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做了十几年活了。 眼见着朱彪已经去后院叫人,周姨娘压住内心不安,硬着头皮上前:“太子殿下,妾身能否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吗?” 闻言,萧乾的目光如寒刀般打量过来。 丝毫不给情面,冷冷地嗤笑开口。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低贱妾室竟也敢直接跟本太子问话。” “姜相国平日在家,就是这般捧着自己的妾,让她不知规矩的吗?” 周姨娘被萧乾这番话羞辱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求饶:“殿下恕罪,妾身只是一时心急,绝无冒犯之意。” 姜炳荣见太子面色不善,心中又气又急,直接过来怒斥道:“你这妇人,太子殿下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在这里问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 “……是,妾身知错了。”周姨娘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低着头,脚步虚浮地挪到姜炳荣身后。一旁的姜洛薇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噤若寒蝉。 此时,朱管事带着王婆匆匆赶来。 王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进了厅便忙不迭地行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相爷、老夫人。” 萧乾目光如炬,直逼王婆,开口问道:“你便是相府的针线人?今日姜二小姐赴宫宴所穿衣物可是你亲手所制?” 王婆惶恐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安,颤声道:“回殿下,那衣服确实是老奴做的,可老奴不知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萧乾眉头一皱,上前一步,语气森寒:“那衣服上被人下了毒,你可知情?” “什么?”王婆一听大惊失色,扑通一声再次跪下,高呼道,“殿下冤枉啊,什么下毒的事情,老奴绝不知情。” “老奴在相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残害二小姐这般歹毒的事情呢!” 听到姜初霁衣服上被人下毒,姜炳荣也神色一惊:“殿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王婆在府上做工多年,向来老实本分,实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萧乾眸色冰冷:“是不是误会,本太子自会查明。” “王婆,你且将制作那衣服的经过细细道来,包括布料的来源,制作过程中可有何人接触过。” 姜老夫人和姜洛薇那两个姑母,又何曾会料到这一遭。只感觉这是件大事,不然太子怎会如此上心。 众人皆屏气凝神,厅中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王婆紧张地弓着腰,满脸惶恐,声音带着颤抖地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太子殿下,给大小姐和二小姐制衣的布料,都是老奴去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布坊精心挑选的,皆是上乘。两条裙子,也都是老奴亲手裁剪缝制,不曾让他人经手。” “若说……若说有他人接触,便是那绣线。” “给二小姐制衣之前,周姨娘曾找到老奴,说是她把二小姐的绣线拿去用花汁浸泡一番,如此一来,线绣于衣裙上后,便能长久地散发香气,使二小姐在宫宴之上更显风姿。” “老奴一听,觉得这主意甚至不错。之后,周姨娘将浸泡过花汁的绣线拿回来,老奴闻到那绣线确实淡雅幽香,沁人心脾,当即便收下了,后面二小姐的裙子,也是用那绣线缝制。” “只不过,老奴在给二小姐缝制裙子的过程中,曾多次手背瘙痒头晕,老奴还以为是自己被什么蚊虫叮咬所致……” 萧乾听到这儿,眼眸中寒芒一闪。视线犹如实质般直直投向周姨娘,声音阴寒刺骨:“原来是你干的。” “你用来泡绣线的花汁,便是那白栀子的汁液吧。那白栀子的花汁,轻则能让人瘙痒,重则能让人昏厥。” “绣线浸毒,让嫡女在宫宴中当众出丑,面上却落个替嫡女着想的美名,还真是好巧思。” 自己的算计被尽数道破,周姨娘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跪倒在地,声音都带着哭腔:“殿下,冤枉啊,妾身对什么白栀子毫不知情!” “妾身不过是想着让初儿的衣裙更别致些,能让她在宫宴上出彩,这才出了这么个主意,根本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 说完,又去抱住姜炳荣的腿,哭诉道:“老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呀。” “那花汁是妾身偶然从一个花农那儿得来,听闻能留香,妾身连那花的名字都没问,更没往有毒那方面想,老爷您可要相信妾身啊!” 屋内的人此刻都变了脸色。 萧乾却根本不信周姨娘这番说辞,冷笑一声道:“偶然得来?” “那我倒要问问,若是你真是替杳杳着想,为什么你自己女儿裙子的绣线,你不用那花汁浸泡?” 第60章 还说不吃醋 这句话可谓戳中了要害。 姜初霁是相府的嫡女不假,但姜洛薇才是周姨娘的亲生女儿。 若真觉得这花汁是什么持久留香,能让人在宫宴上出彩的好东西,周姨娘怎么不给姜洛薇用,只给姜初霁用? 难不成,真就把嫡女看得比自己女儿还重? 在场的人谁都不傻,谁想不到其中定然有蹊跷。 不过,姜炳荣他们此刻注意力皆被眼前之事吸引,全然未曾留意到,萧乾对姜初霁的称呼,是杳杳。 周姨娘闻听此言,仿若遭受雷击,惊恐之色瞬间布满整张脸:“这,这是因为……” 她试图开口辩解,比如说那花汁不够,只够给一个人用。 然而在萧乾那冰冷目光的扫视之下,她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乾的声音犹如凛冽寒风,不带一丝温度:“你若还有辩解之词,就留到京都府衙去说吧。” “京都府衙?” 姜炳荣听闻,不禁瞪大了双眼,身体下意识地向前迈出一步,面露惊惶之色,“太子殿下,您这是要把我这妾室送官?” 姜炳荣这才真正慌了。 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将周姨娘送官查办,若是姨娘谋害嫡女的事情传出去,他这个相国的脸往哪儿搁? 接着,便听萧乾语调冰冷道:“一个妾室,竟敢残害家中嫡女,此罪若重判,可论及死罪,姜相国不会不清楚吧。” “人我先带走,之后便交由京都府尹来查办。姜相国是有什么异议,还是说,想要包庇?” 这一句想要包庇抛出来,姜炳荣霎时后背直冒冷汗。 他此刻全然不知,这件裙子究竟惹出了何等大祸,不仅惊动了太子亲临相府,如今竟还要将事情闹到京都府衙。 可在这等情形之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怎会包庇。只是这贱妇到底是我的妾室,这般丑闻若是传扬出去,终究还是有损我相府的颜面。” “不妨将她留在府上,我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严惩不贷,还初儿一个公道。” 然而,萧乾却丝毫没有应允之意:“不必了。查案之事,自当交由专业的府衙去处理。” 言罢,当场示意手下之人将周姨娘带走。 他身旁的侍卫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地将周姨娘牢牢钳制住。 姜洛薇见此情形,心急如焚,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扯住萧乾的衣角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我娘真的不会做这种事,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原本涂了厚重妆容的脸,此刻被泪水浸湿,变得狼狈不堪。 萧乾却仿若被什么极为肮脏的东西触碰到一般,眉头皱起,满脸嫌恶地将自己的衣角抽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带走。” 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萧乾带着周姨娘离去后,相府陷入了一片死寂。 姜炳荣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仍跪在地上哭泣的姜洛薇:“还哭!你和你娘到底都做了什么?还不快把今晚宫宴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 此刻,姜炳荣越看这个自己原本最是宠爱的女儿越觉得烦。更是想知道,自己另一个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 长乐宫。 在萧珩的悉心安抚之下,少女那原本惶恐不安的情绪显然已平缓了许多。 只是那张小脸依旧毫无血色,如纸般苍白,眼睛也还微微泛着红,鼻尖亦是红彤彤的,整个人看上去我见犹怜。 永禧宫的宫女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套精致的衣服。 屈膝行礼后道:“小姐,我们娘娘听闻九皇子殿下说了事情的经过,特意命我给您送来一套她的衣裙,您快把新的衣裙换上吧。” 姜初霁听了,面色犹豫:“这是丽贵妃娘娘的衣服?我若是穿了,会不会不太合规矩。” 宫女解释道:“这只是娘娘的一件普通常服,不碍事的。” 一旁的萧珩见状,轻轻伸出手抚了抚少女眼角:“别担心,我母妃也是关心你。” 说着,他又微微低头,看向眼前的人,“头可还晕吗?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嗯。” 姜初霁软软地应了一声,随后便有些吃力地从床榻上缓缓起身。 然而,或许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她刚一站起,腿便有些发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幸好萧珩眼疾手快,迅速将她护住,少女就这样跌入了他的怀里。 少女身上的幽香沁入鼻翼,萧珩的耳根染上一抹红,呼吸也有些不稳。 而他怀里的姜初霁,也是立马矜持地拉开与他的距离,低头小声道:“谢谢九皇子殿下。” 萧珩的唇微微动了动,有话想说,还是忍住了。 他曾说过让她不必唤他殿下,可此刻有宫女和疏国公在一旁,也只能先委屈她这般拘谨的称呼了。 墨池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眼底是一片浓郁墨色,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宫女想要跟去屏风后服侍姜初霁更衣,被她拦住了:“我自己来就好,劳烦姑姑回去替我谢过娘娘好意。” “是,奴婢遵命,” 那宫女又看向萧珩,恭敬道,“殿下,娘娘说让您先回永禧宫一趟,说是有事要交代您。” 萧珩眉心微动,还是应了:“知道了。” 随后,他眸色柔软看向眼前的少女,报备一般:“我很快回来。” 姜初霁点点头。 眼见着其他人离开,墨池霄也扫来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要走。 刚走没几步到了寝宫门,却被身后少女一声唤住:“墨池霄——” 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墨池霄眸光微动,眼中晦暗不明。 很少有人敢如此直接地唤他的名字,而她却这般毫无顾忌。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萧乾的问话。 想来萧乾是刚刚从相府回来,问道:“姜二小姐呢?” 门外守着的太监赶忙回应:“回殿下,姜二小姐已经醒了,丽贵妃娘娘刚让人送来衣服。” 萧乾正想推门而入,就听到屋里传来少女软软的声音:“殿下,我要去换衣服,您能否等我换好后再进来?” 萧乾心中一动,想到之前少女脸上不过是长了疹子,就一直蒙着面纱见人,说什么都不肯把面纱摘下来。 如今穿着那有毒的衣裙,恐怕身上也会起些红疹,此刻尚未打理好衣容,肯定不愿意见他。 于是,他便收回手,心尖柔软,语气中带着独一份的耐心包容:“我知道了,杳杳你慢慢换,小心摔了。” 此刻,就隔着一道寝宫门,门内发出任何动静,门外的萧乾都能听见。 偏偏少女就那样胆大,悄无声息走过来,娇小的身躯从背后抱住了身形挺拔如松的墨池霄。 她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腰身,脸颊轻轻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之上,似是在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又似是在故意撩拨着他的心弦。 白皙的指尖,若有似无摩挲在男人有些粗粝的掌心,正是刚才杯子碎裂开来的地方。 像是心情很好,轻轻哼着,撒娇一般。 “明明就是生气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还说不会吃醋……骗人。” 第61章 竞相折腰 明明刚才,她还故意跌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勾得萧珩耳根发红,呼吸不稳。 可现在,她又能隔着一道门,充满禁忌感地大胆环住他的腰。 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像只撩人的小猫,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的掌心。每一下触碰都似带着电流,直抵他的心间深处。 像是精准地拿捏了他的所有情绪,以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让他的心思只能放在她的一举一动之上。 她的确贪恋,让上位者为她竞相折腰。 墨池霄危险地眯起眼来。 他忽然转过身,两个人的距离瞬间近在咫尺,彼此的气息交融缠绕。 伸出有力的双臂,极具压迫感地将少女抵在冰冷的墙上,无法再退后半步。 低下头,在少女耳畔的气息低沉:“…你就不怕,萧乾现在突然把门推开?” 少女像是生来就钟情于这种刺激。 在这危险的边缘肆意游走。 若是萧乾此刻推开门,就会看见,他心尖上的娇小少女正与他抵在墙边,咫尺相贴,呼吸纠缠。 定然会发疯。 姜初霁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那灵动的双眸中似有星辰闪烁。 “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刚刚中了毒的弱女子。总不可能,我现在被大人禁锢在怀里,是我强迫了大人吧?” 墨池霄几乎要被气笑。 合着她胆大妄为贴上来,还成了他强迫她。 当着他的面,勾人勾得坦然。如今甩起锅来,更甩得洒脱。 墨池霄直起身,退开半尺距离,语气恢复一贯的冷淡懒倦:“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哪怕她勾得兄弟为她相残,无所谓。未来的新帝是谁,对他而言也不重要。 “至于你和我——”墨池霄的目光,从少女精致清丽的脸上扫过。 眼神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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