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家伙如今已经八个月了,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米糊吃了一半就不爱吃了,这会儿正伸手去玩呢。眼见着已经玩得满身满脸都是了,夏韶宁倒是也没阻止。 “奶娘,把六皇子抱下去换身衣裳。本宫去一趟未央宫,晚些时候回来给他做鸡蛋羹吃。” 夏韶宁将六皇子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脸,小家伙便立刻爬到她的身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见得逞,这会儿正流着口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小坏蛋!”夏韶宁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脸,发现脸上也被粘上了米糊,便有些无奈地对着蕙心道,“你去外头同张全和说一声,就说我换身衣裳就去。” 未央宫。 因为耽误了些时候,夏韶宁赶到未央宫的时候,萧祈安已经坐在纯德妃的床前很久了。 夏韶宁敛了神情走了进去,正准备跪下给萧祈安请安,却被他一把拉了起来。 “宁儿,朕如今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祈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直别过脸不肯看他的纯德妃,语气里全都是无奈。 “纯德妃这病来得蹊跷,太医院的所有太医挨个给她看了个遍也找不出她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她的身子一直也不见好,朕才觉得奇怪。” “你是公孙大夫的徒弟,所以朕才想着……让你给她看看。” 听得萧祈安这番话,夏韶宁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如今正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也不肯说话的纯德妃,心里似乎有些猜测,只是却也不敢确定。 “陛下,要么您先去外头等吧,臣妾有些话想单独同纯德妃说。” 夏韶宁一边对着萧祈安说话,一边观察着纯德妃的神情。果然,听得夏韶宁这番话,刚刚还扭过头不肯看一眼萧祈安的纯德妃,居然开口说话了。 “陛下,您先出去吧,正好臣妾也有些话想同贵妃娘娘说。” 听得眼前两个女人都要求自己出去,虽然萧祈安心中有那么些不痛快,但是他还是同意了。 “朕就在外殿,有事儿让宫人来通报。” 说完,他便转头走了出去。 一时间,殿内便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纯德妃,和坐在她床前的夏韶宁。 夏韶宁先是看了纯德妃一眼,见她似乎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于是她也决定先不说话了。 她只是伸出手来搭上了纯德妃的手腕给她把起脉来,而纯德妃似乎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而夏韶宁这一把脉,忽然就把出了一丝异样。 这纯德妃的脉象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她一个偷偷服用绝子药的人身体还要健康。而在件事情怪就怪在……纯德妃的脉象同她这个正在服用绝子药的人的脉象……一模一样! 夏韶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宫里的人都说,贵妃娘娘师从大容最有名的神医公孙信。您今日给臣妾把脉,可把出了什么异样?” 纯德妃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看着夏韶宁。 “恕本宫才疏学浅,纯德妃如今的脉象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按理来说你是常年习武之人,你的身体应该比本宫都要好才对。” 夏韶宁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戏谑神色的纯德妃,面无表情地就将把脉的那只手收了回来。 “你说对了,我的确没病。我的病一直不好,是因为御膳房送来的一日三餐,我只用了一餐。你说我这样,身体能好吗?” 说到这里,纯德妃便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韶宁见她一脸坦然的样子,心中想着她果然不知道自己被人下了绝子药的事情。 只是这药……到底是谁给她下的呢? 难不成…… 想到这里,夏韶宁的脸色则显得更凝重了。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让圣上心疼?愧疚?还是别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韶宁这才满脸不解地开口了。 “不瞒你说,其实我真的还挺讨厌你的。” 纯德妃并没有急着回答夏韶宁提出的问题,她盯着夏韶宁那张依旧美丽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居然笑了起来。 “我在越州和我爹上阵杀敌的时候,是你占了我的位置陪在圣上身边,从而让他爱上了你,离不开你。” “如今我好不容易进宫了,这才发现圣上身边的女子居然已经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了。” “我就这样看着你们一个个受宠、有孕、生子,心里痛得和在滴血一样。所以我恨你们,也恨圣上。所以我才要这样折腾自己,好让他心怀愧疚,让他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纯德妃一开始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很平静,可是说到最后,她甚至已经咬牙切齿起来。 “其实,说起来,我倒是也挺佩服你的。” 夏韶宁瞥了一眼如今情绪有些激动的纯德妃,笑得那样云淡风轻。 “按理说来你都能上阵杀敌了,为何还会允许自己被禁锢在这样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还会允许让自己的情绪包括身体健康统统都系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你在嘲笑我?”纯德妃虽然有些偏执,但是她的脑子却并不笨。夏韶宁的话一出口,她立刻就明白眼前这女人是在真真切切地嘲笑她。 “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为你不值。” 说到这儿,夏韶宁便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了。 “只不过人各有命,本宫不会强行去更改任何人的命。你……自求多福吧。” 第229章 人各有命 留下这句话,夏韶宁头也不回地从内殿走了出来。 “如何了?”眼见着夏韶宁出来,萧祈安便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韶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上明显十分焦急的萧祈安,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她不知道如今这个男人这般焦急,到底是因为过于担心纯德妃的病情,还是因为害怕纯德妃就这样病逝从而影响到他与傅赟将军之间这唯一的联系。 夏韶宁刚刚替纯德妃把脉的时候,能够很明显把出她体内绝子药的剂量已经不低了。大概推算一下,应该是从去年十月她刚刚入宫不久后就被人下了药。 在这后宫里能够这样迅速且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一个高位妃子下绝子药,除了夏韶宁这种自己自愿服下的,那就只剩下唯一一种可能了。 这药就是萧祈安吩咐人给纯德妃下的!他根本就不希望纯德妃生下孩子! 这绝子药的成分其实是有些复杂的,夏韶宁之所以能够把出,很大原因是她师从公孙信这种非正统医学世家出生的大夫。 但凡换做宫里这些正经太医,他们未必能够把出纯德妃的脉象有什么不同。 所以萧祈安才这般光明正大地让她来替纯德妃看病。这是打量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啊! 这般发现瞬间让夏韶宁觉得后背发凉。明明是三月份的天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汗了。 “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纯德妃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眼见着夏韶宁一直不出声,只是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白,萧祈安的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似乎太过明显,夏韶宁这才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无事,臣妾只是觉得有些累。”夏韶宁往一旁挪了挪,悄无声息地避开了萧祈安伸过来拉住他的手。 “不知道陛下还记不记得,当初孝端皇后是如何病逝的?”稳了稳心神,夏韶宁紧接着出声了。 很显然,萧祈安没想过夏韶宁为何好端端地会提起孝端皇后。听得她的话,他很明显地就愣住了。 “难不成……纯德妃的病和当初孝端皇后是同一种?” 沉默了好一会儿,萧祈安才有些不确定的出声了。 “是也不是。”夏韶宁摇了摇头,“臣妾诊得纯德妃的思绪过重,有些气血两虚。就是不知这得的到底是身体上的毛病,还是……心病?” 夏韶宁这番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萧祈安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只是听明白了与要如何做又是两回事,所以这会儿他只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并不言语。 “陛下要臣妾给纯德妃诊病,臣妾已经诊完了。若是没有旁的事儿,昀儿还在承乾宫等着臣妾,臣妾这就先回宫去了。” 这会儿的夏韶宁实在是不愿意继续掺和到萧祈安和纯德妃这些所谓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里头去。在她看来,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折腾自己让一个男人心疼愧疚,实在是蠢得不能再蠢了。 她可不是纯德妃那种恋爱脑,她夏韶宁做不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好,朕明白了。”萧祈安这会儿正心烦着,着实也没空去顾及此时的夏韶宁在想什么。见她要走,他便也只是略带烦躁地挥了挥手,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抬脚往内殿去了。 …… 夏韶宁回到承乾宫的时候,六皇子还没有睡,这会儿正坐在夏韶宁特意让人给他做的大块羊绒地毯上玩用木块做成的简易积木。 很明显,这也是夏韶宁让人特意给他做的。 眼见着母妃回来了,小家伙立刻丢下手里的积木“噔噔噔”地就朝着她快速爬了过来。 投进她的怀抱里又给了她一个黏黏糊糊的吻。 “我们昀儿真的越来越懂事了!” 夏韶宁看着那个犹如小炮弹一般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小家伙,刚刚还阴郁的心情瞬间就多云转晴了。 去他什么纯德妃,去他什么萧祈安,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的笑脸更重要更治愈了。 “六皇子一直等着娘娘呢,怕是记着娘娘走的时候说的要亲手给他做鸡蛋羹吃。” 奶娘上前来对着夏韶宁行了一礼,面上的笑容很真切。 “行,母妃去给昀儿做鸡蛋羹吃!” 夏韶宁将六皇子抱在怀里逗弄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头往小厨房去了。 *** 没有人知道未央宫的纯德妃与圣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看到的就是整个三月份,圣上基本上都宿在未央宫。 就连之前风头正盛的丽美人与一直盛宠不衰的昭贵妃,好像统统都被纯德妃比了下去。 而随着圣上越来越多的陪伴,本就在后宫里传的似乎病得随时都会断气的纯德妃,身体却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其他等人并不知道里头的猫腻,但是夏韶宁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夏韶宁不禁在心中暗暗想着,也不知道纯德妃这般想尽一切办法把萧祈安的人留在了她的身边,她是不是就真的开心呢? 只是丽美人见着如今这般风向,整个人又急了,还没等夏韶宁派人去照看她,她自己倒是带着花影又跑到承乾宫来了。 “你这胎刚满三个月,不在宫里好好待着,跑到本宫这里来做什么?” 夏韶宁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丽美人,刚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困倦和疑惑。 “娘娘……圣上已经差不多有一周没来过臣妾宫里了,臣妾如今怀着身孕不好伺候圣上,您……您不会责怪臣妾又让纯德妃独宠了吧?您不会……不管臣妾了吧?” 丽美人一边说,一边就差要哭出来了。 “你说你一个孕妇,胡乱着急什么?本宫说了怪你吗?说了不管你吗?” 夏韶宁瞥一眼眼眶红红的丽美人,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放心吧,你的福气比她好多了。你如今就安安稳稳在自己宫里养胎,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事,明白了吗?” 第230章 太后又插手 站在夏韶宁的角度,她实在是不太愿意管萧祈安与纯德妃的那些事的。 自从那日给纯德妃把脉把出了她脉象的异样之后,夏韶宁对她的看法就完全变了。 她毕竟不是萧祈安,她也说不好这个男人的内心深处对纯德妃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夏韶宁只是明白,萧祈安对傅鸣玉的感情,并不单纯。 只是虽然夏韶宁不愿意管这件事,但这宫里还有个女人是特别热衷于参与萧祈安后宫这些是是非非的。 永寿宫。 夏韶宁站在下首,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纯德妃。 太后坐在上首,正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里那只长毛白猫。 “昭贵妃。”也不知道殿内安静了多久,太后终于出声了。 “这半个月来,圣上去过你宫里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夏韶宁,那眸子里居然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 夏韶宁一时搞不明白这太后又想做什么,只是太后这个问题问出口,却让她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 于是她说话的语气也就没了从前那般恭敬了。 “回太后娘娘,您大概不太了解咱们这位圣上,他从不愿意自己活在众人的猜测下,所以他日常去哪个宫里也不是臣妾能知道的。” 谁知夏韶宁这话刚说完,太后却是直接笑出了声。 “呵,昭贵妃的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想到两年前圣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拉着你在哀家的永寿宫里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都是让哀家别欺负你,别找你麻烦。” “哀家还以为你能盛宠多少年了,再不济也该同先帝的珍贵妃比一比吧?如今呢?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天天宿在另外一个女人的宫里!” 说到这儿,太后的眼神便直直地落在了纯德妃的身上。 这会儿的夏韶宁才终于明白太后今日召她来永寿宫的目的是什么。如此瞧着,今日的主角应该不是她,而是一旁的纯德妃了。 果然,太后这番话的确是为了嘲讽夏韶宁。还没等她开口辩解,太后就直接对着纯德妃出声了。 “纯德妃,之前后宫里都在传说你病得身都起不来了。怎么,圣上在你那住了半个月,如今都能亲自走到哀家永寿宫里来了?哀家竟然不知道圣上他还会看病呢?” 一连几问,句句都不是能让人好好回答的问题。 就在夏韶宁还在想着纯德妃会怎么回答的时候,她居然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直接就开口了。 “臣妾不明白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 一句话,言简意赅。 她倒是想直接一句不明白把太后的恶意找茬给堵回去,但是太后又岂是如此好糊弄的人? 听得纯德妃这番话,太后气得“啪嗒”一声顺手就将手边的一个茶杯摔到了纯德妃的脚边! 那茶杯里的水倒在地上还在冒着热气,想来温度不低。那茶水就那样直直地泼到了纯德妃的脚背上,夏韶宁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们这批宫妃入宫来拜见哀家的时候,哀家强调过很多次,不许私底下耍心机使手段自己单独霸占圣上!圣上是大容的皇帝,若是人人都同你这样装病霸占着他,他不去别的宫妃那里,别的宫妃如何为大容繁衍子嗣?子嗣凋敝,大容如何才能强盛起来?!” 太后这话说得激动,脸色也瞬间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通红起来。 “太后娘娘息怒,都是臣妾的不是。”眼见着太后是真的生气了,哪怕这发火的对象并不是冲着自己,夏韶宁还是选择立刻跪下请罪。 毕竟她如今是手握主理六宫权利的贵妃,今日太后因为纯德妃独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顿骂她怕是也逃不过了。 果然,夏韶宁刚跪下身来,太后就将目光对准她了。 “讲到底这件事的确是你的问题,圣上不愿立皇后,如今后宫里你这个贵妃位份最高。你非但不去劝诫圣上不要独宠一人,甚至连管理宫妃都做不好,如此这般,你有何颜面继续握着这主理六宫的权利?” 夏韶宁上一秒还本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太后这话一出,她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凭什么萧祈安那个狗男人和纯德妃在这演一出痴男怨女的戏码,到最后倒霉的居然是她?这是什么道理? 想到这里,她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转头就对着仍旧站着笔直的纯德妃喝道,“太后娘娘教训你,你非但不认错,甚至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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