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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辞秋话不多,但护短,带着弟子们出门在外,能扛的他都自己一力扛下,更别说他的亲师弟郁魁,简直像个被兄长罩着的大少爷。 沈辞秋跟谢翎才认识几天,沈辞秋居然会丢下郁魁不顾,先救谢翎!? 温阑的手指攥紧,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姓谢的究竟给沈辞秋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么喜欢他!? 谢翎还没接上玄阳尊的话,沈辞秋就徐徐道:“当时谢师弟命悬一线,我刚将他救下,岂料回头就见……是我之过。” 玄阳尊不再开口,沉默地看向沈辞秋。 沈辞秋垂着头,也不再出声。 庭院里的风似乎都随着他们沉了下来,凝滞浓稠,花草树木皆不动。 在这样窒息的威压里,温阑这个无关人员都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但沈辞秋的内心毫无波澜。 从前他会想为宗门分忧,为师尊尽孝,会在乎师尊的心绪,但如今玄阳尊的眼神也好威压也罢,已经无法让他内心再撼动分毫。 养育之恩本当为报,可你养了我,就能剜我骨要我心,随意杀我吗? 你这是养了个孩子,还是养了个予取予求的傀儡器具? 若早知如此,不如当初不曾相遇,沈辞秋宁愿死在人事不知的婴孩阶段,也不愿在尝遍所有痛苦后再凄惨赴死。 他曾把玉仙宗当做家啊。 玄阳尊那样严厉刻板的性子,他从没半点怨言,心中还觉得,大约严父就该是这等模样。 师尊给了他立足之地,他愿意以一切为报,如果玄阳尊受伤需要他以命换命,沈辞秋当初绝对二话不说就给。 但是慕子晨不行,为了这个污蔑他名声、勾引他未婚夫、挑拨他师门关系的慕子晨,不行。 沈辞秋上辈子同意给出仙骨,已经是看在玄阳尊的恩情上,仁至义尽,还要把他的命给慕子晨,不行。 人心都是肉做的,玄阳尊要为慕子晨杀他,剿灭了沈辞秋心中最后一丝师徒情分。 他的家没了。 说来,上辈子杀掉慕子晨后,挥袖就把他扫出去的正是玄阳尊,当时撞到柱子上,沈辞秋毫无灵力,挨了这么一下,即便没有后面自己扎向心脏那刀,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玄阳尊已经杀过他一回,养育之恩在剜仙骨时就算还了,杀身之仇得另算。 玄阳尊不再是他师父,而是他日后迟早要杀掉的仇人。 哪怕日后世人要骂他白眼狼,他也无所谓,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可怕的? 玄阳尊默然看着沈辞秋,末了,余光又慢慢掠过谢翎。 他终于开了口:“也罢,修行之人各有命,郁魁遭此劫,也是他命数如此,你不必自责。” 这就是不会惩罚沈辞秋的意思了。 玄阳尊:“我会为他再想想法子,看是否还能修复丹腑。” 玄阳尊的语气始终很淡漠,听不出半点为徒弟着急或者伤心的意思,他向来如此,外人夸他心怀天下,大道为公不偏私情,沈辞秋在心底冷冷地想:不知道等小师弟慕子晨将来伤了死了,你是不是也能如今天这样,面不改色。 沈辞秋:“我也会尽力相助师弟。” ——助他去轮回。 玄阳尊话说完,脚步一踏便消失在原地,院子里的风重新流动,池子里的鱼儿甩尾溅起一点水花,谢翎深呼吸,嗅了满腔馨香,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沈辞秋直起身,半点眼神也没分给温阑,温阑却主动上来:“阿辞,郁魁的事很遗憾,但你也别太自责,太伤心了。” 沈辞秋并不伤心:“多谢温少主开导。不知少主此次来玉仙宗做客多久,弟子还没给你安排住处吗?” 怎么还赖在我这儿不走? “我此次会多留些时日,半月后与玉仙宗的人一道去参加衡山仙尊的寿宴。” 沈辞秋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他还要留半个月? 温阑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嫌弃,状若不经意问:“没想到是阿辞是为了救七殿下才没能顾上郁师弟,二位相识之日尚浅,却好像很投缘?” 沈辞秋一顿,目光转向谢翎:你与他说了什么? 谢翎展开折扇,用眼神回话:冤枉,我可什么都没说! 温阑看着他俩就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沈辞秋视线落回来,就发现了温阑的破绽。 他拒绝了鼎剑宗的庚帖,选了别人当未婚夫,温阑既然是个伪君子,那么此刻他的平静肯定都是装的。 不是说沈辞秋觉得温阑有多喜欢他,而是本该到手的婚约没了,温阑肯定不甘心。 这就不能忍了? 沈辞秋心道,我第一次发现你顶着我未婚夫的名头去勾搭慕子晨时是什么心情……谁又来考虑过他的感受? 沈辞秋觉得谢翎说得很对,不能让这些人死得太轻巧,以牙还牙,只有身上的痛不够,心上的滋味也得让他们尝个够。 “我与谢师弟的确投缘,我跟他——”沈辞秋说到这里,顿了顿,他本来想说一见如故,可又想起因为先前谢翎当着玉仙宗弟子们的面大放厥词,“沈师兄跟妖族七殿下有道侣之实”的谣言恐怕已经快传遍全宗门了。 那“一见如故”就有点轻了。 水面鱼儿一跃,波光粼粼,碎光映着沈辞秋琉璃色的眼,他波澜不惊改了口:“我们一见倾心。” 第13章 谢翎差点被“一见倾心”四个字直接砸出惊天动地的呛咳,他绷住唇,折扇“唰”地一展,拼命扇风,好把自己的震撼直接扇回心底。 他觉得自己可能估算错了沈辞秋的段位。 自己先前因着同命咒恼怒,想膈应沈辞秋,不仅在玉仙宗弟子面前豁出去了大放厥词,还胆大拉住沈辞秋的手,不能是因为这个,反而给沈辞秋长了见识,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吧? 毕竟沈辞秋可是连大家习惯把双修理解成上床都不知道的高岭之花啊! 完了,总觉得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辞秋拿大招当普通攻击,杀伤力惊人,温阑瞬间睁大了眼,这回饶是他再能演,都没能忍得住。 温阑难以相信:“你、你们……”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沈辞秋嘴里听到他对别人一见倾心。 沈辞秋不是澄澈似霜雪,不通情爱吗? 谢翎有什么本事!? 身份地位修为,谢翎样样比不过他,就连外貌也……温阑升腾的火气一停。 他阴沉沉地打量过谢翎。 剑眉星目,俊美无俦。 温阑很想说谢翎外貌也比不过自己,但面色变了几变,又不得不承认,谢翎这张脸确实没多少人能俊得过他。 沈辞秋喜欢这样的? 原来他以为的高岭之花,结果也不过是个会以貌取人的俗辈? 这样的人花了那么长时间温阑都没能拿下,真是……温阑袖袍底下的手攥得咔咔作响。 沈辞秋耳聪目明,听到那细微的骨头声,更没错过温阑眼底的阴鸷,沈辞秋心底凉薄讥嘲,语气淡淡:“若无别的事,温少主请吧。” 温阑深吸一口气,竟然还能捏出一个笑来,又说了句得体的告辞后,这才不紧不慢离开。 沈辞秋看着温阑的背影,眼中冰冷的杀意不再掩饰,谢翎扭头,看了个全。 他瞬间脑补一出大戏:沈辞秋曾真心喜欢温阑甚至愿意结为道侣,结果发现对方朝秦暮楚是个渣,自己真心错付,于是因爱生恨,恨到想杀了他。 好一出恨海情天啊,谢翎脑补完,还附上了点评。 可沈辞秋为什么又想杀郁魁? 算了,不敢问,而且郁魁想害他,死了也就死了,不重要。 谢翎该说的话都带到,戏也演完了,不必再跟沈辞秋待在一块儿,带着黑鹰走了,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沈辞秋一人。 沈辞秋站在院中,微风轻拂,墙上的紫藤花摇曳,他垂眸,看向了池塘中自己的倒影。 疏影浮光,十八岁的少年人,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他演自己从前不擅长的戏,撒谎也越来越熟练,礼仪教条一点点抛掉,变得不再像自己,面目全非。 一条鱼游过,惊扰了平静的池面,模糊了沈辞秋的脸。 只要能复仇,怎样都无妨,沈辞秋对自己道。 他掩去眸中杀气,平静直起身,身为玉仙宗大师兄,他此刻该去探望下自己那被废的可怜师弟了。 * 沈辞秋刚走到郁魁的院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有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响,随即是郁魁的怒吼。 “滚,都给我滚!沈辞秋呢,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咆哮的动静穿透门板,“他是不是不敢来见我!?” 前来侍奉的低阶弟子被轰出了屋,敢怒不敢言,低着头疾步往前走,看见一点银白的鞋面,抬头,对上了沈辞秋的脸。 弟子一愣,匆忙行礼:“沈师兄!” 沈辞秋嗯了声:“你先退下吧。” 弟子松了口气,赶紧称是,沈辞秋上前,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门。 “我叫你们滚——师兄!?” 郁魁的叫骂声一顿,在看清沈辞秋时静了片刻,但随即而来的,是盛怒的火山喷发。 “沈辞秋!!” 郁魁挣扎着想起身,但他丹腑尽毁,被人扶着才勉强靠坐在床头,根本没有力气下床,他拼命伸手想去抓沈辞秋,最后的结果就是连人带被子滚下了床,摔在地上。 郁魁顾不上自己此刻多狼狈——他难道还能更惨吗? “沈辞秋!”郁魁眼中布满血丝,怨毒地盯住沈辞秋,仿佛想用眼神将他撕碎,“你为什么不救我,啊?我废了,我变成一个废人了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还怎么活得下去!” 他趴在地上,气喘如牛,像只陷在沼泽里却爬不出来的野兽,徒劳地将最大的恶意砸向岸边的人,甚至试图把那月白的长袍也拖下来,要跟他一起烂在泥里,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但是——沈辞秋站在干干净净的地方,毫无波澜地看着他。 郁魁吼完一阵,没能得到任何回音,他胸腔起伏,死死盯着他:“你说点什么,沈辞秋……你说话!” 沈辞秋只用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浅浅看着他。 郁魁原本站在兴师问罪的高地,可在这样无言的注视中,没来由生出胆寒与害怕,心头一颤,色厉内荏抬高了声音:“你说点什么啊!” 沈辞秋安静的神情终于动了动,舍得开了口:“你想听什么呢,师弟?” 语气中没有自责愧疚,甚至没有一丝丝怜悯。 郁魁难以置信:“我因为你废了,你问我想听什么?” 不,不对,郁魁猛地一颤。 他不料沈辞秋会这样说话,怔愣地仔仔细细看过沈辞秋的神情,然后惊恐的发现一个事实:从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出半点昔日他熟悉的师兄模样。 沈辞秋是不善表达,但绝不是冷心冷情、连身边人遭逢大难都无动于衷的人,当初他受了伤,沈辞秋眉眼里明明都有心疼,可现在为何什么也没有? 有的只是居高临下,仿佛在漠然注视一只肮脏野兽濒死前的徒劳挣动。 郁魁忽然发起抖来:“不、不是,你不是我师兄,你不是……” “我是啊,”沈辞秋放轻了声音,语调明明没怎么变,却有一种诡异的柔和,说不上诡异多,还是柔和多,他道,“一直都是。” 郁魁崩溃:“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因为你不是我师弟了。” 轻飘飘一句话落下,郁魁怀疑自己听错了,挣扎的倏地手怔住:“什么?” 沈辞秋进屋后始终站在离他六步远的距离:“你没敢告诉师父,你把谢翎推向邪修,想借刀杀人的事吧?” 郁魁想过各种再见沈辞秋的场景,唯独没想过那一幕竟被沈辞秋看到了,立时惊慌起来:“我、我不是,我没有!” “我看得很清楚。”沈辞秋嗓音如清泉击石,往郁魁耳朵里灌,“做出这样的事,怎么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弟。” ——当你为了慕子晨,把我交给你的后背故意暴露给邪修后,你就不再是我师弟了。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郁魁火焰一下矮了,他用手撑着往前爬了爬,试图拽住沈辞秋的衣摆,沈辞秋没有动,因为郁魁即便艰难挪动,也只爬出一点距离,根本够不着他一片衣角。 郁魁伸出的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慌意乱:“我只是不小心,对,不小心!” 玄阳尊来看郁魁的时候并没有提起此事,所以沈辞秋肯定没有说出去,郁魁不得不怕:师尊许诺会替他继续找找看还有没有能恢复的法子,没有完全弃他于不顾,如果玄阳尊得知此事后厌恶了他,岂不是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不行,绝对不行! 郁魁红着眼眶声泪俱下:“我真的是不小心,再说谢翎跟你相识才几天,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啊,你怎么能救他不救我呢?” 他不仅要说自己无辜,还要倒打一耙。 沈辞秋看着郁魁凄惨的脸,心里轻轻地想:是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我曾把你当家人,那么你为什么信慕子晨,不信我呢? 但是如今,这个问题的答案沈辞秋不在乎,也不需要了。 他偏头,竟是朝着郁魁轻轻笑了一下。 尽管只是微微动了动嘴角,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是薄凉微嘲,却依旧好看得要命。 “他比你重要吧。”沈辞秋给了郁魁一个答案。 郁魁拼命去够沈辞秋衣摆的手指僵住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郁魁彻底击碎。 房间里的哭声登时一滞。 沈辞秋冷冷淡淡转过头,干净雪白的衣摆微动,朝外走去。 就在他踏出门扉的刹那,身后骤然爆发出郁魁崩溃的嗓音,他没有回头,只在郁魁刺耳的呜咽声里说:“对了,你不用担心你以后该怎么活下去,师尊有令,我还是会帮你的。” ——帮你解脱,你就不用费劲思考要怎么活了。 * 沈辞秋“探望”过郁魁,径直回到了自己院中练功房内。 他没把郁魁暗算的事说出去,一来没有证据,玄阳尊本身也不怎么在乎谢翎;二来,日后或许有更适合的机会,还能让此事派上用场。 谢翎也很聪明地把这事掩住了,他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去玉仙宗大殿义正言辞讨要公道,得到的结果也未必如意。 聪明人总是能等。 但某些事也不该再等。 玄阳尊到访,虽然没能让沈辞秋生出畏惧,但却让他感到了迫切。 与商议婚事时在大殿上相见不同,那时他与玄阳尊离得远,而今日离得近了,玄阳尊身上不怒自威的灵压让沈辞秋再度感受到了修为上的差距。 天堑鸿沟。 那就是当世最强的境界,金仙,可踏碎虚空,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捏死他小小一个金丹,不比踩死蚂蚁费多少力。 金仙之下,皆为蝼蚁。 他的仇人不止一个郁魁,玄阳尊的修为如同一座大山,抬头仰看,只觉窒息。 沈辞秋必须抓紧时间修炼。 他捏紧手中装着羽神泪的玉瓶,深深呼出一口气。 在体外淬炼还是太慢了,既然他有了烈火珠,不如直接将还剩微弱毒性的羽神泪直接收入体内,利用烈火珠将寒毒直接烧尽。 沈辞秋盘膝坐下,羽神泪从玉瓶中缓缓浮空,他薄薄的唇轻启,将羽神泪吞入口中。 别看水珠小小一滴,入口后瞬间爆发凛冽的寒意,宛如置身寒冬冰窟,羽神泪残余的毒素遽然发作,沈辞秋的面色立时苍白。 很疼,像是冰冷的刀子一点点割过骨头,沈辞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忍下了。 他闭着眼,手上法诀变动,用灵力催起烈火珠,吞噬羽神泪的毒素。 烈火珠不暴动的时候,灵力十分熨帖,温热的暖流遇上寒冷的毒,两股力道以沈辞秋的经脉为战场,进行角逐,对经脉来说无疑是酷刑,但沈辞秋神识内视,却仿佛是旁观他人的躯体,在这样的痛楚里直接开始冲击修为境界。 无妨,忍一忍就过去了,沈辞秋对自己当真狠得下心。 没人喜欢疼痛,可沈辞秋已经快习惯了。 ……真的能习惯吗? 小时候,玄阳尊对他和郁魁的修行教导十分严格,记得他七岁,郁魁六岁那年,两人在阵中被压了许久,浑身疼得要命,小辞秋忍了半晌,一双倔强的眼里还是蓄满了泪,眼看就要落下来,但是旁边郁魁“哇”的一声,比他先哭了。 小辞秋一愣,眼泪就掉不下来了。 他连忙去给郁魁擦眼泪,口笨嘴拙干巴巴安慰道:“别、别哭。” 郁魁:“呜呜呜!” “师兄,”郁魁疼得打滚,赖地上不起了,“你不疼吗,为什么不哭啊?” 疼的,也想哭,但是我们俩都哭了的话,谁来安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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