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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江迟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把他妈往门外推:“行了妈,屋子你也搜过了,可以请您出去了吗?我都这么大了,你别总一惊一乍往我屋里闯,真有儿媳妇也让你瞎跑了。” 江母一巴掌拍在江迟胳膊上:“你要是能找给我个儿媳妇,我天天/朝东上高香啊!” 江迟终于把母亲请出了门:“您现在就去拜,保不齐就能拜出一个来......您再这么突然闯我房间,我就真跟您生气了。” 江母满面愁容:“小迟呀,你要是个女孩,妈妈可以把你嫁到秦家去,但你是个男孩子啊,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娶个温顺听话的男孩,妈妈也就认了,可秦总家大业大的,你跟他胡扯什么啊!” 江迟身体挡在门口:“妈,说了多少遍了,我对管理公司也没兴趣,我要出国留学,读研读博,然后进华国工程院机械研究所,为科学事业奋斗一生。” 江母瞬间怒了:“去国外读书费用那么高,没有家里支持,你拿什么留学?!” 江迟一边关门一边说:“不劳您费心,我有的是挣钱的办法。” 江母猛地推开门:“你有什么挣钱的法子?还不是秦晏给你的?” 江迟愣了愣:“什么?” 江母恍然大悟般,好像终于相通了什么似的。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江迟:“难怪自从你和你爸爸因为考学的事闹僵,你就再没用家里一分钱,原来是在外面有了依仗,才有底气和爸爸妈妈对着干。” 这话说的委实重了。 母亲这个身份,对子女有着纯天然的压制力,无论何时何地,在母子间的较量中,母亲这个角色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她永远不会出错、永远不会冤枉人、永远都有自己的道理,在母亲的思维逻辑中,无论她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只要一句‘过来吃饭’,就能抵消子女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 无论你是否真的原谅她了,饭你都得去吃,否则又是另一番山呼海啸、地动山摇。 你总会很快原谅她—— 虽然每次你都真的很生气、真的很厌烦,真的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理她、再也不原谅她,可是无论你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你最终都会原谅她。 至少江迟就是如此,他大概在心里生了三秒的气,却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 可在江母看来,江迟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江母气急攻心,开始了无差别攻击:“我说你怎么鬼迷心窍似的,一定要去读什么研究生,还跑到美国去读,原来秦晏挑唆的!” 江迟平静道:“去美国读书,是我想在工科专业领域深造,与秦晏无关。” 江母满脸不可思议:“去美国深造?借口倒是找到漂亮!钳子扳手那一套有什么值得深造的!” 江迟都被母亲气笑了:“妈,我是学工科,不是汽修,再说就算是汽修也没您想的那样简单,改革开放至今四十多年,您心里那士农工商的排序还是一成不变吗?” 江迟向来不爱与人争论,但工业学科是他毕生追求,容不得任何人轻视怠慢,包括他妈。江母骂江迟,江迟他一句不解释;扫射到秦晏,他平静地反驳一句;但说到他学的专业不行,那江迟可得好好跟他妈掰扯掰扯了。 父母那一辈人阶级观念很重。 在长辈眼里,唯有从政从商才算有出息,学工科就是工人,做农业就是农民,都是在豪门圈里受歧视的专业。 家里一直不赞同他江迟的专业,父亲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工科,说江迟工科学得再好,将来也还是去给别人打工,不如回来继承家业,少走那些弯路,直接做‘人上人’。 江迟母亲态度更开明些,至少没像江父那般逼着江迟报工商管理。 江迟原以为母亲是支持他、理解他的,到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在父母看来,自己的努力是那么不值一提,甚至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 当江迟试图用经济独立来证明自己的时候,他妈妈却怀疑他是攀附上有权有势的秦晏,才有了和家里作对的资本。 江迟十分失望的同时,又觉得很可笑。 在方思折被迫听从家里安排的时候,江迟还庆幸好在自己的父母足够通情达理,虽然嘴上总念叨让江迟进公司,但实际上并未施加太多压力。 原来根本不是这样。 只是他的父母只是更有耐心,愿意给江迟时间‘试错’。 他们原本打算等江迟在社会上闯荡过一遍,明白光凭一腔热血改变不了世界,认清现实以后,自然就会回来接手家业了。 在父母心里,江迟学工科就是错的,早晚有一天会‘改邪归正’。 他们的计划很完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秦晏出现。 江母对秦晏的不满之处有很多,抛开家庭和性格因素不谈,仅仅秦晏拐带江迟去美国读研这一条,就足够她反对了。 秦晏在商业领域叱咤风云,是成功的典范,他的资本足以支撑江迟的理想,而他的支撑在江父江母眼中,就是教唆江迟和父母作对。 江母苦口婆心:“江迟啊,你要多为自己考虑,只有爸爸妈妈是真心为你谋划呀,秦晏现在功成名就,要什么有什么,却支持你不走正路,和父母对着干,这不是哄着你玩呢吗?” 江迟收敛起笑意:“妈,如果您觉得他这是哄我,那么我很高兴他愿意这么做,毕竟在遇到他之前,我的人生好像没什么意义。” 江母像是被江迟的话吓到了,呐呐道:“怎么会没意义呢?” 江迟笑了笑:“因为我对经商毫无兴趣,还学了一个你们不喜欢专业,你们不需要这样的儿子......这是爸爸的原话。” 江母顿了几秒,缓下语气解释说:“那是他气急了乱讲的,其实爸爸妈妈都很疼你,也很关心你。” 江迟眼神温和而坚定:“我不需要人疼,我需要理解。” 江母马上说:“没人不理解你,我们已经倾尽全力给你最好的生活了。” 父母总是有许多理由。 听到母亲这样说,江迟感到些许无奈。 那是和父母对话交心的时候,每个人都有的那种疲惫。 家长仿佛永远听不进去子女在说什么,他们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观念,想要用他们的理论去说服孩子‘听话’。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江迟又没办法再保持沉默。 他已经沉默得太久了。 江迟对母亲说:“生活在这个家里、生活在豪门圈子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我很孤独。” 当人的物资需求得到满足,就一定会产生与之相配的精神需求。 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就再没有人愿意了解江迟的专业,也没有人能与江迟产生共鸣。 只有秦晏可以。 秦晏是江迟的精神依靠,能够寄托江迟全部的‘被需要感’和‘被依赖感’,这是江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的。 在这个家里,江迟永远是‘第三个人’。 江迟心里明白父母和大哥都很爱自己,但他同样明白自己永远不是父母的第一选择,幼年时期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的空缺,是未来多少时间都不能弥补的遗憾。 也许有千千万万种理由,可自从他父母把他送到爷爷那里,选择将大哥留下那天开始,江迟就是那个被放弃的小孩。 爱是有轻重缓急的。 别说是一个小孩,就是猫猫狗狗,从小养在身边的,和大一点才带回家里的,感情也会有不同。 江迟能够理解,所以他从小就学会了‘不争’。 然而‘不争’不代表‘不需要’。 人类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感,总是要寻一处寄托。 他的寄托是秦晏,秦晏认同他、支持他。 从不会因为自己的成功,就去否定江迟的价值。 纵然秦晏积金至斗,家财万贯,无论有没有江迟都能拥有优渥的生活,受到妥善的照顾,但他还是很坚定不移地选择了江迟。 他对江迟说:我不想要那些人,我只想要你;他对江迟说:世界上有趣的灵魂千千万万,但我只对你有非分之想;他对江迟说: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同床共枕,共度余生。 在秦晏那里,江迟永远是不可替代也不能替代的唯一答案。 秦晏会记得江迟说过的每一句话,为江迟改变他原有的理念,他能跟江迟讨论为什么今夜的星空这么明亮、吹散云层的风从哪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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