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停地轻颤。 沈辞秋时而低喘,难耐闭眼时,随手抓过了身边的衣物,大片绚丽的色彩半掩在他漂亮的身躯上,一条薄如蝉翼的发带飘落,正好轻轻落在了他眼前。 水色的轻纱遮住了他水光潋滟的眼,美人横卧,轻拢半掩。 隔着薄纱,沈辞秋愈发看不清谢翎,但谢翎却看得清他。 一个温柔的吻隔着轻纱落在了沈辞秋的眼睛上。 沈辞秋闭着眼,扬起脖颈,抬手揽住了谢翎。 他一个雪做的人都热得要化了,谢翎只会比他更热,贴在他手心的温度一路烫到沈辞秋心口,烫得他在凤凰吐息中绷直了修长匀称的小腿,难耐地蜷起了脚尖。 当这双被折腾得柔软无力的腿被谢翎放下的时候,沈辞秋软在锦绣堆里,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屋内唯余绵长的呼吸和缱绻的余韵。 沈辞秋轻吟一声,微微偏头,赤金的翎羽耳坠落在绸缎间,他眼前的轻纱滑落一半,被一根伸过来的手指狡黠勾走。 云水般的轻纱擦过,露出了那双沾着湿意的琉璃色双眸,眼带春水桃花妆,一颦一动皆涟漪。 没了轻纱的阻挡,谢翎的指尖爱怜地描摹过沈辞秋眼尾:“沈宗主,我伺候得怎么样?” 沈宗主并不想搭理他,并在他脚上不轻不重踩了一下。 他脚踝上是谢翎圈出来的手印,像戴了条脚链似的,谢翎单臂撑着头躺在他身侧,沈辞秋抬手,示意他凑近些。 谢翎乖乖把头凑过去,满脸都是餍足,沈辞秋的手滑到他脖颈上,酥酥痒痒,谢翎不但不避,还微微抬高下巴,任他摸。 谢翎感觉沈辞秋的手指在自己脖颈上画了半圈,谢翎就笑:“又想画个什么?” 沈辞秋的声音还带着些余韵后的微哑:“画条链子。” 谢翎笑得更开心了:“画啊,把我栓起来。” 凶猛的大妖就该栓起来,但沈辞秋不需要链子,也已经把他栓住了,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拽动链子,谢翎心甘情愿匍匐在他身边。 沈辞秋栓着他,谢翎张开羽翼圈着他,他们的占有欲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谢翎手上还捏着那根衣带:“不然到时候你就穿这件……” “想都别想。”沈辞秋在他脖颈上一按,斩钉截铁道。 方才他们忘我胡来时身下那些衣服,短时间内沈辞秋都不想再见到了。 最后两人从储物器里方才没露过脸的愈w宴衣物中挑了两套,作为赏宝会当日的服饰。 赏宝会的消息传得很快,收到琳琅阁帖子的势力们也陆续朝妖族城池相见欢赶来,让原本就热闹非凡的相见欢愈发熙来攘往,车水马龙,夜里灯火通明如白昼,成了一座沉醉在腐朽夜色里,却又没有夜晚的城池。 玲琅阁的赏宝会举办地点不是在拍卖行阁楼内,而是在城东的阔地上起宴客台,周有高台,前有阔地,无论是贵客还是想来凑热闹的修士都有去处,即便无缘拿走宝贝,也能饱一饱眼福,长长见识。 来的人太多,闹事的频次自然也会变高,但是无妨,相见欢里的人最擅长处理这些事,城西的花草之所以长得那么好,就是因为总有不长眼的傻子拿命来给花草树木当肥料。 消息放出去第三日时,玉仙宗的人到了;第四日时,鼎剑宗的人到了。 鼎剑宗的人到时,玉仙宗的人在客栈休息,因着外面似乎有人在高声宣扬琳琅阁这次赏宝的最新消息,所以不管是坐在客栈窗边喝茶的,还是本来独自在房里的,都开了窗户放眼查看。 而后他们就看到了琳琅阁的引路使带着鼎剑宗的修士去了他们对面客栈。 “琳琅阁的人可能是避免我们跟鼎剑宗的人冲突,所以把我们安排在了不同客栈。” 一个玉仙宗弟子点头:“是啊。” “此番来相见欢,要是能探探妖皇宫的消息就好了,宗门让我们留意沈辞秋的踪迹,可妖皇宫内半点风声都听不见,你们说,他真的还在和谢七闭关?” “谁知道呢,他如果没闭关还敢不受宗门召令,那我们就得把他抓回去。”另一个弟子耸肩,“玄阳尊把找他的事儿挂在弟子堂成了任务,给的奖赏也丰厚,但过去这么长时间,早没人抱希望自己能拿到奖励了,不如着眼这次赏宝会,万一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得到好宝贝。” 其余弟子也赞同,大家说话间,一个玉仙宗弟子注意到下面一个鼎剑宗弟子背后背着的法器,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是错觉吗?他皱了皱眉,思忖着。 近来城内闹事的多,屡见不鲜,鼎剑宗弟子们在正要进入客栈前,也碰上了找事的。 两个醉汉,手里还拎着百年份的灵酒,那酒意散发出来闻着就醉人,这要是喝足了,修为境界不够的靠灵力也扛不住酒劲儿。 他们出门前自己左摇右晃碰了碰鼎剑宗的弟子,喝醉的人脾气大,当场疯言疯语跟鼎剑宗弟子吵起来,醉糊涂的脑子根本不管对面人多,放话也难听,鼎剑宗弟子们怎么可能吃哑巴亏,当场吵了起来。 这吵起来收不住,就变成了动手。 玉仙宗的人与此事无关,本来想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在鼎剑宗两个修士又亮出法器后,面色顿时一变。 有玉仙宗弟子拍案而起:“那是田师兄的法器,我绝不会认错!” 还有人道:“我也看到了徐师弟的法器!” 最先觉得有些不对的那个弟子在他们接连惊呼中赫然被唤醒记忆:“我想起来了,那是孟师姐的东西!” 而他们报的这些师门同胞,都死在了苍蓝秘境里。 苍蓝秘境杀死玉仙宗修士们的人一直没有找到,这是他们碰上的第一个线索,这在宗门内可也是个高悬赏任务。 “好啊,是鼎剑宗的人害了他们!” 也有人疑惑:“可如果是他们,他们真会把这些法器直接拿出来用?” “这些法器外人一眼看不出特别的地方,品阶中上,但只有我们这些互相熟悉的人才能认出,他们肯定以为挑几件用着也没事。” 已经有人握着剑起了身,冷冷道:“简单,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于是鼎剑宗的弟子刚跟醉汉打上,忽然又有一群人从天而降朝他们袭来,这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一看是玉仙宗的修士,咬牙骂道:“你们发什么疯!” 他们两宗关系如今愈发紧张,因着沈辞秋的事,鼎剑宗始终觉得自己在道义上占据上风,他们还没发难,玉仙宗居然敢先动手?! 玉仙宗弟子举剑大喝:“不如你们先说说,为什么会拿着我们已故同门的东西!” 有三个鼎剑宗修士拿着死掉的玉仙宗弟子的法器,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双方骂骂咧咧打成一团,竟没人发现,最先跟鼎剑宗拌嘴的两个醉汉悄无声息消失了。 而某个客栈屋内,有人将这场纷争尽收眼底,拿出玉牌,与人传音。 “玉仙宗的人和鼎剑宗的人终于打起来了?” 东云境内,得到消息的沈辞秋和谢翎难得清闲,正在对弈。 他们俩对弈玩的可不止是棋,棋盘下有阵法,棋局中有灵力,这是一边下棋,一边在修行。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沈辞秋刚好落下一枚黑子。 他目光并没有离开棋盘,淡淡道:“伤亡如何了?” 传话的人手里捧着玉牌,那头在客栈的人直接与主子们禀报:“刚打上,还没死人,只有人轻伤。” 玉仙宗和鼎剑宗的修士不会知道,在他们踏入相见欢之前,就已经落进了沈辞秋编织的网中,如今只不过是注入的毒素终于开始生效,而猎物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得团团转。 他们的到来,他们的“偶遇”,全都在安排之中。 沈辞秋坐得端庄,风姿清雅,而谢翎坐姿随意,他用折扇挑起一枚棋子送到棋盘上,棋子落下时发出啪嗒声响,同时灵力几不可察在盘间一震,谢翎单手转了转折扇:“看着点,别让他们的人活太多,也别让他们死干净了,双方都得留活口,要死也得等把消息传回各自宗门再死。” 盯梢的人忙道:“是。” 灵力震荡过茶杯表面,在沈辞秋跟前又凝固住,沈辞秋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灵力上轻轻一拨,灵力又荡了回去。 两股灵力悬在棋盘上方,势均力敌。 白皙的手指与黑色的棋子挨在一起,黑白分明,沈辞秋捏着棋子慢慢落下去:“鼎剑宗宗主是真仙后期的境界。” 谢翎:“阿辞想杀了他?” 沈辞秋:“是他要杀我。” 谢翎:“那就杀了他。” 沈辞秋黑子上的灵力轻碰:“如今的云归宗不能这么做,也不该去麻烦几位阁主,而我俩……你说我们把苍蓝之心和血月赐福一起吸收后,会到什么修为境界?” “不好说啊。”谢翎用手指拈起一颗棋子,“合体,大乘,或者是……真仙?” 连真仙都敢想,这要换个人如此说,怕不是让人发笑,但谢翎说这话,周围无人生笑,他们甚至忍不住跟着幻想:万一真的可以呢? 沈辞秋轻轻呼出口气:“总觉得我们这次闭关会花上不少时间。” “无妨。”势均力敌的两股灵气间,红色的那半边丝丝缕缕探了个边儿,不是对抗,而是跟白茫茫的冰灵力勾勾搭搭起来,偏偏两股灵力太熟悉了,只要一边卖个乖,这对峙的局面瞬间就进行不下去了。 沈辞秋无奈看着摆好用来修行的棋局宣布结束,谢翎的灵力涌过来,亲亲密密跟他的灵力缠在一块,很快便融得不分彼此。 谢翎用扇骨托住了沈辞秋手上的棋子:“反正是一起闭关,不管是几天还是几年,我俩都挨在一起,不是吗?” 那扇骨轻轻在沈辞秋手上摩挲,沈辞秋另一只被袖袍盖着的手微微动了动,眼神放缓:“嗯。” 跟谢翎在东云境待着的这几天里,沈辞秋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他的家并非特指云归宗里那间小院,或是东云境里巍峨的殿宇,而是……谢翎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他的归处是谢翎身边。 只要有谢翎在,的确无论去哪儿,无论做什么,都无妨。 过了一会儿,玉仙宗和鼎剑宗弟子伤亡惨重,两边活着的人逃走,在逃跑的途中,就与宗门传了讯息,把今日发生的事报给了宗门。 两撮逃跑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盯梢,见他们报完了消息,盯梢的人请示下一步是否还需要做什么。 沈辞秋把棋盘收拾干净了,最后一枚棋子滑入棋奁中,沈辞秋在棋子轻盈舒心的声音中淡淡道:“杀。” 棋子落归。 今日之后,玉仙宗与鼎剑宗之间,被众人惺惺作态掩起来的暗痕,就该真正裂开了。 玄阳尊放在眼里的那些东西,沈辞秋要一点点碎给他看,人要杀,心也要诛,才是这一世沈辞秋对他们的复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雷灌溉么么哒! 第118章 琳琅阁赏宝大会当日,宴宾高台起,三面围坐,坐有高低,但坐前奉上的茶果蜜饯都是带了灵气的好东西,用料讲究,做工精细,能得席位的,就是接了琳琅阁帖子的势力。 而没接到帖子的,则在留出的空地上凑热闹,为了抢个好位置站着,许多人早早就到了。 时辰没到,贵客也还没来齐,高台上有琴师拨弦,一曲仙乐淙淙作响,身姿曼妙的舞者们踏乐翩翩起舞,足尖于虚空中点蕊,身姿轻旋,衣带翩跹。 坐北朝南的高台是此次最佳位置,以琳琅阁主人的说法,既是在妖族的地盘上,这最尊贵的地方,自然还是得留给妖皇宫的诸位殿下,大皇子与二皇子已经到了,两人看着歌舞,却心不在焉。 在他们身边,还空着三个平起平坐的位置。 如今谢翎传闻在闭关,已经许久未曾露过面,是真是假连他们都不清楚;而老八向来胆小,从不敢往他们身边凑,至于老九,失踪已久,谁都不知下落。 琳琅阁给这三人留了位置,是发帖后出于礼节,做做表面功夫,还是说笃定他们会来? 二皇子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看着时间,朝旁边琳琅阁的侍从道:“赏宝会快开始了,这三个空位放在这里多碍眼啊,我看不如撤了吧。” 他这话是在试探,大皇子等着听侍从会怎么回话。 琳琅阁的侍从躬身行礼:“时辰未到,贵客也尚未到,殿下稍安勿躁。” 大皇子和二皇子眼神都沉了沉。 怎么,谢翎和老八老九当真给了琳琅阁答话,真要来? 老八老九先不提,在妖皇宫皇嗣大量死亡,各方势力悬而不决的当下,谢翎现身,绝不止是为了一个赏宝大会。 两人正想着,忽的,风中传来清越鸟鸣,婉转吟鸣,尾音起伏悠悠,悦耳非常,甚至盖过了台上乐曲,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望去。 只见青鸟抬金架,云纱覆辇,十八抬仙辇旁云雾飘渺,仙鹤伴架,为首孔雀振翅引路,华丽的尾羽在空中划出弧光,星屑伴着清香洋洋洒洒。 这是城中妖族们许久未见但一眼就能认出的车架。 谢翎! 车辇上的云纱一动,两人携手踏步而出,当那样两张脸同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的神思都难免一晃。 何为风华绝代,今日他们就见到了,还一见就是俩! 沈辞秋今日穿的依然是银衣月袍,但繁复多叠,华贵非常,中衣上以金线织就了流云与繁花,滚边而落,衣摆如凤尾,长长曳在身后,而最外面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纱衣上绣着展翼的凤凰。 最妙的是透过纱衣可见中衣上的云与花,行动间里外衣物分层轻荡,花与鸟似乎都活了过来,像繁花落向鸟儿,又像鸟儿托着轻柔的花。 一条玉带束了沈辞秋纤细的腰,他长身玉立,眉目如画,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仿佛不如往日冰寒,便愈发衬得面庞昳丽明艳,那眼神只需微微一动,就轻而易举攥住所有人的心神。 但可惜,沈辞秋并不把多余眼神分给旁人。 因为他身边站着谢翎。 谢翎今日衣裳依然明亮鲜艳,云白与赤红相辅相成,像流云飞过旭日,又像是朝阳破云而出,皇子的矜贵与少年风流尽显,青涩愈退,意气却半点不减,面颊轮廓分明,俊美无俦。 并且一眼看过去就能知道,谢翎衣服上的花纹,分明与沈辞秋的一模一样! 九重宫阙仙人来,佳偶天成,比翼连理。 他们站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对。 当所有人在因两人的容貌短暂失神后,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件更为冲击的事—— 大皇子眸色一沉沉,一瞬不瞬盯着沈辞秋:“元婴后期。” 今日沈辞秋没有遮掩修为,明明白白散发着元婴后期的修为境界,被他的惊人姿容拉走的人们倒吸口冷气:沈辞秋今年有没有二十? “不到二十的元婴后期!”二皇子震惊之下,把这句无数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 谢翎托着沈辞秋的手,与他落座,仿佛被夸的是他,谦虚:“再过几日阿辞就二十了,怎么,皇兄想给我们送送生辰礼物吗?” 谢翎依然运转着功法,让人看不出修为,二皇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扫过谢翎,呵呵两声:“好久不见啊七弟,怎么把修为藏着掖着,闭关闭得如何,也让哥哥看看,就算不如你未婚夫也别不好意思啊。” 他这话还带了点儿阴阳怪气挑拨离间的意思,拿着沈辞秋踩谢翎,但谢翎不吃这套,他刷地展开折扇,悠悠扇风:“我能有什么不好意思,只是两位皇兄都太厉害,七弟我不得不低调行事啊。” 大皇子和二皇子同时眼角一抽:低调,你?你要不要看看你那每次出席都百鸟朝架的派头再说话?? 跟他俩一比,两人身后的谢魇那才是真正低调。 谢魇乖乖坐在最后一个位置上,大皇子这才意味深长道:“老九什么时候和老七这么好了?” “见过两位皇兄。”谢魇用稚气未脱的嗓音说着小大人似的话,“七哥向来都很疼我。” 沈辞秋等人的现身在台下人群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沈辞秋,消失近一年的沈辞秋!他元婴后期了??这是什么修炼速度,如今哪位天才比得过!” “玉仙宗和鼎剑宗都在找他啊,快快,把消息传过去,还能挣赏金!” “对了说起这俩宗门,刚在相见欢大打出手啊,也不知为了什么,人都撤了,连赏宝会都无两宗之人出席,等他们再派人过来,沈辞秋肯定早就离开了!” 不错,玉仙宗和鼎剑宗弟子无法及时赶来,而相见欢靠着妖皇宫,下有妖皇留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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