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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出手。” “那可是祖产!”沈德全的喉结滚动着,“自太祖爷传下来就没人敢动过。” “不长庄稼的地,留着也是招晦气。听我的准没错!”沈嘉岁截断话头,护甲叩在案几上发出脆响。 紫莺抱着珐琅彩茶盏的手直抖:“小姐连屋里的桌椅寝具都要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沈嘉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时,前院突然炸开老侯爷的怒吼。 “咋了又?” 沈嘉岁提着裙摆疾走,在月洞门撞见匆匆赶来的沈钧钰。 少年衣袍下摆还沾着国子监的墨渍:“听说祖父提着剑追着父亲打呢!” 才跨进主院,就听见沈文渊杀猪似的嚎叫:“老爷子明鉴!儿子哪敢啊!” 老侯爷的龙泉剑鞘劈在紫檀屏风上,惊得廊下画眉扑棱乱飞。 “定是钧钰这逆子!”沈文渊捂着肿起的左脸,像是揪住救命稻草似的往儿子身后躲,“他上月还偷卖过砚台!打他!” 沈钧钰硬生生挨了一剑鞘,疼得龇牙咧嘴:“祖父!孙儿在国子监忙着读书,悬梁刺股的,哪里有闲工夫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话未说完,老侯爷的剑鞘又至,惊得裴淑贞扑上去拦:“公爹仔细手疼!” “列祖列宗啊!”老侯爷捶胸顿足,花白胡子直颤,“老夫年轻时再荒唐,也没动过卖祖产的念头!”他踹翻脚边的香炉,炉灰扑了沈文渊满脸,呛得他咳嗽不止。 沈嘉岁拨开乱作一团的众人,云淡风轻道:“祖父,父兄都是冤枉的,是孙女卖的地。” 满院霎时死寂。 老侯爷举着剑鞘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找回声音:“岁岁?你、你卖祖地作甚?” 晨间他与武威侯那老匹夫同钓,本想显摆自家庄子新酿的竹叶青,岂料管事竟说地契换了主,祖宅成了武威侯府的。 想到武威侯得意讥笑的模样,老侯爷气得险些当场厥了过去。 “孙女算过账目。”沈嘉岁展开誊抄的田册,“那一千三百亩下等地,三十年统共亏了七千两。”她指尖点着墨迹未干的数字,“与其烂在手里,不如换现银周转。” 沈文渊趁机嚷道:“听听!都是这丫头的主意!” “你闭嘴!”老侯爷的剑鞘重重砸在石桌上,“岁岁,跟祖父说实话,侯府可是遇上难处了?” 沈嘉岁垂眸望着青砖缝里挣扎的蚂蚁。 前世侯府就是被这些吞金兽般的祖产拖垮,最后连祖母的嫁妆都填了窟窿。她深吸口气:“东街三家绸缎庄要现银周转,西郊的铁矿...“ “铁矿?”老侯爷瞳孔骤缩,“那不是...“ “圣上昨日召父亲进宫了。”沈嘉岁轻飘飘一句,惊得老侯爷手中剑鞘哐当落地。沈文渊官袍下的肥肉直颤,他竟不知女儿连这等秘事都知晓。 沈钧钰突然开口:“祖父,孙儿在翰林院见过奏报,北境要建新城。”少年指尖沾着茶水在石桌画出舆图,“咱们的庄子,恰在官道要冲,将来定是要强行拆毁的。” 老侯爷混浊的老眼渐渐发亮。 他年轻时也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岂会听不懂弦外之音。武威侯那老匹夫怕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好!卖得好!”他突然抚掌大笑,惊得众人面面相觑,“岁岁,明日把南边那几个茶园也卖了!”说着踹了沈文渊一脚,“还不去把地契找出来!” 裴淑贞忙扶住踉跄的丈夫:“公爹,那茶园可是您最喜欢的。” “妇道人家懂什么!”老侯爷兴致勃勃扯过孙儿,“钧钰来说说,新城营建需多少石料?” 沈嘉岁望着祖孙俩凑在灯下谋划的身影,轻轻摩挲袖中当票。 紫莺抱着当掉的茶具进来,见她立在廊下看月,忍不住嘟囔:“咱们侯府现在这么缺钱么,小姐连妆台都卖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沈嘉岁接过当票塞进金匣,匣底躺着武威侯府送来的一万两银票——那老狐狸,怕是还以为占了大便宜呢! 裴淑贞翻着账册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昨儿库房管事来报,说你把库里几箱云锦都兑出去了?” “哎呀娘亲眼神真好。”沈嘉岁揪着腰间的双鱼玉佩穗子打转,“那些料子颜色太暗,我寻思着换成时兴的霞影纱。” “换!”老侯爷把茶盏往黄花梨案几上一磕,笑容慈祥:“我乖孙女要备嫁妆,把老夫私库钥匙拿去!里头存着三万两的体己钱。” “祖父不是说那些是棺材本吗?”沈钧钰从门外探进脑袋,“上回孙儿想借五百两买《春山行旅图》,您差点拿拐杖敲断我的腿。” “混账东西!”老侯爷吹胡子瞪眼,“你妹妹是备嫁妆,誓要压过武威侯府嫡千金那场十里红妆,替我们永定侯府争气,你倒好,整日里不是买字画就是逛青楼!” 沈嘉岁笑盈盈接过钥匙:“祖父放心,等岁岁出阁那日,定要全京城都记得咱们侯府嫁女的排场。” 沈钧钰盯着妹妹腰间叮当作响的钥匙串,牛皮糖似的紧跟着她穿过九曲回廊:“好妹妹,分哥哥三百两可好?万宝斋新收了幅《洛神图》,再晚就抢不到了。” “上月大哥当在我这儿的《仕女出浴图》还没赎呢。”沈嘉岁掰着手指算,“算上利息,统共欠我四百八十两。要不拿秋闱成绩来抵?若中了举,我统统还给你。” “一言为定!我这就去温书!”沈钧钰扭头就往书房跑。 妹子比钱庄掌柜还精,再聊下去怕是要倒贴。 转过月洞门正撞见裴彤捧着食盒过来,沈钧钰慌忙后退两步。 自打上回明确拒绝过表妹的示好,他如今见着她就发怵。 刚要开口说重话,却见裴彤径直掠过他,笑吟吟地将食盒递给沈嘉岁。 “倾城姐姐说新琢磨了蟹粉狮子头,请咱们申时过去尝鲜。” 裴彤眼角余光都没扫过僵在原地的表哥,亲热地挽起沈嘉岁,“马车都备好了,说是要试满汉全席的菜式呢。” 沈嘉岁吩咐紫莺去取私库银子,转头冲呆若木鸡的兄长眨眨眼:“大哥要同去么?听说倾城姐姐新雇了舞姬,最近在教丫鬟们跳胡旋舞。” “不必!”沈钧钰拂袖而去,耳根却微微发烫。 走到半道才想起,自己荷包里最后五个铜板,昨儿全赏给唱莲花落的小乞丐了。 第39章 大掌柜 三日后,朱雀大街的茶楼酒肆炸开了锅。 “王记绸缎庄这个月第三次挂缺货牌了!”绸缎商老赵蹲在茶馆门槛上发愁,“永定侯府这是要把全京城的织机都买空啊!” 对面粮铺掌柜啐了口茶叶沫:“你们好歹还能抬价,我们这些卖米的才叫惨。听说侯府把京郊三百顷水田都挂出去卖了,佃户全跑来城里找活计。” 二楼雅间里,几个纨绔子弟笑得东倒西歪:“沈家那个草包世子前儿在赌坊,连玉佩都押给放印子钱的了,还当谁不知道呢!” “要我说最绝的是他家大小姐。”穿月白襕衫的公子哥摇着折扇,“前日我娘去珍宝阁,正撞见侯府管家在当汝窑天青釉——那可是前朝宫里的东西!” 茶博士拎着铜壶穿梭在唏嘘声里,听见角落老秀才颤巍巍念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这话很快被街边的马蹄声踏碎。永定侯府六驾马车正轰隆隆驶过青石板路,车辙压得咯吱作响。 管家沈德全抹着汗清点礼单:“云锦八百匹,妆花缎一千二百丈,蜀绣三百卷……” “听说没?城西破庙冻死个老婆子,身上裹的还是夏布呢!”菜贩子啐了口唾沫,把冻僵的白菜往板车上摞,“这些贵人办场喜事,够我们吃十辈子了。” 绸缎庄二楼,沈嘉岁倚着栏杆看街景。 紫莺捧着热腾腾的杏仁茶过来:“小姐,管家说新买的二十车杭绸已经运去通州仓库了。” “叫德全叔继续收。”沈嘉岁吹开茶沫,目光掠过对面当铺门口排队的人群,“江南的货船这两日该到津门了,让咱们的人盯紧些。” 裴彤捏着蟹壳黄小口咬着:“姑母前日还问我,说外头传侯府要败落了,可当真?” “可不是要败了么。”沈嘉岁笑眼弯弯地指着街上指指点点的行人,“你瞧,连走卒贩夫都知道咱们家变卖家产,怕是再过几日,连城隍庙的乞丐都要来可怜我们了。” 此时沈钧钰正在贡院号舍里打喷嚏。 他裹紧棉袍,盯着眼前墨迹未干的策论,满脑子都是妹妹那句“若是秋试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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