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千年之久,是无数小门派一辈子也碰不到的好东西,玉仙宗作为四大宗之一,宗主亲赴他宗贺寿,气势自然不会输给其他赴宴的宗门。 弟子们尽数到齐后又过片刻,玄阳尊和五长老也到了,弟子们随其身后,依次登船。 郁魁果然也在。 他今日捯饬了下自己,没让自己看起来落魄丢人,但眉宇间的阴鸷却已经浓得化不开,尽管已经成了废人,到底还是玄阳尊二弟子,因此位置只落在沈辞秋身后,在其他人之前。 偏偏谢翎这个名义上的家眷,是跟在沈辞秋身边的。 郁魁盯着谢翎的背影,眼神怨毒,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他,磨牙允血。 谢翎感受到背后那如有实质的目光,心中冷笑,他偏要当着郁魁的面,又朝沈辞秋手边挪了挪。 谢翎满意感受到背后的目光更毒了。 唉,谢翎舒爽扇着扇子,怎么办,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不过郁魁这么想他死,到底还是不能留太久,可别真被他踩了狗屎运捞到什么好机缘,谢翎眼中闪过锋利的光:此行如果有机会,得把郁魁干掉。 话说沈辞秋不也想杀郁魁吗,要不问问他想不想跟自己联手……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立刻被谢翎否决了。 沈辞秋如今金丹大圆满,加上他独来独往的性子,如果想杀郁魁,肯定会单干,自己去问了,他别又来一句:你金丹了吗? 谢翎想象这等画面,不由加快了扇风速度:提升修为,迫在眉睫! 偌大的飞舟缓缓升空,声势浩大破开层云,飞舟上仙鹤齐鸣,丝竹声起,阁楼檐角的玉铃纷纷作响,发出空灵飘渺的乐声,浩然朝着问天宗前行。 今日的问天宗外,自然是格外热闹。 各色飞舟法器灵光不断,仙乐与彩绸铺开十里地,即便无缘入宗门参加寿宴,也可在山外捡些分撒的灵药法器,散修和小宗门的最爱,拿了东西也会遥遥祝一句衡山仙尊万古,给寿宴增添喜庆。 玉仙宗到的时候,衡山仙尊亲自来迎,领着玄阳尊上座。 鼎剑宗的宗主也到了,跟了玉仙宗一路的温阑自然也要回到鼎剑宗的席位,四宗的人都是高座,在宗主和长老之下,是随行弟子,以大弟子为首。 温阑虽是少主,但本代弟子中行三,前面有两个师兄,他在外一贯是君子翩翩人设,因此坐在两位师兄往下,看着很谦逊。 而谢翎以未婚道侣的身份与沈辞秋同席,硬是压了郁魁一头。 几个大师兄,沈辞秋清冷少言,鼎剑宗大师兄阎钧沉默寡言,问天宗大师兄明濯月,更是除了施法和算命外不开口的修真界知名“哑巴”,他们仨简单行过见面礼后落座,都没再多说半个字。 愣是让本该热闹的年轻弟子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搞得一些想开口的小弟子都默默把话咽了回去,不知该不该起这个头。 谢翎差点笑出声,四大宗门这一代的大师兄们,四个人加一块儿怕是勉强只能凑出两张嘴。 若水宗离得远,还没到,那位老好人大师兄不在,这里的三个根本没有闲聊的打算。 谢翎往明濯月那边不动声色多看了两眼。 原著中,明濯月可是主角阵营中的神算,在多个紧要关头发挥了大作用,是超强助力。 明濯月虽然不说话,但面容和善,总是带着清浅的微笑,明明谢翎观察得已经很小心了,不知是不是擅长算命的感知都很强,明濯月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在对上谢翎的视线后,明濯月明显一顿。 随即他面上的笑容也停了停,眼中逐渐浮现出疑惑和惊讶,视线慢慢扫过谢翎和沈辞秋。 谢翎被抓包后还没来得及糊弄过去,就跟着愣了愣。 ……明濯月在惊讶什么? 沈辞秋也察觉明濯月的目光,抬眸与其对上了视线。 明濯月慢慢将二人看过,又恢复了表情,无声对着他俩礼貌笑了笑,而后低头端起自己身前的茶,仿佛不过随便一瞧,无事发生。 谢翎却将折扇收起,在掌心轻敲:他总觉得明濯月眼神中有话,事关他和沈辞秋。 神棍就是如此,一举一动仿佛都高深莫测,难以窥其背后真意,却又让人不得不琢磨。 就当谢翎正思忖时,外面弟子通报,若水宗的人终于到了。 若水宗宗主一身蓝衫,信步在前,众人起身见礼,而原本淡然自持的沈辞秋却在看清若水宗某个弟子的面孔后浑身一僵,琉璃色的瞳孔骤缩。 宗主身后的那个少年,是……慕子晨,不久后即将成为他小师弟的慕子晨。 也是觊觎他天生仙骨和玲珑心的慕子晨! 沈辞秋绝不会忘记这张脸。 他拜入玄阳尊麾下前不是无门无派吗,为什么会跟若水宗的人一起出现在寿宴上!? 沈辞秋眸色瞬间沉了下来,风暴霜雪烈烈却无声地在他眼中暗暗翻涌。 慕子晨提前与他相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本章评论区送出五十个红包,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啾[竖耳兔头]!由于周一要上榜,所以明晚木有更新,下章更新时间是周一晚上24点,明晚就别等了哈 第27章 若水宗的弟子服以水色为主,聚在一块儿时,远看一片蓝,似水若潭。 唯有跟在宗主身后的慕子晨穿着一身白,像万里无云的碧空中忽然飘来一朵云,格外显眼。 因此在场的很多人都悄悄瞧他投去视线,猜测这个少年人的身份。 若水宗宗主与衡山仙尊、玄阳尊等人交谈,弟子们自然都要起身相待,沈辞秋眼中的汹涌被琉璃色死死压住,谁也不知道玉仙宗大弟子正在想什么,谁也没察觉他的杀气。 炼心确实很有用,以后他即便出刀杀人,恐怕都能将杀气冷凝成冰,不泄露分毫。 但想到本该无门无派的慕子晨轨迹或许已经产生巨大变故,沈辞秋的手就在袖袍底下慢慢攥紧。 若水宗多医修,人脉甚广,慕子晨要是入了若水宗,杀他就更麻烦了。 仙骨的疼、心脏的痛好像又蔓延了上来,在脑海中徘徊不去,沈辞秋陷在幻痛里,也就没有发现自己手上用力太过,不知不觉间将掌心掐得血肉模糊,流出的鲜血缓缓将袖口洇湿了一角。 但在他旁边的谢翎却注意到了。 那抹鲜红在银白的衣袍上如此刺目显眼,谢翎吓了一跳,还以为沈辞秋怎么了,隔着袖子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传音入密:“沈辞秋!” 这人都不知道疼的吗!? 沈辞秋寒霜侵袭的眸子被这一声拽回了魂,他愣了愣,后知后觉感受到了掌心的疼,慢慢低头看去。 他看到了谢翎拽住自己的手,以及收紧的袖口上,被血浸染的红。 沈辞秋暗潮汹涌的眸光一怔。 虽然血不多,事也小,但在这样的场合,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难免会引来很多目光,甚至被小题大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沈辞秋眼中的寒霜暂退,他动了动手腕,示意谢翎他知道了。 谢翎松手,沈辞秋用清洁术将袖口血迹抹了,又运转灵力抚平了掌心的伤口,这点非灵力造成的小伤,对金丹后期来说眨眼就能愈合。 谢翎捏着紧闭的折扇,疑窦丛生:“……你怎么了?” 沈辞秋却摇摇头,不肯接这句话,只在传音里淡声道:“……多谢提醒。” 谢翎这下更惊疑不定,视线来来回回在沈辞秋侧脸上扫过,企图看出什么端倪,但沈辞秋已经淡然垂下眸,好像方才的伤和血都是错觉,什么也没发生。 谢翎琥珀色的眼珠微动:沈辞秋的不对劲是从若水宗到场开始的。 若水宗在原著中对主角来说属于中立阵营,那位老好人大师兄水杉有过一些戏份,但不算重,除此之外整个宗门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正派或反派,以龙套为主。 根据沈辞秋方才的反应,不会是若水宗里也有类似温阑郁魁这种,让他恨之入骨的“故人”吧? 看一眼都能把掌心掐出血来,那肯定不能是友人,只能是仇人啊。 谢翎折扇在掌心敲了敲,眼中打开了系统人物资料面板,锁在若水宗众人身上,挨个扫过去。 这一扫,就站在宗主身后的慕子晨自然很快就被扫到了。 谢翎停了停,十七的金丹初期,如果不是靠药物堆出来的,那么完全可以挤入二十岁以下天骄的行列,若水宗放着这样的苗子,竟然还没收入自己门下? 而且这样的资质不该是个在原著里没戏份的啊,慕子晨慕子晨,有点耳熟……啊,谢翎想起来了。 玄阳尊共有三个弟子,除去后来叛宗的沈辞秋、二弟子郁魁,最小的弟子就叫慕子晨。 只是这人存在感不强,原著里出场也基本是跟着郁魁或玄阳尊一块,和若水宗大师兄一样,比较背景板。 谢翎没怎么注意过他,按照原著剧情,主角不会出现在衡山仙尊寿宴上,也就没描写过这段,所以慕子晨应该就是此次之后接触到了玉仙宗,从而拜入玄阳尊门下吧。 谢翎兴趣不大,移开眼继续看其他人。 所有人的资料看完,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身份,仔细一算,普普通通的慕子晨居然是最特别的。 但如果说他是沈辞秋的仇人,又不太合理。 在谢翎推测内,若水宗既然没收下慕子晨,说明慕子晨不是他们自家养的,可能是最近才搭上这条线,之前没准就是个白身,一个金丹初期还没势力的小弟子,要真是沈辞秋仇人,坟头草都该三丈高了。 不可能活着走到玄阳尊面前,还有机会当沈辞秋的小师弟。 琢磨半天,还是没弄懂沈辞秋心神俱动搞得自伤的源头在哪儿。 谢翎暗暗捏着扇子磨了磨牙,好奇心害死鸟,偏偏反派一问一个不吱声,又在那儿当哑巴雪人,亏他还—— 谢翎顿了顿,把这个念头飞速掐了,在心头重重呵了一声。 开玩笑的,我只是好奇,也没有特别在乎反派遇上了什么事。 绝对没有。 不说就不说,反正轮不到我管,谢翎折扇一敲: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待会儿怎么找机会弄死郁魁吧。 若水宗主朝衡山仙君送过贺礼,道过祝福后,目光转向了玄阳尊,他笑眯眯道:“子晨,上前来,这便是你仰慕已久的玄阳尊。” 慕子晨立刻上前,看得出面上十分激动,但又乖巧守礼,哪怕小脸激动得通红,也仍落在若水宗身侧半步后:“慕子晨见过玄阳尊!” 沈辞秋下意识又要攥紧手指,但指甲刚碰到掌心,忽的就想起谢翎方才那一抓,手指下意识一颤,竟松开了些。 沈辞秋:“……” 算了,虽然手指因为谢翎而松开这件事让他很不适应,但毕竟他也没有非得把自己搞疼的爱好,还是先观察大殿中的发展吧。 慕子晨被引荐到玄阳尊面前了,他还会成为自己的小师弟吗? 沈辞秋不怕他来,只怕他不来。 他若不入玉仙宗,自己还得千里迢迢去杀他。 就算多了若水宗要护慕子晨,沈辞秋也照杀不误,他不怕任何人,但要是能省点事,没人喜欢多费劲。 玄阳尊看着慕子晨行礼,人又是若水宗主亲自带来的,他若有所思:“姓慕?” “是,”若水宗主怀念又苦涩地笑笑,“是慕师弟的孩子。” “当年慕师弟与弟妹云游在外,不幸身陨后,我们连他们尸骨都没能收回来,直到前些日子我们偶然遇上子晨,发现他身上的信物“慕”字玉,才知道师弟还留有后人。” 那是慕长老亲手刻的,不会有错。 宗主爱怜地摸摸慕子晨的头,长叹:“这孩子年幼失怙,收养他的散修也没了……万幸,被我们找到了他。” 玄阳尊默。 若水宗主和他师弟情同手足,算起来,玉仙宗还欠过慕长老恩情,故人之子出现,他们也理应照拂照拂。 若水宗主想起往事,哀伤了会儿,但这是人家寿宴,可不好难过,于是收起表情,笑了笑:“我们刚与他认亲时,这孩子还不信,并且说要参加玉仙宗即将到来的收徒考核,要拜见自己最崇拜的玄阳尊,说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走。” 衡山仙尊觉得有趣,笑笑:“后来怎么肯跟你的?” “自然是说我们能带他见玄阳尊啊,”若水宗主打趣,“还得是玄阳面子大。” 在场的诸位都是人精,听到这儿,已经明白若水宗主话里有话了,果不其然,接下来,他轻拍慕子晨的背:“我原想亲自教导他,可他一心崇敬你,也不适合医道,玄阳,我可否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你?也算对慕师弟有个交代。” 慕子晨紧张地动了动脑袋,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玄阳尊一眼。 不适合医道都是借口,若水宗多医修,可也不是没医修之外的人,底下其他弟子们都暗生羡慕,不用考核就能直接拜在玄阳尊座下,这种好事他们想都不敢想。 就连从小被玄阳尊一手带大的沈辞秋,虽然早早列了弟子位,但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也走了一遍考核路。 玄阳尊面色向来威严庄肃,但慕子晨似乎不怕,满眼只有克制的欣喜和倾慕,他长得清秀可爱,一双圆杏眼,这样的神态非常容易让人新生好感。 玄阳尊觉得这样的眼神陌生,但又似曾相识。 他见惯了单纯的惧怕或者敬畏,仔细想来,上次见到如此眼神,似乎是在……小时候的沈辞秋眼里。 玄阳尊难得神思悠远,下意识看了眼沈辞秋。 他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沈辞秋今日换了佩剑,不是他送给沈辞秋的那把。 那把剑沈辞秋用了十来年,向来是不离身的。 玄阳尊微不可察一顿。 大殿里,所有人都在等着玄阳尊发话,若水宗主轻轻道:“玄阳?” 玄阳尊不着痕迹收回了目光。 若水宗大弟子水杉报上了慕子晨的资质情况,十七岁的金丹初期,水金双灵根,按理说不是单灵根理应入不了玄阳尊的眼,但慕子晨竟能修炼得比许多单灵根快,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本事。 这样的资质,加上已故慕长老的余荫,玄阳尊到底点了头。 他手上辉光一闪,拿出一把天阶长剑,垂眸对慕子晨道:“既如此,日后你便入玉仙宗,随我修行,切记心正神清,明我成道。” 慕子晨大喜,眼眶一红,竟是激动地差点哭出来,立刻单膝跪地接过了灵剑:“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谢师尊赐剑!” 若水宗主笑让人递给慕子晨一盏茶,这茶敬了,才能算完满。 沈辞秋看着师徒其乐融融的场面,咀嚼着“心正神清”四个字,只有讥讽,无论是玄阳尊,还是慕子晨,配着这几个字,都显得格外可笑。 玄阳尊赐剑时,沈辞秋下意识按上了自己的佩剑。 剑柄上的花纹让他手指停住,沈辞秋有片刻恍惚:是了,他的剑已经换了。 以后他的佩剑是千机,与玄阳尊再无瓜葛。 那厢慕子晨完成了拜师,玄阳尊声音一如既往没情绪:“去见过你二位师兄吧。” 慕子晨立刻抬步来到沈辞秋他们跟前,脆生生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郁魁阴鸷地看着慕子晨,却是咬碎了一口牙。 如果他修为一如往昔,突然告诉他要当师兄了,还是个看上去乖巧可爱的小师弟,他一定十分高兴。 但他现在被废了啊,还不知道有没有希望恢复,师尊却在这种时候收了个天资不错的小师弟,郁魁只觉得格外焦躁,万一这次百宝秘阁里也找不到法子呢,有了新弟子,师尊还会对他上心吗? 在可能被玄阳尊抛弃的恐惧中,郁魁怎么看慕子晨怎么碍眼,是受伤野兽对竞争者的龇牙咧嘴。 但当着玄阳尊的面,郁魁不可能发火,忍了半晌,勉勉强强生硬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与他相比,沈辞秋的态度简直算得上如沐春风。 在场所有人中,除了慕子晨自己,恐怕就是沈辞秋最希望他能顺利拜入玄阳尊门下。 沈辞秋那对谁都惯常平淡的语气居然消失了,温声:“不必多礼。” 谢翎手一滑,吓掉折扇都掉了。 谢翎:? 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沈辞秋? 不不,等等别慌,谢翎边捞回扇子边疯狂思索,这种情况有两种原因可以解释: 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二,沈辞秋又想杀人了。 沈辞秋给自己下同命咒的时候、对郁魁动手的时候,语调也是这样又轻又柔,然后利索下狠手。 怎么,慕子晨还真是沈辞秋的仇人,自己先前想错了?反正总不可能是,沈辞秋喜欢慕子晨这款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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