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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赋敛,毋夺民时’等,先帝十分推崇。 前明倒台的经验,满清要全部吸收进来。 四爷深以为然。 所以在四爷幼小的心灵里扎下了道教的火种(不对)。而因为由汉至今,黄老的学说发扬的十分光大,四爷从幼年时就追看至今,越看越喜欢里面清、正、本的指导思想。 李薇深深的觉得四爷要不是当皇帝了,日后说不定会也写个什么道藏、本经来讲述他对道教的理解。 终于,《西厢记》翻到了。 四爷轻轻拍打着书面上的积尘,封面上的颜色都有些旧了,他也不敢翻开,怕书线散掉,嘱咐跟在一边的苏培盛记得让人给这些书换线,有糟污的书页记得重新抄录。 然后,他又拿出一本《会真记》,李薇‘?’了下,他解释道《会真记》是《西厢记》的前身,后者脱胎于前者。 李薇接过来翻看。 再然后,他再拿出一本《西厢记诸官调》,说这是宋人写的西厢记,十分难得。 李薇再接过来翻看。 再再然后,他再再拿出来一本,李薇不由得问:“这是宋之前的人写的又一本《西厢》?” 他说不是,他说这是《会真记》作者元稹的生平和诗作。 李薇:=口= 看个戏本子还把作者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四爷您追本溯源的成果太吓人了。 等两人回到屋里,就着奶茶与红豆酥、炸鹌鹑蛋和麻辣锅巴,四爷绘声绘色的跟她说起《西厢记》其实是作者元稹早年的一段风流公案。 当然最后他抛弃崔莺莺娶门当户对的老婆了。然后这段风流旧事就一直留在他的心里,最后就成就了文学历史上的一枚瑰宝。 李薇还真不知道,她以为这就是又一个大家小姐私奔穷秀才的yy故事。 “搞了半天,这个张生是个坏人。”她脱口而出。 四爷说了半天口干,饮了口茶道:“怎么说他是坏人?”以素素的一贯想法,该是这元稹是坏人才对。 李薇就说两人都坏,坏得虽然不一样,但充分证明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一出,四爷‘嗯?’的一声就虎了脸,放下茶碗,把嘿嘿笑着要躲到外头给他换壶茶的素素给扯过来箍到怀里,严肃道:“说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李薇马上柔声细语的说:“我这说的都是别人,胤禛最好了。” 四爷冷笑,照着她的pp打了两下,“当朕不知道你在心里是怎么骂朕的?”说完就见素素心虚的瞪大眼,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原来真的在骂朕。 四爷认为这必须要说清楚了。 外面,苏培盛隔着门问了句:“万岁爷,该用午膳了。” 屋里传来四爷的话:“先等等。” 苏培盛应下准备走,就听屋里贵妃说:“等等!” 他再站住脚。 贵妃不吭了,万岁也不吭了。 苏培盛站了一会儿自觉有些傻,侧耳细听。 只听里面贵妃正把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先用膳,用完膳再说嘛……您不用膳我心疼啊……其实我也有点饿了……弘昤都好久没见您了……” 万岁道:“朕不饿……这里有点心……朕今早才见过弘昤。” 贵妃嘤嘤嘤的小声哼哼,一听就是又扎在万岁怀里了。 万岁带着笑道:“今天不说清楚了,朕怎么都不会放你出去的。” 苏培盛心道,得了,膳也备着吧,主子们一时半刻是没空出来用了。 他悄悄退后,甩手往外走去。 第344章 失眠 转眼就到了夏天,知了叫得人心烦。 八爷的书房里摆着冰山,以往他从不曾在意过这个,如今却知道每天府里的冰山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只有他和郭络罗氏的屋里有冰山了,两个孩子夜里热得睡不着,个个背上都是一层痱子。涂上药不等好又会起一层,层层叠叠,让孩子们难受的直哭。 何焯见八爷看着冰山出了神,道:“爷,蒋陈锡已经被投进刑部了。” 八爷嗯了声,道:“蒋家就没想想办法?” 何焯笑:“怎么会没想办法?蒋廷锡都快把京里各府给踏遍了,怡亲王府就去了不下七八回。” 蒋家也算是满门官宦。其父当年在开封主持乡试时没了,卒与任上,先帝褒奖。蒋陈锡自己是进士出身,苦读出来的特别受文官的待见,蒋父当年也算是留下不少香火情,又有先帝在上头保驾护航。 蒋陈锡于是一路顺风顺水。 无奈现在天降横祸啊。 八爷笑道:“屺瞻的门也要被踏破了吧?” 何焯一笑,并不否认,道:“学生与蒋廷锡有同年之谊啊。” 八爷起身在屋转了一圈,何焯道:“蒋廷锡现在就像个没头苍蝇,各处都求了。但肯接的人不多,细数起来也就佟三爷府上松了口。” 佟三爷,隆科多。 八爷摇头,道:“枕头风啊。” 何焯道:“这枕头风吹得好了,未尝没有用。”说着,他指了指紫禁城。 八爷自然听懂了,只是皇上的后宫里现在寡淡的很,二十年了也就一个贵妃。 贵妃…… 八爷笑了,对何焯道:“屺瞻何不指点蒋家一条明路呢?” 两日后,永寿宫,李薇听常青说的时候都想说‘搞错了吧?’,她招手让人把请见牌放下。常青就把托盘往炕桌上一搁,她低头一瞧: 轻车都尉,臣李文璧,叩请贵妃吉安。 确实是李家的请见牌子。 李薇道:“请人下午就进来吧。”常青领命而去,剩下的请见牌子都不必看了,全都退回去。 李家会有什么事呢? 晚上,在养心殿东五间里,四爷看她不停的搅着面前碗里的粥,一碗粥都叫她给搅成稀糊涂了,看着实在伤眼,就按住她的手道:“这是怎么了?” 李薇惊觉才停了手,四爷道:“给她换一碗。” 看她这回乖乖吃饭了,可头都快低头粥碗里了,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到底有什么为难事? 等到用过晚膳,四爷今天没去读书写字,反而拉她一同坐下,问她:“今天下午你家里人不是来见你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薇犹豫道:“……有人给李家送了两千亩地。” 送也不怕,李家是自从四爷登基起就一天都没少过送礼的。而且李家得了爵位后,还要赐宅子。不搬就让李家附近的民居都迁走,好给李家腾地方。街里街坊的,李家做不出逼人夺宅的事,已经搬了家。 新邻居相处起来也不难,现在敢给李家脸子看的还没几个。只是李文璧和觉尔察氏都不在京,李家在外面说的是家里大人都不在,他们是什么事都不管的。 也算是平安无事吧。 结果就来人送礼了。 这送礼这人还不能推。 四爷倒不意外有人去撞李家的木钟,他就问是谁送的让她这么为难。 一般二般的人,她早就直接告诉他了。 李薇苦笑道:“佟三爷家里那位宝贝,李四儿。” 不是李四儿亲自登门,而是她的人拿着隆科多的帖子领着人去的。李家一见承恩公府的牌子,再看到隆科多的名帖,立刻就大开门把人迎进来,客气得很。来人介绍自家是蒋家人,扯了一堆云山雾罩的东西,然后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礼倒是平常东西,两个百年好参,一对宋青花梅瓶,最妙的是这梅瓶中还有酒。窖藏几百年的美酒。这份礼平常拜访绝对不薄了。”她道。 李檀的先生曾经指点过李家,说是送来的礼物看着不重的尽管收下,只要不是求事的,平常拜访不能太冷淡了。李家现在宫里就一个贵妃,想立起来就不能做孤臣。 “结果,酒瓶底下就是地契了。”李薇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她更犹豫,这事跟四爷说他能信吗? 就算是她,在那一瞬间也是浑身发寒。万一,万一真的因为她在宫里,李家人起了野心了怎么办?她离开李家都二十年了,一日比一日跟李家更形疏远。弟弟们都大了,各自成家后,真的不会变吗? 她盼着他们不变,但却不想自欺欺人。 进宫来的是佟佳氏,说起这个事时虽然惊惧,但也有一丝兴奋在里头。 李薇真害怕啊。 这世上最诡秘的就是人心了。 就算原本亲密的一家人,若是突然有天中了彩票,再亲密的兄弟姐妹之间也不可能和谐如初。 就算她对李苍他们有信心,他们的孩子呢? 地契放在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里,厚厚的一摞。 四爷简单翻了翻,果然全是山东的良田。除了地契还有一些身契,都是卖身为奴的百姓,看这在官府记档的时间就是在雍正元年。 早在听到是蒋家来人时,他就心里有数了。 放下地契,他一抬头就见素素坐得离炕桌很远,她看匣子的眼神就好像这是个可怕恶心的东西。 他合上匣子让苏培盛拿走,敲敲桌子:“素素。” 她抬头,他冲她笑,伸手给她:“过来朕这边。”她搭着他的手,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一投到四爷怀里,她就不自觉的长叹了一声,好像累极了躺到床上,扑到棉被里一样。四爷的大手用力的搂着她,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 “素素不怕,有朕在。”他道。 李薇整个人都投到他怀里了,几乎是搂着他的腰躺下来的节奏。 她找不到话说。替李家背书?表白这一切都跟她无关?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闭上眼,像睡着了似的躺在他怀里。 四爷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下不停。 他淡淡的笑了,这件事在他看来简单至极。李家或许会渐渐骄傲起来,但这跟素素都无关。他深知她有多么谨慎。这么多年了,最近才渐渐有了点小脾气。 什么时候她要是敢拍着桌子跟他对吼,他才要高兴呢。 这世上敢冲他吼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外面的朝臣吼,他就猜他们是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底下的兄弟,会咬人的不会叫,他要防着,会叫的也未必就不会咬人。 宫里的女人也是各有各的念头。 素素却好像一直都过得十分小心,好像她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拿在别人手里的。有时她看过来的眼神,好像他下一刻就会让人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他想让她知道,现在没人能要她的命了。有他在。 他也不可能要她的命。 捧着、护着、宠着。这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她圈在怀里,一晃眼就是二十年。 他轻声道:“素素,朕知道这是谁搞得鬼,知道这跟你、跟李家都无关。” “你不用担心。”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这么说。 李薇的眼睛突然十分酸涩,她埋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四爷轻轻的拍了她一下,笑道:“又作怪。” 李薇直起身时眼睛还是红的,“爷,这事就归您了。” 四爷含笑点头:“归朕了。” 她想了下道:“我不敢说李家真的会一直都这么清白无事,或许哪天,下一回,他们就会在外面惹事生非,或者是李家的下人,或者是李家的孩子们。” 四爷平静的听着。 “如果真有那一天……”李薇嘴唇抖着说,“臣妾求万岁留他们一条性命。” 她起身,恭敬而端正的跪了下去,磕头。 四爷在上首看着她磕下这个头。 等她磕完,垂首跪着时,头顶上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跟着伸下来一只手,她的眼眶又湿润了,眼泪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那手又往前伸了下,她才敢搭上去。 四爷有多么的嫉恶如仇,她是最清楚的。她嫁他这么多年,自许清正。到头来却还是想为家人求一道免罪符。 她曾经因为乌拉那拉家频频来找皇后而嘲笑他们家看不清。原来事到临头,她也不可能看得开。 在她求四爷的那一瞬间,她想的确实是‘四爷这么宠爱我’,所以她才敢求,才敢开口。她之所以一想到就开口,就是因为她还想要是过几年,她真的老了,失宠了,那时再求就来不及了。 佟佳氏的改变让她心惊。让她不由得去想,李家其他人是不是也变了? 如果她还在王府,四爷还没有登基,李家还住在胡同里。这一叠的地契只会让佟佳氏惶惶不可终日,绝不会得意自满。 可现在四爷当皇帝了,她成了贵妃,李文璧得了轻车都尉的爵位。 但给佟佳氏自信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李薇生的四个儿子:弘昐、弘昀、弘时、弘昤。 当他们还是王府阿哥时,日后成就极为有限。京里别的不好说,龙子凤孙是最不缺的。佟佳氏自己还姓佟佳呢,又值什么用? 但成了皇阿哥后,他们的未来一下子就变得不可言说了。 ……万一,李家真有那个造化呢? 佟佳氏所期待的,正是她所担心的。 正如皇后舍不掉乌拉那拉家一样,她也同样不可能把李家撇开。 以前,她怕李家受她的牵累。 现在,她开始害怕李家把她拽入深渊。 “唉,素素啊。”四爷的叹气声把她给惊得回了神,抬头就见他是一张哭笑不得的脸。 “哭什么呢?”他伸手给她把眼角的泪擦掉。 “怕什么呢?”他把她搂到怀里轻轻笑着说,“这是朕的天下,朕说你家人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不会收回。” 李薇才要开口,他笑了下,道:“你真以为有傅敏看着,你家里会有事?” “你阿玛的脾气朕都清楚,你那几个兄弟有你阿玛看着,出不了事。”只要李文璧站得稳,他就会管束他的儿子。 “至于李家第三代,还有李檀呢。”有李檀在,李家第三代执牛耳者非他莫属。这个由他看过几年品性的男孩走不了歪路。 “……”李薇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看着四爷。 四爷好笑道:“你的母族,弘昐他们的外家,朕怎么会不精心?” “退一万步说,李家真的犯罪待死。”四爷轻飘飘的说了句险些让她又跪下去的话,“朕应了你,饶他们一命。” 他看着她呆滞的样子,故意道:“要不要朕写成圣旨交给你藏着?” 李薇赶紧摇头,虽然现在脑子还糊成一团,但至少基本反应还在。 四爷大笑。 可是等晚上躺下之后,她却后悔刚才没有点头! 点头就好了! 有圣旨在手比那句空话好得多啊! 她当时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真情固然可贵,但口头承诺绝没有写下来的更靠得住。 不过她又想,四爷要真是想要李家人的性命,她就是那时把圣旨拿出来也没用,因为世上有更多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所以她当时的反应对头。 那是在侍候四爷多年后最正确的条件反射。从他的话里,直觉推断出他想要得到的回应是什么。 她轻轻吁了口气。 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失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三更了,大家晚安,明天见 第345章 求情 失眠一夜后,李薇起来时已经打定了主意。 李家不能不管。几个弟媳不说回炉重造,也需要给她们紧紧弦了。 玉瓶看她一起来就脸色很不好看,当即话也不敢多说,一味服侍她更衣洗漱。 “简单点就行了。”坐下梳头时,李薇道。 “是。”玉瓶就捡了根大钗,几对花簪,剩下的都收到了一边的妆盒里。 这时,张德胜在门外探了下头,给玉瓶使了个眼色。 李薇从镜子里看到了,示意玉瓶过去。 玉瓶放下梳子出去,跟张德胜两人到外头说。“什么事啊?”她略有些不耐烦,主子眼瞧着心情不爽快,这人还没事找事。 早年是玉瓶看张德胜的脸色,现在全倒过来了。 张德胜连连点头哈腰的,扯着她道:“好姐姐,没什么事我哪敢打扰你侍候贵主儿啊?是这么回事,我师傅早上走之前嘱咐我,只要贵主儿一起来就赶紧给他送信。这不,你先让贵主儿多等等,说不准就是万岁有什么吩咐呢?” 这还真是。 玉瓶见确实是正事,就对他一福道:“刚才是我冒犯哥哥了,哥哥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德胜哎哟哎哟道:“瞧瞧,外道了不是?咱们可是一家人,从宫里到府里再回到宫里,这份交情跟别人不一样!妹子不过是跟你张哥哥撒个小脾气,你张哥哥还能跟你认真?” 刚才是姐姐,现在就成妹子了。 玉瓶也不跟他多缠,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给他两分面子买个清静。 她再一屈膝:“那我这就先回去侍候主子了?” 张德胜赶紧让开道儿:“您请,您请。” 玉瓶回去后,李薇一听她这么说,本想赶紧回永寿宫好安排事体,此时也只好道:“那就晚点再回去吧。” 只是她现在留在这里心神不定的,太难熬了。 她发现她也快跟四爷似的了,有什么事只要想好了就要赶紧着手去办,慢一刻都跟要杀了她似的,急。 索性没让她等太久,不过一会儿,苏培盛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长串的人。 李薇见他们人人都端着膳桌,愣了。 一大早的就赐宴? 苏培盛笑道:“万岁想着贵主儿呢,一早就让奴才盯着,看贵主儿起来时正好能用。贵主儿请吧。” 四十八道菜,三十六样点心,十二道羹。 道道上都是金线红签。全是御膳。 苏培盛也不走,他还要看着贵妃用完后好回话呢。当下,他便恭敬的侍候着贵妃上坐,侍膳太监们把膳桌举上来,摆到桌上,打开盖碗,一道道御膳算是这才露了脸。 刘太监身边的小路子就跟在苏培盛身后,如今他也是戴灰色的帽子了,说不定哪天也能穿上孔雀呢。 他此时就一个箭步上前,先打一千自报家门:“奴才御膳房小路子侍候贵主儿!” 苏培盛被他挤得一个踉跄,险些栽下去,见这小子冲着贵妃恨不能把腰给弯折了,他就特别想冲着他的屁|股上来一脚! 小路子笑呵呵的,比着桌上的菜道:“贵主儿您瞧,这些都是我师傅刘宝泉特意给您做的呢。” 他师傅已经有几年没亲自下厨了,不过只要是李主子点的膳,他师傅就是在大树底下擎着茶壶哼小曲呢,也要马上起来洗手侍候。旁的就算是长春宫的单子,师傅也只是盯着别人做罢了。 李薇微笑了下说辛苦你师傅了,然后让玉瓶赏他。 桌上的菜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虽然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可一大早的赐下这么一大桌的御膳,还怕引人注意让她在东五间吃完再回永寿宫。 这是四爷的心意。他知道昨天李家的事让她不舒服了,他体贴她,关心她,想让她高兴。 就冲这个,她也要好好的把这桌膳给用了。 ……当然,吃完是不可能的。 养心殿前殿,苏培盛悄悄进来就被四爷看到了,他放下手里的笔,端起茶,苏培盛赶紧过来 “贵妃用得香吗?”他道。 苏培盛笑道:“贵主儿喜欢着呢,刚才还把没用完的点心都带回永寿宫了呢。” ——吃不完,兜着走。 四爷一下就笑了,道:“几样点心?” 苏培盛道:“共三十六样。” 四爷摇头:“那么多吃不完不就不新鲜了?去永寿宫说一声,点心还是要吃新鲜的,那些吃不了的都赏人吧,明日起朕日日让人给她送。” 苏培盛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罢看四爷没其他吩咐了才退下,直接去永寿宫。 张德胜在前殿后门那里等着他,一看他师傅点人出去,忙跟上道:“师傅这是往哪儿去?”听说要去永寿宫,他赶紧说:“怎么好劳动师傅?您这里多少大事呢,不如让徒弟去得了。” 苏培盛切了声,道:“什么大事?侍候主子就是大事。”虽说他这种大总管做传话的小事有些丢份,一天恨不能往永寿宫跑个两三回的,可万岁爷亲口吩咐的差事,叫他让给别人,他也不乐意。 永寿宫里,李薇刚回来就把玉瓶叫进来,道想让她去李家。 玉瓶说:“那奴婢下午就去?” 李薇摇摇头,道:“不是让你去李家转一圈,是想让你在李家待上几年。” 玉瓶一下子就愣了。 李薇怕她不高兴,所以才特意屏退左右,只留她一个人说悄悄话。她握着玉瓶的手,恳切道:“你跟了我这么久,是我心里最信重的人。这事我想来想去,交给别人都不放心,只能交给你。” 照四爷说的,男人中上有李文璧这个阿玛当定海神针,下有李檀在第三代里起带头作用。他认为这就万无一失了。 可见在四爷眼里,李家的男人们都看住就没事了。佟佳氏等人根本就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但李薇是女人,她不可能小瞧女人的作用。 她也明白,如果佟佳氏她们真的出了事,四爷很可能会让她先示意李家人,再往后就敢直接赐女人了。 这一点都不奇怪。 在四爷的思维定式里,老婆不好换一个是非常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 但,佟佳氏等人都已经跟李苍他们生儿育女了,到时换个老婆简单,换不了人心啊。真到那时,李家就真安生不下来了。 李薇不想让事情真发展到那个地步,最好的办法就是防患未燃。 玉瓶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她最了解,也最知道她的心意。她希望李家如何,玉瓶肯定能让李家明白。 至少,能让佟佳氏等人明白。 李苍等男人不用管,玉瓶去就是扎在后宅管佟佳氏等人的。 打消她们的野心,让她们规规矩矩的,不要给她和弘昐他们找事。 玉瓶犹豫起来,李薇道:“再有,现在宫里的规矩还不算太严,让你出去还简单点。你的年纪也大了,我以前给你挑好的人,这次出去干脆就直接把亲成了,生了孩子再养几年,等李家那边能让人放心了,你再回来。” 玉瓶当时开府时跟出去就已经消了宫籍,现在回来,李薇多了个心眼,一直没把宫籍给她记上。她想的就是尽快把玉瓶和玉盏都送出去成亲,生了孩子回来后再记成嬷嬷就行了。 一旦记上宫籍,那出来进去就不由她做主了,宫规森严不是假的。 主要还是四爷当皇帝当得太突然了,她原本就打算去年让玉瓶和玉盏都成亲的,玉烟她们也都刚好生完孩子能回来顶用了。 结果现在是玉烟他们不好进来,玉瓶他们不好出去。搞得她人员不凑手,手忙脚乱的。 “现在玉烟她们也该回来了,正好你出去也不用操心。宫里的事大概也都理清了,我原本就打算今年放你和玉盏出去,一个上半年,一个在下半年,嫁妆都给你们攒着呢,就放在原来咱们府上的庄子上,你回去后只管使人去拉就行了。” 玉瓶想了想,肯定道:“既然主子这么说,奴婢就出去了。李家的事,主子只管放心,有奴婢在,一定给主子办得妥妥当当的,一点都不叫主子操心。” 李薇心里这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玉瓶在她面前软,在外面可硬得很,手段、心机都不缺,最要紧的是她的忠心可贵。 李薇还赏了她几件钗环如意等。就像电视剧里某大臣拿着块皇上的玉佩一举,外面呼啦啦跪一大群。她的手镯头钗如意什么的,也能唬唬人。 养心殿贵妃之名,喊出去也是响当当的。 收拾整理安排事体,玉瓶要走时已经又过了七八天。她让玉瓶直接去李家,因为照她的安排,玉瓶就是她派到李家的管事大嬷嬷,打的招牌自然是宫规森严,怕家人不清楚犯忌讳,所以让玉瓶来教教她们。 也亲手写了封信让带给李苍,告诉他让李家好好照顾玉瓶,说放她出宫成亲生子,日后还要再接回来。玉瓶就在李家发嫁,嫁完人还照旧回李家当差。盖因玉瓶进宫方便,她就靠玉瓶跟李家传话云云。 所说种种,都是让李苍把玉瓶当回事。玉瓶不是她给李家使唤的嬷嬷,她从头到尾都还是宫里的人。出宫嫁人,让李家照顾都是为了结人情。教导李家也是她的意思。 还有,日后家里孩子们的前程都不可说了,男孩们自然有李苍他们管着,女孩们就都交给玉瓶了,佟佳氏等人也要小心供奉玉瓶,多听玉瓶的劝诫,切记自作主张。 送走玉瓶后,李薇特意跟玉盏说,等玉烟回来能上手了就让她也出宫嫁人,再多捱几日吧。 “都是我耽误了你们。”李薇十分后悔。先是她接连的生孩子,东小院一直都离不了人。再有,她只用玉瓶等人,不肯用新人也限制了她们的出路。早年要是她肯多提拔些人上来,玉瓶几个早就能出去嫁人了。 玉盏虽然一直被玉瓶压在下头,可在她的屋里也是第二号人物。 此时就笑道:“主子千万别这么说。我跟玉瓶最熟,我们几个都是一样想的。比起嫁人来,我们都宁愿在主子身边侍候着。”跟主子说的似的,她们先把生人推上来,然后就为回家嫁人生孩子?等回来后主子身边早没她们的位置了! 她们这辈子,不管是过丈夫,过儿子,还是过主子,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过得好,过得舒心自在。那到底是先熬半辈子侍候丈夫一家老小,再熬半辈子跟儿媳妇抢儿子? 就比如现在,她和玉瓶出去那也是风光大嫁。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各家都抢着要呢。就算她们生了孩子回宫接着侍候,家里的男人也绝不敢讨小。 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了。 她和玉瓶从来都没后悔过侍候主子。 当奴才的,主子好她们才好。就跟宁嫔身边的玉指等人,钮钴禄贵人那里的参花和桥香,这次出宫不都争先恐后的出去了? 主子不好了,她们才要另寻出路。这世上,谁都不是傻子。 养心殿里,十三笑着说:“去李大人家的蒋廷锡是蒋陈锡的弟弟,康熙四十二年的庶吉士,之后就一直留在翰林院当编修了,近年来修了几部书,也不算尸位素餐之辈。” 听到这人还修过两部书,四爷不太好看的脸色缓和些了,肯下苦功的读书人还是不错的。 “能找到李家去,也算他耳目灵通了。”四爷冷笑道。 十三道:“他家是把京里能寻的人家都求遍了。李大人不在京,轻车都尉也不是什么贵爵,老实说臣弟也奇怪蒋家怎么会求到李家门上。” 顺治爷那会儿后宫里太皇太后的话还是顶用的,可康熙一朝后宫里就没一个敢出来指点江山的女人。京里的人家都清楚得很,要是李文璧是京官,能上朝也好说。可他人在保定,府里就留了两个还没出仕的儿子。虽然宫里有贵妃,可贵妃的脸在宫里管用,去刑部等地可没这么好使。 不然,李家人要真敢仰头挺脸的直闯刑部大堂,嚷嚷着咱们家有个贵妃。刑部的官员如何不好说,御史的折子就能把养心殿给淹了。 贵妃,光杆的贵妃有什么可怕的?李家统共也就一个四品的知府,放在京里这都不叫事。蒋陈锡二品大员,还不是说句话的功夫就倒了? 就算贵妃生的儿子多,都没出宫建府,辩不出贤愚,看不出前程。 先帝的儿子也多,京里是哪个皇阿哥都买账的吗?如早年的淳郡王,那不也是在京里当了多少年的小可怜?要不是新君封了他个郡王,现在过的肯定还不如康熙朝那会儿呢。 是阿玛当皇上还是兄弟当皇上,那都是两回事。 现在京里除了怡亲王外,其他皇上的兄弟早就沦为二等了。 贵妃生的阿哥想让人看在眼里,且有得等呢。 四爷让人把康熙四十二年的殿试名单找出来,打眼一瞧就笑了,扔到桌上指着让十三爷去看。 “你不用奇怪,蒋廷锡能找上李家,自然是有人指点的。”他道。 十三接过细瞧,上下倒也真找出来几个眼熟的名字,比如内阁学士汪灏,比如……他怔了下,道:“何焯?老八的伴读?” 何焯跟蒋廷锡竟然是同年。 他摇头笑道:“怪不得。”今天早上他没进宫前,万岁就让人问他知不知道蒋家给李家送礼的事。他当然是不知道的,匆匆进宫的一路上都在想,绞尽脑汁也想不透蒋家是怎么想起要走李家的门路的。 把蒋家的家谱来回背了七八遍也没找出跟李家有一丝丝搭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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