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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替嫡姐嫁给裴冲当天,他递给我一把算筹,冷声道: 「裴家不养闲人,你想要在这待着,吃用便拿算筹来付。」 我胆小慎微,兢兢战战地为他操持家事,将里外照顾得周全,才得以留下。 直到嫡姐生辰,他豪掷千金为赠,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裴家并不清贫,他也并非小气之人,唯独对我斤斤计较罢了。 我拎起包袱,留下一封和离书,恰逢婢女前来催促,下月居住的算筹还没交。 我头也不回道:「你跟夫君说,裴家太贵啦,阿音去别家住了。」 1 夏日炎炎,蝉鸣阵阵。 屋檐下滴落一颗颗水珠,砸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我撑着把青竹伞,包袱里装着阿娘的骨灰罐,一步一步地从裴家侧门踏出。 门房正缩在槛上躲懒,见状掀起眼皮问了一句:「夫人可是要使马车?」 「只不过今日主子们都出门去赴宴了,只剩下次等些的,您付半根算筹即可。」 我摇头拒绝。 又不回来了,坐什么马车。 只听得身后隐隐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骂咧咧:「穷酸……」 我心中未起波澜,只是仔细想着,去抚州要坐船好还是跟着商队走。 下人行事不过是看主子脸色。 裴冲不喜我,他们便把我当成暂住在裴家打秋风的过客。 我虽不是下人,却也看过好多脸色。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去商行瞧瞧。 毕竟阿娘生前没坐过船,我怕她在天上瞧着时也会觉得晕。 燕京的街头上很是热闹。 行人熙熙攘攘,就连乞儿也敢在渡桥口讨饭。 我生性谨慎,花了两个铜板从他们口中打听出来一家名声较好的瓷器商,不日就要出行,恰好经过抚州。 那瓷器商的门店就开在樊楼边上。 比起天下第一酒楼的繁华,倒是算不上拥挤。 我正和掌柜的讨价,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那点翠头冠可送到沈家去了?」 是裴冲。 我抬眼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服,腰佩玉环,俊美面容上浮现丝丝笑意,慢悠悠地从樊楼里走出。 他身旁的长随点头哈腰道:「自然是送到了!清禾小姐甚是惊喜呢!就是……」 「就是夫人也在场,面色瞧着不太好看,您要不要和她解释解释。」 另一位摇扇的公子摆了摆头,「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乃是佳话,嫂子有意见又如何,裴兄不会是惧内吧?」 闻言,裴冲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连笑意都淡了不少。 「她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有什么意见。」 「再说了,清禾可是她姐姐,总该大度些。」 我站在店内,原地怔愣了许久。 2 大约没多少人记得,我和嫡姐的生辰是在同一天,连出生的时间都没差多少。 只不过嫡长女总比庶长好听。 父亲大手一挥,沈清禾便成了我名义上的嫡姐。 她生性娇纵,几乎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而我天生胃口大,连吃饱都是种奢望。 阿娘身子病弱,生下我后便失了宠,常年流连于病榻上。 月银都拿来买药了,哪还有打点厨房的份。 阿娘性子温柔手巧,时不时会用碎布给我缝些头花,有一次被嫡姐看到了,二话不说就从我手里抢走。 我与她争执,她嚎哭几声,父亲手里的竹条便落在了我身上。 嫡母倒是没说什么,只冷冷地瞧了我一眼。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做了错事,却又不知晓做错了什么。 回到院子,向来慈爱的阿娘却喊我在外边跪足了好几个时辰。 冬日严寒,她颤着声,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痕,滴滴泪珠浸湿衣襟。 「诗音,你记得,以后万不可与别人争抢。」 「阿娘无用,护不住你……」 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退让。 可日子还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厨房送来的粥越发稀薄,就连月例也被恶奴克扣。 那时沈裴两家常来往,订下婚事后,裴冲逢年节也会上门拜访。 有一次恰好撞见了我和恶奴冲突的场景。 许是少年侠气时,又或许是顺手而为。 总而言之,那恶奴被少年裴冲处置了。 我时常像只见不得光的鼯鼠,偷偷看他来带嫡姐去放风筝,在心里种下一粒名为艳羡的种子。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会成为我的夫君。 3 彼时新皇刚登基。 裴家站错队,爵位从侯府降到了伯府,就连意气风发的裴小郎君也从马上摔伤,瘸了双腿。 父亲素来看重名声。 他不肯在这时退亲,又不愿让嫡姐去受苦,于是便想起了我。 我第一次见那张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 像戏偶套上的面具,浮夸又虚假。 他抚着胡须喟叹:「诗音都这般大了,也该嫁人了。」 嫡母温和地凑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意味深长道: 「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姑娘,想必也想让你姨娘过上好日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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