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莫名地,她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好像潜意识里便觉得这人一根筋,与人打交道都生疏得很,更别说骗人了。 没等她答话,对方再次平静地开口道:“五百两。” 冯玉殊:...... 原来是把她当羊毛薅了。 她身上环佩珠饰不多,却也极尽精巧贵重,他方才看她那几眼,原来是在看这个。 她忙气急败坏地找了根树枝,在花圃的泥土上写:“我看到了,极乐宗宗主的性命才一千两”。 孟景从善如流:“那四百两。” 冯玉殊想了想,又写:“如果我给你五百两,你能顺便带我出去转转吗?” 孟景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意外,她抹了把脸,摘下发间的叶子,继续道:“我不想回冯府,你带我拿到了解药,我就回去,届时自会将银两结清。” 冯玉殊的表情十分坚定。 孟景好似在做不成生意和五百两之间抉择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也没问她为什么。 “成交。” “成交。”她比口型。 话音未落,孟景直接飞走了。 冯玉殊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茫然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大哥,不是成交了么? 好在不出片刻,孟景便回来了,还不知从何处牵来一匹骏马。 见冯玉殊踌躇,他言简意赅:“这院子里的人都睡死了,不睡个两日醒不过来,没人给你抬轿,而且他们都醒了,你也出不去了。” 他说的有理,冯玉殊抿了抿唇,默默地将手递到他手心里。 大而干燥的掌心收拢,另一只手绕到她腰侧,将她抱到身前坐好后,便十分自然地放开。 他是个心大的,自然瞧不见冯玉殊悄然蔓延开绯红的耳尖。 身后的冯府别院越来越远,逐渐融进漆黑的夜色中。 冯玉殊望着那一团模糊的影子渐行渐远,轻叹了一口气,心下却没太多不舍。 在冯府寄人篱下的日子,眼高于顶的大伯、处处与她为难的伯母、阴阳怪气的表姐妹,还有阳奉阴违的下人,让她心中郁结已深。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垢陷渠沟。 她早已想过了死,不过想起父亲病重中将她送来京城,殷殷期盼她能在他身死后得到庇护的脸,便打消了念头。 被赶出冯府独自去面对生死的那一刻,她更是彻底寒了心。 那地方,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 只是,她没有家了。 冰凉的夜风如刀刮,吹得她面颊生疼,她吸了吸鼻子,往他怀中缩了缩。 孟景低头看了她一眼,视线扫过前襟那一点湿痕,没说什么。 极乐宗地处沧州,竟和京城隔了万里之遥。 他们披星戴月赶了几天路,第叁天清晨,孟景将她带到了一家客栈。 见他向掌柜要了一间上房,冯玉殊张口欲言,孟景将钱袋子放回怀中,淡淡扫了她一眼,摊开手掌:“十两。” 冯玉殊:…… 太怪了,就没听说过杀手还有财迷的。 她叹了口气。身上半两碎银也无,她无话可说,转身上了楼。 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姐可是需要帮助?” 冯玉殊闻言,从扶栏之上探出一点头来。 只见那人典型的纨绔公子哥扮相,一身骚包的紫色,执一把折扇,对着自己摇头晃脑。 “小姐这样一位闺阁女儿,独自出现在荒郊的客栈,身边还只一位黑衣夜行的江湖人…”那人自称“楼关山”,边说话边用眼风打量一旁抱着长刀的孟景。 孟景眼皮一撩,带着戾气的视线扫过来。 楼关山下意识地一抖,错开了目光,随后唇角扯了扯,腹诽几句自己胆小,才转头朝冯玉殊揖了一揖:“楼某在沧州地界还算小有名气,若小姐遭到歹人劫持,大可直言,楼某定倾力相助。”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碎语声响起。 “啊啊原来不止我看出来了吗!!这小姐明显是被劫持了,方才我见那歹人面相凶悍,便没敢说…” “原来是楼公子啊,难怪敢管这种闲事…” 冯玉殊默了默,原来她与孟景并肩走在一处,在旁人眼中,竟然是这样的。 众人见冯玉殊不说话,表情复杂,更是心道“果然、果然”。 当事“歹人”一脸平静,想了想,开口道:“我是小姐的侍卫。” 冯玉殊:…… 看得出,孟景并不想横生枝节,只是…他还有没有一点常识了。 她怀疑孟景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小姐和侍卫。 首先,小姐身近只会有婢女和仆妇;其次,他们并不会住在同一间客房里。 冯玉殊在心中扶了扶额,面上还是一派温和,对楼关山微微一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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