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题不大,可能是真病了。” 李薇:画风不对吧孩子纸们…… 过了会儿,四爷把弘昐叫走了。晚上孩子们都各回各屋了,她想把弘时留下来吧,人家也不领情,一点都没有思念额娘舍不得离开的意思。 倒是弘昀貌似有一点点的不舍之意,被她看到立刻想留下来! “弘昀想额娘吗?留下来跟额娘一起睡吧?额娘给你洗澡!” 她这么说来着。 然后弘昀就吓跑了。 有必要吗?! 你现在最多是小学生!小学生跟妈睡有什么不行的! 等见了四爷,被孩子们抱着哭的四爷十分满足,被孩纸们抛弃不肯一起睡的李薇沮丧了。 累了一路,两人洗漱后就上床睡觉。 吹了灯,李薇悄悄挪到四爷身边,依着他寻求安慰。 结果实在太累了,靠到他身上闻到他的气味后瞬间睡着。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把昨天想抱怨孩子的事给忘掉了。 回到圆明园后,好像一时还是无法放松下来。太医院还是每日过来给四爷请一次脉,但黄太医这位院判听说是进宫侍候皇上还是太后去了,来的太医一个叫张献,一个叫李德聪。 但两人只是纯请脉记脉案,药方还是黄升开的那个。吃够一旬停下来,两人就宣布四爷基本痊愈了,未来半年到一年内还是要小心,尽量不要生病,因为他经过这次大病,身体虚亏,中气不足,阳气外泄,需要好好补一补。 简言之,四爷最好不要劳神、熬夜、着凉、吹风、劳累,还要吃好喝好休息好。 李薇觉得这两个人太不负责了,四爷正值壮年,虽然经过一场大病人是虚了点儿,但也没变成纸糊的吧? 四爷却很认真的听完,转头就把两位太医的话如实写在了给皇上的请安折上。 第二天,请安折送回来了。御前第三红人陈福不但亲自送回来,还跟四爷说,皇上传他明天入宫。 李薇能看出来,四爷听完陈福的话,好像他头顶上那片天都一下子变蓝了。 当然他的表情没那么容易让人看透,她是纯感觉,类似一种心灵感应。 虽然久病后的肉还没养回来而显得脸颊消瘦,大冬天的外头滴水成冰,他也冻得面青唇乌,所以‘一脸病容’还是非常合适的形容。 陈福应该是真相信他说的‘回来之后又病了,怕把病气过给皇阿玛所以才一直没去请安磕头’这个理由了。这也是四爷回京后对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找的理由。 等陈福走后,李薇上前悄悄抓了两把四爷腰间的肉。 把他抓得弓腰一缩,反手把她做怪的手抓过来,牵着绕上半个圈把她拉到面前来,搂住道:“捣什么乱?嗯?”说着在她的腰上也抓了两把,抓得她像活虾一样险些跳起来。 她笑个不停的伏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腰上都有肉了。” 被四爷按在榻上咯吱,笑到快断气。 四爷是属于脸瘦,但身上长肉的典型。他一瘦先瘦脸,但一胖先胖腰。 回京后为了替他补身,李薇采取的是少食多餐式喂法,这样既不会增加肠胃的负担,又能最大限度的替他补充能量。 一般是隔两个时辰就是一顿,多是汤水。早上就是热牛奶配小蛋糕。是的,她把小蛋糕给苏出来了,还有蛋糕卷。 这东西一点也不难,烤炉这东西也是给膳房说一声就做出来了。 各种纸杯小蛋糕做出来,上头再挤一团奶油,送上来连四爷都无法抗拒它的魅力。 到了下午就是羊肉枸杞汤。里面放了很多羊肚。四爷一般不肯吃内脏,在他看来这都是下等人吃的下水。但李薇总觉得以形补形是有道理的,所以她特意让的把羊肚切成丝,然后骗他是一种蘑菇。 四爷:…… 两人一人一碗捧着,李薇嚼着羊肚丝,问他:“这蘑菇好吃吧?” 四爷:“……嗯。” 他挑了一根放进嘴里,想起下午苏培盛一脸菜色的过来跟他说李主子叫膳房把羊下水中的羊肚切成丝放到你的羊肉汤里了。 四爷:“……怎么回事?” 苏培盛额头都冒汗了,跪着说:“李主子想叫您吃……说这个以形补形……”李主子说了,膳房的人当面不敢顶她,但也不敢就这么送给四爷吃,只好悄悄透给苏培盛。 苏培盛恨得咬牙啊,可他知道了也不能不说啊,只好来告诉四爷。 四爷也好奇,就是真放进汤里了,她要怎么叫他吃下去? 现在他知道了。 他挟起一条切成细丝的羊肚,不说他还真看不出来。蘑菇?亏她想得到。 意思意思吃了两口,他把剩下的全拨她碗里了。 李薇略愣的看四爷,他很正经的跟她说:“这种蘑菇我不爱吃。” 李薇:“……” 两人的眼神之中流淌着默契。 李薇:他肯定发现这不是蘑菇了。 四爷:你就把心眼都用在哄爷身上吧。还蘑菇…… 对视十秒后,李薇默默把那半碗‘蘑菇’都给吃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招多半不会成功的…… 吃完后,她冲他笑。把‘我错了’的信息用意念发出去。 四爷憋不住也笑了,她赶紧坐过去,勾着他的手指说:“我是想让你补补,羊肚丝是好东西。” 他问过白大夫了,羊肚子确实对他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他倒不是真的排斥吃这个,只是想教她一个道理。 “哪怕是为爷好,你也不能瞒着爷。”他搂着她叹了声,“瞒着爷的人太多了,素素,你别这么做。” 李薇的心里顿时酸得不成样子,抬头就想认错和起誓。 四爷捂住她的嘴,晃着她说:“爷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待爷好的,可你要当心,你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来害人呢?到时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爷刚才吃了两口,就是跟你说,爷没生你的气。但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做。想做什么,有什么想告诉爷的,直接说,爷一定会听的。” 四爷说的她没有想到,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之前蠢的可以,还自以为聪明。 她虽然吓了一身汗,但更确信四爷这是为她好。 四爷见她缓过来了,就笑道:“晚上可以再上一碗羊肉汤,放点肚丝。” 李薇点点头,他见她不说话,就逗她:“肚丝不是只能煮汤吧?还可以怎么吃?” “凉拌。”她马上说,“放点葱丝,加辣椒油和花椒油。”然后看着四爷说,“爷现在不能吃有辣椒的东西,还是先炖汤吧。” 爷一点都不想吃。 四爷笑着虚点了她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l3l4 第276章 命与运 皇上十分的体贴,允许四爷明日再进宫。 第二天,四爷一大早就进宫了。然后不到午膳时就横着被送回来了,额头上还青了一大片,一看就是磕头磕的。 李薇跟着苏培盛匆匆赶到九洲清晏时,他刚刚醒过来对着地又吐起来。 一瞬间她几乎要瘫下去了。苏培盛也是一声惊呼,围在四爷周围的人几乎是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白大夫很快过来了,她当时已经先叫人把九洲清晏给围起来了,正要往这里赶的弘晖他们还有福晋都叫拦在外头了。 四爷这次吐完后好像并不难受,就是说头晕,胃还在往上翻。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皇上那里磕头磕太狠了? 她叫人先煮了一碗姜茶给他,热热的姜茶下肚后,他果然好受多了。 经过白大夫的诊断,确定他是磕头磕的,不是复发。 “谢天谢地。”听到这个她叹了声。 四爷握着她的手,对白大夫说:“头有些胀,开些药来给我涂吧。” 李薇跟苏培盛说去把福晋等人请进来,看着他的额头说:“你整个额头都青了,一会儿肯定会肿得像戴了帽子似的。你到底为什么事磕得这么厉害?” 四爷不愿意用这副样子见孩子们和福晋,叫人给他找了顶帽子先戴上。 他就这么躺在榻上戴着帽子见了福晋。 福晋匆匆进来,李薇连忙起身行礼。 福晋道:“妹妹不必多礼。”说完没有再理她,径直坐到四爷榻前,关切道:“爷,您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李薇没去管四爷怎么跟福晋交待,跟在弘晖后面进来的是弘昐他们,孩子们都无一例外的吓白了脸,弘晖的神情更是跟天崩地裂差不多。 她招手把弘时叫过来,轻声说:“你阿玛没事,大夫看过了,就是有点头晕。” 弘时马上机灵的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刚才外头不让我们进来,大家都吓坏了。” 她道:“因为你阿玛以前病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症状,所以大夫没有看过后,怕有危险才不让你们进来的。” 屋里的气氛总算轻松点了。 李薇看了眼四爷,他冲她浅浅颌首,她就一屈膝先出去了。 她跟福晋在一起时,两个人都不自在,带着其他人也别别扭扭的。而且这次她先一步到了九洲清晏,又令人把这里给围起来,连福晋都挡在了外面。 说实话,她是应该向福晋请罪的。 但她却不想当着四爷和孩子们的面请罪。罪该请,但她只愿意在只剩下她们两个时请罪。 九洲清晏刚刚经历过一次激荡,现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们还没有恢复过来,行动时个个都脚步匆匆,神色惊慌。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张起鳞才匆匆赶到,把她引到一旁的厢房里。 过了会儿,额尔赫先带着三格格过来。慢慢的孩子们都过来了,只有弘晖还在那边的屋里。 弘昀说:“额娘,阿玛真的没事了?” 李薇肯定的点头。虽然刚才看到他又吐了的时候,她真的有种世界要毁灭的感觉。那一刻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重温了。 她现在不太想说话,既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又觉得他在那边跟福晋他们说得太久了。 还不知道他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就不能等等再说吗? 不知不觉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屋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绷。苏培盛进来后还吓了一跳,格外恭敬,轻声道:“李主子,主子爷的药熬好了……” 那边屋里主子爷正跟福晋和大阿哥说话呢。 他今天也是脑抽了,以为还跟热河似的都习惯了,一回园子就叫人先去喊的李主子。等李主子来了他才发现:他应该喊福晋! 所以现在他就不敢进去送药了。 李薇点点头:“送进去吧。” 苏培盛:“……” 他苦着脸出去了。 弘时悄悄跟她说:“他刚才肯定没安好心。” 苏培盛进去送药后不久,福晋和弘晖就出来了。李薇与孩子们纷纷起身相迎,等福晋上座,李薇坐在下首。 李薇心道:来了。 这会儿已经来不及叫孩子们避开了,但她也不想像之前因为弘昀的一个小失误就跪下请罪,这是给孩子们的脸上抹黑。 她抢先道:“今天事情来得太急,我一时没有考虑周到,顾不上许多就先叫人拦着不许人进出……” 福晋看来确实是有话,不过此时都吞回去了。 李薇继续说:“倒是引起了一场虚惊。” 然后微笑看福晋。 这种情况下,元英不可能再问罪于侧福晋,她之前准备的话都用不上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 元英笑道:“你也是替大家着想,快别放在心上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然后屋里又没有人说话了。孩子们都在看她们俩个,元英捧茶,李薇眼神放空。 元英撑着用了半碗茶,放下后起身,对她说:“既然这样,爷这里就交给妹妹照顾了。” 李薇起身屈膝一福:“是。” 福晋走后,弘晖也跟着告退,他这一走就把男孩们都带走读书了。额尔赫也跟着大格格过来道别,女孩们不用读书写字,李薇怕她们回去又念经捡佛豆,给她们找了个活儿。 “你们阿玛病着,看不到这园子里的秋景,之前在热河时就常常遗憾。你们不如在园子里各寻一处景,画下来拿给你们阿玛,也让他高兴高兴。”她道。 大格格原本的打算就是带着姐妹们回屋去给四爷祈福,她还打算吃斋。一听这个就拿不定主意了,不由得转头看向额尔赫。 “额娘说得对。”额尔赫自然是挺自家额娘的,想也知道回去后大姐姐会带着她们去干嘛。 “阿玛一直躺在床上,肯定更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她这么说,还问三格格:“扎喇芬,你呢?” 三格格握着额尔赫的手:“我跟着二姐姐。” 两票对一票,大格格也同意去画画了。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李薇隐约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孩子和父母都视为夫妻感情中的插足者。当她和四爷在热河时,只有他们两人。虽然当时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但回到京城后,他们之间的人突然一下子变多了。 ……她觉得有点挤了。 就像刚才,她更想自己一直陪在四爷身边,看着他喝下药后安稳的入睡。 而不是他在那边跟福晋说话,她在这里安抚孩子们。 她爱她的孩子,可她也无法回避,她刚才就一直想让他们都快点离开,只有她和四爷两人才自在。 这种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样想的自己,在三个女孩都离开后,反而不急着去看四爷,而是坐在屋里想理清她的思绪。 苏培盛悄悄进来,奇怪的看着这位主子。 “李主子?”他说。 李薇醒过神来,苏培盛道:“主子爷叫您过去呢。” 等见到四爷时,他靠在枕上仿佛昏昏欲睡,帽子已经取下来了,裹上了药巾。 听到她走近的声音,他睁开一条缝,“怎么一直不过来?” 她坐下后,他握住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我跟福晋说说,是我叫人封的九洲清晏。”他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别放在心上。你做的对。” 她刚才还压着大石的心突然轻松了,靠过去轻轻解开药巾,他把头抬起一点。药巾下他的额头已经肿起来了,看着就叫人害怕。中间一块完全紫了,简直像叫人打烂了似的。 他又握了下她的手,一手盖住药巾,轻道:“没事,看着吓人而已。” 胡说。看他现在躺着都不敢平躺,几乎是半坐的姿势,就知道他肯定还想吐。 有心想问他见到皇上后出了什么事,可又担心他的身体,想叫他好好休息。 “你睡一会儿吧。”她道。 他摆摆手,现在摇头,一摇就晕得更厉害了。 “睡不着,说说话吧。”他轻轻叹了口气。 李薇把话在嘴里转了几次,还是悄悄问他:“是不是皇上生气了?” 四爷看着房梁,半天才说:“……没有。” 他对她道:“……皇上想叫我保太子。” 李薇当然听不明白。四爷对她笑了笑,他也不需要此时一个能听懂的人在身边。 他自顾自的往下说:“……直郡王想杀太子,皇上只想废了他。” “保太子并不难,难得是怎么保?” “我不能推翻给太子定下的罪名……” 给太子定罪的是皇上。 “现在满朝没有人敢替太子说话,这样下去,皇上会被直郡王逼得不得不杀太子。” …… 李薇明白他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听。 四爷想起当时在御前,皇上问他,是不是也认为太子罪无可恕? 太子谋刺皇上之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披露出来。 东暖阁里,康熙坐在榻上,喃喃道:“……朕不想杀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错事,他都是朕的儿子。” 四爷跪在榻下,泪流满面。 他在这一刻才感觉到皇上对太子那复杂难言的感情。他既是皇上的骄傲,又是皇上不得不警惕的人。 康熙对四爷说:“你一向跟太子要好,去看看他吧。” 四爷此时已经察觉了皇上的心意,他跪正后就一下下沉默的磕头,一直磕到跪都跪不稳了,才说出一句:“求皇阿玛,看在皇额娘的份上,宽恕太子吧……” 康熙顿时痛哭失声,捶着胸口,嘶哑道:“保成啊……朕的保成啊……” 昱日,去见皇上的四爷是叫人架出乾清宫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就在人们怀疑四爷真的触怒皇上的时候,传来皇上移驾畅春园的消息。 直郡王府里,直郡王不解道:“马上就要过年了,老爷子去畅春园干什么?” 八爷府里,八爷听何倬小声说:“打听出来了,听说四爷到了皇上面前就替太子求情,磕了不知几百个头,最后求得皇上心软,想起了与太子的父子之情。大概是怕过年时直郡王再提起太子的事,这才躲到畅春园去的。” 八爷思索半晌,叹息道:“真是不佩服四哥都不行了……满京城的人都以为皇上要杀太子,只有他看出了皇上不愿意担杀子之名……这下他仁义了……” 大雪纷飞,又是一年来到了。 圆明园里,四爷穿着羊皮袍子,头上还绑着药巾。他现在虽然已经不头疼头晕了,可额头的青肿还没消,只好继续绑着。 李薇坐在他的对面,两人在玩骰子。 四爷玩骰子是把好手,可那是要他亲自去摇才行。 她就借口‘你现在头晕,摇骰子就更晕了’,自己来摇,结果跟四爷赌起来输赢各半。 这一局她赢了,把盘子里的金豆子倒在手心里掂掂,笑道:“这才公平嘛。” 四爷本来就是陪她玩,从身边的羊皮袋里再抓出一把金豆子来放在盘子里,这清脆声听了两天了,越听越好听。 看她陶醉的样子,笑道:“赢了这么多金豆子,够你打个钗了。” 她故意道:“我不打钗,给爷打个平安锁。” 就算知道她在闹他,四爷还是笑了:“你这是真把爷当成弘时了?” 其实她还给他缝了个大肚兜呢。白大夫说四爷现在身体虚,不能叫肚子着凉。所以她给他做了好几个羊皮围腰,但睡觉时不能穿围腰,她就悄悄做了肚兜。 又玩了两把,都是四爷赢了。他一点也不让人,赢了就都收走放回他的羊皮袋里。 到时辰吃过药后,四爷有些想读书,她给他念了两章,看他眼皮开始打架了,坚持收了书叫他躺下睡觉。 “等你起来再给你念好吧?”她这么说,轻轻拍着他的背。 四爷含糊的笑了下:“……真把爷当弘时了。”然后就渐渐睡着了。 她又拍了一会儿,看他睡沉了才悄悄出来。 外面正是隆冬时节,屋里暖融融的。 她没走远,就在隔着道屏风的地方叫玉瓶过来问话。 这些日子她就住在九洲清晏。除了把孩子们叫过来时能见一见,平时也见不到他们。 天一下子冷了,四爷大病后的身体素质直线下降。她此时才发现太医说的四爷要好好补养并不是一句瞎话。他现在精神真的变差了很多,可现在情势如此,他就算不出门缩在园子里,事情也少不了。 每天每天都要跟戴铎等人聊了很久,写写说说就是一天过去了。 她见缝插针的让他休息,但管不住他的脑子不停的转。 只好尽量找些事来分他的神。 不然两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吗?他现在病着,她不许他读书、写字,唱戏听说书他也都不喜欢,叫孩子来说话也太费精神,还要起来换衣服等等。 问过玉瓶孩子们的事后,知道他们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她也能放心了。 这次热河之行带来的后遗症之一,就是孩子们以神七的速度成长起来了。个个都独立得吓人,好像一夜之间,他们都不需要她这个当额娘的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管头管脚了。 以前,她还能提点他们一些事情。 不过大概政治敏感度这个东西也是遗传的。现在跟他们说话,有时都能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果然都是四爷的种。 前两天她还在感叹孩子们占据了她和四爷相处的时间,现在她就只剩下四爷能关心了。 她还想叫玉瓶去翻翻她的库房,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赏玩的古董找出来,不能只跟四爷玩赌骰子啊,总要换换节目的。 大概半个时辰后,四爷就在屏风后清了清喉咙。他醒了。 白天他总是睡不久,好像有什么东西逼着他不能休息,让他一直充满紧张感。 她进去侍候他起身洗漱,扶着他腰的手摸到下面可称‘纤细’的腰身,感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又没了。 她只发愁,他现在这样过年能进宫吗? 很快到了新年,这个问题居然迎刃而解了。皇上称病,今年一般的臣民还是去紫禁城里对着空御座磕头,亲信臣子都被宣进畅春园陪皇上过年了。 四爷也被一道旨,一辆朱轮车给接进了畅春园。 在畅春园过年当然就没那么多规矩了,也不需要长时间的下跪磕头。杯具的是四爷是去畅春园,她和福晋等人要进宫。 “弘晖和弘昐跟我一道进去。你们在宫里不必担心。”四爷道。 两个男孩此时已经显出了差距,弘晖比弘昐高出了一个头,完全像个大人了。 他们一左一右站在四爷身边,任务就是时刻扶着他们‘虚弱’的阿玛。 虽然李薇心知四爷绝没虚弱到走路都要人扶的程度,但一对上他瘦削的脸就止不住的担心。 两拨人出了圆明园就分道扬镳,各自出发。 宫里还跟往年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集中在李薇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她们无一例外,都是在自家男人那里听了四爷几乎一年的八卦,从失宠到生病,从进宫再到抬着出来,从惹怒皇上,到此时还敢铁了心站在太子阵营的‘傻瓜’。 最后这‘傻瓜’还把皇上给拉回来了。 不见皇上已经不想杀太子了,都躲到畅春园去了吗? 李薇被看得从毛骨悚然,到泰然自若,前后只用了半个时辰就习惯了。她宁愿脑袋放空的想想四爷和孩子们。 进了永和宫后就好多了。做完一系列的对德妃磕头问安的程序,她正想退下后能好好的松口气,就看德妃含笑冲她招手,叫她近前,然后就指着十四福晋后面说:“给她在那里加个座儿。” 宫女立刻搬来个绣墩,就摆在十四福晋身边。 十四福晋完颜氏笑嘻嘻的起身拉她:“好嫂子,快挨着我坐,咱俩儿说说话。” 她坐下时还是先看了眼福晋,得她示意后才落座。 坐下后,她跟福晋如闪电般碰了下眼神。 福晋如常的陪着德妃说笑,她也跟完颜氏从问候彼此开始聊天。但她异常清晰的感到了,福晋对她的敌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德妃与成嫔说起了四爷的病,成嫔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真是长生天保佑。” “也是皇恩浩荡。”德妃笑道,招手把李薇叫过来。 “好孩子,真是多亏了你。”她伸出左手。 李薇不得不站在榻前微微向前倾身,把手给德妃,好叫她握住拍了两拍,还不撒开,继续夸她:“老四身边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李薇保持着这个艰难的姿势福身:“能侍候我们爷才是我的福气。” 德妃含笑点头,放开她:“好了,回去坐着吧。” 李薇恭敬退后,坐回到完颜氏身边。 她心知,德妃只要说这一次就行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未来几天她的位置都是在这里了。 想到要在这里熬上十几天,她就轻轻叹了口气。 完颜氏悄悄叫人给她递了杯茶,她连忙谢过。完颜氏不看她,轻轻道:“谢什么?你能熬过来,日后能享的福多着呢。” 李薇听这话有些刺耳,茶只抿了一口就捧在手里暖着了。 完颜氏自顾自把玩着手帕,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话:“我最不爱听谁谁谁都是运气好这样的话。运气这东西说不准,看人过得好都是运气好?就不兴人家自己有本事?” 说完她瞟了李薇这边一眼:“就是有时有的人就是有运气,叫人不服都不行。” “是啊。”李薇笑道,转头对完颜氏说:“我也听过一句,叫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 她对完颜氏笑笑,两人都不说话了。 ——姐就是命好,不但穿越还能嫁四爷!l3l4 第277章 肉松 (=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怎么说这也是件露脸的事。她一侧福晋,能跟一群福晋坐在一起,顶头上司还就坐在她前面两步远处。 靠着不在福晋眼前塌台的信念,她非常快的适应了她在永和宫的新位置。 完颜氏除了第一天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以外,之后几天里再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两人本来交情就普普通通的,除了聊聊天气,不说话时也不觉得尴尬。 最主要的是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是顺着德妃的话题来聊的,她笑时,大家一起笑,她叹一口气,所有人都会低头垂目。 李薇发觉她更像个摆设,德妃会把她放在这里是为了表达对热河这件事的态度。 其实,回京后她也没有见过多少外人,外面的反应更多的是靠孩子们的描述。亲身体会后她才明白,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四爷确实失宠了。至于皇上两次传旨给四爷,今年过年还特意派骡车去接四爷的事他们统统视而不见。 就是一门心思的认为四爷失宠了,就是失宠了。 德妃大概是有点烦了。干脆就强硬的对所有人表示:四爷没失宠,他真的在热河生病了。 九洲清晏里,李薇跟四爷学在永和宫的事。门外大雪纷飞,屋里暖意融融。 地上的火盆里埋着红薯和栗子,上面还架了个铁架,烤着馒头。 浓浓的甜香弥漫在屋子里。 “好多人看我的时候就好像我很可怜一样。”她挺无奈的说,又不能追着每一个人解释他们爷没事。 四爷只是笑,他在畅春园里也一样。皇上有意让那天的话传出来,传着传着就走样了。有说他把乾清宫的金砖给磕裂了,还说他把头给磕破了,血流了皇上一脚,等等。 娘娘一向跟皇上一至,她一表态,想必能叫不少人暗中扼腕了。 想到这个就叫他得意。 馒头翻了个个,烤得两面金黄了,她拿下来先沾上芝麻酱,再沾白糖,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 吃完四爷拍拍手,道:“等过完年就轻松了。”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是十五了。园子里也点起了数百盏灯笼,孩子们在园子里痛快游戏,都快玩疯了。 可见是都憋狠了。 李薇也凑趣,学漫画里看过的游戏。叫人拿绵线穿过苹果,吊在高处,叫他们背着手跳着去咬苹果,还让他们一起玩老鹰抓小鸡,弘晖当老母鸡,弘昐当老鹰,两拨人在九洲清晏前的空地前玩得尖叫声能震破天。 到最后额尔赫的嗓子都喊哑了,不得不喝上好几天的润喉茶。 四爷得了好几盏宫里赏的灯笼。除了德妃赏的,还有皇上赏的。李薇也得了一盏德妃赏的荷花灯。 这可是多年以来头一回。 虽然园子里也有不少荷花灯,未必就没有比这个更精致好看的。她还是觉得这盏最特别。玩过一夜后就交待玉瓶她们小心收起。 “不过娘娘赏的一盏灯,就叫你高兴成这样?”四爷笑道。 过了年他就轻松了,其实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白大夫都说不必再忌口了。但他就是打着‘养病’的旗号不肯出园子。 “难得嘛,再说宫里出来的都叫人稀罕。”她得了这盏荷花灯,挂在她屋檐下的那一晚上,玉瓶不但特意找了个小丫头过来看着,免得叫人碰坏了,还是有不少人特意过来看的。 所以看,不是她一个人稀罕这东西。 四爷放下手里的棋谱,叫苏培盛:“去把爷得的灯给你李主子搬去。” “不用,不用!”她马上说,站起来还想拦住苏培盛。结果这家伙太滑溜,一闪身就出去办差了。 她回身想求他把话收回去,结果看他一本正经的在摆棋谱,好像有鬼一样笑。 等她看到苏培盛叫人抬过来的十几个箱子后就明白了。 四爷从小到大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灯都是赏的,这东西赏了也只能挂一年,第二年又有新的,旧的只好放在箱子里落灰。 正好全都抬给她了。 苏培盛擦汗道:“这些是当时带过来的,府里还有。”他去库房里把这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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