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筑起的城防,他紧关的记忆闸门,他觉得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烧灼,像是岩浆喷薄,要挣脱血肉皮层。 一切和他熟悉的都一模一样,丝毫未改。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喘不过气来。 他看到楚晚宁的肩膀,弧度和力道都恰到好处,像是拉到七分满的劲弓,蓄势待发。他看到楚晚宁的肩胛骨,在薄冰般细腻的皮肤下耸动着。 然后他顺着水流,是啊,他顺着水流,水流冲刷了他的目光,把他的目光带到了下面,于是他瞧见楚晚宁劲瘦纤细的腰肢,背后有两池浅浅的腰窝,里头盛着酒,要鸩杀渴望他的人。 再往下,他看到挺翘结实的臀部,像是秋日里饱满的蜜果,他知道触碰的时候会得到怎样销魂蚀骨的感受,结合的时候爽到战栗,灵魂好像就此裂开,从此与身下的人揉在一起,食髓知味,再难戒瘾…… “墨仙君!”忽然有人喊他,“墨仙君,你在吗?” 墨燃一惊,回过头,还未阻止门帘子就被掀开,菱儿探身进来,边走边说:“你怎么急匆匆的就跑了?我阿娘让我来叫你去吃糖年糕,你——” 她看到楚晚宁在洗澡,陡然失音。 楚晚宁:“……” 菱儿:“……” “啊!!!”姑娘惨叫一声,慌忙捂住眼睛,楚晚宁也是脸色极差,难得手忙脚乱地要去拿衣服,可是他哪里想得到自己跑回来冲个凉,竟然会有一个两个的不速之客往他屋子里闯,真是活见了鬼! 他一向随意,衣服脱了就丢在了进门的地方,难道此时他得赤身裸体地走过整间伙房,在大姑娘眼皮子底下去捞衣服? 正焦头烂额一筹莫展,墨燃径直朝他走来,竟抬手抵住墙,将他整个人挡在了怀抱里。 墨燃扭头对菱儿道:“出去。” “啊!是!是!”那姑娘也是吓傻了,居然愣了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饱受惊吓地跑远。 楚晚宁:“……” 墨燃脸色阴郁,等确认她真的是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来。 正对上楚晚宁一张冷漠脸。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动作很像是护粮的恶犬,龇牙咧嘴地吓跑入侵者,然后再呜呜地回过身,去舔来之不易的吃食。 他的手还撑着墙面,为了把楚晚宁罩得严实,他贴的他很近,近到可以轻而易举地闻到楚晚宁身上的味道,他不由地僵住了…… 头脑很热,很晕沉。 气味是最容易勾起人的回忆与欲望的,就像闻到肉香会觉得饿,闻到梅花会想到冬雪,诸如此类。 情欲也一样。 墨燃只觉得自己神魂激荡,好不容易筑起的意志城墙似乎就此要被推翻。楚晚宁身上的体味是一点星火,落在他干燥的胸腔里,点燃他的兽性,要把他烧成灰。 平日里挨得近了,哪怕楚晚宁衣冠整齐,他都会忍不住心动,更何况眼下这个人,不着寸缕,什么都没有穿…… 他恨不能一把抓住楚晚宁冰冷的,沾着水珠的手腕,将人反扭过来,压在墙上,就直接扯去自己的衣衫,狠狠贴住这个人,抱起这个人,让他的背脊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就这么粗暴凶狠地进去,犹如前世一样,生杀夺于,都在汗水和喘息中,化归香艳。 真的不行了……好想要他。 墨燃呼吸陡然沉重起来。 他没说话,楚晚宁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样贴着墙,挨得很近站着,他们几乎就要碰到一处去了,可是墨燃手臂肌肉绷紧,经脉暴突,细细地颤抖着,强撑着。 不能碰到他,不能碰到他。 敬他,爱他。 不可再犯下欺师灭祖的糊涂事,不可以。 他反复地在对自己说,机械地在心里头重复着。 天气很冷,但他的额头已渐渐渗出细汗。 不能……不能……墨燃,你不能……不要胡思乱想…… 他喉结滚动,颤抖着闭上眼睛,把灼热的视线关在眼皮子底下,脸上却已是一片迷茫…… 若是平日的楚晚宁,又怎会看不出墨燃的异样来? 可是此刻,他的状况实在没有比墨燃好上多少,甚至更糟。 他看上去冷淡,可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维持住阵脚,才能这样故作镇定。 墨燃的呼吸是那么灼热粗重,带着男性独有的强烈气息,几乎要把他烫伤。还有抵着墙面的那双手臂,那样结实粗壮,遒劲有力,他重生之后还没有和墨燃交过手,但他知道,若是单拼力道,不拼法术,那么他在这双臂膀前面就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他不愿去看墨燃的眼睛,视线垂下来了一些,就落在了墨燃的胸前。 他们虽没有贴在一处,可是墨燃离得他是那样近,几乎只有一线之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热胸膛散发出的雄性张力,宽阔的,炽烈的。 像是能把世上最冷的坚冰融掉,化成不盈一握的春潮。 “师尊……” 年轻男人陡然喊了他一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饱含着湿润的欲火和热气。 墨燃喊过他无数次师尊,平静的,恭顺的,愤怒的,戏谑的,不胜枚举。 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声不一样的“师尊”,含在唇齿之间,杂糅了情欲的腥气,显得那么肮脏又蛊惑,楚晚宁觉得骨缝都麻了。 不可能,墨燃不可能这么唤他。 是他听错,是他想多。 脏的是自己的心。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赤裸的背脊撞上冰冷的墙面,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一点,竟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墨燃的眸色更暗了。 他看着那湿润的,色泽浅淡的嘴唇。他虽然没有动作,可是脑中却已肖想连篇,想着自己低头亲上去,撬开楚晚宁的唇齿,火热的舌头粗粝地侵袭着那个从未有人攻占过的禁地,他想象自己的手掐住楚晚宁的腰,大力揉搓着,在皮肤上裸露出暴虐的红痕。 再怎么压抑,墨燃的血管里奔涌的依旧是狼性的血。 他释放的性,总是炽热的、暴戾的,甚至要把和他上床的人撕碎在枕席间,要把对方从里到外都吃干净,舔掉最后一滴血,一寸肉。 他改不了吃素。 闭了闭眼睛,压着胸口滚烫的熔岩,他自知不妙,知道男人的欲望起来会与野兽有多相近,他要赶在情潮不可遏制之前,把浑然不自知的兔子赶跑。 他收手,几乎是沙哑地开口道:“师尊,我去给你……拿衣裳。” 粗重的气息拂过楚晚宁的眼睫。 墨燃转身,大步走到门边,拿起楚晚宁丢在那里的衣袍。 楚晚宁依然靠着墙,却觉得历经了百里长跑,浑身脱力,竟是喘不过气来。他微微眯起凤眼,看到墨燃正背对着自己,在那边翻弄着自己脱下的衣服,忽然想到自己某处的状态,愣了几秒,猛地清醒过来! 墨燃进门的时候,自己是背对着他在冲凉的,而等自己转身时,墨燃又贴的近,没有往下看,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他起的欲望。 可若是此时墨燃拿了衣服,再回头,那么玉衡长老一世孤高清名,楚晚宁经营已久的清高禁欲的形象,只怕会在瞬间土崩瓦解,飞灰湮灭。 楚晚宁瞬间就急了。 眼见着墨燃已经把衣裤都分开理好,抱在手里,眼见着他就要回过头来…… 楚晚宁面前赫然只剩两个选择。 一,装忽然腿疼,蹲下。 二,戳瞎他。 他还没有在这两个糟糕的选项里做出决定,墨燃便已经转过了身,说道:“师尊,你……” 你什么? 他没有说完。 剩下的话,在他看到眼前景象的那一刻,都尽数断在了唇齿之间,深陷泥潭,再也拔不出来了。 第142章 师尊,这是酷刑 原来就在墨燃转头的千钧一刻,楚晚宁脑中电光火石,几乎是在最后须臾反过身子,胳膊交叠着撑在墙面,留给对方一张匀实有力的后背。 这样墨燃就看不到他的正面了,楚晚宁觉得自己真是头脑机敏。 这个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在墨燃眼皮子底下的,是低洼性感的腰窝,是饱满结实的臀尖,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他就像一只自己剥了皮的兔子,架在火上烤的焦黄酥脆,简直就差说一句“请吃,多谢。” 墨燃觉得喉咙都干了,眼底似有血丝,隐忍半晌,才道:“师尊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嗯…这个姿势确实有些怪异,该怎么说才能不动声色地蒙混过去…… 楚晚宁侧过半张脸,神情冷肃,欲盖弥彰。 墨燃已经放下衣服,朝他走来了,或许是因为逆着光线,他总觉得墨燃脸上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像是丛林里饿久了的狼,看到一块鲜嫩的肉,可肉是挂在捕兽夹上的,那匹狼犹豫着,腹中的饥渴与脑中的理智在激烈交战,战火从身体里蔓延到眼睛里,墨燃的黑眼睛很亮,散发着幽光。 楚晚宁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两个字搭上弓弦,语气凌厉,刺破这诡谲的静谧。 “搓背。” “……嗯?”墨燃潮湿的嗓音凝在喉咙里,带着些鼻音,显得很性感,“什么?” 这实在是楚晚宁急火攻心时想到的借口,但既然声已入耳,他有力难拔,便只得故作镇定,沉冷道:“既然来了,就搓个背再走。” 墨燃:“……” “这几天忙来忙去,身上都是汗,觉得不舒服。”楚晚宁竭尽全力显得很随意,很云淡风轻,“搓洗干净总是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骗过墨燃没有,谎话说的是不是还算自然。 但总之,最后墨燃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地取来了一块毛巾,用温水浇透了,替楚晚宁搓起背来。 晚夜玉衡一向英明,这当真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这世上最煎熬的是什么? 是热爱的人就站在自己身后,隔着一条粗糙的毛巾,一双宽厚的大手揉搓遍他的全身,每一道被摸过的地方都像帆过春水,留下燥热红痕。墨燃的力道虽已收敛,却依旧很悍,何况他的皮肉从未被人这样抚弄过,只觉得寸寸肌肉都在战栗,他不得不绷紧了身子,才能勉强维稳,不被身后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他的额头抵着墙,在墨燃瞧不见的地方,嘴唇紧紧咬住,凤眸尾梢泛着潮红,欲望是那样硬烫火热,甚至如枝上露浓,都已微微湿润…… 他还是个未经情事的人,又如何,在深爱之人面前,忍受如此刺激,故作清高。 太难受了…… 可若是问墨燃,这世上最煎熬的事情是什么? 恐怕答案会迥然不同,他大概会说,是那个人赤身裸体站在你面前,手抵着墙,肩背舒开,那个人浑然不疑自己,只坦荡荡地把一切都交给你,由着你隔着一条碍手碍脚的毛巾,怀着龌龊肮脏的心思,滚烫的手揉过他的全身。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在给师尊搓背,可是稍一用力,那人的皮肤就泛起红,有着被欺辱、被凌虐般的性感。 他的手摸过他的肩胛骨,在他的腰侧缠绵,不由自主地,力道逐渐发狠。他感到身下的人微微震颤,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盯着那白皙饱满的弧度,克制到眼中爬满血丝,才不至于丢了搓澡巾,直接用手抓上去,勒出五道勾魂摄魄的红痕。 他早已尝透了眼前人的销魂滋味,又如何,在这个人面前,隐忍吞声,强做君子。 太难受了…… 两个人各自难受了半天,再搓下去恐要搓出火来。 楚晚宁终于按捺不住,哑着嗓子,说道:“好了,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搓的到,我自己来。” 墨燃几乎是骤然松了口气,额头已尽是细汗。 他沉声道:“是……师尊……” 门帘子一掀一落,墨燃出去了。 楚晚宁很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依旧伏在墙上,额头抵着墙面,他的耳根是血红的,和背后被揉搓过的痕迹一样,也不知道墨燃究竟瞧见了没有。 “……” 他微睁开凤眸,似乎因为屈辱,他咬着下唇,犹豫良久,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自己已经胀痛到不行的欲望。 原本他跑回来冲凉,是为了压下这污秽的情绪。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机缘巧合之下,墨燃却把他推进了欲海更深的浪涛里。一直靠着清心心法抵御人性的楚晚宁,终于在这一天,忍不住以最普通、最难堪的凡人的形式,替自己纾解起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欲。 他的嘴唇微微开着,凤眸半眯,神情有些可怜,又有些委屈…… 他抵着冰冷的墙面,额头却是火烫的,他漂亮的肩背低耸,喉结滚动,压着低沉地喘息和幽咽。 那么罪恶,却又那么好看。 像是堕入了蛛网的白色凤尾蝶,在严丝合缝的情潮里,无力地振颤着自己的翅羽,却再也、再也、再也脱不了身。 他终是脏了。 脏到骨子里,脏的那么凄惨,那么惹人怜惜,诱人侵犯,教人上瘾。 到最后,楚晚宁几乎是愤恨的,一拳砸在了墙上,他是那么狠,那么恼,那么不甘心,以至于用的力道极大,指骨磨破,渗出了血。 “混账。” 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墨燃。 楚晚宁的眼眶是湿润的,有情有意,有仇有恨,还有茫然。 转眼他们来玉凉村已半月有余了,农忙将尽尾声。 从搓澡的那日起,楚晚宁就对墨燃避之如蛇蝎猛兽,他倒是没有觉察出墨燃的异样,可是他受不了自己的改变。 一个人,清淡高雅久了,就会特别容易端着,不然楚晚宁以前动不动嫌弃别人双修结道侣干什么?还真不是嫉妒,玉衡长老是真觉得有些受不了,觉得腻歪,嫌弃。 他不看春宫图,那是真的不愿意看,不是装样子。对于楚晚宁而言,“喜欢”、“亲吻”这种事情尚且可以接受,但若到了更近一步,比如抚慰,比如侵入,他就脸色发青,接受不了了。 这就好比一贯吃素的人,你给他碗里头偷偷搁点猪油,他大概会觉得香,但如果你给他一块烤的外表焦黄,里头却还带着血腥味的肉,他怕是能恶心死。 那天昏头昏脑地发泄之后,楚晚宁就清醒过来了,他喘息着看着自己手上的粘腻,只觉得兜头被浇下一捧凉水。 脸都青了。 自己是在干什么?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崽子撩得无法自持,居然要靠自我抚慰来平息内心的潮涌。 楚晚宁背后直起鸡皮疙瘩,所以,之后他遇到墨燃,都是退避三尺,唯恐一个不小心又放出自己心坎里的洪水猛兽,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退,墨燃也退。 墨燃也是真的后怕,他发觉自个儿对于楚晚宁的渴望,好像远远高于预测,他先前筑起的堤坝,就快要拦不住汹涌的波流,他骨子里的热烈,随时都要涌溢出来。 他深知人性与兽性只是一念之差,他不愿意因为这一念之差,再一次伤害楚晚宁,因此他也下意识地规避着楚晚宁。 两个人距离拉远了,反倒多了些徒弟恭敬,师父慈善的错觉。 日子相安无事地过着。 这天村里的猎户在山上屠来一只肥美的獐子,村人提议晚上在村口的小晒场上,办个篝火会。 于是各家各户都拿出了一些吃食,或是糕饼,或是肉干,村长还开了两坛子高粱酒,热热闹闹围坐一团,映着篝火,闻着烤獐子的油香,喧哗吃喝,好不痛快。楚晚宁和墨燃没有坐在一起,两人隔得有些远,中间烧着烈火,他们隔着火互相看着对方,又不想让对方发现。 你瞥我一眼,以为是悄无声息的,但两束目光总是在半路撞见,于是佯作只是无意扫过,淡淡地垂下去,过一会儿又乘人不备,偷偷爬上对方脸颊。 橙色的火光在涌动,柴火在噼啪作响。 周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可他们谁都听不见,谁都看不见,天上一片月,唯照两人心。 村长开的酒很快就见了底,但诸人却觉得不够尽兴。 墨燃想起自己屋子里还有一坛上好的梨花白,就打了声招呼,起身回去拿酒。 走到一半,却听到身后有动静。 他回过身来:“谁?”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立刻一顿,然后一双葱绿色绣着黄花的鞋子从拐角慢吞吞地蹭出来。 墨燃愣了一下:“菱儿姑娘?是你啊。” 菱儿酒稍微喝的有些多,雪玉般的脸颊上泛着酡红,嘴唇更是丰润鲜艳,她站在月色里,凝睇含情,饱满的胸膛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她说:“墨仙君,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了!助攻小姐姐送人头!牺牲她一个,幸福狗与猫系列!明天狗子就要明白自己的心意啦!(其实本来就快明白了吧- -)哈哈哈~~新年快乐呀新年快乐! 今天和明天都在拜年聚餐,所以没有办法都回复,非常抱歉qaq,后天应该就可以正常回复啦~么么啾! 声已入耳,有力难拔--出自李碧华《霸王别姬》,并非常见词句,未免误会,标注出处。 小剧场《本章结尾胡乱改编》 1.如果菱儿是观众 菱儿:“墨仙君,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墨燃:“说。” 菱儿:“大家让我来问,你们什么时候开车。” 墨燃:“……” 2.如果菱儿是黑导 菱儿:“墨仙君,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墨燃:“说。” 菱儿:“烤獐子农家酿酒一桌菜一共889,仙君是刷卡还是付现?” 墨燃:“……不是说团餐免费吗?” 菱儿:“是的呀,但是这是篝火晚会,自费项目呀。” 墨燃:“……” 3.如果菱儿是猫咪会所拉皮条的小客服 菱儿:“墨仙君,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墨燃:“说。” 菱儿:(暗搓搓)性感豹猫,知性英短,火辣美短,另类无猫,只要办张月卡,全天无底线任君吸猫撸猫,仙君考虑一下? 墨燃:……有白猫吗?你摸他一下,他扇你十下的那种。 第143章 师尊原是白月光、朱砂痣、心头血、命中劫 墨燃就算再迟钝,瞧见她这样火热的眼神,哪里还会有什么不清楚的,立刻道:“菱儿姑娘,你喝的有些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讲……” “我偏要今日讲!” 这女娃子彪起来也是恶狠狠的,她头发有些散落,眼神透着光。 “……”墨燃怕缠,想要轻功起遁走,可袖角却被她拉住了,墨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你放开我。” “不放。”所谓酒壮怂人胆,何况菱儿的胆量本就不小,这攀附死生之巅仙君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便大声说道,“我中意你,你喜不喜欢我?” 墨燃:“…………” 见男人没有反应,菱儿有些急了。 她自墨燃刚来玉凉村时,就觉得这汉子长得威武英气,后来得知他就是这些年声名远播的“墨宗师”,一颗芳心就越发深陷,不可收拾。 算来农忙快要过去了,墨燃不久就要离开这里,她不过是下修界一个小丫头,唯一的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张漂亮脸蛋和好体态,她虽然不知道墨燃对自己怎么看,但如果此刻不表达自己,以后就极难再有机会了,因此今晚借着些酒劲儿,她竟能鼓起勇气,尾随着墨燃,堵着他告白。 这般洪流般的勇气,说实话,墨燃都有些被骇到了。 菱儿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她想,若是墨燃答应自己,便就好了,得了这样俊俏的情哥哥不说,攀上了他,就等于攀上了死生之巅,那以后自己也就不用窝在这个小破村子里头受腌臜气,就可以过上舒坦日子,就…… “不好意思啊,菱儿姑娘,你还是放手吧。” 可他的一句话,把她脑内飘飘然的空中楼阁,轻而易举地就击碎了。 菱儿脸上红晕未消,苍白又泛上来,一时间脸色十分难看,过了片刻她急着道:“我,我是有哪里不好看吗?” “你哪里都好看。”墨燃很客气,轻轻挣开了她的手,“但我不喜欢。” 如果说刚刚他还留了几分薄面,那么这句“我不喜欢”,可以说是摧枯拉朽,把她最后的脸皮也给撕了。 菱儿的眼眶刹那盈满了泪水,伤心倒是次的,她虽然仰慕墨燃,但也没有到什么情根深重的地步,反是想一步高升的心思更重些,因此她更多的是美梦破碎的失落。 “那你……”她忍着泪,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模样的。” “我——” 她这句话,倒是问住了墨燃。 他喜欢什么样的? 习惯性的,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师昧那个模样的,可是话到唇边,好像忽然又觉得并非如此,他一时间有些无措,竟是答不出来。 “你说啊,你喜欢什么样的?”菱儿步步紧逼,一双美目盯着墨燃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神情变幻。 她也是个可怜人,上头有个姐姐,嫁了个上修界的普通布商,早些年就移居雷州,过好日子去了。 她跟阿妈一块儿去探望过姐姐,背了一堆乡下的花椒鱼干,但姐夫嫌那鱼干腥味大,又觉得她们母女俩寒碜,住在自己家里头极为丢人,没几天就赶了她们回去。这件事在菱儿心里头深深地刻了一刀,她从那天起,就不甘心自己的穷酸日子,发誓要过得比姐姐更好,以后把当年受的委屈,都尽数还回去。 所以她这些年一直都在物色一个英杰,想要委身于人,改换命运。 她实在不想放过墨微雨。 于是她几乎是有些焦急且痴狂了,酒色之下,她昏昏沉沉地往他身上靠,她有柔软有致的身子,夏日里她走过地头田间,男人们都会偷眼去瞧她,她是在压注,想要用自己温软的躯体,去撕开墨宗师的甲胄。 “我到底是有哪里不好呢?你连想都不想,考虑都不肯考虑,就这样拒绝我?” 她火热酥软的肉体贴上来,墨燃却觉得浑身不适应,连拉带扯地拽开她,脸已黑了大半。 “菱儿姑娘,我与你认识才不过多久?我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考虑你?”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墨燃一看她又要过来,立刻道:“你别再靠近了!” “你就这么不喜欢?”菱儿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一点点都……一点点都……” “我一点点都不喜欢。”墨燃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清楚,这种事情断的还是彻底一些为好,于是虽然残忍,还是补了一句,“一点点都不心动。” 菱儿哑然了。 不喜欢,她可以理解。 但是不心动…… 有几个未曾婚配的男人,可以对着一个脸庞和身段都极好的女人,对着这样一个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义正辞严,说出这句“不心动”?可以对着温香软玉,一点欲望都没有? 她原地呆了半晌,说:“你……你怎么能……你怎么会……” 她有点难以启齿。 她其实是想说,你怎么会一点欲望都没有的?这不正常。 墨燃也从她的踌躇犹豫中觉出她的意思了,但他也实在不愿和她多解释,他和她本就是萍水相逢,妾想有露水情缘,郎却浑然没有这个念头。 她爱怎么想,由着她喜欢。 墨燃低低跟她说了句:“抱歉。”闪身潜入了夜色里。 夜风吹着他的面颊,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与菱儿的一番相谈,令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关于情爱,可能都想错了一个点。 菱儿问他“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扪心自问过。 得到温暖很少的人,总是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的,只要谁对他格外的好,他就将一腔热血都奉上。 “喜欢什么样的?” 这是他潜意识里,想都不敢的一句话。 其实这世上每个人,原本都是有自己特殊的口味与癖好的。墨燃小时候就常常在路边听到别的孩子拉着自己父母的衣角,说:“我喜欢吃这个,这个有葱花。”或者“阿娘,这个红色的灯笼比黄色的好看,我喜欢红色的。” 但他不能说,说了也没用,他能吃的起的,也只有最廉价的白面饼子,还得掰开来,和母亲一人一半。 后来他在馆子里的时候,也会偷瞧那些来听戏的金主阔少,看他们摇着绢扇,慢条斯理地说出诸如:“我喜欢上回那个翠儿,这回唱戏,还是要她吧,秀气,嗓子甜。”这类的句子。 其实在墨燃眼里,翠儿姊姊远没有白蓉姊姊好看,但是谁会在乎他的想法呢? 永远也不会有人问他“你喜欢什么”,审美也好,选择也好,这些词藻只和富贵之人有关,对于墨燃而言,别人端给他什么就是什么,有的吃就应当感激,有件衣服能蔽体就该涕零——“喜欢”? 他恐怕是在痴人说梦,他凭什么能喜欢,怎么敢喜欢,有什么资格喜欢?他只有一条要竭力挣扎,才能苟活下来的贱命。 日子久了,这种得到什么,就紧握住什么的习惯深入骨髓,后来再多的金银珠宝缠身,龙涎瑞脑熏得他直打喷嚏,也没能把他骨子里的这层穷酸气遮盖掉。 纵观墨燃这一生,年幼时潦倒穷困,他的喜怒哀乐就像鞋底的泥灰,一文不值,所以“你喜欢什么?”这句话,没人会问他。 后来飞黄腾达了,简在帝心,伴君伴虎,他的心思别人只能揣测,所以“你喜欢什么?”这句话,没人敢问他。 而就在方才,菱儿忽然问了他这句话,简简单单几个字,竟把他问住了。 他曾以为喜爱一人,就必然是恭敬的,捧在手心的,不敢有任何妄念的。 就像他对师昧那样。 他觉得这就是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错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隐约明白过来,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这个样子。 他真的喜欢温柔,超过喜欢倔强吗? 他真的喜欢和顺,超过喜欢刚强吗? 他真的喜欢眼眸桃花缱绻,超过凤目凌厉,两刃寒霜? 他……他真的喜欢师明净吗?而不是……而不是…… 他没敢去想那个名字,可他的心跳不由他,血液已变得火热又滚烫。 墨燃被自己的爱欲惊到了。 爱欲,爱欲,爱与欲本就是无可分割,不能分离的,被对方的容貌所吸引,被对方的声音、对方的气味,甚至是对方的一个眼神给蛊惑,想要侵占,想要拥有,想要在那个原本跟自己毫无关系的肉体上,留下自己的气息,想要在对方体内,插入自己的热切。 他从来都认为情爱神圣,所爱之人不可亵渎。 可是怎么会真的不亵渎? 当一个热爱着的,渴望着的,思慕着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眼前,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浑身燥热,不意马心猿? 世间诸般爱意,唯有情爱,与干净无缘。 它注定沾染着粘热的汗水,有着肉体的颜色,它注定是鬓发纠缠的,有石楠花的腥气,它与呻吟有关,与激情有关,它注定要在泥淖潮湿的温床上才能滋生出娇艳欲滴的花蕊来。 墨燃在夜色中急奔,忽然停下脚步,眼神明亮的可怕,神情骇然。 脑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了,一直以来被他的固步自封,被他的愚蠢固执压抑着的那股狂流,以排山倒海的声势将他淹没,将他侵吞。 他悚然立在原地。 欲望,欲念。 情爱。 楚晚宁…… 他终于把这个名字掘了出来。 沙泥淘尽,珍宝浮出。 从来都是楚晚宁……这样私密的情感,这样火热的爱欲,从来都只属于楚晚宁啊! 他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两辈子以来的执念被打碎了,那破碎的砖瓦墙垣被猛烈的潮汐冲刷着,拍砸在他心口,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骇然。 难道、原来……竟会是这样吗…… 他喜欢的人,他所谓的爱,竟一直都错了吗? 墨燃抱着梨花白返回篝火会的时候,菱儿已经不在了。 众人当然不会觉察到一个少女的离席,自然也无人知晓方才墨燃和她的一番对话,依旧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乡人们玩起了游戏,他们拿稻梗编了顶草环,请一个人上去击鼓,鼓声熄灭的时候,草环传到谁那里,谁就要被问一句话,不能不答。 这是下修界农民劳作时闲来无事想的乐子,玩法简单,容易上手,哪怕像楚晚宁这样与玩乐绝缘之人,也不难融入其中。 “好,到老白了!来来,老白来抓阄!” 老白就苦着脸从大海碗里,抓了一张叠好的纸,展开来一看,念道:“是胸大的女人好看,还是屁股肥的好看?” 周围一圈人立刻哄笑起来。 老白气的一张老脸通红,扬着纸条骂道:“是哪个瓜娃子写的这种问题丢进去?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别啊。”一个村夫笑道,拉着他的衣摆,“先别急着日人家仙人板板,你先回答问题啊。” 老白屋里那口子也坐在下头,正瞪着双牛蛙眼瞧着他,瞧的老白寒毛倒竖,支吾半天,才小声道:“老子觉得都差不多。” 立刻有人笑着吼起来:“你说个球哦,撒谎没得意思!你明明前几日还跟我说,觉得屁股大的女人好看,好生养嘞,你咋个不说实话!喝酒喝酒!罚酒!” 老白没办法,苦着脸龇牙咧嘴地把酒喝了,下去后没少被媳妇儿提着耳朵数落。 楚晚宁隐在人群里头,看得又是尴尬又是新奇,但这种问题太粗鄙了,若是问到他身上,他定然无从回答。 这时候正好村长拿着一尺黑布,笑眯眯地说道:“换个人来击鼓吧,把老张给换下去,让他也玩一玩,谁来换他?” 楚晚宁立刻道:“我来。” 他走到绑着粗牛皮的兽皮束腰鼓边,接过鼓槌,席地而坐。 村长替他仔细绑好了蒙眼的黑带子,左右调试了一下,问道:“紧吗?” “不紧。” “可会漏光?” “不漏。” 村长笑道:“那就请仙君击鼓吧,什么时候想停了,你就尽管停下来。” 楚晚宁道:“好。”他执起木锤,在皮面上敲了敲,然后灵活地打击出密实鼓点,嘈嘈切切错错杂杂。 他被蒙了眼睛,没有觉察到墨燃隔着篝火投来的目光,那样复杂纷乱,那样迷离怔忡。 墨燃看着他,星火飞扬着,像是橘色的萤火虫散入黑夜,他看着黑夜里那个白衣委地的男人,目光一寸一寸,尖刀般划过楚晚宁的额头,鼻尖,划过他的嘴唇,下巴。 黑布裹眼的楚晚宁对他而言,有着莫名的诱惑,但这一次墨燃没有任由这诱惑随随便便地溜走,他仔细咀嚼着,舔舐着。 他在里头尝到了情爱的滋味。 他又一次感到内心的震颤,他又一次确认……没有错。 他对楚晚宁,是有爱意的。那种爱意和师徒之情无关,和恩情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他只是纯粹地爱慕他,渴望他,想要他。 他……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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