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光微闪,薄唇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眼睛只盯着她,有些小意讨好的意味。 冯玉殊微怔,终于回过神来,眸光冷下来,犹豫道:“怎么是你?” 他甚至没听过冯玉殊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说话,更别说这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 他向来寡言,不知说什么,只抿唇道:“你不准嫁他。” 旁人听来,这大概是一句威胁,可怖得很,冯玉殊只觉他蛮横无理,抬眼剜了他一眼:“凭什么?” 她微微挑起了下巴,拿出她惯常的、从前从不对孟景用的、绵里藏针的语调来了。 “你既已失约,又来管我做什么?” 说着,又涌起一股泪意,她只觉难堪,不愿孟景轻贱了自己,忙咬了唇,生生止住了:“罢了,你我本不是同路人,从前是我一厢情愿,偏要勉强。“ 从前那样捧出一颗心,以后,再不会了。 冯玉殊心中钝钝发痛,索性不再看他,只紧抿着唇,透出几分倔强神色来:“如今我已作他人妇,以后纵相见,便桥归桥、路归路,也只作不识便是。” 她认真说完,等了一阵,见他还像一座小山似的,杵在自己眼前,忍不住抬眼:“你怎么还不走?” 静默许久,有些低的嗓音,静静地回荡在屋内。 “对不起。”孟景抿着唇,很轻地吐出一句,在她身前屈膝蹲了下来,与她平视,“对不起。” 冯玉殊心中一跳,眸光微闪,心跳渐如擂鼓,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他从她目光中感受到她决绝之意,心中愈加慌乱,好似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呼吸困难。 这样的境况下,他竟也不知为自己辩解,只是固执地抿着唇,一双漆黑的眸盯着她,湿漉漉的,好似终于被驯服的小狗。 良久,他终于抿唇低道:“如果是我,偏要勉强呢?“ 屋外,官兵和陈府仅存的一些侍卫,悄悄地,训练有素地包围了整间屋子。 孟景微微动了动。 冯玉殊亦看见了窗外凌乱的人影和火光。 她有些慌乱地回头,认真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终于落下泪来:“孟景,你快走吧。” 孟景没有作声。他黑眸中也映出窗外凌乱的光来,却有几分难辨的、野心难驯的意味。 他身形一动,手穿过冯玉殊腰后和腿弯,竟轻松将人抱了起来,从窗外掠了出去。 “发!!”地上,密密麻麻好似蚁群的人和光点中间,不知是谁下了命令。 无数只箭簇破空追风而来。 今夜的月光如此明亮,众人都看得分明。 年轻的凶徒劫走了新娘,大红嫁衣如华丽的羽尾,在漆黑的夜空中铺展开来,好似一只振翅远飞的凤凰。 又好似一尾鱼,游曳于空如无物的湛蓝海中,以至于京中后来有诗流传: 鲤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再不来。 -- 31.纵相逢对面不识(4) 房中十分干净,烟笼绿的纱窗微掩着,一盏明亮的烛灯,锦绣银屏掩着柔软的床榻,一旁的小几上放着新烧的姜汤,约莫是为她去寒而被备在那儿的,正微微冒着热气。 这里是冯玉殊在西市的宅子。 手掌落在孟景脸侧,却迟迟没有落下。 冯玉殊蓦地抽回了手,微红着眼,胸口仍微微起伏,低低地、恨声道了一句“荒唐”。 心中犹残留着掠过高空的失重感,和箭簇擦过他手臂外侧、差点破开他皮肉时一瞬,那种无法呼吸的心有余悸。 孟景连动都没动,面上神色也未变,好像她这样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冯玉殊挺想问他,为何从前舍了自己,又要在这个时候,将她掳了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沉,默然收了泪,好似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冷冷地问他:“那位苗姑娘呢?” 少年听到这个问题,漆黑的星眸茫然了一瞬,心里好疑惑,但他还是十分顺从地答道:“在沧州。” 啊,原来是去了沧州,难不成他孤身寂寞,便又来寻自己了么? 心底划过巨大的悲哀和无助,她捂住胸口,最后只抿唇干巴巴道:“哦,我要回去。” 孟景亦紧抿着薄唇,下颌骨的线条因而更加流畅锋利,一时倒分不出谁更倔强:“你明明不愿嫁他。你在这里,没有人能来找你的麻烦,想要什么都可以,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情窦未开,遇到冯玉殊后,终于好似雾里看花,隐约瞥见一点甘美,却仍隔了氤氲的水汽。 加之残忍身世,又身负凶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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