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来无谓的攀比与非议。所以,只有她了解真实的情况,才能做出适当的判断。 此外,她也想借此机会,看看朝中大臣的“人心”。臣子们有时会掩饰自己的动机,但若赞同封建者与反对封建者不断的争吵,那许多真相,就难以掩藏。究竟哪些大臣心里是站在六哥一边的,她一定要心知肚明。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理由便是,到目前为止,宗室之中,依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支持封建! 只有沉默者、反对者。 在高太后看来,宗室的态度亦十分重要。她不想让宗室们哭哭啼啼带着满腔的怨恨上路,她也不想看到宗室们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丑剧来,更重要的是,她相信,如果当真没有宗室支持封建,那所谓的“封建南海”,必将以失败告终。而她,将成为赵氏的罪人。 她宁愿耐心的等等,如果最终依然没有宗室支持,那她宁愿谨慎一些――在她死之前,将两个儿子封建了,便足够。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摇了摇头,颇有一些支持封建的大臣,是将宗室当成一种累赘,但那绝非她之本意。她倒宁可养着这些宗室,安安分分的共享太平。 清河等了一会,见高太后没有进一步的示意,便在奏状上批了句“降付都堂”,然后放到一边,又取过一本奏状来,看了一眼引黄,禀道:“这封是石相公奏状,引黄言前次奏事,议及与西夏议和之事,未决,石相公请凡夏使所请诸事,其中册封秉常、复赐国姓、许秉常每岁遣使祭祖、朝廷设官照看其祖坟、允两国互市、遣归愿归夏之党项贵人、互派使节,朝廷均可以允诺;朝廷要求秉常诸事,则当包括西夏当奉大宋正朔,用大宋年号,称臣,划定边界,约束边臣诸条。取进止(取进止,宋代奏折常用结尾词,意为请求裁决。)……” “与西夏议和之事么?”高太后心不在焉的反问了一句。 “是……”清河应了一声,却听高太后又说道:“此非急务,待改日内东门小殿再议不迟……” “那……”清河正待询问是否要将石越的奏折留中,高太后却已又吩咐道:“你且先念那些和封建有关的札子罢。”这是她眼前最关心的事。 “是。”清河一面答应,从书案上翻出一堆奏折来――这早都是分门别类了的。她拿起最上的一本,方要念,又听高太后说道:“亦不必念得那么详细,不论赞成也好,反对也罢,理由总是那几个,你只管告诉我谁是支持,谁是反对就成。” “是。”清河答应了,拿起第一本,看了一眼引黄,一面禀道:“这一封是签枢章??的奏章。” “那不必说了。”高太后虽然双目微阖,但心里却明镜似的,“章??前几次面对时,除了北事,便全是在力陈封建之利。” “太皇太后圣明。”清河笑道,将章??的奏状放到一边,又拿起一封来,但只看得一眼,立时便惊住了。 “曹王……”她方说了两个字,那边厢高太后已霍地睁开了双眼,“曹王?!” “是。”清河不敢去看高太后的眼睛,低着头,但语气却很肯定,“这封是曹王的奏状……” “快呈上来!” 第七十九节 “仲恪。”高大后唤着赵?f的旧名。隔得远了,她甚至有点看不清赵?f的相貌,她这个儿子今年应当正好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但与赵颢不同,高太后对这个最小的儿子,从来都没有如对赵颢的喜爱。她一共生了四个儿子,第三子早夭,活下来的这三个儿子,大哥赵顼聪明英武敢作敢为,有英主之气概;二哥赵颢善解人意,孝顺聪颖,打小就格外的乖巧懂事;只有四哥赵?f,一生行事,都温厚得近乎懦弱,实非高太后所喜欢的性格――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偏偏这个四哥,还很喜欢医药之术,不但自己学医药,在王府里,还常常存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常常用来周济急病的百姓――若是他平时很有野心倒也罢了,偏偏他每每又胆小如鼠,有时更谨小慎微到近乎杯弓蛇影,因此,赵?f的这种举动,既犯忌讳,又让高太后觉得可笑。 这个儿子若说还有点可取之处,那便是他的确很孝顺,对兄弟姐妹亦极友爱,不比一般的皇家骨肉那么凉薄。但后一点究竟不是优点,对于生在帝王的儿子来说,亦很难说。 因此,高太后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赵?f,在宗室中,第一个站出来说赞成封建! 她看着赵?f有点模糊的面孔,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高太后无法理解,即使赵?f果真支持封建,他也应当设法当面对她说明,而不是采用上奏章的方式――但话说回来,她从来就不能理解她这个最小的儿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尽管他依然是她的儿子。 依然是她竭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儿子。 “为什么?”高太后尽可能温和的问道,她还怕吓着这个儿子了。 但她等了一阵,赵?f却没有回答。 “为什么?!”这次她把声音提高了些。 “太、太母是说……” “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事?!”高太后突然间无名火气,将手里的奏状狠狠地朝赵?f丢了过去。 奏状啪的一声落地,高太后看见赵?f也慌忙跟着跪了下来,“母后息怒,母后息怒!”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理由。你想去南海那种瘴疠之地么?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撺掇你?” “没……没有!”赵?f慌忙应道,稍稍顿了下,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高太后见他突然抬起头,望着自己,说道:“奏状所言,全是儿臣自己的想法。” 高太后只是远远地望着赵?f,沉默不语。 保慈宫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压迫起来。 赵?f不安的微微扭动着身子。等了一阵,终于,高太后听他开口嚅嚅道:“儿臣……儿臣……” “我只想听实话。”高太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赵?f连忙应道,他微微低下头,不敢去看高太后――在这一刹那,他几乎想把心里的一切,向高太后和盘托出――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殿中坐着的,即是他的母亲,但更是他的君主。有些话,无论如何,他都不敢对高太后说出来。 他心里很想对高太后说,他来做这个出头鸟,做一个公开支持封建的宗室,全是为了他的母亲、他的二哥、他的皇嫂、还有那个贵为天子的侄子……他不想看到骨肉之间互相猜忌、防范到这种地步,更不想看到有朝一日,要弄到骨肉相残的境界……但这些话,即使涌到了嘴边,他也不敢说出来。就算是死,他也没有胆量说出来。 况且,扪心自问,他也并非全是这么无私的,他亦是为了自己打算。他王府的翊善便很委婉的提醒过他,倘若有朝一日雍王有事,他曹王亦未必能独善其身。天子的心思,是最捉摸不透的。为了他的切身利益考虑,封建南海,为一国之主,才是真正的“长策”。 这是于公于私皆有利的事。 然而即便如此,若非朝野舆论忽然纷纷支持封建,若非两府宰执纷纷支持封建,若非那道省试策论公然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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