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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叶忘昔这些年浪迹天涯,孤身一人闯出一番天下,她打算四海游历之后,攒够一些钱两,然后于临沂儒风门故地重开一个小小的学宫。 听说在南宫长英创立门派的很多很多年以前,临沂曾有一位贵胄开立学府,授学徒们以六德六行六艺,长英太掌门便是这座学宫的末代弟子。后来学宫因故衰败,南宫长英融会贯通,以师长所授之道为根基,萌生了自己“儒风七戒”的理念,这才创建了儒风门,开启了临沂笑傲修真界数百年的鼎盛荣光。 如今兜兜转转一圈,儒风门覆灭了,辉煌不在,但叶忘昔至少还保留下了儒风君子的火种,以最初那学宫的形式传承下去。 或许再千百年后,便又是一个轮回吧。 墨燃摇了摇头,接着读下去—— “南宫柳曾赠戚良姬,凤穿牡丹天蚕丝肚兜七件,边角以辟邪金线绣‘你好骚啊’,‘你为何穿着容嫣的衣服’等污言秽语……” “……” 逐字念完,墨燃僵住,随即激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他嫌弃地“噫”了一声,赶紧把“儒风门礼单”这一沓给哗哗翻了页。 “孤月夜赠礼篇。” “女弟子赵甜甜赠姜夜沉翡翠玉扣一双。” “女弟子周艳艳赠姜夜沉凤羽折扇一柄。” “女弟子张纯纯赠姜夜沉黄金耳炉一鼎。” 凡此种种,足有四十来页。 全是姜曦当年还未当掌门时,门派里女弟子给他送东西的记录,其中甚至还穿插着几位很有想法的师兄师弟。 墨燃不禁陷入沉思……姜曦他不会是靠美色发家的吧? 往下再翻。 “以上四十页礼品皆被姜夜沉丢弃。” 行。 ……是他误会他了。 姜夜沉可真是个妙人。 翻了老半天,墨燃也没从里头找出什么送礼的灵感来,反倒是莫名其妙地看到最近梅寒雪给薛蒙送了一支补脑有奇效的上品天山雪莲。 雪莲是个好东西,师尊这么聪明,虽然不需要补,但若是能采来养一池,倒也是非常得宜。 可惜就可惜在楚晚宁归隐后喜爱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这种日子,不爱铺张,不然若按照踏仙君的意思胡来,整个南屏山现在都已经屋舍拔地起了,哪里还会维持着两间小屋一方院子的清寡悠然。 墨燃叹了口气,合上书卷。 正巧这时夕阳也已西沉,窗户绢纸透出温柔的橙黄色灯光。今日师尊临时起兴,包了些抄手,这时候已经煮好了。那瓷玉碰撞般的声音从小厨房里传来:“墨燃,过来帮忙。” “这就来了。” 墨燃应了声,南屏竹林深处此刻流淌着他最喜欢的食物味道。不似爆炒火锅那般浓烈,却每次都能熨得人内心平静温柔,一如止水。 厨房里,他们去年收养的一只黄白相间的小土狗颠颠地跑出来,帮着楚晚宁催促墨燃似的,围着他一圈两圈,边吐舌头边打转,一路将墨燃引过去。 “把饭桌搬到院子里,擦一擦,再抱一小坛酒。” 楚晚宁站在灶台前,木头锅盖已经揭开,里头翻滚着饱满浑圆的龙抄手,薄剔晶莹的抄手皮下面裹着细腻的肉馅,正等着被捞到碗里,洒上红艳鲜香的浇头。楚晚宁在蒸腾的雾气中又随意问了句:“你在外面看什么书,看得那么入神?” “闲书。”墨燃笑道,挽起袖子去搬木桌。 手臂一用力,肌肉与经络的样子就凸显得很鲜明。 楚晚宁皱眉道:“多看些好书,听说最近外头出了很多荒诞不经的话本,不要带回南屏山来。此间多木灵精怪窜访,有的木妖尚还年幼,读之无益,回头教坏了它们。” 墨燃笑道:“是。” 搬着桌子,在小土狗“汪汪汪”的欢腾叫唤下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墨燃咬着筷子出神。 而小土狗蹲在两人桌边,将一块没有放盐的肉骨头咔哒咔哒咬得正欢。 楚晚宁看看他,又看看狗,觉得这一人一狗倒是像,只不过一个咬木棍一个咬骨头罢了。他问道:“在想什么?” 墨燃回过神来:“啊……师尊。我是在想……” “嗯?” 墨燃欲言又止。 他当然不能问楚晚宁想要什么,一来师尊一定不会说,二来,就算师尊说了,惊喜的意味也没了,恐怕效果还不如踏仙君的九筐黄金。 于是墨燃改换了一种更为婉转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咱们家里……还缺些什么?师尊觉得还要添些什么吗?” “不用。都挺全了。”楚晚宁道,“自从养了狗头,甚至还觉得此间有些吵闹逼仄,无需再添物件。” 狗头就是小土狗,它现在啃完了骨头,又颠颠地来啃楚晚宁的袍角。 它天性顽皮,带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楚晚宁把它救活了,它就和他们住在一起。日子久了,就喜欢上房揭瓦,蹦跶找打,楚晚宁总是鄙薄它嫌弃它,不过到底还是宠着的,袍角都被啃坏了,也只是骂它吵闹,连抽都没抽出来过。 狗头高兴地直摇尾巴。 墨燃问:“那把屋子扩大一些吧?” “要花很多功夫,嫌烦。” “……” “都我一个人来做呢?” “它吵就已经够了,你也跟着添乱。”楚晚宁凤目微抬,瞪着他道,“有着闲钱不如山下布施去,盖什么房子。狗一间,你一间,我一间吗?” “也可以师尊和我一间,狗头自己住。” “那它可能会飘到不知自己是谁。” “噗。”墨燃低头笑着问道,“狗头,你看我对你好不好?我和师尊挤一间,给你单独盖一间,你哪里去找这么疼你的主人?” 黄白相间的狗头斜过眼睛,以一种酷似于人的神情斜看着他。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要和楚晚宁挤一间你自己心里没有逼数?您可要点儿脸吧。 “……” 毫无结果。 算一算生辰越来越近,也就没差几天了,墨燃当天晚上不禁睡意全无,待楚晚宁睡着后,他自己又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屋梁发了半天的呆。 趁着师尊生日,重新将南屏小屋修缮得更加漂亮舒适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那需要更多的地,屋子,最好再四处搜罗一些奇珍异宝,兵甲图谱,建一个藏书阁,再建一个机甲房,建一个藏宝阁…… 唉,算了算了,想想都知道师尊会不高兴,觉得他没有把钱用对地方,还会嫌打理起来麻烦。 正惆怅着,忽听得外面传来一丝异样的动静。 墨燃一下子便捕捉到了。 狗头? 不对。他目光一转,瞧见蜷在角落里睡得正熟的黄白小狗,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难道是小贼? 可他们归隐的地方是布了结界的,除了薛蒙、马芸这些得了信物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其他凡人皆不得轻易入内。 除非来访的并不是人类。 那东西动静很轻,但逃不过他的耳目,似乎是某种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的住处。墨燃凝神屏息,正打算悄悄坐起来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就听得那个挨近小屋的东西“笃笃笃”地,小声扣了三下门。 “?” 深更半夜的,到底有谁会在这时候摸上南屏山,来敲他们家的门呢?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宁滴生贺番外,虽然迟了……但是迟来总比不来好,捂脸捂脸~~~送上宝贝们你们要滴燃晚糖……无糖厂厂长悲惨产糖中~~~ 第344章 番外《争宠(二)》 墨燃悄悄下床, 吱呀一声推开门, 正看见院子的柴扉微敞, 木门轻晃, 一只白胖软糯的上翘尾巴燃着幽蓝的小灯一闪而过。 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眼花瞧错了,毕竟在南屏山待了这么久, 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什么妖物? 他想追上去看, 但脚还没踏出, 就注意到寝卧的门槛外摆了一张嫩绿荷叶,荷叶中央还托着一只巴掌大小木盒子。 “这是……” 他怔忡地把荷叶拾起来, 不知为何,那荷花叶片却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气,上面用非常圆胖幼稚的书法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 给神木仙君的生辰贺礼。 加油大佬,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一只怀揣着全村希望的年糕精 墨燃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栽倒在地:“什么?世上还真有这种叫年糕精的妖怪???” 那、那原本不是他多年前编出来骗薛蒙的东西吗?!居然真的存在?!! 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是不是魔尊忘了告诉他,他们特殊美人席还有一种隐藏天赋, 比如开过光的嘴什么的?不然怎么还真有这种白白胖胖拖着尾巴,尾巴上燃着一盏小蓝灯的小怪物啊! 墨燃站在原处发了会儿呆,虽然年糕精跑得太快, 墨燃没有看到它的全身, 但他有种直觉,它的全身应该也是和他当年编造的那样, 圆滚滚的,软糯糯的头上顶着一片大荷叶……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拿着盒子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很宁静, 楚晚宁和狗头都还睡着,没有被这夜里突如其来的访客扰醒。墨燃走到蜷着的楚晚宁身边,温柔地替他把被子盖好,又走到狗头的狗窝前,安抚地摸了它两下,然后才坐去了桌前,开始认真端详这只小木盒。 没有杀气,也没有邪气。 妖气倒是挺重的,不过也是友善的那一种。 他试着打开它,可惜找不到任何锁眼开口,年糕精也没有留下什么告诉他该怎么做的提示。 墨燃不禁皱眉思忖:这盒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只是个摆件? 问题是它破破烂烂的,摆着也不好看啊。 就像回应他内心的疑问,他刚一浮现出这种想法,小木盒的顶端竟就出现了两行金灿灿的篆书小字,闪着光: “宗师幸会,我是妖界的一只法宝,我叫心想事成盒。” 墨燃一惊,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这什么鬼东西!怎么有窥见人心的能耐?! “我不是鬼东西,我是好东西。”盒子继续浮现新的字,那些闪动着金光的字迹慢慢地把之前的旧字覆盖,“另外,我也只能窥见主人的内心哦,其他人的我都看不见。” 太、太惊悚了。 墨燃鼓着腮帮呼了几口气,勉强稳住了自己,回头看看把脸蒙在被子里睡觉的楚晚宁,以及把头捂在爪子下睡觉的狗头,斟酌几番,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说,我……我是你的主人?” “是的主人,我被赠送给您了。” 墨燃缓了一会儿,仍然有些混乱:“你不是小妖怪送给师尊的贺礼吗?” “那是要经过您的改造的。”小木盒不断地消退旧字迹又浮现新字迹,“我们感受到了您想要给神木仙君一个生辰惊喜的强烈愿望,也看到了您碍于很多限制无法大展拳脚。但是现在您不用担心了,只要有我在,包您圆梦,心想事成。” 墨燃咀嚼着它的言下之意,慢慢地领悟过来了—— 是……是他的诚心打动了山中的精灵,它们来帮他实现他的心愿了?! “是的,就是这样。”小木盒不失时机地又显示了两行闪亮亮的字,“放心吧宗师,有了我,今年的生辰您一定会办得比去年好,加油!” 墨燃想起了去年的九筐黄金,有些哭笑不得。 “……有点出息,还是不要和去年比较了。” 疑虑打消之后,墨燃就开始使用这只心想事成盒了。按照盒子的要求,为了防止在生辰日前它被楚晚宁或者别人无意启动,墨燃需要给它设一道口令,口令念对了它才有反应,其他时候它就会像个最寻常不过的盒子,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就设成‘师尊’吧。” “不可以,太简单了,会被误触的。” 小木盒顿了顿:“这边建议您设置五到十个字哦。” “这样……”墨燃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设成‘送黄金实在太愚蠢’。” “好的。”小木盒说,“已记忆‘送黄金实在太蠢’是开启心想事成盒的口令。墨宗师要现在就使用看看吗?” 墨燃自然是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了。 就在他答应的一瞬间,他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炫目的白光,刺得他瞬间闭上了眸子。等他再睁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片广渺的全新天地里。 这是一处类似于世外仙境的地方。 在山间,有流水幽泉。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大片空地,堆着一些木材。除此之外,便是云霞惝恍,轻红流烟,繁盛的海棠花轻盈缥缈,飞花落红追逐流水,幽峭奇艳。 一只圆滚滚的年糕精坐在木桩上,扫着蓝火球跳跃的尾巴,正拿自己软糯粘呼的左爪粘右爪玩。岂料它玩的太起劲,不小心把自己俩爪子粘一起分不开了,它不禁大为惊恐,俩只胖爪爪用力往反方向拉扯,只拉出了一道糯米年糕丝,还是没有扯开去。 墨燃走过去,施了个分离咒,“啵”地一声,年糕精的两只爪爪重获自由。 它颠着滚圆弹嫩的小肚子,重重松了口气,然后从荷叶下抬起一双绿豆小眼来:“呼……得救了!谢、谢了啊!” “不用谢。这里就是心想事成盒的内部吗?你是看管盒子的……呃……”他本来想说妖怪,但觉得太不礼貌,于是笑道,“管家?” “我不四管家。”年糕精声音倒是软糯糯地,可说的却是与它声色极不相称的霸气言语,“我四地主,你这个……撒,撒瓜!” “?”墨燃愕然,“你怎么骂人呢?” “我、我四我们村里最吊炸天、最叼、叼……叼的年糕!我想骂人就骂人,要要要要你管!” “……” 好叼的年糕,不但骂人,而且口齿,还外加平翘舌不分。 这货和之前偷偷来送盒子的那只害羞可爱的年糕精一点儿都不一样,看来它确实是村中糕霸天,难怪被同胞们封印在了盒子里,其他年糕都不和它玩。 孤独的糕霸天倔强地仰头叉腰,瞪视着墨燃,似乎随时准备迎接他的反击。 本来是挺唬人的架势,但墨燃瞧着它小胳膊小腿,软乎乎白软软的样子,顿了片刻,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墨燃伸手摸它的小脑袋,“你也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 糕霸天摆正了自己脑袋上被他戳歪了的荷叶,更生气了:“不许笑!严肃点!你这滋凑租!!” “你说什么?对不起哈哈哈——” “不……不许再笑,笑了!我警告你!你的命运,此刻赠脏握在我的搜里!” 墨燃:“……”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居然赠脏握在一只年糕的掌中。他必须要花上所有的自制力,才不会让自己再次笑出声来。 “好好好……咳……噗。” “不许笑!” 经过一番艰难的交涉,糕霸天和墨燃总算达成了共识。 墨燃不笑它了,而它必须好好地和墨燃讲一讲现在的情况。 糕霸天在对话中强调,它们年糕村有许多年糕精,性格各有不同,但它绝对不是因为品性太嚣张被关在盒子里的,而是因为—— “我,四我们村,人类官话讲的最好的年糕,吐字清晰,死、死分标谆!所以,我是大家选粗来和人族沟通的死、死者!” “……是使者吧?” “对!你缩的没错!就是死者!” 墨燃盯着它昂首挺胸无限自豪的样子,憋了须臾,忍不住再一次哈哈哈哈了出来。 “啊!!!”糕霸天愤怒地跺着它的小脚脚,“你怎么又笑了!!!不许笑我!!!我学人族嗦话已经学了一、一百年!不许笑!再、再笑就把你撒掉!” 为了不让糕霸天把自己杀掉,墨燃拿出了当年抵抗天问审讯的毅力,又再一次硬生生地将笑意忍了下去。 “好好好,我不笑了,那麻烦使者告诉我,这只心想事成盒该怎么用呢?” 糕霸天叭叽两下嘴,双爪抱臂,绿豆眼斜乜着墨燃一会儿,见他真的是不再笑了,这才开口道:“简单的嗦,就四这个盒子里的空间和外面的不一样,你不四想给神木仙君盖个更大的屋子,纵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吗?” 墨燃点头:“是啊,但我师尊觉得那样太过铺张,而且吵闹,所以并不乐意。” “没关系。”糕霸天一挥它的小白爪,“在这盒子里,你、你不会占外面的地方,也不会操、操到你师尊……” 墨燃立刻打断它,严肃道:“别的话你说不标准没关系,吵这个字一定要念对。” 糕霸天小眼睛转转,卖力念道:“操——” “吵。” “操……” “你把舌头卷起来,吵。” 糕霸天憋得小脸愈发白,仰着头,努力吐出个一波三折的声来:“草——” 墨燃扶额:“算了,您接着说。” 糕霸天:“我嗦到哪儿了?” “说我在这盒子里折腾不会占地方也不会吵到师尊。”墨燃道,“不过如果我要在这里给师尊悄悄准备生辰贺宴,修葺屋舍田园,我也一样需要那些名贵的种子,花卉,食材,器具。” 他苦笑道:“被师尊知道了,恐怕又说我浪费。” “不用担心。”糕霸天道,“这里的东西和外面的不一样,你建房子也好,挖池塘也好,纵花草,尊备食材……则些都不用钱买,都,都四要和我换的!” 墨燃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换?” “对呀。”糕霸天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墨燃这才发现它滚嘟嘟的白肚皮上其实有一个天然的口袋,只是因为袋子和肚子都太白,所以并不惹人注意。 “你们那些人族的房子花草都不好,好看!神木仙君仙气飘飘,更加四合我们妖族的器物!你把外面的东西带进来,交给我,比如布匹,小花花,小泥人……我就会换、换给你相应的东西。” “可我怎么知道会换到什么?” “那、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糕霸天道,“不过我很、很大方,一般都不会亏待你的。不信你可以马丧就死死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 不过墨燃进入这个盒子时毫无准备,穿的又是内衫,并没有什么身外之物。想了想,干脆把内衫脱了递给它。 “我身上就这件,你能换什么给我呢?” 糕霸天接过了墨燃的衣物,小爪爪提着打量了一番:“则四一件有故四的衣服,它经历过很多。” 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瞄着墨燃赤了的上半身,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不用说,墨燃的身段自然是极好的,背脊挺拔,腰肢劲瘦,结实的胸膛虽然纵横着一道永不消失的旧疤,但肌肉的线条蕴藏着非常野性的张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是镇压着体内蓄势待发的熔岩。 糕霸天说:“你森材不错。” 说完又举起内衫看看:“森材不错的墨宗丝的衣服,我觉得可以换……”它嘟嘟囔囔着,声音逐渐轻下去,它把衣服团巴团巴塞进了自己的白口袋,又在白口袋里掏啊掏,“啊!有了!就四则个!” 墨燃凑过去看,瞧见它的小软爪子里躺着一把闪动着淡金色光芒的颗粒。 “这是什么?” “妖族的贺寿花。”糕霸天道,“我觉得拿你的衣服可以和花妖小色胚换回这些种子。给你啦,你拿去死、死死看。” “……” 虽然糕霸天动不动就让自己死死看,但墨燃却不打算笑话他了。他十分好奇,捧着这些种子就去了前面的那片空地,糕霸天也叭叽叭叽地跟在他后面走着。 “怎么种?” “就随、随便往地丧一洒!” 墨燃按着它说着照办了,妖花在妖境内果然不同凡响,他一洒种子,还不及眨眼,空地就生出了一大片淡金银色交汇的花海。那些花朵金色的似极牡丹,银色的如同丁香,富丽繁盛与清雅温柔相融成浪,往夜色中飘扬出星星点点的辉芒。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每一朵牡丹的中央都坐了一只抱着金琵琶的女花妖,每一朵丁香的花蕊间都倚着一只吹着银笛子的男花童。这些不到指甲盖儿大的小妖们都生着晶莹剔透的翅膀,弹奏间羽翼轻扇,将这片传奏着悠扬颂歌的花田染上梦一般的色泽与流光。 “一、一件衣服就能换这些?”墨燃惊了。 “四呀,都嗦了我,我很大方了嘛。”糕霸天得意地推了推自己脑门上的大荷叶,“我四我们年糕村最靓、靓靓靓的崽崽!” 墨燃只觉得一道希望的光芒照进了自己心中,他立刻激动道:“那你等着!我这几天会经常来,我出去好好想想有什么可以和你换的。” 说着就迫不及待地打算返回去。 可这时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糕霸天翻了个白眼,小爪子指了指他来时的那条小径:“往那里跑,一滋跑,不要停,你就、就粗去了,但四——” 墨燃没有听完。 他实在是太过开心,急着想出去悄悄有啥可以带进来和糕霸天置换的。而糕霸天又是那种越急就结巴得越厉害的,“但四”了半天,居然卡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了好半天,他才憋着口气奋力地把后半截话给尽数道出: “但四!不是每次兑换都这么划算的……你、你挑好一点的东西送进来!我们年糕村尤其喜欢神木仙君用的物件,刚刚是我给你四用啦,亏老本的。下次没、没有这么大的便宜捡了,我又不、不撒!” 呼哧气喘地努力说了这么多话,一抬头。 墨燃早没影了。 “……”糕霸天站在花田中央,呆了半晌,挠了挠头,“怎么跑、跑这么快!也不姿道下次他会带、带森么来!撒、撒子!” 墨燃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弹回到了桌前。 但他一时没坐稳,再加上心意激荡,竟哐当一下摔在了地上。 “啊——!” 这动静,立刻就把炉膛边躺着的狗头吵醒了。它蓦地站起身,不分状况地就开始仰头狂吠:“汪汪汪!!” “嘘!狗头别闹!”墨燃连忙爬过去把狗头摁住,摸着它的脑袋,“别吵啦,再吵就要把晚宁给吵醒了。” “呜……汪汪汪!!” “……” 墨燃正用力想把狗头的狗嘴闭上,就听得身后传来窸窣轻响,而后一个略带慵倦与不耐的声音于这宁静寂夜里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楚晚宁伏在枕褥之间,半阖着凤眼,蹙着眉看着他,嗓音里还带着些刚醒时特有的沙哑:“……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胡闹什么?” 墨燃忙回头:“晚宁……” 楚晚宁困倦地趴着,从微乱的额发间望着他,也不吭声,像是完全没醒。 可看着看着,那双迷雾朦胧的眼睛里忽然落了一道明光。楚晚宁一凛,倏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第345章 番外《争宠(三)》 楚晚宁一凛, 倏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啊?”墨燃怔然之下低头一看, 瞧见自己赤着的上半身, 抬手摸了摸自己, 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呃……” 楚晚宁看着他心虚的动作, 有些觉过味儿来了, 遂严肃道:“墨燃。” 墨燃举手:“在!” “……狗头还小, 它以后许是要修成妖的,我之前不是都说了, 你要做好表率不将它教坏的吗?” “是、是啊。” 楚晚宁危险地眯起眼睛:“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墨燃心中嘀咕,可是这胖狗真的能成精?天天在它耳边念佛恐怕都没用。再说了,狗能看得懂啥?他就算每日都在狗头面前睡楚晚宁,狗头估计也悟不出什么狗生的真谛来。 但无奈师尊说的话也不好反驳,墨燃只得委婉道:“晚宁,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并没有想偷偷做什么……” 岂料狗头唯恐天下不乱,突然打断他的话,仰着狗头开始在墨燃怀里“汪汪汪”地叫唤。 楚晚宁扶额咬牙道:“你放开它。” “好好好。”墨燃放开狗头, “其实我……” “赤身裸体的像什么样子, 穿上衣服再解释!” 墨燃僵住了。 楚晚宁见他神情有异样,目光逡巡一圈, 发现墨燃竟不是脱了衣服,而是内衫根本就不见了,不由愕然:“……你衣服去哪儿了?”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 黄白相间的狗头斜过眼,竟又开始用那种贱兮兮的表情看着墨燃。那神情仿佛在贱笑:嘿嘿,傻了吧? 我看你怎么解释! 墨燃摸了摸鼻子,喉结攒动,支吾开口:“晚、晚宁,如果……如果我说我的衣服变成花海了,你……你会信吗?” 楚晚宁:“…………” 南屏山的小屋里传来楚宗师恼怒的叱责:“墨微雨,你真当你师父太久没下山所以傻了吗?!” “不不不,你没,没撒!师尊最聪明了,怎么会撒呢!!” “你给我好好说话!学什么平翘不分还有结巴!” . 墨燃其实是真的很生狗头的气,真的。 他觉得这只狗总有些狗不该有的想法,尤其斜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就更像在朝他示威。 唉,明明从草垛里捡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现在倒好了,这只五个月大的狗,楚晚宁喜欢得不得了,还说它没有成年,所以禁止墨燃在这最后一个月里做出什么伤风败俗带坏孩子的事情。 墨燃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在墨宗师的状态下做的已经够好了,收养狗头已经半个多月,该忍的他都忍了,甚至连踏仙君状态都收敛了不少,至少在一次失控事后,楚晚宁严厉地教训过了他,他就没有再行荒唐,也没有悄悄提着狗头去厨房把它炖成狗肉汤。 但现在看来,他做了一个很失败的选择。 ——他一开始就应该把狗头这只贱狗扼杀在摇篮里的! 气归气,楚晚宁的生辰贺礼却不能耽误,于是第二天一早,墨燃决定,还是赶紧搜罗些东西带去心想事成盒里。 “鲜鱼,黍米,糖罐……竹片蜻蜓,纸蝴蝶,绸缎手帕……” 趁着楚晚宁外出去南屏山深处采鲜果,墨燃在家里搜刮着每一口余粮每一寸破布,能拾掇的全拾掇进了乾坤囊。 狗头在旁边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似乎拿不准这是主人,还是冒充主人模样的窃贼。如果此刻它能开口说话,它一定会咋呼:不是兄弟,你咋连我的狗碗都不放过呢? 啊!不对!狗碗! 怎么可以抢它的碗! 狗头猛地反应过来,一个激灵冲上去,咔吧龇牙咬住了自己饭碗的边缘,和臭不要脸的墨扒皮展开了阶级斗争。 不要抢我的碗!汪汪汪! 墨燃也不松手,开玩笑,这碗是昆仑碧琉璃斫的,食物放在里面三日都宛若新鲜出锅。在没有遇到狗头之前,墨燃原本是打算养只猫的,就是那种软软白白,安静懂事的白猫。猫咪饭量都小,他考虑到自己和楚晚宁有时候御剑云游,会两三日不回家,他就想让猫儿吃上新鲜的粮食,因此才委托梅寒雪找了这样一只碗。 岂料猫还没养,全便宜了这只蠢狗。 这琉璃碗保持食物鲜嫩的功效对狗头有用吗?粮倒进去,别说三天了,眼睛眨三下,它保证能吃到见底! “松口,这本来就是我买的碗!” “汪汪汪!”但你给我了! “我是借你的!现在到期了要收回来!” “汪汪汪!”你放屁! “松口!” “汪汪!”不松! “松!” “汪!”滚! 一人一狗正费力拉锯着,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响了。 楚晚宁抱着一篮子清甜嫩鲜的水果,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院子里和狗头抢碗的墨宗师。 “……”漫长的沉默过后,楚晚宁把竹篮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取了一个水果,想了想,又多取了几个。 白衣仙君垂了眼眸,对墨燃语重心长道:“你就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洗两只橘子。” 墨燃在他转身进厨房的瞬间,听到楚晚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唉……我给他早上煮的粥莫非是太过难吃……他怎么都饿得和狗头抢粮了?” 墨燃:“……???” “师尊!等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呦!” 趁他急着解释,狗头嗷呜一声咬住了他的手背,墨燃惨叫着骤然松了手,黄白土狗叼着它的琉璃碗窜出院门,一溜烟绝尘而去。 墨燃咬牙捂着手骂道:“这只蠢狗……” 鸡飞狗跳闹了一整天,吃过午饭后,墨燃放下筷子,借故说自己想去附近临安城买点儿伤药,于是揣着心想事成盒就出了门。 一出院子,他就迅速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念了一遍咒诀“送黄金实在太愚蠢”,再一次进入了盒中。 糕霸天正在昨日的花田边晒太阳,见到墨燃,它哼哼唧唧道:“来、来来来——来啦?” “久等。” 糕霸天挥挥手表示不以为意,眼睛却往墨燃的乾坤囊瞟:“都带了些、些森么呀?” 墨燃不急,先笑着把一只新鲜蜜桃递给它:“这个送你,晚宁采的。” 糕霸天绿豆小眼一下子亮了,一只爪爪挥摆着,扭过头去,正直地拒绝道:“死不得,死不得!”一只小爪爪却把自己肚子前的兜兜给拉开。 墨燃笑道:“怎么使不得,一只鲜桃而已。” 说着塞到了它的兜兜里。 受了桃子贿赂的糕霸天咳嗽几声,神情柔缓下来:“嗨,你、你看你,来就来吧,还则、则么客气做森么!” 说完又咳嗽几声,往树墩子上挪挪小屁股,坐端正了。 “来吧,让我康康你都带了些森么东西。” 机智的墨宗师笑道:“好,劳烦糕先生换好一些的材料。” “没、没问题!” 墨燃就把搜罗了一整天的零碎都递到了它的小爪爪里。糕霸天拆开锦囊,在里头大致翻了一遍,叹了口气。 墨燃的心一紧:“怎么了?” 糕霸天抬眼道:“骚年啊,你四真的很穷啊。” 墨燃垂下睫帘,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更好的东西虽然有,但那都是我们日常要用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 “算啦算啦。”糕霸天打断了他,“滋道你们平时都在散财济世啦,先、先凑合一下吧。” 内心却道:看在你给我次桃子的份上,先凑合一下下吧! “我给、给你的东西不会四最好的,因为你能给我的就则么多。不过我们妖族的器物都很神神神奇!哪怕破、破一点,紫要发挥你的想象和勤劳,也,也四能做出非常令人满意滴效果的!” 墨燃转忧为喜,笑道:“真的吗?那就多谢你了。” 糕霸天又摆了摆手,然后开始挨个儿把墨燃带来的东西换成盒子内的妖族器具。 “鲜鱼——可以换这个!” 糕霸天从兜兜里掏出了一堆柔软的毛毡布料。 “这是什么?” “这个四,四用猫毛滋成的布匹!” 墨燃惊异地睁大眼睛,接过这捆布:“猫毛还能织布?”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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