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取自己余下的力气也会立刻出手。 谢翎脚边一个倒下的人动了动,但在他濒死反扑之前,谢翎一脚踏在了他颈骨上,在骨头的碎裂声中,杜绝了这人还有阴招的可能性。 做这一切的时候,谢翎眼睛至始至终看着沈辞秋,没有移开。 战斗带起了体内血液的沸腾,谢翎听着自己心脏的鼓噪声,望着沈辞秋的身影,觉得还不够。 ……什么还不够呢? 他做了小鸟团子习惯的动作,歪了歪头,但此刻的他踏着尸骨,长身玉立,可没有半点鸟团的模样。 他把沈辞秋装在眼里,听到了细微的,仿佛破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投雷灌溉么么哒!有点不舒服,更新迟到了几分钟,不好意思 第101章 进来五个人,小屋子当然是早就打穿了,一直打到阁楼中间,不过沈辞秋和孔清始终被护在后面,两人尽管握着武器,也没出手的机会。 谢翎解决了三个,暝崖处理了两个,完事后暝崖从尸身上拔刀,对谢翎道:“道友身手不错。” 用不了多少灵力的情况下纯看招式,平时炼体不精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吃亏,比如纯粹的符修阵师,但像沈辞秋这类符与剑皆精通的显然不在内,要不是生了病,哪至于这么被动。 谢翎谨记沈辞秋的话,完全不开口,就略一颔首,转身朝沈辞秋去了。 暝崖收了刀,走到孔清身边:“那位道友是特别不爱说话的性子?” 孔清没法解释,只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谢翎走过来时,沈辞秋已经松了握在伞柄上的手,倚靠在门框上,借力不让自己滑下去。 谢翎靠近的时候,在他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把他罩住了。 沈辞秋抬眸,谢翎身上在杀人时带着的煞意已经在这几步路里踏没了,完全看不出他方才眼也不眨踩碎人颈骨的模样。 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眼神。 面具是个好东西,它能挡住此刻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暗潮汹涌的渴求,那是牢牢攥住珍宝绝不松手的凶狠,属于猛禽。 而面具让沈辞秋误以为他还是那个乖鸟团。 谢翎过来了,便不让沈辞秋再靠着门框,伸手扶住他,沈辞秋没拒绝,顺势倚在他身上,缓缓呼出口滚烫的气息。 谢翎面具底下的眸光又不着痕迹动了动,他心底困惑,各类莫名其妙的东西在脑子里翻涌,让他很是焦躁烦闷,但扶着沈辞秋的手却不轻不重,半点看不出他壳子里正在剧烈翻滚。 阁楼这次被打烂了不少地方,但也还剩得有能呆的屋子,谢翎和暝崖一人带一个进了屋,还剩一天半,撑过去就是胜利。 但是到了后半夜,沈辞秋和孔清的症状都加剧了,沈辞秋烧得面颊泛红,从半截面具的底下隐隐透出,可唇色却愈发淡了,唇干嗓疼,神智更加难以维持清醒; 孔清则是微烧,但咳得厉害,从嗓子到胸腔都牵着痛,甚至咳到干呕,弯着腰起不来身。 谢翎心急如焚,抱着沈辞秋不撒手,暝崖踱步几次,屋内有铜盆,里面盛了点水,他将帕子拧了水,递给孔清:“你也在发烧,放在额头上冰一冰,能好受点。” 孔清弯着腰,摆摆手,没多余的力气回应。 暝崖叹气,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谁,你也知道我知道,先前掩饰是心照不宣,眼下你难受得厉害,何必逞强。” 孔清没吭声,窝回了榻上,干脆转过身闷着咳,这是无声的拒绝。 暝崖叹了口气,抬眼,就看到谢翎疾步到铜盆边,也拧了块帕子。 听到暝崖说这样能舒服点,谢翎立刻就有样学样,拿了剩下那块帕子,他回身后还顺手拉过一扇屏风,挡住暝崖视线,隔出了个里外间。 暝崖就捏着帕子坐在孔清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这块帕子还用不用得出去。 沈辞秋在榻上已经烧得格外昏沉,哪怕他竭力想维持清醒,有那么一时片刻他依然坠入了浑浑噩噩的海里,浮浮沉沉,不知去处,也不知道谢翎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一摘,露出沈辞秋泛着病中红晕的面颊和眼尾,美人病中也自有风姿,可谢翎不喜欢他难受的样子,只想让他好起来。 他拿着帕子也不知道直接搭在额头上,只不得章法地擦上去,学着沈辞秋给他擦去面上血迹的动作,一点点擦过他额头。 额上的冰凉让沈辞秋短暂回神,他微微睁眼,眸子里含着水雾,潋滟朦胧,只是一个抬眼的动作,就又让他头晕目眩,勉强拉回的神智再度模糊一片。 他看不清谢翎,只觉得赤金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靠得那样近,让他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忘记了今夕何夕。 沈辞秋嘴唇翕动,发出了什么声音,谢翎立刻凑上去,想要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沈辞秋呢喃的声音太低,第二遍时,谢翎才勉强听见了。 沈辞秋在唤着一个名字。 “谢翎……” 谢翎只觉得心口被猛地揪紧,又酸又涩,他脑海中所有的东西一震,震得他眩晕片刻,他晃着脑袋清醒时,手上的帕子从沈辞秋的额头擦到了唇角边。 先前小鸟啄漂亮美人的唇瓣,无知无觉,但此刻谢翎的手指却不知为何一缩,触电般似地移开了。 谢翎,我是谢翎……那你,是谁? 是漂亮美人,是宗主,但是,都还不对。 我应该知道的,我绝对知道的。 谢翎焦躁地在软榻上抓了抓,在沈辞秋迷迷糊糊伸手拽住他袖摆时一顿。 沈辞秋抓着那片红色的衣摆,涣散的眼中闪过一抹安心,他不知在哪儿,可只要谢翎还在,他就什么都不惧。 沈辞秋半阖着眼,低低咳了两声,谢翎一个激灵,松开帕子,抬手在沈辞秋腕间的储物器上一点,手中多了个玉瓶,他扶起沈辞秋,将玉瓶抵在了他唇瓣上。 沈辞秋对他没有防备,柔顺地张开嘴,喝下了半瓶玉露,在秘地里治不了病,但让沈辞秋嗓子好受不少。 沈辞秋咽得很慢,只喝了半瓶就闭上了嘴,谢翎想把一瓶喂完,但沈辞秋却往谢翎怀里蜷了蜷,玉露本身没什么味道,发烧的病人口本来就带了点苦,玉露下来,放大了舌尖的滋味。 沈辞秋从来不是娇气的人,但他此刻拽着谢翎的袖子,迷蒙地想,谢翎,有糖吗…… 我想吃你给的糖了。 沈辞秋以前没有喜好,是谢翎让他拥有了甜。 他没能说出声,谢翎自然也不知道,他只想把剩下半瓶玉露喂完,见沈辞秋往自己怀里靠,他干脆伸手,捧过沈辞秋的脸,而后情急之下乱投医,把剩下半瓶玉露灌入自己口中,然后低头—— 强硬又温柔地抵开了沈辞秋的唇。 沈辞秋只觉得唇上灼热,不是玉瓶的触感,还以为是谢翎的指尖送来了糖,再度张口,唇齿间却尝到一点苦涩,以及奇怪的柔软。 沈辞秋:“嗯……” 他白皙的喉头滑动,将玉露咽了下去,这一声含混的低吟,却让搂着他的人浑身一怔。 本来喂完东西想要离开的谢翎愣在了原地。 随即他一把摁住沈辞秋的头,猛地再度堵住了沈辞秋的口,不给他留一点缝隙。 他的,这个人是他的,声音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 他想听,他想要。 谢翎是凭本能去索求,几乎凶狠地逼出了沈辞秋的喘息。 沈辞秋看不清,他只觉得嘴里太热了,说不好是难受还是难耐,他想躲,可是往后也躲不开,反而被迫仰起头,露出了纤细雪白的脖颈,修长的耳坠在他动作间剧烈晃动,擦过他的颈侧,随着他乌黑的发丝一起往脑后垂去。 美得缱绻糜艳。 他嘴里的滋味都被夺走了,呼吸也是,脑中更为晕眩,除了知道谢翎还在自己身边,其余什么都弄不清楚。 他和谢翎在一起,他们在……做什么?沈辞秋的意识和想法根本凝聚不起来。 这一吻强横又放肆,是懵懂的灼热和滚烫,是迫切寻求答案的追逐,在沈辞秋差点晕过去之前,谢翎终于松了口。 沈辞秋琉璃色的眸子已经润湿一片,水雾盈盈,眼角因为方才的逼迫渗出了晶莹,他眼神无法聚焦,人被谢翎捧着,整个化在了他怀里。 谢翎舌尖抵了抵自己的牙,看着被自己折腾得呼吸不稳的沈辞秋,唇色也被他给蹭回来了,殷红一片。 还想咬……谢翎想,但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生病,他还在生病。 被方才沈辞秋低吟给勾出十万八千里的小鸟脑子终于撞了回来,谢翎一惊,又急急忙忙去擦沈辞秋的唇,沈辞秋喘着,软着,真是半点力气都没了。 我真是!干什么呢!谢翎焦急地擦掉沈辞秋唇瓣上的水渍,边擦边懊恼。 怎么能这么对阿…… 谢翎擦着擦着,手不由慢了下来。 他看着沈辞秋的脸,极为缓慢地听到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阿、辞……? 沈辞秋意识再度回拢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他依然发着烧,但比起先前略微好上一点,孔清的咳嗽声也轻些了,看来是他们的症状都随着时间在改变。 沈辞秋略微闭眼,他记得自己先前有过意识时断时续的时候,常年的警惕总是让他不愿错过任何讯息,尤其是在这样的险地,于是他开始回想先前种种,试图弄清自己的记忆。 谢翎好像应该是做了什么,找了点冰凉的东西,在自己额头上点过,然后唇上有碰到玉瓶的感觉,他应该喝了点药。 谢小鸟先前就是带着桃源春居图从储物器里直接飞出来的,大概本能里也还留了点在储物器里找东西的意识,不奇怪,再然后…… 再然后,就不是玉瓶的触感了,是…… 沈辞秋忽然慢慢睁大了眼,浑身一僵。 是被逼得难耐的唇舌,灼热滚烫的呼吸,和被人摁在怀中的无处可逃。 ……他想起来了。 那朦胧间难舍难分的纠缠。 沈辞秋的面颊和耳根再度被火舌舔过,这次不是因为发烧了,而是被某人的火给烫的。 而他现在就躺在某人怀里。 谢翎抱着他,没什么动作,沈辞秋深呼吸,告诉自己别想了,谢翎神识没能完全醒来,根本只是无意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沈辞秋对着他根本不必赧然。 ……也不用躲的,一只鸟团知道什么呢。 想是这么想,但沈辞秋脑中擂鼓的心跳半天没能消下去。 等到他终于收拾好心跳,手指一动,就发现自己还捏着谢翎的袖子。 沈辞秋手指连忙一松,一下放开,谢翎微微动了动,仍是低头瞧着他。 他一直在低头瞧着沈辞秋。 可沈辞秋好半天后,才终于敢再抬眼看他,隔着面具,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彼此都看不清。 沈辞秋看到了搁在一旁的帕子,猜自己昏沉的时候,谢翎应该急坏了,于是先轻声道:“我好些了,别担心。” 谢翎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握住沈辞秋的手,送到面颊边,又蹭了蹭。 沈辞秋就觉得他果然还是那只小鸟,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但谢翎心里的声音在响了许久后却已经变得清晰了。 沈辞秋,阿辞。 谢翎握着沈辞秋的手,一点点捏着他的指骨,默念: 你是谁? 是我的……阿辞。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投雷灌溉么么哒!节日快乐!祝所有女性朋友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学业有成,事业有成,来财暴富,天天开心!本章评论区送出五十个红包! 第102章 捱过了最难受的晚上,在秘地的时间就剩最后一天。 沈辞秋勉强坐起身,偏头时,看清谢翎全貌,才发现他身上化出来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依然是赤金的颜色,只不过比起昨天的张扬显得收敛了很多,衣摆精细的翎羽绣纹不见了,变成了简单的翅形图,他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手边搁着一把弓。 弓也是从储物器里拿出的,在秘地很难用灵力凝起火箭,因此谢翎背上还多了个成套的箭囊,里面装着十二支金箭,箭与弓有感应,是能收回的那种。 配着弓与箭,沈辞秋才明白了谢翎衣物为何给人的感觉大不同,如果说昨天是个打扇看花的公子哥儿,今日这身,分明是骑装少年郎,英姿飒踏。 变了衣服,不用折扇,更不容易让人联想到谢七,但谢小鸟是怎么注意到的? 沈辞秋心下一跳:难道…… 他不由看向谢翎,这瞬间,他有点想看看谢翎面具下的眼。 但手还没怎么动,就见谢翎张了张嘴,或许想起了沈辞秋让他在外人在时别暴露鸟鸣的话,又闭上了。 沈辞秋搭在檐边的手指又落下,缓缓呼出口气,心说应该还是自己想多了。 沈辞秋搭着谢翎的肩头缓了缓,他的力气在渐渐恢复,身体里的疼痛也下去了,只是酸软的感觉还没散干净,唇齿间不再因为高热而干渴得厉害,应当还有些低烧。 但好歹是能站起来,也能握得稳剑了。 但谢翎还十分紧张他,贴着沈辞秋,哪怕他能自己站起来也要搭着他的腰,沈辞秋感受着腰上稳稳当当的手,抿了抿唇:“已经不用……” 他话没说完,谢翎就偏头过来抵着额头隔着面具蹭了蹭。 人形的贴贴蹭蹭跟鸟团可太不一样了,这一下蹭得沈辞秋话语断在嗓间,停了停,等谢翎挪开,才继续:“不用……” 谢翎又凑过来,这回鼻尖都要靠在一起了。 沈辞秋:“……” 他额发都被蹭得蓬松微乱,有点怀疑这凤凰是故意的。 可能是因为鸟团太小,所以即便调皮也不明显,现在化了人,还是比他身量更高的人,一颦一动存在感都太强。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敌人,就由他去吧,沈辞秋想。 他拉开屏风,孔清也已经下了地,暝崖没怎么注意到谢翎衣裳的改变,只觉得他换了武器,好像连气质也跟着变了变,比起这个,他放在另一人腰间的手倒更加醒目。 但暝崖很懂礼数,也没多看,只是收回视线时,余光往孔清身边掠了掠。 孔清已经走到沈辞秋跟前,他咳嗽也好多了,低低咳两声后缓慢开口:“已经是最后一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们的症状虽然减轻了,苍蓝之心的气息却更重了。” 更加浓郁的气息只会愈发显眼,剩余还没找到苍蓝之心的人恐怕已经红了眼,他们聚在一起是庞大的靶子,但分开也容易落入一对多的陷阱。 这是加剧了厮杀的脚步。 沈辞秋点点头:“最后一日反而最难。” 暝崖手搭在刀上:“我们魔族有个优点,即便这里灵力不好用,但对活人的气息敏锐天生的,”他的刀轻磕出了声,“有人往这边来了,人数不少。” 孔清也握住了武器,肃色道:“我现在恐怕最多只有平时一半的力。” 谢翎直接张弓拉弦,对准了暝崖正看着的方向。 “一支箭恐怕不太够,”暝崖说,“几方都有人来呢。” 苍蓝之心气息太盛,这些人没有直接贸然进屋,而是直接以兵刃砸烂了屋楼,要把他们逼出来。 楼层碎裂伴随着烟尘,金箭破开烟尘疾射而出,沈辞秋谢翎等人跃身出屋,落在长街上。 谢翎那一箭被人挡开了,箭在空中没落地,飞回了谢翎手里。 “我当是谁,”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云归宗和魔族少主,你们能凑到一起,有意思。” 谢翎握着箭看他,沈辞秋在面具底下眸色沉了沉:妖族五皇子,谢摧炎。 谢摧炎运气不错,落地没多久就和两个属下汇合了,此刻他们是三人;但运气也可以说不好,因为他们三人都没有苍蓝之心。 同时,周围屋顶上再落下三人,这三人虽然不是同宗,但此时都是围住沈辞秋他们,想争夺苍蓝之心的人。 四处皆敌。 大约是因为谢翎喜欢赤与金,所以谢摧炎格外不喜欢看人穿这两种颜色,他没认出谢翎,看他打扮,只略微皱了下眉,又以怡然口吻道:“我也不愿与诸位为敌,乌渊是我妖族领土,云归宗算我妖族宗门,我本就有结交心思,只要你们让出一颗苍蓝之心,我们就撤退,如何?” 沈辞秋视线缓缓扫过屋顶上蓄势待发的另外三人,这些人是合作者,也是竞争者,他们彼此之间不是真的同伴,或许可以勉强配合过招,但只要有机会拿苍蓝之心,就绝不会顾及他人。 哪怕都是好手,也不是没可能尽数杀了他们。 尤其是谢摧炎,沈辞秋不可能对他有半分让步。 面对谢摧炎胜券在握的模样,沈辞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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