲事怎么办?” “既然错了,那就不成,不会委屈你。”沈辞秋轻飘飘下了决定,就好像跟皇帝提议的的确不是他自己。 “皇帝没几天好活了,”沈辞秋道,“时机到,我们就动手——你别笑了。” 谢翎支颐着下巴看他,嘴角的弧度根本控制不住,那琥珀色的眼睛里简直有蜜糖,裹得沈辞秋要招架不住了。 ……虽不自在,但是不难受。 “遇上开心的事就要笑,殿下你也笑一个呗?” 沈辞秋浅色琉璃般的眸子里明明也映了光,但唇边就是努力绷着,他轻声道:“别闹了。” 那睫羽轻颤,有无奈,也有轻松。 谁说这不算一个笑呢,我就当你对着我笑过了。 先前谢翎以为沈辞秋是假的,于是只敢抱着看客的心思观赏,不敢参与得太深,免得考核结束后回到现实,徒留失落。 但既然他也是真的……谢翎把茶当酒,一口干了,装作自然又大着胆子握住沈辞秋搁在桌面的手:“其实这事儿也可以商量。” 沈辞秋不料谢翎突然上手,漂亮的眼眸错愕睁大,他下意识往后一缩,但没成功,谢翎力气还挺大。 可看谢翎诚诚恳恳,满面坦然,自己如果再用劲非要收回手,只会搞得两人都尴尬,沈辞秋迟疑间,手背已经被谢翎温热的掌心给贴暖和了。 ……算了,由他去吧。 沈辞秋微微移开眼,只能忽视握在一块儿的手:“商量什么?” 谢翎:他没挣开! 谢翎羽毛哗啦啦展翅:“继续迷惑皇帝,而且如果……是你,我——” 然而就在谢翎偷偷欢喜的时候,他眼前突然弹出了系统的界面。 谢翎笑容一僵,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谢翎无视了其余长串乱七八糟的什么建议,唯独落在两个字上:反派。 谁?谁是反派,被他握住手的……沈辞秋? 谢翎手猛地一颤,他只觉得视野里所有东西霎时都变得僵硬起来,无论是这个半透明的界面,还是沈辞秋的神情。 他缓缓上移视线,看到了这个“补偿任务”最上方的字眼。 杀了沈辞秋,是、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事? 谢翎整个怔住了。 所以沈辞秋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他与沈辞秋真正的关系不是什么好友知己,甚至不是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而是……敌人。 还有方才的任务,握手成功了,接着下一步安排,所以他在以欺骗的手段接近沈辞秋,只为了某天好杀了他吗? 一盆透凉的冰水朝着谢翎兜头浇下,所有喜色一扫而空,暖阳天里,他却从头凉到脚。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21章 谢翎刚因沈辞秋是真人的事实开心不过几秒,就被更具冲击性的真相给砸了满脸,一时间大脑一片混乱,僵在原地。 沈辞秋看他突然神情空白,还以为真是癔症犯了,忙道:“谢翎!” 谢翎浑身过电似的一颤,手上仿佛扎了刺,哆嗦着猛地收回手,干巴巴道:“啊,嗯,刚说到哪儿了?” 沈辞秋蹙眉:“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哦我们说到成婚迷惑皇帝是吧,我……” 好好的一个人,脸色突然白得跟见了鬼似的,血色霎时没了,怎么可能没事? 沈辞秋就这么看着他。 谢翎嘴角勉强扬起的笑在沈辞秋静静的注视下缓缓落下,他几次试图再扯扯嘴角,都没能成功,最后捂住眼长叹,干涩道:“好吧,我想起个事,心情是有点糟。” 不是有点糟,而是很糟。 沈辞秋不是会对旁人心事刨根究底、揭人伤疤的人,可谢翎浑身陡然颓靡的气息敲在心口,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他迟疑片刻,才道:“你想说说吗?” 谢翎没有立刻出声,须臾后,他才缓缓开口。 “说到赐婚,我……我曾有个朋友,家里非给指了门婚事,他与那陌生的夫人相处,时间一长,或许也……生出了那么点喜欢吧,总归是当自己人护着了,可某天,突然发现夫人是他仇人。” 谢翎慢慢放下手,不知是不是被捂了眼睛,里面竟然带上了点血丝,他极为缓慢地问:“你觉得他们会变成什么样?” 沈辞秋:“和离?亦或是已经复了仇?” 谢翎看着他:“怎么不猜他们继续走下去,或者至少谈和,哪怕做不成夫妻也能做朋友呢?” “那得看是什么仇了。”沈辞秋道,“他家中若是仔细查探,这门亲事本不该开始。” “不该开始……”谢翎喃喃,他低头苦笑一声,“是啊,若早知身份有异,根本不该开始。” 他将这些话说出来,似乎舒服多了,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翻过了这一页,也不说他朋友跟夫人到底结局如何了,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我们还是说正事,这建议你已经给皇帝提了,虽然圣旨还没下,但你再去劝他改主意,他肯定不快,让他选个好日子,我们就定在成亲那天动手,时机也不错。” 沈辞秋瞧了瞧谢翎的神色,没有因婚事不快,也没有方才那股突然的郁气了,点点头:“可。” 谢翎起身:“今天说到这儿吧,我回府啦。” 沈辞秋端坐原地,在谢翎转身时突然问:“所以你朋友与那夫人如何了?” 谢翎脚步一顿,没回头,轻描淡写道:“他远在异地,那之后我们再无书信来往,所以我也不知道。” 沈辞秋没有再问。 水镜外,燃魂老祖瞧着两人,瞧出点端倪。 镜中时间过了两年,两人又能摒弃身份桎梏牢守本心,老祖看得出沈辞秋是个面冷心善,但惯会压抑心绪的人,娇生惯养的宅子养不出这样的性子,他周围人或许不怎么样。 这样的人或许不容易捂热,可一旦捂热了,绝对长情。 而谢翎虽然心眼多,但是远比沈辞秋洒脱,他必然见过不少美好的东西,所以哪怕在泥沼里,也总能活得有滋有味。 他是个小心又大胆,认定了就敢试的。 方才谢翎握沈辞秋的手那一下,他差点以为这小子要说点什么有意思的话。 怎么又停了呢? 而且联姻又被他俩扯到正事上去了,后生现在都这么上进的吗? * 时间一晃,到了沈辞秋和谢翎成亲当天,沈辞秋依雪国的礼从宫中出发,可这一拜,皇子没出嫁,皇帝没了。 沈辞秋抬出圣旨,宣布老皇帝选的继承人是他,压住了内廷,而本该来迎接他的新郎官带兵在外镇压了其他试图作乱的皇子,一举把隐患尽数拿下。 沈辞秋没给朝廷乱起来的机会,他就在宫中,穿着婚服等他的功臣。 须臾,宫门开了。 沈辞秋站在高高的丹陛前,看少年郎君纵马当先,一袭红衣猎猎,宛如一团炽热的火,撞开死气沉沉的宫门,光也要追在其身后,带着劲风朝他疾驰而来。 沈辞秋就瞧着那意气风发的红衣里自己越来越近。 “吁——!” 谢翎勒马,马蹄高扬,他利索翻身下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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